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通道

灵界。
  害怕被唐辞以打伤她宝可梦的理由索赔的绻业跟着阿夜坐上了冰淇淋车，并达成“灵界一日游”的成就。
  这里的幽灵能量也就是灵魂能量很充足，在这里训练幽灵属性的招式事半功倍。
  过分充沛的能量会侵染万物，活着的生命不能在灵界待太久，否则会被同化。
  所以肉体进入灵界的绻业是没办法看到阿夜在这里训练时候的样子了。
  地面没有什么实体的障碍物，不用拐弯，车子行驶得很稳，只有窗口外的景象证明车子在移动。
  车里只有前面的驾驶室有座位，绻业却宁可站在后面。
  看着在驾驶室老老实实开车的幽灵司机，她很好奇阿夜是怎么做到的。
  “保险起见，我拿走了这位司机先生一半的灵魂。”阿夜说着，完全没有要还回去的想法。
  幽灵司机是她们目前进出灵界的好帮手，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绻业点点头，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能做到自由出入灵界呢？”
  她已经不再抵触这只狐狸带自己四处乱逛的行为，或者说是习惯了。
  虽然有车坐会很轻松，但她不想看见那个鬼司机的恐怖外表。
  “这个就得问司机先生了。”变回狐狸的阿夜露出尖锐牙齿，眯弯了眼睛。
  灵魂已经虚弱到半透明程度的幽灵司机敢怒不敢言，它都已经被迫害成这样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它？！
  它怎么知道出入灵界要什么办法，这不是眼睛一闭，油门踩到底往前冲就行的事吗？
  早知道就安分点待在灵界不出去了。
  “停在这里就好了。”
  幽灵司机撇撇嘴，停下车。
  阿夜跳到副驾驶座上面对着它，“司机先生，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入灵界的呢？”
  “就是今天。”
  它与同事们原本好好地在灵界手拉手欢乐唱歌，虽然冰淇淋卖不出去，但至少还依稀记得一些生前的记忆，偶尔一起翻出那些如数家珍的美好回忆消磨虚无的时光。
  结果这一天，它们全都莫名回想起了全部的记忆。
  那群小孩子和宝可梦真的很讨厌，影响生意不说，还将臭臭泥的彩色烂泥混入冰淇淋里，导致他们后续的生意惨淡，先前吃了冰淇淋中毒的一群人找上门来，他们起了争执……
  想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它们无非是从无忧无虑变成一脸愁怨地卖冰淇淋，可某种执念居然让它们获得了打开灵界之门的力量，让它们重新回到原来的世界……
  原来是要靠什么执念来打开灵界之门吗？
  绻业收集到有用的信息，将阿夜招回来。
  留下幽灵司机疑惑挠头，怎么问一句就走了？
  “你想一下在那边有什么执念，比如……阿勃梭鲁？”
  绻业蹲在阿夜边上碎碎念，企图激发它的执念。
  然而并没有多大用处，也许是想着再不济也可以让幽灵司机送回去，阿夜没有很强烈的念头。
  看来它不是很想念阿勃梭鲁。
  “一直在这里待下去不会很无聊吗？”绻业手指向外面。
  在活着的生命眼中，灵界到处弥漫着浓雾，他们无法透过这迷雾看清环境，所以危机四伏。
  在灵界没有信号，手机也没法充电，她才不要待在这里！
  绻业看不到的是，就在车窗外距离她手指仅十厘米不到的地方，站着一只人类外形的幽灵。
  幽灵缓缓张开嘴巴，里面是人类不会拥有的尖锐牙齿，它也不再认为自己是人类。
  恶意仿佛与生俱来，幽灵看到鲜活生命恨不得流一地口水，这里没有规则和约束，因此肆无忌惮。
  阿夜随意看了一眼外边，然后恶趣味地咧开嘴角。
  幽灵身上倏然出现一簇血红鬼火，火势迅速蔓延它的全身。
  “啊——！”
  绻业只听到耳旁传来的一声凄厉惨叫，她吓得往退了几步。
  鬼火以灵魂为燃料越烧越旺，成为这无光世界的唯一一抹绚丽亮色，亮到绻业也能够看见。
  人形的鬼火像尔康一样朝她的方向抬起“手臂”。
  几息过后便重新黯淡下去，疑似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
  很明显这只幽灵的灵魂强度并不高，半分钟都坚持不到。
  结合惨叫的位置和鬼火的颜色，绻业明白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后知后觉的害怕，“幸好有你在，这里可真危险啊。”
  本来只是想逗一下绻业，没想到她居然还感谢自己，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心情，阿夜困惑地收回笑容。
  其实灵界之中也栖息着众多幽灵宝可梦，但阿夜觉得它们不如人类好玩。
  于是，随着想要回去的念头愈发强烈，冰淇淋车内逐渐形成出一个黑红相间的漩涡。
  成功了！
  只是这个漩涡通向哪里呢？
  阿夜问道:“司机先生，你们都是怎么确认位置的呢？”
  幽灵司机理所当然地回答:“直接出去就行了。”
  反正幽灵都是灵体，降临到正界不会受什么伤害。
  这个方法不适用于人类，绻业想，这次可以靠鬼司机出去，但以后是没机会来灵界玩了。
  谈话间，漩涡逐渐消散，阿夜见状心念一动，再次开启漩涡。
  位置开在幽灵司机的座位上。
  几秒之后，满脸怨气的幽灵司机从漩涡中返回，“正界没有危险，通道通向了一个小巷子。”
  心灵之力告诉绻业，它没有在说谎。
  于是绻业与阿夜对视一眼，先后跳入漩涡。
  偷偷透过后视镜观察的幽灵司机如释重负，总算送走她们了。
  诶？！
  先把灵魂还给它再走啊！
  ……
  正界。
  夜间，漆黑的巷子内，突然亮起一抹光。
  绻业打开了地图导航。
  青椒街道……还好，还是在七莹市。
  不知道在灵界内冰淇淋车的时速是多少，还无法确定两个世界的路途是否一致。
  绻业侧头，发现阿夜乐此不疲地来回开关着灵界通道玩。
  就在这时，明灭不定的黑红漩涡中突然出现一个幽灵的脑袋，那是幽灵司机找过来了。
  阿夜立刻明白它为什么找过来，脸上没有什么歉意地说道:“真是抱歉，刚刚忘记还给你了。”
  拿出楔石，放出一道灰色的灵魂。
  幽灵司机没有多说什么，它收回自己另一半的灵魂就头也不回地返回灵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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