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如果这个流言是秘密的话
在茶楼说完故事的平乐心情超好，还嚷嚷着要找人来打马。
北月虽然在茶楼中听得也很开心，但是看到自家姑娘这幅样子，心中的忧虑又止不住的翻了上来，“姑娘，那些人真的会帮姑娘说话吗？”
正数着竹牌的平乐手都没停，“当然不会啊！”
“那姑娘还......”
“但是这个事情，是个秘密的话。”平乐转过头来，手上拿着两张幺鸡，“那可就不一定了！”
一束光从窗口打了进来，正好给她那微扬的眼角点上了点光，狡黠如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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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从李家后门开始，关于安乐候公子醉酒一事，人们私底下就流传起了另一种说法。
说是孟家姑娘陷害李平乐不成，反又联合自己未婚夫诬陷李家姑娘，想要李平乐解除和辛家婚事，嫁给安乐候公子为妾。
虽然后面这些东西传播过程中，大家猜出来的，但是却很巧地碰到真相。
每次和别人说这件事的人，都神神秘秘，像是在说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又极其快速地传遍了整个京城，一时间和茶楼中的说书版本是不相伯仲。
有人说茶楼中说书人所说为真，有人说私底下流传的秘密的可信性才更大。但这个争论却结束在了那天茶楼中的人知道那个“秘密”之后。
他们免费的向那些相信茶楼中话本的人解释着那些疑点，享受着别人投来的崇拜眼光。
但是作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孟佳却不知道这些，她买通了更多的茶楼，想要继续往平乐身上泼脏水。
她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呢？大约就是她例行去了一家茶楼，想要欣赏一下别人骂平乐，却看到一群人把说书人骂了下来的时候吧。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出了茶楼，又怎么回到了家。
呆呆坐在梳妆台前，她的贴身丫头春兰端来一幅头面，说是孟夫人为她准备的，出门的时候用。
见孟佳没有反应，春兰将头面放在了她梳妆台上，退了出去。
这是一幅红宝石头面，款式华丽复杂，看一眼就知道这是多少匠人的辛苦。孟佳瞧着那副头面，眼睛却慢慢红了。
如果这幅头面是给她嫁给太子的，该有多好！难道自己下半辈子就要和那个混蛋绑在一起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李平乐还能好好的在那边，嫁给那个混蛋的应该是她，不应该是自己啊！
想起安乐候世子平日里的传闻，那红色也越发刺眼了。她一把拂去了梳妆台上的所有的东西，眼睛通红，像个疯子。
春兰听到这声音，跑了进来，关切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孟佳一把抱住春兰，终于哭了出来，“春兰春兰，我不想嫁，我不想嫁啊......”
如果......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听程叶嘉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呢？这是哭晕过去的孟佳，最后的想法。
不过现在的平乐可管不了她，她正在那边应对着第二次上门的辛吴氏。在她的坚持下，李父李母终于答应了让她和辛家来人见面。
平乐和辛吴氏已经对坐了约一炷香的时候了，连茶都换了好几盏，两人都在等着对方开口。李父李母只在上首喝着茶，吃着点心，一副不管事的样子，齐媒人也不敢再多话了。
等那只小虫子绕着柱子不知道飞了多少圈之后，辛吴氏终于开口了，“平乐倒是长得越发好看了。”
“夫人客气了。”她最近养了个习惯，一旦想事情，就喜欢捏捏明达的耳朵。她听出了辛吴氏话中的那点酸溜溜，但是她在酸些什么东西呢？
辛吴氏咳嗽了两声，“前几日我回去之后，婆婆倒是训了我一顿，那件事倒是确实是我们不对了。”辛吴氏的婆婆也就是辛府的老太君。
平乐又捏了捏明达的耳朵。事情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她可是一点都不相信上次辛吴氏来她家，不是那位指使的，那她这么说是为什么呢？那就以不动应万变好了！
“没事。”
明达心里倒是燃起点点希望来，也许他的祖母还是挂念着他的，知道那样对平乐不好之后，就改掉了。不过辛吴氏接下来的话倒是又干干脆脆地掐灭了那一点点希望。
“我们也想过，明达这样子确实有点耽误平乐了。所以这次我来，也是为了给两个孩子一个解脱，不至于被这个婚约拖累了。”
堂中静了下来，明达甚至能听到门外的人走过，后院有人在洒扫，一片片的树叶从树上落下，又被人拢在了一起，准备等会一起收拾了。
还是一直在那装背景板的李父打破了这份令人不安的安静，“你的意思是，要退婚？”
“只是两家商量好了，解除婚约，必不会对平乐名声有什么损坏的。”辛吴氏连忙解释道。
太子！平乐和明达的心中几乎同时冒出一个人来，只有这个人能说动之前急着娶平乐过门的辛家放弃这门婚约。同时辛吴氏的酸也好解释多了，她家可是有个和太子差不多大的姑娘啊！
明达的爪子紧紧抓住了平乐的衣服，如果这次退婚成功，他们两可能真的没有以后了。
李父这么也想到了那个人，前几日他单独见了他，以婚约无法解除为理由拒绝了他。怪不得当时他说了个“等着吧”，原来让他等的是这个。
如果和辛明达的婚事真的解除的话，大约平乐除了嫁给太子别无选择了。罢了，能拖一会是一会吧。
“贵府可真是有趣，想娶就娶，想退就退，当真是不把我李家放在眼里？”李父冷眼看向辛吴氏，早年战场上历练出的杀气也不再掩饰，冲着她去了。
辛吴氏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强做镇定道：“这件事对我们两家都好，李大人还是好好考虑考虑。”
“不知道夫人这次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辛吴氏这才转向了平乐，“自然是代表辛府来的。”
平乐这才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那恐怕我家不能答应，毕竟当初和我订婚的是征北元帅，可不是什么辛府大少爷。如果要解除婚约的话，最起码来的得是征北元帅府的人吧。”
李父也慢慢收回了浑身的气势，慢条斯理地接了一句：“正是！”
明达心中一喜，是啊，当初他可是用的征北将军的身份和平乐定的亲啊。
辛吴氏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虽说这件事是太子指示的，但是这不能放在明面上说啊。要不以后出去，别人估计都在议论这自家卖了大公子的媳妇，才换来的这富贵。这种事私底下做做还行，但是却不能说出去的。
而且平乐说的确实不错，辛府早就分家了，他们两的婚约，辛府没有人有资格指手画脚。
上次看李家那个态度，她还以为这次的事情会很简单呢，看来还是得回去好好商量商量啊。
心中主意已定，辛吴氏也不执着，起身告退，但是输人不输阵，临走时还要补一句：“这件事，还请贵府好好考虑。”
瞧着辛吴氏的背影，明达的爪子也慢慢松开了。
真的要早点回去了！
“备马，去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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