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该死的餐夕阳
阳光透过窗帘中的那一竖光映射在我的脸上，许久未做梦的我，在梦里我以为是哪位美丽的小姐姐在亲吻我，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我没有脱衣服，所以稍微能抵抗一点起床的寒流，满身酒味，冲了个澡便赶回了公司。
向老周汇报了昨晚的情况，老周露出了一个多月来，久违的笑容，“方崽，你小子可以啊，这事办的妥帖。年底给你加年终奖。”
“谢谢老周，上次的事，对不起，没给您留够面子。”
“说什么呢，你就是我在这个公司里除了你嫂子，最亲的人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是兄弟。”老周站了起来，过来拍了拍我。
“谢谢你，老周。”
“谢什么谢，你值得，我这么用心培养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我和罗美姐，大你十来岁，终究是要靠你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新媒体这个市场这么大，未来趋势谁说得准，我们的判断力决策力是比不上你们的。”
“老周你很优秀的，我的所有都是你给的。”
“记住你说的这句话，不要忘了，再等几年，我儿子来接我班的时候，你可要我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他。”
我才明白，老周已经在考虑未来十年后的职业规划和布局了，果不其然老板的思维的确长远。
“好，我向你保证。”
“我要个屁的保证，你赶紧去看看大齐那边今天早上又在闹个啥，真的烦死了。对了，陈怡涵那个事情，你方便的话，侧面问一问。”
“好。”我退出了老周办公室，并用最轻最温柔的方式，为他关上了门，在所有同事面前表达了我对老周的万般尊敬，去到大齐那边拍摄现场，请了一天的一位老演员，非说中介公司谈的拍摄内容不对，是信息流，不是短视频。
我没有什么耐心听东拉西扯的问题，“大齐，如果今天直接把她开了，明天重新找人的话，明天加后天赶不赶得出来？”
“周六美妆抖音账号的视频差三个，我忙不过来。”
“美妆这个你不管，你明天后天全搞这个短视频，来得及不？”
“那随便怎么都完的成。”
“小鹏。叫那个阿姨回去吧，工资叫他找中介机构结，我们收工，回去谈一下文化宫的新项目。”
演员听到我的话，知道没好果子吃，想求大齐继续拍下去，就按我们说的价。
“对不起，这里我说了算，阿姨你先回去吧，已经耽误了我们一上午了，希望有机会，我们下次再合作。”
我的态度极其坚定，并处理迅速，很快就带团队一同回到了公司，我其实算不上他们的领导，多年的打拼，但是每一个人都很信服于我，这也是我呆在这儿最感受到骄傲的一件事。
开完会后，大齐叫我到一旁，“方然，上次给老周说新采购的一批设备，啥时候安排下来啊？”
“等等吧，最近陈怡涵这项目一分没拿到，还开支出去不少，现在的设备还能用，不是吗？”
“能用肯定能用，我我倒是没啥，那几个实习生，不是咱自己人，一个月就给人配2500工资，电脑还要他们用自己的，早就怨声满地了。”
“这就考验你的处事能力了，大齐。”
我拍拍大齐的肩膀，从他身前走过了，难题丢给老周也会丢回到我头上来，与其这样不如留在大齐这里。他是我进来带我的第一个师傅，据说北京有两家脱口秀公司想挖他过去，大齐不肯，老婆孩子在东城，他应该有更好的未来的，我自己还不如他呢，所以也没劝过他。
我忙完了手头的工作，给朱洋打了个电话，丝毫不记得昨晚我干了什么，“姐，晚上有空吗？”
“怎么？今天想和我约会吗？”
“约会？”我一脸诧异，“我们的进展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我，随你怎么说。晚上去吃西餐吧，我想吃冻鹅肝，餐夕阳，我发地址给你。”朱洋便挂了电话。
在第七大道，是东城新区的最繁华地段。从公司出发得一个多小时，除了工作，我几乎不会去到这个地方，也不是消费不起，但经常去消费也不符合我的经济水平，不过朱洋姐想去吃，我还是很乐意的，我放下了不算太急的工作，给老周示意了一下，便赶了过去。
四点半的郁金香大道不堵车，我坐在146路公交上，看着平安广场，有一个大学生正拿着摄影机拍照，我感觉无比亲近，像极了六年前的自己，满怀希望与热爱，想要成为一个令人尊敬的摄影艺术家，事与愿违，到现在我还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单反相机。
曾经的理想就让他埋在回忆里，我到了第七大道，时候还早，便在步行街里闲逛了一会儿，看见今年最新出款的潮牌波比玩偶正在售卖，很是可爱，又一想最近和朱洋重逢后还没来得及给她送个礼物，准备买一个送给她，一付款，3700块，我寻思着这玩意儿，成本不就是50块的东西吗？其他首饰项链符合朱洋身份的，我也买不起，就咬一咬牙，买了下来，花掉了我半个多月工资，肉痛。
时间差不多了，找了半天，这个餐夕阳居然没有在商城里，而是一家五星级酒店，酒店的暖气很足，我一进来就得把我的外套脱掉，酒店大厅都是西装晚礼服的上流社会的人们，可能朱洋他们的生活就是这样吧，今天我出一下大血，一个月工资一半送我姐礼物，一半请她吃大餐。
“先生，请打领带。”一个五大三粗的身着白色西装的人拦住了我，应该是他们的保安，妈的，保安都这么帅。
“你觉得我像是一个会打领带的人吗？”
“先生，请您理解。我们餐厅的规定，着西装，打领带。”
“那今天我就是没得吃咯？”
“先生，理解一下。”
“你们真是店大欺客，我进来消费，给你们钱你们都不要？嘿tui，我不吃也罢。”说完我就转头要走，拿出手机给朱洋打电话，准备带她去另一家我听说过的西餐厅。
“哎呀，你就在门口等我，我已经在停车了，马上上来。”
要不然朱洋姐她指定今天想吃这儿的冻鹅肝，我一定走了！于是我只好在门口干等着，心想待会一定给这家餐厅超级差评，我和保安两人相隔不远，我用白眼看了他一眼，顾客和服务人员的角色定位，让我获得了一种居高临下的鄙视感，即便是我刚被他拒之门外，“你们老板啊，格局是真的小。”
“先生，我会向我们领导反应的。”他即使被我嘲讽也依旧保持着一个服务人员对客人应有的尊敬，打工人何必为难打工人呢，说不定这小子比我工资还高。
“方然！”朱洋脚踩高跟鞋，一身连衣红色长裙，涂抹着不知道什么色号的口红，今天的朱洋，香温玉软，和前两次的见面大不相同，她快步从电梯跑了过来，我生怕她摔着。
“姐，你慢点。”
朱洋拉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给门卫说，“摩羯座，已预订。”
“小姐，我们餐厅有规定”门卫还没说出口，朱洋便拉着我进了餐厅。
“什么摩羯座？”我不解的问道。
“这里有十二个卡座，我是摩羯座，我定的是摩羯座。”
朱洋左手拉着我的右手，我跟在她的身后，由于我的职业习惯，让我想起了那个著名的外国人摄影师，让女友拉着他的手环游全世界的照片，这一刻，朱洋要是我的女朋友该多好啊，一秒后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何德何能配得上如此美丽又可爱的她。
顺她穿过整个餐厅，来到了最角落的位置，左边灯火通明，整个新城笼罩在写字楼和商业楼的各色灯光下，显得辉煌灿烂，右边旧城没有高楼大厦，在新城的衬托下微弱的光亮诠释着苍老的历史，两区的对比，被落地窗尽收眼底。另一旁是一位白发且庄重的演奏家，他没有理会周围的客人，只顾着展示自己熟练的小提琴，闭目演奏着大概是西欧的音乐，让我想起了《爱在黎明破晓前》那部电影，他一定是也在等待着他的另一半。
我和朱洋坐到了位置上，服务生早已经站在座位前，卡座的服务生都是一对一的服务，他给我们一人一份菜单示意我们可以点菜了。
此时，门卫竟出现在我们桌前，“先生，请你出去，没有带领带，被我们经理发现了，我会扣工资的。”门卫委屈地说道。
“你出去吧，这是我朋友，不会给你扣工资的。”朱洋对着门卫说。
“您是？”
“她是咱们朱总。”服务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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