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押我自己
可是没用，沈临渊健步如飞，像是有狼追赶似的。
“……”
算了。
脚踝疼。
虽然苏瑶对脸谱化的配角并没抱太大期待，但是这件事的发酵速度明显超出了她的预估——最清晰的变化就是现在只要路上有人看到苏瑶，退避三舍后都会鄙夷地啐一口。
“……”
都不背着人的吗？
苏瑶一言难尽地看向楚楚，而楚楚满眼爱怜：“没事，有我在。”
原来这b世界还有救。
但是紧接着苏瑶就发现楚楚也被霸凌孤立了。
食堂吃饭时，别处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唯有她们的所在之处是世外桃源。
方圆三丈之内寸草不生，就好像她们身上自带着什么传染病毒似的。
“楚楚，要不然你也孤立我一下，这样或许你就不会被人针对了。”
苏瑶不想拉旁人下水，但楚楚却坚定地表示：“你身败名裂，我也声名狼藉，这种时候，你我怎能不互相理解，却还要顺应旁人将唯一的知己推离？”
好像有道理。
苏瑶放弃了继续思考，她还有的事要忙呢。
在沈临渊帮忙的半个月修炼中，苏瑶确实能慢慢感觉到自己的灵根有在重新抽芽的迹象。
修炼过程枯燥乏味，但是苏瑶却越来越能清晰地感觉到周遭灵气翻涌流通的变化。
她最开始看山只是山，看水只是水。
现在则是能透过山水，看到内里流通的灵气正在悄然无声却无时无刻地滋养着山水包裹着的万物。
有一种……
天地灵气似乎都在围着她的感觉。
很舒服。
苏瑶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修仙的爽感。
被参赛选手集体的孤立，倒是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给苏瑶提供了不少便捷——无人管她修炼的进度条，也少人再跳她面前跟她争论是非长短。
她想干嘛就干嘛。
何雨温不来作妖，赵清也好似人间蒸发了似的。
修炼完了的苏瑶得意哼唱着歌谣准备去买点吃的，结果就在转角附近听到有几个人正在聊天。
“苗师兄，咱们私下设立赌局已是违反仙盟规矩了，你还设置了最低就得押一百灵石的门槛，属实是……”
“那你就说你赌不赌。”
“行，那我押一百灵石，赌沈临渊最后拿到仙盟比试的魁首。”
“好的牌子拿好哈，比赛结束后来我这里看输赢。”
很快就传来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苗师兄我也押一百灵石……”
苏瑶好奇地探出半个脑袋偷窥。
仙盟虽明令禁止有人私下开设赌局，但是不妨碍有人看热闹凑八卦，有人嗜赌成瘾想着以小博大。
至于领头的一定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苗师兄了。
苏瑶看着那张只能勉强算得上端正的脸，一时想不起这位是何方神圣。
边缘化的配角吗？
那不用管。
苏瑶刚准备走，就听身后有人问：“苗师兄，咱们可师出同门，说句掏心窝话，你算出来的真是由青山宗赵清能拿下此次大赛的魁首？”
“当然，可别忘了，我可是咱们长生机几十年来唯一被掌门收入门下的亲传弟子苗若仁！经我所占卜的事，还能有错有假？”
最后苏瑶甚至还听到了那人得意的一声哼哼尾音。
苏瑶停下脚。
苗若仁。
等问话的人得到回答心满意足地投了赵清离开后，苏瑶便突然出现一把按住了桌上的灵石。
“苏瑶？”苗若仁很意外。
“苗师兄，仙盟似乎不允许私人开设赌场吧。”
“我没有开设赌场，我就是帮他们算了一卦。”苗若仁心虚摸鼻，“倒是不知苏道友怎会出现在此？”
苏瑶扬眉轻笑，“我来请苗师兄帮我占卜的。”
苗若仁不动声色擦了擦额间冷汗，只要不是来告发他的就行。
“我占卜可贵。”
“巧了，我最多的就是灵石。”
苗若仁还在犹豫中，苏瑶丢给他一袋灵石，“苗师兄精通占星术，自然知晓我家大业大。”
苗若仁收了钱后立刻变脸微笑，“同为修行中人，苏道友有事相托我自责无旁贷。请问欲卜何事？”
“我想知道……”
苏瑶刚一开口，苗若仁都已经根据传闻直接在心里假设好了苏瑶问题的答案。
“此次比试最终魁首是谁？”
“赵清道友喜欢的当然是……什么？”苗若仁的话猝不及防没收住，“你问魁首？”
苏瑶皮笑肉不笑：“不然我还能问赵清到底喜不喜欢我的这种愚蠢问题吗？”
“……”
苗若仁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魁首是沈临渊。”
苏瑶笑着提醒：“苗师兄，我既然能出现的这么巧就证明我肯定不是刚来呀。”
“……”苗若仁讪讪，“是赵清。”
苏瑶也没追问他刚才撒谎的事：“论修为境界，怎么都该是沈临渊才对吧。”
“沈临渊自然也是比赛魁首强有力的角逐者之一。”苗若仁轻咳着摸了摸嘴角不存在的长胡子，老神在在补充说：“但是卦象如此显示，我只能聆听神谕，无力改变天意。”
确实。
毕竟按照原本剧情来讲，沈临渊缺席了此次比试，魁首的位置可不就落在虽然修为平平但却有无数高级法器加持的赵清身上了吗？
可是现在沈临渊参赛了呀。
结果怎会不变。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得走，苏道友恕我……”
苗若仁刚想溜，苏瑶突然丢下厚厚一袋上品灵石，他当即两眼放光就去拿，“占卜用不了这么多灵石，不过苏道友既然给了我也不好意思不收……”
“我要跟押。”
苗若仁瞬间清醒，冷静地拿笔就要写：“赌赵清赢是吧？”
“不是。”
苗若仁疑惑：“那是沈临渊？”
苏瑶眯起眼，“我押我自己。”
“你？！”
苗若仁差点跳起来，眼睛跟眉毛都因质疑而被生生被挤压成了两条缝。
他真诚表示：“你疯了？但是你就算是疯了这灵石我也不退。”
苏瑶耸肩摊手，疑惑皱眉：“为什么觉得我疯了？难道苗师兄觉得我是在痴人说梦吗？”
“……”
“……”
长久的沉默后，苗若仁忍无可忍地反问：
“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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