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拒绝分家。
美美的躺在锦被铺就的大床上饱饱的睡了一觉醒来后，安然发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她赶忙起身穿衣，一边小声的念叨着，住在别人家里还起这么晚，可不就招人烦嘛！
早就在门外候着的丫环桃花听到屋里有了动静，轻轻的敲了一下门才道：“安然小姐起来了吗？”
“起了。”安然在屋内回应着。
“那奴婢送水进来伺候你洗漱吧。”
“进来吧。”
“是。”桃花让干杂活的小丫鬟去灶房取温水，她先进屋伺候安然小姐梳头。
推开门，安然小姐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啊镜中的自己。
她走过去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轻轻的为安然梳发。面前的头发又稀又黄，可以说是所有她伺候过的人中最差的发质了，但她面上丝毫不显，依然轻柔的为她梳理睡了一夜已然凌乱的发丝，并梳了一个符合她的年龄和发量的发型。梳好了头，这时洗漱的水也送来了。安然快速的用洗脸的皂角洗了一个脸，擦干之后抹了点润肤的东西，就准备去客屋，她本来就已经起晚了，还慢悠悠的让别人等自已，那就更不好了。
“对不起郝姨，我今天起晚了。”看见郝佳怡，安然行了一礼后赶忙道歉。
“无事。”郝佳怡笑着摆摆手，“你们小孩子较多，多睡一会儿没关系，何况你身子弱更要休息好。宝儿和小阿轩也刚起来，正在膳屋吃早食，你也快去吧。”郝佳怡笑着让她赶紧去吃饭。
“是，那郝姨我先告退了。”行了一礼后安然退出客屋，去了左边的膳屋。
进了门就看见阿宝和小阿轩坐在那里，吃的津津有味，她忙走上前坐在阿宝身边。
“阿宝，小阿轩，早上好。”安然跟他们打招呼。
阿宝和小阿轩嘴里嚼着东西都没说话，只笑着冲她摆摆手。
“安然小姐，今天早上有蒸饼，蒸饺，豆花，碧米羹。你想用什么？”边上饲候的丫鬟在一旁询问道。
“安然吃这蒸饺吧，里边的馅很好吃。”阿宝向她推荐道。
“好，听你的，来笼蒸饺，再来碗豆花。”
“是，安然小姐稍等，奴婢马上就送过来。”丫鬟行了一礼后，便去了灶屋。
没多会儿，豆花和一笼蒸饺便被送了上来，看着眼前晶莹剔透，像花朵一样的面点，安然不由地感慨，这也太漂亮了，只见透明的面皮里面裹着翠绿的馅料，又捏成了花瓣形状，真真是色香味俱全了，妈呀，这厨娘的手艺也太好了吧，都快让她不忍心下筷子了。但食物再好看也是做给人吃的，欣赏了片刻后，安然毅然决然的来起了一块放进嘴里咀嚼品尝。嗯，味道不错，虽是素馅，但调的咸香适中。除了青菜外，应该还加了蘑菇或许还有木耳之类的东西来增加了口感，真正是好吃的不得了，谁说古代人没见识，看看人家做的面点，真真是达到了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水准，嗯嗯嗯，以后她绝对不说这个时空的人不会吃了，是她见识少，没有见识到古代真正富贵人家奢侈的生活是怎样的，就大言不惭的认定别人的生活不如曾经的自己，现在没有优越感了吧？安然在心里吐槽着自己。今天她也算开了一次眼界长了见识，再也不敢随便小瞧古人了。
小笼屉不大，一笼只有五个，不经吃，很快就被她吃完了，安然觉得自己肚子刚垫了底，便又叫杏花去灶房拿两笼来，难得吃到很对她胃口的吃食，不吃个过瘾怎么行？
用完早食，三人去了客堂陪着郝佳怡说笑了一会儿，看到小阿卓醒着又拿着玩偶逗他玩了一会儿，便被郝佳怡赶去书房去学习。
三人散坐在小书房的大圆桌旁，都准备练练字，顺便复习一下昨天学到的内容。
横竖撇捺的练了一会儿，安然觉得自己的手腕有点酸软，放下笔揉了揉。思绪不由想到昨日花了小半天看过的律法书，真是越想越糟心，尤其那一条：女子十六岁不成亲，宗族和官府便可强制婚配的条款。看到这一条时她差点忍不住爆了粗口。这是什么霸王条款，还有没有人权了？这想法刚一闪出心里就有个声音反驳她一一切，你在这男尊女卑的封建朝代讲人权，可不可笑啊？是挺可笑的，你以为自己还在现代社会啊。现代人口爆炸，所以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在一个既开明包容力又强的大环境下，按照自己的意愿想怎么做都行，但在这地广人稀的封建古代，你不成亲就会受到千夫所指，更违背了这个时空的世俗礼法，所以她若想低调的在这个时空享受生活，还不能太过特立独行。可越看就觉得这古代的婚姻法太欺负人了，设定的条条款款大多偏向男人不说，其中还有一条是能名正言顺的纳妾。虽然这一条规是针对有功名或者有官职的人而言，平民百姓还是一夫一妻制，但养外室养通房，找个相好的，却是人人都能做，只要漏洞钻的好，连惩罚都不会有。想想若是自己将来的相公有钱有闲时便喜欢左拥右抱，招蜂引蝶的，做妻子的能不怄死。所以绝对不能成亲，安然在心里狠狠的发誓一一以她的心气和爱享受的性子，她以后绝对不可能低嫁了，她真没有信心在成婚之后做成一个能笑看自己的老公左一房小妾又一个通房的当家主母，既然只是找人搭伙过日子，那又何必让自己过得如此憋屈。
何况也不想做任何人的附属品，然后当自己是母猪一窝一窝的下崽子，这个时空的医疗技术这么落后，还要每隔两年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这不是纯粹没事找罪受吗？
可不成亲又不行啊，她不想到了年龄被官府随便婚配给某个男人，当然以她阿爷现在和大人这么好的关系，她不一定会落到这种地步，但也不敢太有侥幸心理，即便官府不管，村里也不管，可年龄了一大把了，却没有出嫁，那世人怎么看怎么想？她虽然不会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可若家里人因为她的缘故而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家里的女孩也因为她的缘故婚配受到影响，那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虽然她暂时对抗了这个时空的礼法和规则，但不是不可以先为自己谋划一番，是以后做寡妇好呢，还是现在就养个童养夫好呢？安然陷入沉思。
“安然，你想什么呢？”看到身边的安然，坐在那儿发呆了好久，苏宝儿好奇的问道。
“啊哦，”她猛的回过神来，找了一个不走心的借口，“我在愁自己写的字，我是不是太笨了，这么简单的笔画都写的这么七扭八扭的丑死了。”安然做出一副懊恼状。
“你才刚开始练当然写不好了，以后练多了就好了。”化身为知心小姐姐的苏宝儿安慰道。
“是啊是啊，需要多练练。”行啊，练吧，对毛笔字十分不感冒的安然无奈的拿起笔，开始她单调乏味的练字之行。至于她以后怎么过上潇洒自在的单身生活的问题，就放在以后想吧，反正她还小呢，不着急。现下先把她的一□□爬字练好，才不至于让自己太过丢人。
京都四皇子府
“好了，此事我意已决，你们就别说了。”秦昊脸色一肃，松懒的气质收敛，满身皇子威仪尽显，让屋内的其他三人识趣的闭上了嘴。
半响，屋内无一人开口说话，顿时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我何尝不知以后能用水泥为自己挣来声望和民心，”秦昊只好开口了，自己造成的尴尬自己打破吧，“可水泥在城墙建筑防御工事方面这么有用，不能因为我们的私心就让它一直暗无天日的藏着吧？”看谋士贾某想说什么，他伸手制止他开口，因为知道他想说什么，说也许用不了多久，他们的事情就明朗了，但这个多久是多久呢？谁也无法保证，难道在他们图谋的事情没有结果之前，就一直让这个利国利民的好东西闲置着？那也太没有大局观了。在国家大义面前，什么事都可以先放一放。“边境赵国虎视眈眈，若能早一日把水泥用在城墙建筑上用在防御工事上，那边境的百姓就能多一层保障，多了一层防护，也许那里的百姓就能少死几个。”越说秦昊的心情越沉重。作为秦国心腹大患的赵国，秦昊早就想领兵去灭了他，奈何父皇一直不允。
“主子仁爱。”屋里的三人默契的站起来拍了个马屁。
秦昊摆摆手，让他们别来这一套，他揉揉眉心，眼眸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与无奈。
哎，父皇老了，人越老越爱猜忌，一大把年龄了，无视朝上众臣请他早立太子的上书，只随口撂下了贤能者可为君的话之后，他就坐在上头看好戏。于是他们这些成年的和没成年的皇子就开始较量，显现自己打压别人，整日里明争暗斗的不得消停，他不想和兄弟们斗成乌鸡眼，就想做点实事，可还得避着这个防着那个，免的掉进他们给你设的陷阱或坑里。想到前些日子向上进了个豆腐方子，得了父皇的喜欢，被夸赞了几句又得了一点赏赐，就被那些兄弟里明里暗里的嘲讽挖苦。他倒没被气着，因为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觉得他们瞎叼叼的那种嘴脸特别的厌烦，虽然是皇子，但想要争权夺利的皇子一旦发起疯来那嘴脸也是丑陋的很。所以不甘心屈于人下的他就想着早日上位，把这些还算有能力的兄弟们人尽其才的使用，别没事儿就斗的乌烟瘴气，祸乱朝廷。
“苏兴文的那小子运气不错，傻人有傻福，没想到还有翻身的一天。”贾文涛随口说起大家都快遗忘的人。
曾俊杰也想起了苏兴文。“是啊，想起那日送他去安固县任职，看他蔫头巴脑的样子，还以为他就此一蹶不振呢，没想到还能在那么偏远的地方遇到这么一位能人异士，这些日子他进献的方子真的都不错，尤其是这个水泥方子，更是利国利民的好方子，主子，你看是不是把这个林老爷子招揽过来呀，他知道这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好方子，若能得我们所用，也算是如虎添翼了呀。”曾俊杰说的理所当然，一点都不觉得挖苏兴文的墙角有什么不对的。
“对啊，主子招揽过来吧，这个小苏在信里说他有奇遇，虽然不知什么样的奇遇让这位老爷子有了如此智慧，但这么有才能的人不招揽过来实在太可惜了。”一直没有开口的隋亮也很赞同道。
“行，那你安排两名护卫和暗卫过去，”秦昊听了点点头，同意了，“去了问问老爷子的意思，若他愿意的话直接护送过来，再问问他的家人如何安排，如果不愿意的话，就留两名暗卫在暗中保护他吧，另外再附上一万两银子，算是给这位老爷子献上好方子的奖励。”他没接触过这位老爷子，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他愿意用他能接受的方式招揽他过来，心甘情愿的辅佐他，而不是心生不满对他心生怨怼。
“好，我会尽快安排下去。”隋亮听明白了点点头。几年来相处的默契，让他明白主子的话中之意。要能顺利招揽来就好生相待，不愿来也没关系，就继续在他那个一亩三分地儿上发挥他的才能吧。无论身在何处，只要能辅佐主子就行了，他们不要求一定来到身边，京都看似是个好地方，但水太深，光有能耐没本事，很难在这地方立足，所以为了自身的安全，还有主子的安全，他们不强求。
“把我的牌子顺便带一个给苏兴文，免得有州府的人给他使绊子，妨碍他的发展，我想看看他能把那个安固县搞成什么样子，若是真能发展好了，不妨给他的官职升一升。”
“是，我会留意的。”隋亮回应道。看看主子没有什么要吩咐的，便招手让贾曾两人过来开始商讨怎么让老皇帝不忌惮四皇子的同时让水泥这个事物在民间很快的铺展开并运用到边境的防御工事上。
看到在灶屋前择菜的阿娘，沈二根犹犹豫豫的走上前小声道，“阿娘，我想分家。”
“什么？”沈婆子没听清楚，又问了声。
“我想分家。”沈二根又壮着胆子说了一遍。
听清楚二儿子说的话之后，沈婆子砰的一声从小凳子上滑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哀嚎起来，“老天爷呀，你睁开眼睛啊，劈死我这个老婆子吧，谁叫我老了没用了被儿子嫌弃了呀。老天爷呀，你睁开眼睛啊，劈死我这个不孝子吧，我含辛茹苦的养大的儿子，开始嫌弃他老娘啦。老天爷，你快点睁开眼睛吧……”
被老娘这哭闹的架势给吓住了沈二根，愣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院子里正在做泥砖的吴氏和刘氏对视了一眼，拍去手上泥灰，似笑非笑的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劲儿大的表情走了过来。
“二弟啊，你太过分了，你看把咱娘气的。”吴氏很是不满的说道。
“是啊，二哥，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至于要把阿娘气成这样吗？”刘氏附和着。两人装模作样的想要把婆婆扶起来，被沈婆子一把推开，两人也不管了，就闲站在一边看婆婆的表演。
反应过来的沈二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认错，“阿娘，我错了我不分家，我再也不说分家的话了，阿娘你别哭了，是我错了，阿娘……”
分家，吴氏和刘氏两妯娌听到分家两字，心里咯噔了一下，心中不由扼腕又后悔，难得有这次好机会可以说一下分家的事，没想到被她们俩打岔过去了，可看婆婆的这撒泼的架势，两人觉得即便附和了想要真做成也不容易。毕竟之前他们都没有商量怎么来对付婆婆。
看着跪在那连连认错磕头的二叔，两妯娌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也只有老二这个孝顺的傻儿子，才会被婆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给吓住，也只有软性子的林氏，才由着婆婆一个劲的欺压他们，放在她们俩身上，看她敢不敢，不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她们誓不罢休。
但分家谁不想呢，自己能当家作主，挣来的钱也不用交给婆婆，多好。她们之前也不是没有逼着自己的当家的去跟婆婆说这件事，婆婆的态度倒是没像今天这样哭闹不休，只是说想分家可以呀，家里的一针一线都是她的，什么都不许拿你们就净身出户，那我就分家，天天吃老娘喝老娘的，还想跟老娘分家，行一一都滚吧。
听到这话两人气了个半死，什么叫吃她的喝她的，他们每天也都有在干活啊，家里的活地里活不都是他们干的吗，说他们吃白饭他们当然不服气啊！想跟婆婆闹一闹就此能分家更好。可婆婆已经撂下狠话，想分家可以，但只能净身出户，那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呀？一家人靠什么过活呀，这样分了家还不如不分，由此两人也就歇了心思。
现下他们家的憨憨老二要分家，他们当然愿意他先出头，只是看婆婆的那架式，估计不成！没看婆婆现在只是光打雷不打不下雨的哭嚎就已经吓到了二根，还指望他能分家，做梦比较快吧。妯娌俩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看到二儿子脸上十分懊恼哭丧的神情，沈婆子觉得自己这场哭闹也算起到了作用，慢慢停止了嚎叫，把手伸出来，让二儿子扶自己坐起来，又看到站在一旁看笑话的两个儿媳，朝她们吼道，“在这边偷什么懒，赶紧去干活。”赶走了两个不讨喜的儿媳，又让儿子端来了碗水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后，才和颜悦色的道，“二根啊，你刚才的话是真戳娘的心啊，老娘生你养你这么大又给你娶了媳妇儿，就是让你来戳老娘的心肝的？”沈婆子一脸悲苦样儿的开始打亲情牌。
“阿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提分家了。”看阿娘终于不再哭嚎了，沈二根心里才不由得松了口气，赶紧保证道。
“二根啊，娘知道刚才那话是被你媳妇儿娘家撺掇着说的，阿娘知道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沈老婆子拍拍她的胳膊。
“嗯。”沈二根闷闷地点了个头，他没否认阿娘的话。
“二根啊，前两天去你媳妇艰家，他们家怎么说的呀？你媳妇儿和孩子啥时候回来呀？”
前两日这个蠢儿子偷跑出去媳妇娘家，回来后也只训斥了他一顿，没多问他媳妇儿娘家跟他说了些什么。主要是她懒得问，甭管她儿媳妇和孙子在娘家住多久，反正早晚得回来，不用她出口粮了，就有人帮着养她儿媳和孩子，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反对，只是少了一个人做泥砖，一天少挣几十文钱，这让她怪心疼的。但再心疼她也不能跑去媳妇娘家把她给拽回来吧。
而且她也不敢啊。之前她把二媳妇饿成那样，被亲家公逮了个正着。她还提心吊胆他们会不会来她麻烦，才不敢主动上门去触霉头呢。
但今天二根跟她开口说分家，她心里就咯噔一下，对这个听话又孝顺，性子又软的二儿子，她是绝对不可能和他分家的，她还指望靠着他养老呢，怎么可能把他分出去。至于大儿子和三儿子，那都是听媳妇儿话的货，心里已经没她这个老娘了。所以这辈子她就只能依靠这个二儿子了，若是被他媳妇娘家那边拢过去，那这下半辈子靠谁呢？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接你媳妇儿和孩子？”想的十分明白的沈婆子知道不能再把儿媳妇和孙子放在她娘家了，赶紧接回来吧。
“阿娘，我岳丈不愿意让秀儿和孩子们回来。”沈二根哭丧的脸道。“他说我要不然分家，要不然就让我和秀儿和离。”
“放它奶奶的屁，老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那死老头子怎么那么坏呀，要拆散你和秀儿。”听到儿子的话，沈婆子顿时气的直拍大腿，“你俩分开了，那孩子怎么办？孩子没有娘多可怜呢。不行我要去找他理论理论。”沈婆子作势就要站起来去林家。
“阿娘，你别去！”沈二根拉住她，“秀儿肯定不愿意和你回来。岳丈还说，若是不分家也不和离，那他们就去官府告我们虐待媳妇儿和孩子，还让我们赔十两银子。”沈二根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阿娘。
“十两？他咋不去抢呢？”沈婆子顿时气的跳了起来。“让他去告，我不过就让儿媳妇儿少吃了点饭，这能有什么罪呀？看那衙门里的人理不理他。”
“阿娘，我岳丈看着不像说着玩儿的，咱们该怎么办呢？”回来后沈二根就开始愁。
“不用管他，他想告就告吧，看看官府的人理不理他，他以为那衙门是他开的呀。”沈婆子觉得是林老头说大话来吓唬他们，目的呢就是想让二儿子分家。做梦！只要她活着一天，他们就甭想分家。
算了，她二媳妇和孙子爱回来不回来，不回来她还省心了呢，沈婆子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拿起择好的菜，对沈二根道，“没事儿，那林老头子吓唬你呢，去干活去吧，我朝食多做一点，等会给你多舀点啊。”
“哎，知道了，阿娘。”既然阿娘说没事，那他也就不担心了。他听他阿娘的，阿娘吃的盐米比他多，肯定比他思虑周全。行，那干活去吧，从林家回来就一直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沈二根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他快步走过去挑起筐子，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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