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现实卷6这个春天，签约吗？
过完春节，天气开始慢慢回暖，立春过后，阳光明媚的早晨，阳台上初露的新芽静静宣告着春天来临的气息。
天气果然是会支配人心情的利器，万灵把懒人椅搬到窗台边，背靠着窗沿，盘腿而坐，任暖暖的阳光照在自己背上，支一个小桌板将电脑放在胸前，这样手指敲击下的文字也仿佛变得温暖起来。
春天真是个既浪漫又充满暧昧气息的季节，正好故事里的男女主角也快到了戳破暧昧小气泡的情节，万灵觉得这就像在合适的时节，遇上合适人的，天时地利下开启的一段美好爱情记忆。
“早。”应小茹睡眼惺忪地从房里出来，看到万灵已经盘坐在窗台暖阳下码字了，“你今天怎么开工这么早？”
“阳光照射下，突然有种春暖花开的情绪，很想赶紧写下来。”万灵一边回她，一边脑中是文思泉涌，手指完全没有减慢输入的速度。
“终于要开启小idol和女神的恋爱故事了吗？”应小茹那八卦的小眼神，似乎是在看万灵的真人八卦。
“嗯，是吧。”万灵嘴角微微上扬，果然给美好的帅哥美女组cp，即使只是虚构的小说人物，都让人感到心情愉悦。
“我觉得你也应该出去邂逅一段自己的唯美爱情，不然这美好就永远只存在你的小说里了。”应小茹八卦的心果真是不只局限在万灵的小说里。
“随缘吧。”一说到自己，万灵似乎远没有对书中人那么上心。
“你自打上回分手后，一直空窗到现在，不会是对旧人念念不忘吧？”应小茹八卦之心不死，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我没有，我只是领悟了‘不将就’的真谛，在遇到那个对的人之前，就不如好好修炼自己。”万灵平静地回道。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哪个是对的人，也许是早就错过了都没发现呢，太过理性的女人啊，小心注孤生。”应小茹坏笑着说。
“你这男朋友换了一轮又轮的，也没见你修成正果，倒还不如我这宁缺毋滥来得清闲。”论怼人，那亲闺蜜之间也是毫不客气的。
应小茹“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万灵，捯饬完自己便欢欢喜喜出门约会去了。
万灵自己窝在阳光下码字，一上午的时光很快过去，一直到快中午的时候，老妈的电话打断了她的创作。
“小灵呀，你在干吗呢？”电话那头传来了妈妈熟悉的声音。
“没干吗，今天周末在家休息，晒太阳呢。”万灵并没有和家里人说过自己在写小说的事，对老人们来说，网络小说总好像是一件不那么靠谱的事，而正当正经的作家又似乎是件高不可攀的事，所以要和他们完全解释通自己的这类码字行为，太麻烦了，所以就不如不说。
“哦，妈妈跟你说哦，前几天你张阿姨说有个很不错的小伙子，也和你在同一个城市，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呀。”听到这熟悉的开场白，万灵就猜到了大概。
“好，那就加个微信呗。”这已经是万灵无数次抗争失败后达成的简洁应对版本，万灵也知道老人们总是一片好心，但老实说这七大姑八大姨口中的‘优秀’小伙，就没一个靠谱的，至少至今为止。
“小灵呀，你要和人家好好聊聊的，不要老是加完微信就不说话了哦。”
“知道了，那也得有话题说才能聊啊。”
“话题嘛，多说说就有了呀。”
“哎哟，那要有东西说才能多说说的呀。”
万灵就知道，每次都是这绕不开的‘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循环，机敏的神经告诉她要赶紧结束这个对话，不然可能又是半小时的唐僧念经。
“妈妈，那个我一会儿约了小茹出门去逛街哦，你没啥其他事情的话，我们改天再聊勒。”
“好的呀，那你记得跟人家聊哦，妈妈先挂了。”
“好的，妈妈。”挂完电话，万灵长舒一口气，继续回到电脑前，轻叹了一声，还是码字清静。
码完一章节，万灵趁着吃中饭的间隙，刷着之前网友的评论，除了说旅游的、说娱乐综艺节目类型的，这下讨论思思和男神及derek之间相关的内容明显多了不少。
“帅哥idol终于要开始追妻之路了吗？[期待jpg]”
“思思现在心中感觉还是只有男神白月光吧，derek任重而道远。”
“我不这么看哦，你看作者写到思思对男神，常常是崇拜、佩服之类的情感用词，但写到derek呢就是有趣、可爱啦，所以个人觉得对男神大概只是仰视，对idol才是不知不觉地被吸引和喜欢吧。”
“求经纪人不要棒打鸳鸯。[可怜jpg]”
“小狼狗加油哦，姐姐看好你。[加油jpg]”
“你们说，那derek是从什么时间开始，渐渐喜欢上水思思的呢？”
“盲猜大约是在姐姐陪他克服恐飞的时候？[八卦jpg]”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心中的女神吧，毕竟小说写得水思思这么美。”
……
万灵从头到尾，把所有的评论都刷了一遍，感觉字里行间都洋溢着恋爱的气息，层层叠叠的粉红色气泡充斥在其中，仿佛快要从屏幕中迎面涌出，扑鼻而来。
到处都是春天来了的气息。[爱心]
而且这个春天，还有一件令万灵开心不已的事。
“签约吗？”万灵回想起那天卢胡在咖啡厅问自己的情景，自己被这突如其来的邀约问得一下失了神。
过了好久，卢胡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万灵才缓缓回过神，然后回道：“好啊。”
一周前，万灵收到了一条添加好友的私信，对方称自己是一家视频制作公司编剧，当时万灵并没有在意，甚至都没有通过人家的好友申请，因为她觉得应该是个骗子。
可没想到对方还挺执着，连着发了三天的申请，孜孜不倦。
万灵这才勉强通过了对方的好友申请，想着即使是骗子，这么执着，也想看看对方下一步要如何实施。
没想到对方的来意是想签约自己的网络小说，顺手就发了一份初版的签约协议过来。
万灵清楚的记得，那天她和应小茹两个人，就像没见过世面的刘姥姥，盯着屏幕里这份协议上下至少看了3遍，才确认好像从条款上看不像是骗子的类型。
“没想到你丫的小说真有投资人大佬能看上啊。”应小茹满脸的诧异。
万灵的诧异程度也没有比应小茹好多少，但还是没有忘记得瑟这件事情：“应小茹，你之前嘲笑我不是梦想，是幻想这件事，打脸吗？”
“真‘啪啪’打脸。”这回对话应小茹甘拜下风。
于是两人坐下来，认真研究完协议条款后，便约对方见面。
“你好，我叫卢胡，这是我的名片，是乐涛涛视频制作公司的资深编剧，很高兴认识你。”对方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虽说不上很帅，倒也算长得干净得体。
“你好，我叫万灵，‘万物有灵’是我的笔名，这是我朋友，应小茹。”万灵伸出手和对方简单握了个手。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简单介绍一下，我们的剧集多数都是受三大视频平台和本市电视台委托制作的，所以制作团队和内容质量都很有保障，这个请放心。目前我们在和一个视频平台联合尝试推出一种新的周播剧模式，和以往剧集最大的不同，就是这个剧会采用类似tvb情景剧的边拍边播模式，后续的剧情会随已播出剧集观众的反馈做相应的调整。”卢胡认真地跟万灵和应小茹介绍着情况。
“所以，你们是想用我现在的小说来做剧本吗？”万灵好奇地问。
“对，根据我们初步的评估，我们觉得你的这个小说兼具文化和纯爱的基因，也比较轻松，符合我们目前想尝试的题材需求，而且小说目前在网上已有部分读者群体，也是一个相对不错的优势。”看得出，对方并不吝啬于对万灵这部作品的肯定，也算是展现了足够的合作诚意。
“但我这个小说还没有写完，这个……”万灵以前也没有碰到过有人要签约自己作品改编电视剧什么的，见对方没有和自己打官腔，便也没有藏着掖着了，不懂就问。
“嗯，这个是后续我们需要和你对齐的要点之一，具体包括作品的长度以及后续各章节完成的时间表，不知道万小姐你原来是怎么计划的？”
“卢老师，你就叫我万灵吧。”万灵着实不习惯别人‘小姐’前‘小姐’后地称呼自己。
“行，那你也别叫我卢老师了，同事们都叫我的外号‘葫芦’，你也这么叫我就行。”
“葫芦？”万灵笑了笑，搞创作的人还都挺有意思的，但她觉得对方年长一些，自己直接这么叫似乎不太好，便说：“那要不我叫你葫芦哥吧。”
“都行，没问题，我们言归正传吧，万灵，你的小说目前计划是什么时候完结，总字数大概计划多少？”卢胡一看就是个风风火火的人。
“其实，我没什么具体计划。”万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因为原来写作就只是自己茶余饭后的一个心灵寄托，写多写少全看自己的时间和灵感，于是有些弱弱地问：“所以签约的话，我多久之内需要交稿？要交多少字？”
“我们这个剧计划下个月开拍，第一批剧集的拍摄及制作时间预计2-3周，先拍摄8集左右，播出时间安排在再下个月，每周2集；开播的同时会继续后续剧集的拍摄及制作。”万灵边听边认真地在纸上记着时间表，突然感觉时间上压力山大，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卢胡看出了万灵是个纯业余创作者，便安慰她：“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初步看过你目前已有的内容量，应该足够第一批的剧集使用，而且具体会有我或其他编剧老师来帮你进行剧本改编的工作，所以你只需要继续安心往后写就行。”
“那我下一批稿子最晚得什么时候交呢？然后你们计划一共拍多少集？”
“你接下去每周小说更新不少于1万字，我们计划的总剧集初定20集左右，最终集数的话就看你的内容情节安排及观众反馈的情况。”
“1万字。”万灵默默在心中大概估算了一下，一天不到2000字，似乎也还行，如果公司没有临时地狱式项目的话，而且现在还有1万字左右的草稿没有上传，应该也能应付一下突发情况。
卢胡略停了一下，接着说：“其实我们选择你这个小说题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它的长度比较有可伸缩性。”
万灵明显有些不解，卢胡笑着跟她解释，就是说她的小说是目前看是按出游地的，可以选择多游两个地方，也可以少游两个地方。
万灵听完觉得对方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觉得自己当时大概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吧。
“所以万灵，你看这个时间表你这边可以吗？”卢胡看万灵没有回答，便追问道。
“应该可以。”万灵狠了狠心，觉得应该逼自己一下，走出舒适圈，毕竟如此机会也不是天天都有的。
“那签约吗？”卢胡问她。
“好。”万灵愣了好久，直到卢胡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万灵才缓缓回过神来，然后回道。
“你可以把这个合约再拿回去仔细看一下，关于双方的权利义务，还有报酬等相关条款，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安排签约，然后编剧老师这两天就会找你对接。”卢胡说着把合约摊到万灵面前。
“好，那我再看看。”万灵接过合同，卢胡就暂时先告辞了，叮嘱万灵关于合约有任何问题都随时找他，他回去公司走内部合约流程，计划下周安排签约。
卢胡走后，万灵和应小茹两人坐在咖啡厅的沙发椅上，看着彼此，又看看万灵手上的合同，终于都忍不住同时笑出了声。
万灵本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找不到合适的词准确表达自己的心情，有些不可思议，有些乐不可支，当然也有一丝丝未知的迷茫，最后都化为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签约吗？签约吧！我签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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