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名字

“当然是纪大哥赠与我的。”沈煜仍不紧不慢，可他忽然竟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你……你可别说出去，”他瞬间改变了态度，“纪大哥让我保密的。”

        “纪大哥？他全名叫什么？”沈煜犹豫着，伸出小指。“拉勾，你保证你不说出去。”

        顾霜柔嘴唇微启，“我说不会就是不会，你信不过我？”沈煜收回手。

        “那我告诉你，他叫纪翎辰，”沈煜挠了挠头，“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你们认识几天了？”沈煜更心虚了，不过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回答这些问题，他反问，“你怎么问这么多，”他站起身向顾霜柔走去。

        “你是不是……倾慕我啊？”沈煜弯腰，将脸凑的离顾霜柔很近。

        “过几日是我生辰，而我要是有一点不顺心，我就不找你玩了。”沈煜秒怂。

        “我与纪大哥才认识……几个时辰而已。”他背过身，用手盘算着时间。

        顾霜柔不语。良久，她说出一句沈煜怀疑自己耳朵的话。

        “你是偷来的玉佩吗？”顾霜柔面无表情地问他。

        “？”沈煜又转过身，面对面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我看起来是那样的人？”沈煜是低着头，像个做错事了的小孩子一样。

        顾霜柔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连忙走上前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沈煜伸手，示意握手言和，像他们儿时那样。

        顾霜柔也伸出手，握他的手，“我下次，啊不，没有下次，我不会说这样过分的话了。”沈煜点了点头。

        仅仅五年，沈煜就从四尺的小男孩长成了五尺有余的少年。性格阳光、开朗，早已没有了往日初见那份腼腆。

        ———皇子府

        “殿下，您下次可慢点，别再划伤了，”府中的几个宫女有的在角落里嬉戏打闹，有的在纪翎辰面前明争暗斗地想为他擦药。

        “你们退下，这点小伤，吾自己来。”他夺过宫女手中的药夹。“殿下……”“滚，出，去。”宫女们尽数离开。

        纪翎辰今年十五岁，可不同的是，他的身高已有五尺六寸。身上有些许不太明显的肌肉，但眼神中却带着同龄人少有的冷冽与孤傲。

        “殿下，皇上送来了药，这会正在赶来的路上。”一名太监拘礼。“知道了，下去吧。”他十分不喜与宫内人交谈，除了他。

        没过多久，听见太监拉的极长的声音，“皇上驾到———”，又托着极长的尾音。

        “参见父皇。”纪翎辰拘礼。“伤到哪了？”

        他伸出手，撸起袖子，一片红白相间。

        “……”皇帝没有说话。纪翎辰开口，“不严重，体养几日就会好的，父皇不必担心，儿臣下次注意。”

        “罢了，好生休养。”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儿臣恭送父皇。”看着远去的背影，纪翎辰莫名感到有些孤独。

        “殿下，有封给您的信。”宫女弯腰将信递了过去。

        “纪大哥，过几日是我朋友的生辰，她年纪与我相仿，只是有些不爱说话，不如今年生辰我们一起玩吧！”

        纪翎辰看着信，想想这皇宫里，与自己同辈的也只有纪文哲时常找他聊天。

        “来人，吾要去见三弟。”说着纪翎辰走到了门口，片刻，到了纪文哲的住处。“殿下，三殿下现在不在寝宫。”门口的宫女说。

        “……那三弟回来了禀告吾一声。”他心中有些失落，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又转头望望红砖宫墙。

        “过几日吾要出宫玩一天。”算是吩咐着下人。

        他又摸着自己身上的玉佩，不禁想起沈煜。回到内殿，纪翎辰打算提笔写下回信，蘸了蘸墨：

        “为了不暴露我的身份，你先来找我，然后我们再去找你的朋友。”

        回信写好，又吩咐着下人寄到沈府。他倒也有些倦了，准备回房小憩。

        不过也不怪宫女犯花痴，只见那床榻上的少年，一双桃花眼，平添了几分魅惑。但怎样都不过是少年风姿，天质自然，一举手，一投足，骄傲、冷俊，而又潇洒。

        他走到寝宫，背影翩然，黑发蓝衣，孤傲冷离。

        日落西山，月出，顾霜柔起身打算从沉府离去，却正巧碰上了送信的人。她又从大门走回去，把信递给沈煜。

        “你的信，”她刚想转头就走，“是纪翎辰的信吗？”她歪头问他。

        沈煜点了点头，她这才离去。“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顾霜柔思考着。

        夜深，各家各户都沉浸在自己的睡梦中。

        “今日太傅上完了课，吾要出宫一趟。”他说着，走在路上。

        风度翩翩一词像是为他定制似的，每一步，他都走得极为平稳，风微微吹动他的发丝，他只是用手拨了拨发，走向学堂。

        下午，他从学堂中出来，那些读过百遍背过千遍的古籍诗书他早已熟记于心，在学堂不过是当作复习而己，听了又只是反反复复地听同一个内容。

        出了宫，他在街边的商铺逛来逛去，突然撞到了个人。

        “哎呀！”一声□□传来，“疼死了……谁……”她刚想抬头看是哪个大胆的人敢撞她，却被他的貌色打动，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他扶她起来，“没事吧？”他关切道，少女摇摇头，头上的步摇也跟着颤抖。“姑娘的步摇不错。”她害羞，又在心中之下了他的样子。英俊貌美，翩翩有礼，还会识她的金步摇。

        纪文哲回了宫，听闻大哥来找过他，便欲起身去找纪翎辰，正巧这时纪翎辰从宫外回来，二人见到对方后欣喜不已，打算一同玩乐一番。

        ———沈府

        “我要去……酒楼！”沈煜在房内大喊。“少年您去不得！您现在才十三岁，去不得那样的烟花之地啊！”

        沈煜沉默着，勾起一抹坏笑，“你是说我长大些就可以去了？”下人噤了声。

        沈煜便摆摆手，“那我就长大再去，我现在好好读书学习，就可以了吧？”下人们都点点头，沈煜便上了床。

        “夜已深了，明日准备准备给那丫头的贺礼吧。”说着便瘫在床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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