第1章 相亲失败重生后我变成男的了!
这次相亲说来确实让人猝不及防。
偲宝作为一个外地人,平时工作兢兢业业,除了埋头干活还是埋头干活。办公室里那些三姑六婆的家长里短,或是交头接耳的私人八卦,她从来都是边工作边当个响听听罢了,绝对不会发表高见,更不爱掺和进去站队搞小团体。她也不会巴结上司,通常是换了两个团队领导了她才听别人说前前任领导好像是总部某股东的“私人秘书”。
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女生,放在早高峰和晚高峰地铁站的人群里几乎一秒淹没,有谁会在意她姓甚名谁呢?然而,就在偲宝耐着性子加班了两小时强撑着疲惫不堪的眼皮抱着一摞文件搁到调过来还没三个月的领导的办公桌上时,这个膀大腰圆,正捧着平板在游戏世界里厮杀的中年男人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是哪个部门的?”
“美工。”
“叫什么?”
“偲宝。”
“小姑娘还挺吃苦耐劳。”
偲宝没言语,心中腹诽道:“这不是在职考研还没考上没饭吃吗?”
“这样,你下周六来一趟公司。”
“加班?”偲宝强压着心中的怨气,几乎就要骂人,大不了提桶跑路不干了。
“不是,我介绍个人你俩认识认识。”
“什么人?”
“别紧张,我侄子。诶,对了,你没男朋友吧?”
“我……”
“有也没关系,反正也没结婚,小年轻们谈的恋爱都不作数的。”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必须来,这是工作!”
偲宝“砰”地一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偲宝晕晕乎乎地随着最后一班地铁的人潮出了站,骑着小蓝车往出租屋的方向去。初秋的晚风有几分凉意,偲宝的脑子逐渐清明起来:正常情况下,一个漂泊他乡的平凡女孩,倘若能有幸获得上司正常程度的青睐已经实属不易。更不用说眼下这个连自己名字都是五分钟前才知道的上司,居然就这么草率地决定要给侄子和自己牵红线?除了小说里作者给人物开的金手指,她还从来没寄希望于自己也有这样的好运气,能够“高攀”得起本地人,更不用说还是领导的亲属了。
偲宝觉得此事必定有蹊跷。
周六如期而至,纠结再三偲宝还是赴了约。当然,约会地点被临时定在了公司楼下的星巴克。
如果不是领导介绍,偲宝甚至怀疑对面这位衣着不整又蓬头垢面,拖着个人字拖,皱了吧唧的裤子上点点油腻的污渍似乎驻扎已久,指甲缝里还残存着宛若考古刨地了一般的污垢的人,并不是他的侄子,而是加大号的领导本人。领导说了两句,不怀好意地撂下二人,自己借口要上洗手间,一溜烟跑了。
“你好!”偲宝在这人对面坐下。
“嗯。”对面这人抬眼瞟了瞟她,怏怏地应了一声。
“我是偲宝。”骨子里的家教让她并没有表现出不悦。
“晓得了。”对方继续打着游戏。
“请问怎么称呼?”偲宝深吸一口气,礼貌地想找点话说,好缓解缓解尴尬的气氛。
“不重要,你不是我的菜,我不喜欢飞机场。”
“……”
“听说你是外地人,我不会娶外地人的。”
“我……”
“而且,就你这模样,怎么入了他的眼的?”
“你……”
“不会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吧?”对方放下手机,凑近身子笑了笑,模样油腻又狰狞。
“你不要欺人太甚!”偲宝忍无可忍,也顾不得什么公共场合和社交礼仪,一巴掌拍上桌子,“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她想给家里打电话。
从小到大,偲宝作为独生女,虽说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千金,但着实没受过这般委屈。我当初为什么非要背井离乡来到这个破城市呢?举目无亲又无处落脚。
上大学那会儿,偲宝感叹于这座城市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灯火通明的夜市、川流不息的车流和来去匆匆的行人,多么生机勃勃的一派繁华盛景。她原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在这个城市的未来,一定是会比回到小城镇里拿两千块钱的工资结婚生子有希望的。但从毕业到现在,偲宝辗转了两三个公司,除了千篇一律没日没夜地加班,地铁公交共享单车来来回回地疲于奔命,日子却并没有什么起色。
好想回家,好想吃妈妈做的家乡味道的饭菜,好想和爸爸一起再看一遍《铁齿铜牙纪晓岚》。
偲宝放下手提包,蹬掉了高跟鞋,仰面躺倒在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这是在哪儿?”偲宝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一张白色的小铁床上,身上的迷彩服已经褪去,只穿着一件背心和一条大裤衩。她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哦,学校附近的社区卫生院。”偲宝闻声扭头,眼前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虽然一身迷彩服和一顶丑到爆炸的绿帽子将这人捂得严严实实,但眼光扫到对方的那一刻,偲宝还是按捺不住地小吃了一惊: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
“喝水吗?我给你倒一杯。”对方问道,看过来的眼神很专注。
“哦,好,谢谢!”偲宝有些紧张。
“你和他置什么气呢?自讨苦吃了这不是?”对方递过水的手指和偲宝的手轻轻碰了一下,却并没有躲开,她甚至有点怀疑这人就是故意的。
“你是……”
“你不认识我?我阮辰泽啊。医学院的。”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啊?偲宝在心里吐槽,说出口的只是一个“嗯”。
“只嗯吗?”对面那人像是不太满意这个短小精悍的回答,抬了抬眉毛,脸上的露出想笑又无奈的表情。
“啊?”偲宝一时不知对方何意。
“刚才听人叫你刑霆毅,对吗?”
“啊?”
“你真不记得我了?”对方再次确认道。
偲宝脑子里像装了个马达,飞快地转动着。完了完了,我对我自己现在的身份一点也不了解,万一……不得穿帮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千万别问我是哪个院的。
对方似乎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浅笑了一下,说道:“算啦,不记得也正常。你们艺术生平时都干什么呢?”
艺术生?天呐好开心!我这辈子总算不是英语系了!反正上辈子学的英语,连专八证书都考了,到头来还是靠的小时候上兴趣班培养的不着四六的爱好,做的美工工作。
“哦,那个,就是……画画。”偲宝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尴尬。
“有空给我也画一张?”
“啊?”
偲宝正在疑惑这人怎么如此不要脸,对方突然起身托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握着的杯子,怼着她把一杯水灌了下去。
“喝你的水吧!”
这个动作似乎有点过分亲密了?他……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偲宝正胡思乱想,突然被人捏住下巴,眼前这人猛地凑近,偲宝慌乱地扭过头去。
“想什么呢?神经兮兮的。”对方似有若无地笑了笑。
“啊,没,没什么。”偲宝眼神躲闪,自己拿着杯子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男人退开身去。偲宝突然意识到,此刻她是个男的。也许,男生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的呢?
“喝完了?”偲宝透过透明的杯底,看见这人双手插兜立在床尾,后背轻轻靠在墙上,正歪着头盯着她,体态挺拔得看起来像是个人形展牌。
“嗯,喝完了。”
“给我。”阮辰泽伸手拿过偲宝手里的杯子,握过来的时候还刻意在她手背轻轻摩挲了一下。
他为什么又碰我手?!男生之间就能这么肆无忌惮地肢体接触了吗?正想着,偲宝被人一把按在了床上。她心里一惊,这人又要做什么?!
“乖乖躺下,好好休息!”对方的呼吸轻吐在她脸上,是薄荷糖清爽的香味。
“我不……”
“叫你休息就休息,哪那么多废话?”这人欺身而下,一手撑在偲宝枕头旁边,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
“我已经好了。”偲宝在这人掌心里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
“哦?是吗?我看看。”眼前这人倏的凑得更近,浅棕色的瞳孔里盛着一池碎钻,星星点点的水光布满眼眸,看起来很是多情。偲宝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你,你给我起开!”偲宝猛地一推。
“你装的中暑吧!手劲这么大。”
“我中暑了?”
偲宝看了看自己的两个胳膊,确实比从前结实许多,刚才那一推用了几乎十成十的力气,那人“哐当”一声撞在了床头柜上。
“对不起。”偲宝连忙道歉,心里很有几分歉意。
“对不起就完了?”对方有些挑逗似地问道,却并没有要挑衅的意思。
“我千辛万苦抱你来这里,还替那希特勒守了你半个多钟头,现在还挨了你一下,你得请我吃饭,嗯……还得给我画张画。”
偲宝打从“抱你”开始后面的话就没听进去。
“你……送我来的?”偲宝避开了那个让人想想都觉得无比尴尬的“抱”字。
“不然呢?教官私底下惩罚学生导致学生中暑,不偷偷摸摸地自己开车送,难道还大张旗鼓地请校医?送到了不差遣学生,难道还撂下一群人擅离职守?”
“这样啊。”原来是从车上抱进医务室,我还以为大庭广众的……
“折腾了半天,好累呀,我也歇会儿。”
这人说着,竟然把鞋一蹬,一翻身上了床。偲宝吓得往里边躲了躲,却被人一把握住了脚,踝。
“这床总共就这么大,再滚得掉下去了。”
你知道床小还睡上来!偲宝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就要朝对方踢过去。
“诶,我说,你也太沉了。”
“你说什么?!”
“这才几步路?你瞧瞧我这手,抱得都快废了!”
“滚!”偲宝脱口而出,一脚踹了过去。
“哎哟,刑公子,别生气嘛,有话好好说。”对方一点不见愠怒之色,精准地接住了她的脚,拿手指轻轻抚了抚,突然冲掌心挠了挠。
“哈哈哈哈,你放开我!你个臭流氓!”刑霆毅笑骂道。
“刑同学好了吗?”教官走了进来,二人连忙收敛了神色。
“嗯,刚醒。”阮辰泽说着站了起来。
“再休息一会儿就归队吧,长时间离校查出来要处分的。”教官说。
“好的,我待会陪他回去。”阮辰泽应道。
“那个……”教官欲言又止。
“今天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教官撂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刑公子,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一回吧。”阮辰泽转脸对刑霆毅说,像是在求情。
“他恶意惩罚你确实不对,但人家混口饭吃也不容易,你就别去学校告状了。”他果然就是在求情。
“嗯……行吧。”刑霆毅回答。
“回去吗?”
“好。”
“是要猪八戒背媳妇还是公主抱?”阮辰泽挑了挑眉。
服了,正经不了三分钟。刑霆毅长叹一口气,白眼翻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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