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丑脸谱

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灰黑色世界里，躺在草地上的短发青年缓缓睁开眼睛。
  “我这是到了地狱吗？”短发青年嘀咕着坐了起来。
  他抚摸自己的腹部和胸口，虽然腹部有血迹，但却没有任何的伤口，这才静下心站起来查看自己身处的环境。
  除了他脚下这片不知道边界的灰黑草地，映入他眼帘的便只有无边无际的灰黑的天穹。
  不知边界的灰黑草地和无边无际的灰黑色天穹，便是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
  整个世界都是灰黑色的，不免令人感觉到压抑。
  短发青年开始在这个世界行走起来，他渴望看见一些不一样的色彩或人。
  但走了几百米远，他看到的依旧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灰黑色，没有边界的黑色草地和无边无际的灰黑色天穹。
  空旷、无助、压抑的感觉在短发青年心里油然而生，逐渐放大。
  他开始奔跑起来，速度逐渐增加，越来越快，等跑得筋疲力竭，他才停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喘着粗气。
  等呼吸变得均匀，短发青年挺直身体双手呈喇叭状放到嘴巴前，在这个无边空旷的世界里大喊起来：
  “有人吗，有没有人告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一秒两秒三四秒……五秒六秒七八秒……
  短发青年得到的回应是长久的寂静，寂静得可怕，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就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的声音。
  “难道这里真的是地狱，难道我已经死了？”
  短发青年无力地垂下了脑袋。
  “嘻嘻......嘻嘻嘻......”
  就在短发青年以为依旧得不到回应的情况下，一阵冰冷的男性嬉笑声突然在这个世界里响起，从四面八方传入到他的耳朵里。
  “谁？是谁在笑？”
  短发青年迅速转动身体寻找声音来源，却没有任何发现，更不知道声音从何而来。
  “嘻嘻……嘻嘻嘻……”
  冰冷的男性嘻笑声再次响起。
  “谁，你到底是谁，你到底在哪里？”
  嬉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短发青年根本就判断不了声音的来源，更不知道这个冰冷的嬉笑声，到底是不是人发出来的。
  “嘻嘻......你在找我吗？”
  那冰冷的男性声音突然在短发青年左侧响起，离他很近很近，仿佛是在对着他的左耳窃窃私语。
  短发青年心跳不由自主加快，额头也出现了细密的汗珠，这声音的来源就在身旁，他反而不敢去看了。
  “怎么，你不是在找我吗？我就在你身边，你转身看看我啊！”这次声音来源切换到了短发青年右侧，依旧冷冰冰的。
  “你到底是人是鬼？这是又是什么地方？”短发青年鼓起勇气询问。
  “嘻嘻，这是你脑海里的精神世界，这个世界除了你，就再也没有其他人。”男性声音嬉笑道，“当然了，我也不是你所认为的那种东西。”
  听那男性声音这么说，短发青年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短发青年再次问。
  “嘻嘻……”男性声音冷冰冰嬉笑道，“你转身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短发青年深吸口再缓缓吐出，鼓足了勇气，这才向着右边缓慢的挪动步子转身。
  然而什么都没有，等他回过头的时候，却是实实在吓了一跳。
  只见他眼前出现了一张有着黑白红三色的苍白的面孔，说是面孔，其实更像是一张脸谱。
  一张漂浮在空中，小丑模样的立体脸谱。
  整个脸谱呈苍白色，但眼睛位置是两个大大的深黑色火焰纹路。
  左眼的是四条上升和两条向下的火焰纹路，右眼则是两条上升和一条向下的火焰纹路，两眼眉梢位置的火焰纹路比眉头上的火焰纹路要长上一倍左右。
  而向下的火焰纹路，就像是划过苍白脸谱脸颊的泪痕。
  挺翘的鼻子没有红色的小球点缀，这点倒是和马戏团的小丑角色有些区别。
  挺翘的鼻子下面，嘴巴位置是血红色的倒月牙型纹路，月牙两个尖角一直向脸颊两边延伸，直到小丑脸谱的上下颚连接处。
  只见小丑脸谱那双深黑色火焰纹路里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睑，露出洁净无瑕的眼白和漆黑深邃的眼眸。
  紧接着，血红色倒月牙纹路里的嘴巴，也缓缓张开，随着张开的弧度逐渐增大，嘴角也随着裂开。
  直到裂开到脸颊两侧，倒月牙纹路两个尖角的位置，再露出一口闪闪发光的整齐的白牙，幅度可谓是十分夸张，一口就能吞下短发青年的脑袋。
  随着嘴巴张开夸张的幅度，和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眼，之前拿到冰冷的男性声音也随之从中传出：
  “刘唯，你好啊！”
  “鬼啊!”
  看到小丑模样的立体脸谱，裂开夸张幅度的嘴巴里吐出人言，被他叫做的刘唯的短发青年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漂浮在空中的小丑立体脸谱，瞬间飘到坐在地上的短发青年面前，深黑色火焰纹路里的双眸直直注视着他。

  “我说过了，我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东西。”
  短发青年刘唯双手撑在地上，准备着随时转身逃跑，“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小丑立体脸谱眨动着眼睛，认真说道：“我是恶魔，我叫小丑。”
  “恶魔？小丑？”刘唯一脸茫然。
  小丑立体脸谱飘刘唯左边，“对，就是恶魔，小丑是我的名字，至于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我现在还不打算告诉你，嘻嘻……”
  自古以来的各种传说里，恶魔都是邪恶的象征，被这种东西找上门，刘唯难免心生恐惧。
  “你......你为什么找上我？”刘唯声调颤抖道。
  “嘻嘻，因为......”
  小丑立体脸谱又飘到刘唯右边，“因为有些恶魔是没有实体的，想要在你们人类世界存活，就只能……”
  小丑立体脸谱明亮的目光落在刘唯身上，“寻找宿主。”
  “你......你想把我当成你的宿主？”刘唯更害怕紧张了。
  在他看过的一些电视剧和小说里，恶魔会一点点压迫宿主原有的意识，直到最后消灭宿主的意思，从而占据宿主的身体。
  他可不想变成没有自我意识，被恶魔控制的傀儡。
  小丑立体脸谱一下子飘到刘唯面前，嬉笑道：“嘻嘻，你不用担心，我没那么容易占据你的身体的。”
  这笑容笑得意味深长，但也让刘唯觉得毛骨悚然。
  刘唯撑在地上的双手紧绷起来，坚决道：“我不做你的宿主，我不想变成被你控制的行尸走肉。”
  “你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选择，你已经快死了，只有选择当我的宿主，你才有活下去的机会。”小丑立体脸谱看着刘唯的眼睛不容置疑道。
  听到自己快死了，刘唯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焦距，同时感觉到胸口和腹部在隐隐作痛。
  “嘻嘻，你害怕死亡，对吧？”小丑立体脸谱裂嘴笑道。
  “我不想死，”刘唯突然直视小丑脸立体脸谱，“但我也不想变成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
  小丑脸谱往后飘动，与刘唯拉开一段距离，血红色倒月牙纹路里的嘴巴再次裂开夸张的幅度。
  “你放心，你不会成为成为受我控制的傀儡，我想控制也控制不，毕竟我们之间有灵魂契约。”
  说完，小丑脸谱突然加速向前，对着刘唯的脑袋撞去。
  “你要干嘛！”刘唯身体往后仰，眼睛挣得大大的。
  “你如果不想就这样死去，最好老老实实接受我短暂控制你的身体。”小丑立体脸谱声音冰冷道。
  话音落下，它撞上了刘唯的额头，然后化作一股黑雾，融入进了刘唯的整张脸中。
  刘唯胸口和腹部位置的隐隐作痛，也随着变成真真实实的，被刀捅伤后的剧烈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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