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摸头杀

植物大战僵尸，玩法简单老少咸宜，绝对是PC端上的世纪佳作。
  2009年5月宝开发布植物大战僵尸1.0，到2011年，仅上海宝开在国内的正版销量就达到4000万份。
  宝开为了设计这款游戏积累了8年经验，但对于通关狂人方旭而言，一切设计精髓早已深深烙印在脑海中了。
  很好，明天把电脑搬过来工作，最好能把阿姨拴在电脑上……
  想着好事儿，方旭趴在许莹莹的床边睡着了。
  -
  许莹莹半夜醒了，口渴。
  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儿，许莹莹直接掀开了毛巾被。
  臭死了，怎么没洗澡就上床了。
  刚要下床就看见床边趴着睡觉的方旭，许莹莹顿时又躺了回去，赶紧抓起毛巾被把自己裹严实。
  完了，又被看光了……
  许莹莹感觉生无可恋，自己的长辈形象再次崩坏了。
  当然不是第一次被看光了，方旭都来家里蹭吃三年了，暑假更是经常来陪她，因为女儿缺位。
  可是这两年方旭已经完全发育起来了啊，看自己的眼神分明都不清澈了。
  今天下午就是，那眼神简直就是在宣誓主权。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阿姨！你是我的！
  想着大男孩火热的目光，许莹莹不由内心翻腾不已。
  然后脑海中又划过去年夏天时，撞见方旭上厕所尴尬场面。
  真可耻……
  不要乱动啊，他就在边上呢！
  许莹莹努力让脑海中的渴求之物消退，每当这种时候，她就不免要讨厌自己的照片记忆。
  对于印象深刻的东西总能记得栩栩如生，也难怪她会自学成为平面设计师。
  也难怪她会念念不忘宋宇凡，还有，孩子们的所有身体细节。
  许久，边上的大男孩鼾声平稳依旧，许莹莹做贼一样转过身来，从毛巾被里露出那双好看的杏眼，盯着方旭静静观察。
  哼，小屁孩，倒是学会照顾人了。
  一截玉臂偷偷伸出，调皮的柔缇就落在了大男孩的头发上……
  轻轻的、一点点放上去，就可以偷偷蹂躏他哦，屡试不爽。
  那一头短发浓密又扎手，似乎在挑衅她的手掌一般，许莹莹闭上眼睛慢慢抚摸，这样的夜，这样的余醉，如此的陪伴，让她陷入幻想。
  也许在她手掌中的大男孩可以一直陪伴她吧。
  这样乖巧听话的孩子大概永远都不会伤害自己，抛弃自己，他甚至比宋佳怡还要在乎自己。
  他说了他要让我开心起来呢。
  他能吗？他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她这一世什么都抓不住，她这一刻能抓住的也不过只有这个男孩。
  然而，她又何尝没幻想过被这个男孩霸占呢……
  我真可耻，小方一定会讨厌我这样的长辈吧。
  -
  也许30岁的灵魂没有19岁的睡得那般深沉。
  感觉到头部有节奏的搓揉，方旭迷迷瞪瞪的醒了。
  嗯……
  这节奏，有点失控啊。
  哭笑不得。
  许莹莹竟然趁我睡着了偷偷撩我，方旭装死，竖起耳朵倾听。
  极为压抑的轻哼声，如迷人的小夜曲扣人心弦。
  不过片刻，他就不想听了，他想……呼……被撩动了呢。
  方旭抓住了那只不安分的玉手，小夜曲戛然而止。
  “方旭……你醒了？”女人的声音如慌乱的蚊蝇。
  她的手被抓住了，抽不回去。
  “阿姨，我想抱着你睡。”方旭用力捏了捏那只想要逃跑的小手。
  “……不许胡说，你醉了，自己回屋睡去。”许莹莹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要陪着你，你叫我别走的。”
  “我没事了，你去睡吧。”
  “不，你有事，你需要我陪着。”方旭死命攥住那只拼命挣扎的小手。
  许莹莹突然捂着被子坐了起来，生气道：“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并没有多少威严，“是不是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方旭：……
  冷白的小手缩回了毛巾被中。
  方旭站起来，探身拥住了微微颤抖的女人，在她耳边轻声道：
  “我当然听你的……我只是想你了啊……许莹莹。”
  在迷离的面颊上留下轻轻一吻，大男孩飘然离去，在空气里留下令人心安的晚安。
  “我就在隔壁，需要我就叫我。”
  似梦似幻匆匆而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到底在做什么？
  许莹莹坐在黑暗中困惑了——
  她需要那拥抱，
  她需要那亲吻，
  她需要那安慰，
  她撒谎了，她需要他陪着，真的需要。
  良久，低下雪白长颈，将头埋入了自己的臂弯中，许莹莹的心一团乱麻。
  我们在做什么啊？
  这都怪她不知分寸。
  当初方旭痛失双亲哭的死去活来，是她陪着度过的。
  唯一的一次，她让初三的小男生拥她入眠——
  那个下午，方旭在她怀中哭到精疲力竭陷入沉睡，她的心口全是男孩的眼泪，她于是决定为这男孩做些能力所及的事情，陪伴他照顾他让他尽可能开心的长大成人。
  也算是回礼方旭父母曾经对她母女的帮助。
  现在这男孩长大了，对她的需要变质了……
  不，也许正是自己对他畸形的幻想让他变了质。
  刚才，如果真的让方旭上了床，一切就都完了，她所有人设都将崩塌，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块高地、最后一点尊严都将荡然无存。
  许莹莹越想越怕。
  不行，不能再让方旭如此肆无忌惮了。
  要早点把这小子第一学期的生活费凑出来，让他赶紧滚蛋啊。
  不要再来撩阿姨了啦！
  许莹莹的脑海又划过那个在超市门口和自己攀谈的男人。
  “女士，我们影楼正需要一些漂亮的艺术照进行宣传……”
  “您是我遇到过的条件最好的模特……”
  “3488一套写真集，脸部模糊处理，我向您购买……”
  “反响好的话，我们可以合作多出几套哦。”
  黑夜中，她咬了咬饱满的红唇，下定了决心。
  喝了那么多酒，不就是为了下定决心吗？
  你可不能动摇啊，许莹莹，这个家你就是支柱，你是长辈，要勇敢啊。
  长长的指甲掐进了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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