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真君庙道士施法显圣

赵戎一行几个年轻人，浩浩荡荡的出来城门，一路上行人不断，看样子都是往真君庙那里去的。边上甚至还有摆摊的，有卖香的，卖烧纸的，卖贡品的，还有卖茶的，看着人潮涌动。赵戎忍不住问道“今天莫非是个大日子？”

　　周红鱼哼道“一看就是没文化的样子，今天是十月初十，是八关斋戒日，所以今天四方百姓前来祭拜烧香。祈求平安。这真君庙里面供奉的是红衣教的正神，江东活神仙___孙于吉”。

　　赵戎奇道“什么吉？”

　　周红鱼又重复“孙于吉。”

　　赵戎又问“孙什么吉。”

　　周红鱼大声说“孙于吉。”

　　“什么于什么吉。”

　　“算了，去拜神仙吧。”周红鱼见跟他实在解释不清，只好放弃。几个人继续往面里面走。

　　真君庙是一个占地十来亩的道观，正门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有求必应。”院中一颗大槐树，被红绸，绿绸包裹着。

　　树上挂着一条一条的，红色的许愿布条，布条下挂着两个小木板。木板上有字。有求平安的，有求发财的，也有怀春少女发情，求姻缘的。

　　一个胖乎乎的姑娘看样子约摸得有一百四五十斤。虔诚的站在树下头正在写，“刘翠姑，陶青山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赵戎贼眉鼠眼的扒着头在看，那女子似乎发现了什么白他一眼，哼道“无耻之徒，登徒浪子。”

　　赵戎一看尴尬，惹来柳景生和周红鱼他们的一阵调笑。

　　赵戎拉一拉陶青山的衣袖“陶兄弟，有人暗恋你啊。”陶青山摇头“这玩意不准的。骗骗……”

　　只见那胖姑娘拿起带着木板的红绸，向上一抛，那红绸竟然稳稳的挂在了树上。陶青山一脸尴尬。看看周红鱼一眼。周红鱼哼道“看我作甚。你自己惹得风流债。”陶青山急道“我不认识她。真的。”

　　看来炎城县的百姓愿望太多，把老槐树的树枝被压的有些抬不起来了。北方的十月，槐树的树叶已然变黄，落得七七八八了，有些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了。

　　这时候人群动了起来，赵戎他们也跟着人群簇拥着向着大殿方向走去，那大殿红墙黄瓦，雕梁画栋，门前一块大匾“心诚则灵。”熠熠生辉。大殿前面一片空地，一个老头子的雕像半埋在土里，一众信男信女，正在磕头跪拜。

　　这时候出来一个道士模样的人，站在早已布置好的案几，“今日乃是八关斋戒日，是我红衣教的大日子。众人虔心来拜，小道愿耗费十年的寿命，请来活神仙，给大家消灾解难。可是小道法力有限只能替一个人做法。还请各位香客，慷慨解囊，捐银最多者，我给他施法消灾。”

　　“我捐五十两，”

　　“我捐六十两，”

　　“我捐一百两。”

　　“我捐一百一十两”

　　…………不大一会儿功夫，那道士面前的银两已经捐的快成一小山了。后来有个有钱人模样的公子“我捐一千两。”

　　众人终于不再吵闹了。

　　道士道“还有没有其他人出来捐款了，没有的话，我就给这位公子做法了了。”见实在没人。那公子说，“在下家中腰缠万贯，可是不幸父亲早亡，我想千金请道长做法，请我父亲上来，一续父子之情啊。”

　　道长说“百善孝为先，今日难得碰到一个千金见亡故先人者的孝子，本道别说损耗十年寿命了，就是损耗二十年寿命也值得啊。”

　　说着就开始，做法，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儿让开拿来一个铜镜子，左手在镜子上摸来摸去，一会儿又用右手摸来摸去，突然间只见镜子闪闪发光，众人赫然看见镜子里有个年约五十的人，好似真人一般，只见那那年轻公子，忽然跪下大喊“父亲，父亲大人，儿子总算见到您老人家了，儿子想你想的好苦啊。”又问那道长“道长我父亲怎么不说话啊。”

　　那道长说道“你父亲，已然亡故，所谓人有人言，鬼有鬼话，他的话咱们凡夫俗子怎么能听到呢，唉，这样吧，我再损耗功力施法，让他的话，变成字，让你父子团圆，说几句话吧。”

　　说完让开端出来一盆水，只见道长拿出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他“嘿”的一声，把符咒放入水中，只见那符咒上赫然显出几个字来“吾儿孝顺父已知，照顾好你的母亲。”

　　众人忽然间人头攒动起来，忍不住赞叹“道长法术高明啊。竟然能铜镜显人“

　　“就是就还能黄符显字。”

　　”更厉害的是把亡故的先人灵魂招了上来。”

　　“咱们可都是亲眼所见啊。”

　　“听说这道长只是孙教主座下，八大护法之一。那孙教主可是江东活神仙于吉的曾孙，更是法力无边。”

　　有人就在下面鼓动“乡亲们，红衣教道长们法力无边。咱们多多布施，祈求教主保佑。”

　　赵戎在一旁听的直咧嘴“这于吉姓于，红衣教主孙于吉姓孙，怎么就成他曾孙了。”他忍不住凑向前去，盯着那面镜子看。发现那镜子上的人，竟然还在，而且镜子有打磨的痕迹。他又绕道那盆水那里。一股呛鼻的明矾味差点熏了他一个踉跄。这时候，只见那个年轻人。冲着道上使了一个眼色。道长便对着他喝道。“你是谁家的小孩儿。这么无礼。这道法高深，天机难测。是你这凡夫俗子能随便窥探的吗。”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被赵戎看在眼里。他恍然间明白了。

　　那个年轻人和道长原来是一伙的。他们沆瀣一气，骗取民财。然后只见他，走到一个高台之上。对的。正在对着石像顶礼膜拜的信男信女们说。“乡亲们。朋友们。你们都被骗啦。这位道长。所谓的铜镜人。召唤鬼魂。还有。黄符显字。全部都是假的。他所会的一切。我都会。我的法术。不止比他厉害。比他们的教主更厉害。”周万青和周红鱼他们很是后悔，没拉住赵戎，让他跑到道长那里去了，他一定是中邪了吧。这才口出狂言，道长的法术大家亲眼所见，怎么可能是假的？

　　柳景生赶紧捂着脸“我不认识他啊，我也是路过的。”

　　那道长见有人来砸场子。对着周边的人一使眼色。只见呼呼啦啦的一大群。就围了上来。

　　赵戎说道“道长。既然你说你法力无边。那么你敢不敢。跟我斗一斗法。”

　　那道长说“贫道跟随师傅。修习道法。四十余有年。还从来没有。怕过谁。你说怎么个比法。”

　　赵戎说道。“三日之后。还在这里。我们就举行一场斗法大会吧。你敢不敢哪。”

　　道长说。“既然你不怕死。那么贫道。三日后就在这里。与你斗一斗法。让大家做见证。”

　　在场的信男信女们。一听。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然要挑战道法高深法力无边的道长。太自不量力了。十月初十炎城县城南真君庙的道长用铜镜显人，还用黄纸显字，召唤亡人的灵魂，一传十，十传百，如一颗定时炸弹，瞬间就燃爆了，沉寂已久的炎城县。

　　更要命的是竟然有个不知道死活的毛头小伙子，敢挑战法力无边的道长，扬言三天后，要挑战道长。十里八乡的善男信女准备好看稀罕了。这百年不遇的热闹可千万不能错过啊。

　　当然也吓坏了东海书院的周伯仁，他听到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他飞似的跑回家，见赵戎正闭着眼，在那里养神。“哎呀，我的兄弟啊，亏你还有这份定力在这里这里睡觉，你知道外面成什么样了吗？”

　　赵戎奇道：“怎么了？”

　　“炎城县的十里八乡的善男信女们都来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啊，你可别为了老哥哥我，脑袋一热一冲动就跟人家道长斗法吧。那道长能招来恶鬼，如果真的是那样，兄弟你要小心了。”

　　赵戎哈哈一笑。“老哥哥，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我的本事可不止会诗文对联。我有个朋友的师父是宫里的国师，曾给皇上练过丹药，我经常偷拿他的丹药，当弹弓的子弹玩。我从他那里学了些法术。”

　　周伯仁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就吹吧。你怎么不说皇上是你爷爷。”

　　赵戎笑笑。心道皇上就是我爷爷啊。我说了你也不信啊。再说拿国师的丹药，打弹弓也是真事啊。

　　算了说了也没人信。

　　“对了，老哥哥你说你家门口，晚上闹鬼是不是啊。”

　　周伯仁点头，“谁说不是啊。要不然我也不请你过来啊。你有办法了？”

　　赵戎说道“昨天还没有，今天看了，红衣教那个道长的手法，我就有了。”

　　周伯仁拍着胸脯说“小兄弟你这事儿，要是给老哥我办了，我把闺女许配给你。”

　　赵戎“唰”的站起来“老哥哥，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周伯仁一脸的尴尬“红儿这丫头，从小就练武，脾气暴烈，一般人家谁敢娶啊，穷人家咱看不上，富人家也看不上咱啊。这不是找不到下家吗。”

　　赵戎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你闺女，早已经芳心暗许陶公子，我横一杠子算什么啊？再说我有老婆了。”

　　周伯仁一定“你定亲了？谁家姑娘啊？”赵戎就把他和虞文君的事讲了一边。周伯仁一脸的不可置信“唉，好白菜都叫猪拱了。”

　　赵戎翻了个白眼“老哥，你这话说的，我是白菜还是猪啊。”

　　周伯仁哈哈哈大笑摆摆手。

　　赵戎只好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吃过晚饭，赵戎就叫着周伯仁，柳景生。带着周红鱼，和几个下人，就藏身在周府对面的，宅子里。

　　大约过了九点多钟。只见一个子女约摸二十七八的的样子，偷偷摸摸的，提着一个桶。拿着一个刷子。只见她在周家的大门上，用刷子薄薄的刷了一下。然后四处张望，提起桶一路小跑的，跑了。

　　赵戎对着周红鱼说道“大侄女，你的武功练到什么程度了？”

　　周红鱼白他一眼“打你这号的，七八个不成问题。”赵戎一缩脖子，“哈哈，平日对你多有不敬，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周红鱼“哼。”了一声，算是回应。赵戎说你带俩人，跟着那女的。看看她去哪里。如果方便的话。把他弄回来？

　　周红鱼不屑道“你是不是起色心了，我可不当你帮凶。”

　　赵戎只得央求“哎吆，你就去吧，今天抓了鬼你算头功一件。”

　　周红鱼听他这么说，才不情愿的动身，去追那女子了。

　　周伯仁问道“小兄弟，红儿去抓那女子了，咱们干什么啊？”

　　赵戎一笑“等着。”

　　周伯仁不解的问道“等着干什么？”赵戎说道“抓鬼。”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天上的月亮，早已经不见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是偶尔传来，乌鸦“嘎，嘎嘎嘎。”这瘆人的叫声。周伯仁问道“今天晚上是不是鬼不来了啊。都这个时候了，咱们回去睡觉吧。”

　　赵戎摇摇头“再等等，鬼出门，哪有旷课的。”几个人耐下性子慢慢等。

　　又过了一个时辰。几人都有些不耐烦了，就连赵戎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莫非今天真的不来了？

　　这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扑棱，扑棱的声音，”柳景生指着天空中，黑压压的一大片，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黑影飞了过来。“我靠，那是什么东西？太恐怖了。”

　　赵戎和周伯仁定睛一看。“蝙蝠，”成千上万的蝙蝠，看不到头，望不见尾。如飞蛾扑火一般，冲着周伯仁家的大门就，撞了上去，前仆后继。

　　周伯仁这时候才明白他们家的鬼是从哪里来的了。可是有一点他还是不明白，这些蝙蝠为什么单单装他们家的门呢，他疑惑的看向赵戎。

　　赵戎说道“走，我们去你家大门上看看。”他们推开大门，从邻居家的门口出来，那些蝙蝠受了惊吓，纷纷四下逃去，瞬间变得无影无踪。

　　周伯仁看着蝙蝠飞走，满眼惊奇。带走道大门那，转了半天，也看不出端倪。只能求助是的看着赵戎。赵戎一指大门，“周老哥，你闻闻你家大门上有什么味道。”

　　周伯仁一闻“好大的黄鳝鱼的味道啊。我明白了，那个姑娘在我家大门上摸的东西是黄鳝鱼的血？等血干了，就看不出来了，但是鳝鱼血的味道能让方圆一里的蝙蝠闻腥而来，而且不停的撞到你家大门。你骂骂咧咧的爬起来开门的时候，会发现外面没人敲门啊，就会想到是鬼。然后自己吓自己。哎呀，小兄弟你太聪明了。”

　　这时候，周红鱼抓着那个姑娘，回来了。周伯仁问道“姑娘，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无缘无故要害我家。”

　　那女子不说话。周红鱼“啪”就是一巴掌。“你说不说。不说扭送官府”。

　　赵戎一看这姑娘真是火爆脾气啊。将来谁要娶了她，可真是“有福”啊，一不高兴啪啪的耳刮子就上来了。赵戎摆摆手。

　　“你是田秀娟的姐姐吧？”

　　那女子一颤，像看魔鬼一样看着他。赵戎笑眯眯的说道“你不要奇怪，我是蒙的。”

　　众人皆是汗颜。

　　“想知道我怎么猜到，你是她姐姐的吗？田秀娟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他嫁给了一个傻子，他没有地位，没有金钱只有满腹的牢骚和委屈。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应该谁都不信，可是她忽然间迷上了红衣教，不断往里面放钱，一是有了精神寄托，二是找到了他的姐姐。他的亲人。你们姐妹团聚，无话不说，她肯定告诉了你她在婆家所受的苦，也告诉了你，他们村的痞子纠缠他。调戏他。

　　所以当她上吊而死的时候，你就开始设计，杀掉他的公婆，他的丈夫，还有曾经调戏他的恶霸。对不对，至于为什么我知道是你。是因为，那天我在真君庙，发现了一个鱼池，那里面养了很多黄鳝鱼，而你身上就带着挥之不去的鳝鱼味。而赵家庄赵老汉家，他儿子儿媳那个屋里，她儿媳的衣服竟然也有黄鳝鱼的味道。所以我认定，你和田秀娟，一定有联系。

　　你就是红衣教，专门饲养鳝鱼的负责人吧。也是红衣教在东海郡，设计闹鬼事件的重要一环。对不对？”

　　那女子静静的听着凄然一笑“你说错了，我妹妹被人调戏，是我设计的。”

　　赵戎一愣，“怎么可能？”

　　那女子说“我妹妹的婆家对他不好，我劝她离开，她不肯，我只好找人调戏他，纠缠他，让她名声坏掉，好被婆家赶出来，我可以给他好日子。谁知道那两个滚蛋无赖竟然奸污了，我的妹妹，而我妹妹竟然死心眼，死活不肯离开那个家，最终上吊而死了。我身为她的姐姐，没有保护好她，我只好把伤害过他的人，一个一个都让他们尝尝，肝胆俱裂，精神错乱，上吊而死的滋味。

　　那两个痞子是我在他们精神错乱的时候勒死的。还好秀娟的婆婆识像自己上吊了。要不然我让她死的更惨。哈哈。我对得起我妹妹了。她死的。不孤独”。

　　众人皆是摇头，抓个鬼，竟然抓出来了个连环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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