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流言

二级工匠斯沃德的行为是否是善意坎蒂丝不确定。本身获取符文就是很有危险的事情，她或许应该——真的等到十六岁再来进行符文的研究。
  左右不过是四年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不过是读个大学的功夫罢了。
  正好可以趁机去还原一下原来世界的各种东西。自己作为工匠的水平应该要不断的去变强才对。她决定再思考一段时间。
  “哈伯特，你看这块料子如何？我最新弄出来的布料，柔软程度应该很不错，当然这种衣服不是很禁得住穿，所以用来作为礼服这种在重要场合再穿戴的料子正合适。来，过来我给你量一量尺寸，给你做一套衣服。正好看看我在服装设计上的水平。这种衣服可不同于平时被人拜托的平时用来穿戴的衣服。这衣服主打个性化和私人订制。所谓高端市场不过如此！到时候你有什么重要的聚会要参加的话，穿上之后，引人注目，记得说是我做得。”
  “……”说实话，哈伯特对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坎蒂丝说要送给自己，却又不好拒绝，对方看起来相当热情。
  他于是说：“布料费从我的工资里面扣就好了。”
  “你说什么呢！还勾八是不是哥们？搞这些是吧？”坎蒂丝最近和哈伯特说话的方式越发的不客气，她实在是觉得哈伯特是一个值得交往的家伙，而且据坎蒂丝所知，哈伯特的实力也被很多人看好。大家觉得他会超过他的父亲，说不定能够成为三级清理工或者四级清理工那样的大人物。
  不过坎蒂丝倒不是冲着哈伯特的前途去的，就算哈伯特是个废物，只要他人品不错，坎蒂丝倒也觉得可以继续相处。和朋友相处总是想着各种好处还交什么朋友？
  “雅思玛娜有给你寄信吗？”
  哈伯特点了点头：“她的确是寄信了。说她过得很好，让我告诉你一声。听说她的亲戚似乎是某个颇有权势的人，想来日子应该过得还不错。”
  “那就好。”朋友能够过得好是一件让人足够高兴的事情。
  哈伯特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不过，她好像又在说，说是那边很注重礼仪之类的。让她抓紧学习作为淑女的礼仪而不是练习剑术——说是练习剑术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看来的确是比较有权有势的人家，大概是觉得雅思玛娜就算是努力成为清理工，也不过是1,2级的清理工，对于那样的人家来讲毫无意义。不如学习各种礼仪，反倒是会有些用处，像是未来和别的家族联姻什么的……”
  “啊？”
  哈伯特显然之前并没有想得这么深远，听到坎蒂丝说得之后，顿时就变得焦急了起来：“这——这样子的事情……这不好吧？”
  坎蒂丝看着哈伯特那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怎么？自己的青梅竹马可能会在未来被当成是联姻的工具嫁给某个有权有势的人家让你心慌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
  坎蒂丝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过，你又能够做什么呢？哈伯特。姑且不论是不是这样的情况，就算是这样的情况发生了，你有能够做些什么呢？你改变不了。”
  个人而言，坎蒂丝不喜欢给人喂鸡汤。不过就哈伯特这种状况：“如果你想要避免这种状况发生的话，就需要变得足够强大才行，1级清理工不行，就2级，2级不行就3级。你要是9级清理工，那没有人敢对你的决定有任何的质疑。强者才有拥抱自己想要命运的资格，哈伯特。你最好好好考虑考虑这个问题，如果你真的想要做点什么的话。”
  “你说得对，坎蒂丝，我需要更多的力量。你可以把我的负重再增加一些吗？”
  坎蒂丝摇摇头：“不行了，  现阶段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不过，我可以给你做一点有利于你锻炼的东西——战斗又不只是一个方面的事情。”
  坎蒂丝决定做一个发球机。当然，自动发球机需要电。她当然还是打算做手摇式的发球机。用这种方式来锻炼哈伯特的战斗能力。
  对于提升这位伙伴的实力这件事情，坎蒂丝乐在其中，她有一种在玩养成类游戏的感觉。想要把好巴特的属性刷得很高，现在哈伯特随时处于负重状态下，体力和力量都应该增加了不少。而接下来自然是速度和反应速度。
  在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坎蒂丝就和哈伯特两人动手，耗时一周，做出了坎蒂丝所谓的自动发球机。
  ““来来来，哈伯特，  我们来试试，你要用木剑击中我发出来的球。并且要机打到我们指定的位置上去。”坎蒂丝站在发球机的旁边，看着严阵以待的哈伯特。然后猛地拉下一个铁制手柄。
  “砰！”
  哈伯特的脸被打中了。
  “……”
  坎蒂丝连忙跑到哈伯特身边，递给哈伯特一个手帕：“把鼻血擦一擦。看样子这个东西对于现在的你来讲速度太快，火力太大了，我晚上把它调一调，降低些难度再来。”

  “不用！”哈伯特有些瓮声瓮气的说，“就这样很好，我看到了球，但是没有反应过来出剑，速度也差一些。这是我的不足之处，我能够预感到，如果我能够成功把球击落，我的水平一定会有巨大的提升。而这——需要更进一步的锻炼。”
  “不痛吗？”
  哈伯特擦着自己的鼻子：“父亲曾经告诉我，疼痛正是成长的证明。肉体需要以疼痛来铭记经验。”
  他都这样说了，坎蒂丝又有什么好说的呢？虽然她个人不是很认同这种说法，可是自己又不练这种东西，也就没有什么发言权。她最多就是在饭菜里面多加些肉，让哈伯特营养跟得上罢了。别的事情，她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说起来，听说我们哈罗迪斯城要办学校了，坎蒂丝。”哈伯特说着自己听来的消息。
  坎蒂丝有些震惊：“真的假的？学校不是要像是王都那些地方才会办吗？怎么能够办到我们这里来？”
  “听说这是当今第三王女大人的政治决策，说是要把学校办到每一个城市去。这位第三王女可是王位的有力继承者。”
  给你这种小屁孩都知道了？坎蒂丝还真没有太关注这类事情。她本来觉得王国的政治局势对她没有太大的影响，可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岂不是，我也可以发一笔财？想来很多东西应该是要委托给工匠的，到时候说不定会公开招标，我或许可以拿下其中的些许项目，譬如说——我这个锻炼反应能力的发射机……用在体育课上再适合不过了。”
  坎蒂丝立刻盘算了起来。
  别的钱坎蒂丝不敢说挣太多，可如果是这种订单，所有工匠都可能会发财的订单，那就可以毫不犹豫的出手了。说起来，自己只是最基础的一级工匠，能够竞争到多少也不好说，毕竟在外人看来，自己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女，多半是不靠谱的。
  想到这里，坎蒂丝的热血有些冷却，不过他饶有兴致的盯着哈伯特：“学校会建多久我倒是不清楚，要是建好了，你要进去学习吗？”
  “对我来讲刚刚好，坎蒂丝。听说学校是专门为了培养高级清理工而创办的。是第三王女大人为了改变如今对抗魔族的状况提出的战略。所以，入学条件就要成为一级清理工才行。”
  “那你不是还早？”
  哈伯特脸上却是露出有些神秘的表情：“我听说，有学校的城市，考核一级清理工的年龄可以提前——如果你能够通过学校考核的话。就算是只有十二岁，也可以成为一级清理工进入学校。”
  嗯？
  坎蒂丝有些怀疑的看着哈伯特：“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哦。”
  “大家都在说，我觉得应该是真的吧？”被她这么一问，哈伯特也显得不那么自信了，“总不能大家都听到的是假消息吧？”
  这么说，二级工匠斯沃德是因为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才透露给自己掌握符文办法的吗？算是卖自己一个人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坎蒂丝总觉得有些诡异。如果真有这样的消息，上面没必要隐瞒消息却放任流言到处流通。直接张贴公告不好吗？
  坎蒂丝总觉得有一股阴谋的味道。可如果真的有某种阴谋，那会是什么呢？首先怀疑的对象当时是魔王军。要么就是某种有智慧的魔兽，其次就是某些野心家想要借此谋划什么东西。
  这个世界的人，至少目前坎蒂丝认识的都还算是友善，可这并不能代表着这个世界就没有坏人。坎蒂丝觉得自己有必要保持应有的警惕。
  在哈伯特结束了工作，回到了他自己的家中之后。坎蒂丝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她决定要搞一份魔兽的材料，试着参悟符文。本来她是打算先放着，等自己发育几年再来做这件事情的，可事到如今，在听到哈伯特说出的消息之后，她觉得或许这个世界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安稳和平静之后，她就决定做点什么了。
  就像是她对哈伯特进行的帮助那样，她不希望在不幸的事情发生之后，哈伯特才来后悔如果自己那时候更加努力会不会有所不同之类的——她也不希望，如果真的有什么阴谋发生了，自己再来想“如果那时候大胆一点，参悟符文就好了”这种事情。毕竟符文这东西早晚都要试着掌控的。尽管平凡的工匠也不错。但很显然，平凡的工匠似乎并不能在这个世界上安心的活下去。
  至于魔兽的材料到底要怎么搞——很明显，清理工那里有门路。当然，她并没有打算要暴露自己的意图。譬如说直接找到埃琳娜让她帮自己弄材料这种事情她不会做的。
  尽管斯沃德似乎知道自己想要学习符文，但他明显是支持自己学习的。埃琳娜则是未必了。
  于是，在第二天的时候，坎蒂丝问哈伯特：“你平时学习剑术的时候，除开你原来和你父亲他们学习，现在是在和有空闲的清理工们学习吗？”
  哈伯特点了点头：“有训练场。有空的清理工们会在那里练习，有什么不会的地方，可以向他们请教，虽然他们有些时候也不会回答我们的问题就是了。”

  坎蒂丝颇为好奇的盯着哈伯特：“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去看看吗？看下你们那里有什么设施，有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点子，赚你们清洁工一笔钱。”
  她纯粹像是想到了商机一样向哈伯特请求。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的朋友哈伯特实情——如果自己失败了，她不想把哈伯特牵扯进来，自己成功了当然好，如果失败了，作为自己员工的哈伯特如果知情，那就是很麻烦的事情了。所以她并不打算告诉哈伯特这个事情，还是等自己成功了再告诉他吧。他应该会帮自己保守秘密。
  “好啊！”听到坎蒂丝说要去参观，哈伯特有些兴奋的样子，“那我带你去。”
  哈伯特抓住了坎蒂丝的手，就拉着坎蒂丝往外跑。
  “喂喂！等等，我先锁门！”坎蒂丝拿哈伯特这幅热情的样子有些没办法，她这一次是抱有“不纯”的目的在拜托哈伯特，  这使得她稍微有些愧疚。
  搞得像是在利用哈伯特一样，虽然哈伯特不在她也会随便找个理由去所谓的训练场看一看。
  当哈伯特带着坎蒂丝来到了位于城市大门不算是太远的训练场的时候，有不少人都朝着哈伯特投过来目光。
  “哟！哈伯特！你小子！雅思玛娜才离开一个多两个月，你就在身边换女孩子了？你小子果然不简单！”有大叔这么调侃着哈伯特。
  “别乱说！大叔！这是我朋友坎蒂丝！是一级工匠！”
  “哦？这位就是坎蒂丝小姐？我可是听说了，咱们城市的天才工匠。你小子在别人那里打工是吧？”显然，坎蒂丝还是稍微有些名声的，这位大叔接着有些羡慕的看着老老实实被哈伯特拉着手的坎蒂丝，说，“你小子是真不简单啊！”
  哈伯特回过头对坎蒂丝说：“不用理会这个大叔，他是二级清理工，一天天总是喜欢说一些奇怪的话题。”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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