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建钱庄沈妹辞京城，对无言鸳鸯忍分飞
“咚咚”门外传来叩门声。
何建才放下手中文书，起身开门。
来人是沈小芹。
沈小芹挤进屋子，取出63,330,000两金子放在地上，顿时屋子一片金光。
“何大哥，我筹了些钱，你都拿去建设铺开建设吧。”
何建才生平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金子，烛光映在金块儿上，散射出枯燥的光芒。
“姑奶奶，这得多少银子啊？”
“六千三百三十三万两金子，折成银子，有六万万多两。”
何建才倒吸一口冷气，陷入沉思。
这姑奶奶怕是去抢了国库？要是这样想的话，朝廷历来苛捐杂税，层层盘剥，有这么多钱也正常。
只是要是国库被抢了，这会儿不该一点风声也没有。
而且这笔钱该怎么花呢？
他手下三十几个兄弟加上白花会一干子人，就是跑断腿铺开建设也用不完这些钱。
何建才犹犹豫豫，终于开口，“姑奶奶不,沈女侠，这，这金子太多了，能一口气支持天下州府的福利建设。这是咱们兄弟手下就这么些人，跑遍天下是不可能的。”
何建才瞄了眼沈小芹，见她脸上并无愠色，小心开口，“况且这么多金子，我没还要日夜防着贼人进来抢钱，着实麻烦。”
“那你有什么妙计？”
“妙计嘛，自然是有的。只是，怕你觉得麻烦。”何建才顿一顿，“有这么多钱，咱们大可以先开一家钱庄，然后把钱庄开往天下州府。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咱们以后铺设到各大地方的时候，直接从自己钱庄里取钱更为便宜。”
“是个好办法，就按你说的办。”沈小芹起身欲走，却被何建才叫住。
“沈女侠，麻烦的还在后面。咱们人手不够，怎么把钱庄铺开也是个问题，这么多钱财，总得慢慢散开。”
沈小芹摸了摸下巴，想起自己自从第一次进京后就一直吃灰的技能【神行千里】。
“这些金子我有法子随身带着。假设只带一人，千里之内我一日便能到达。这样你看有没有办法？”
何建才美目笑开，“这样就好办了。女侠现在已经混进组织情报组，是情报头子乙十七手下唯一的徒弟。你若是能亲身到各州府，只需到各地柳条山庄出示乙十七的印鉴，他们自然会帮你兴建钱庄。女侠御下手段高明，自有办法叫他们忠心不二。甚至还能使派他们帮你铺设孤儿院。”
“我明白了，多谢何大哥。这些金子你能用多少？”
何建才摇摇头，“两年之内，我们手上的银子花不完，放在我手上也是浪费。”
沈小芹点头，从地上的黄金里取出两千两金子交给何建才，交代了一下今日下午发生的事情。
“你派人注意一下城南赌场的后续，防着有人闹事。
然后把城南城北的无家可归之人都聚拢到这里，给他们治病、安排住处。
你这里正缺人手，以工代赈，给他们安排点事情做。”
何建才点头应下。
沈小芹收起地上的黄金，飞身走了。
沈小芹回到艺术大楼自己房间时，已是深夜，四周静谧，只有蝉鸣。
想到很快就能在天下各大州府铺开建设，沈小芹兴奋地辗转难眠。
次日，沈小芹早早醒来，正要往花姨房间去，忽然想到花姨早已经让她不必去了。
沈小芹按下心中莫名失落，口中自语道，“我再不久就要行走天下，操持钱庄和铺开建设了。
以后几年怕是见她不能，还是跟她道别一声吧。”
沈小芹站在花姨门外，敲了敲门。
“花姨，是我。”
“你来做什么？”
“我要走了，来和你告别。”
门里久久静默。
沈小芹苦笑一声，转身正离去。
“进来吧。”声音淡淡的。
沈小芹推门进去，走到花姨床前。
许久未见，花姨肤色苍白了许多，眼下一片青黑。
沈小芹心中酸涩，却不表露出来，如同往常一般伺候花姨起床。
花姨没说什么，闷闷地配合着沈小芹的动作。
沈小芹把花姨扶到妆台坐好，净好手，沾上胭脂在花姨脸上涂抹。
手指在花姨脸上描摹，沈小芹心中五味杂陈。
涂到脸颊处，沈小芹忽觉手指一湿。
一滴，两滴，眼泪接连打在沈小芹手上。
沈小芹心中一悸，抬眸看向花姨的眼睛，眼泪登时落下。
二人默默无语，相对流泪。
花姨伸手，抹去沈小芹眼角泪痕，“莫哭，不值得的。”
“花姨，我”
花姨食指抵在沈小芹唇前，“你要去解救天下了，我知道的，你去吧。”
沈小芹点头，从妆台上拿起眉笔，细细给花姨描上眉毛。
花姨看着镜子，没再说话。
沈小芹静静地从花姨房里退出来。
中午，赵燕山在艺术大楼后院找到沈小芹时，沈小芹正独坐弹琴。
“沈妹妹，我来啦！”
沈小芹转过身，冲赵燕山微微一笑，“赵大哥来了，快坐下吧。”
“你今日好生奇怪，以往你开口必然先讽我一句，然后才好好说话。”
“难道非要听句不好听的，你才开心得起来么！”
“对，就是这个味道。”
沈小芹一笑，“我是特意在这里等你的。赵大哥，我要走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
具体缘由沈小芹自然不能说给他听，只好胡诌道，“我师父出关了，要带我出去行侠仗义了。”
“原来是这样么，这也很好。”赵燕山笑容一垮，低落道，“只是可惜我武功低微，我爹也不会放我走，不然和你一起行走江湖，该多惬意啊。”
赵燕山强作精神，“沈妹妹去行侠江湖，斩杀大恶人是一件畅快事，我该替你高兴才对，只是以后不能常常来找你玩了。”
沈小芹一笑，“赵大哥这样的人，怎么会找不到人陪你玩呢？我这一去，最多三年就能回来，到时候再找赵大哥玩。”
“说好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和赵燕山告别后，沈小芹独自在街上溜达着，到了京城最后一处牵挂之地。
沈小芹信步走进何府，找到了坐在书房里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执笔的沈音。
沈小芹远远地望着沈音，原本不打算让她知道自己来过。
看了沈音一会儿后，忽觉不对，沈音久久没有动作，仍是原来的姿势。
沈小芹放轻脚步，走进书房，沈音原来是睡着了。
看着桌上摊开的《春秋》，沈小芹莞尔一笑，叫年纪尚小的沈音学这个，确实难为她了。
沈小芹伸手摇醒沈音。
沈音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姐姐，迷迷糊糊地说道，“我果然是在做梦么？又梦见姐姐了，只是这次姐姐怎么长大了这么多？”
沈小芹拍拍沈音的手背，“感受到了吗？不是梦。”
沈音一个激灵，立时清醒。想到自己打瞌睡被久久未归的姐姐抓个正着，羞愧得无地自容。
沈小芹一笑，“这没什么，我又不会笑话你。学习固然不能惫懒，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姐姐，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沈音承诺道，随即又问道，“姐姐，你这次回来了还走吗？”
“我只是来看看你，立时就要走了。”
“啊？是不是因为我偷懒，你生气了才要走的？”
“不是，天下还有千千万万个像你一样的孩子等着姐姐解救。”
沈音眼睛一红，“天下自有天子去操心，哪用得着姐姐这要操劳？”
“小音，你知不知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姐姐有幸身负这一身本领，自然是要解救苍生的。
若是不能好好利用，恐怕上天也会后悔赐给我这一身本事。”
“那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待海晏河清之日，我就回来陪你。”
沈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史书上多少代帝王都做不到的事情，姐姐偏要去做，我怕是要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啦！”
沈小芹苦笑，揉揉沈音的脑袋，“姐姐走了。”飞身而去。
沈小芹回到艺术大楼，把收拾好行李放入背包，使用【神行千里】，便传送到了京城旁边的一座州府，冀州。
冀州虽然不及京城繁华，可毕竟临近京城，也颇为繁荣。
街上行人如织，沈小芹找了家酒店点几个菜，招呼店小二过来，“小二，你知道柳条山庄在哪儿吗？”
“柳条山庄啊，就在城东，你一到城东，径直往里走，就能看到。”
“行，再打一壶酒来，多的酒钱当赏你的的了。”沈小芹往小二手中掷去一锭银子。
“多谢客官！”小二接过银子，忙不送迭地呈上一壶温酒。
沈小芹自斟自饮，筷子时不时挟菜入口，好不快活。
“哟，小娘子，一个人啊？要不要陪哥哥们喝几杯？”
却原来是沈小芹桌子旁边坐着一桌男子，一贼眉鼠目之人，起身端起酒杯就凑到沈小芹身侧。
其余男子也跟着起哄，渐渐呈包围之势向沈小芹逼近。
小二刚要上前说几句好话，却被这群男子推搡开，后背狠狠撞上桌角。
沈小芹见状眼神一厉，手掌状似轻轻搭在桌子上，内劲却将桌上筷子震起。
沈小芹抬手一掌打在凌空的筷子上，只见这些筷子统统射向这群地痞，一阵滋儿哇怪叫后，这群男子手掌通通被筷子刺穿，牢牢钉在地上。
沈小芹端起杯子，饮了口温酒。右手拿起筷子，在这群地痞的哀嚎中，又吃了几口菜。
沈小芹端起酒壶，走到一开始出言不逊的痞子面前，伸脚踢了踢他的肩膀。
“你们是跟谁混的啊？跟我说说，带我去交个朋友。”
“臭娘们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哼！”沈小芹冷冷一笑，手中酒壶倾斜，清澈的酒液一股浇在痞子被筷子贯穿的手掌上。
“啊——”痞子叫得声嘶力竭。
“说不说？”沈小芹作势又要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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