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结识晟王
鸿言从正门下轿,门口迎人的小童认得他,恭谨走上来传了觅让的话:“王爷在书房等着公子。”
鸿言点头应着,另一名小童正要为他引路。
“我认得路,我自己去便好。”鸿言理了理袖摆,直径朝府内走去。
翎王府的书房独立一院名为雾月苑,与王府后花园仅隔着一面月门,鸿言前脚还没踏进苑门,从后院中便传来了高呼的声音。
鸿言眉头便皱了起来,那脚便先往后院迈了去。
一进后院就看见了这幅景象:一位蓝衫少年指剑而下,剑刃正紧贴着卞国候家小世子的下巴。卞绅礼像在地上滚着一圈,衣衫上沾了尘土,跌坐在地上。
“南…南阳,你…你快让他住手…”卞绅礼刚被这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小子一脚踹了个底翻,说话底气不像之前那般足,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少年身后的南阳郡主。
南阳哼的一声,上前走了几步,恼道:“你竟然敢推我!不给你点教训你只怕是不知道尊卑,你卞家是为我皇家办事,纵是皇叔赐了你卞家大恩,也不是你如今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理由!我表哥再不得宠也是皇子,岂是你可以羞辱的?”
“你!…”卞绅礼一脸憋得通红,想反驳,颈间的剑刃却又重了几分。
觅瑞沉默了半晌,抬手制止:“南阳,此时在翎王府,不得无礼。”
“觅瑞!你怎的这般懦弱!处处受他这等人欺负!”
觅瑞未来得及回话,鸿言快步走了上来,苦笑道:“我的小祖宗,您怎么又闹起来了。”说完看
见身侧的觅瑞便也行了礼,“晟王殿下好久不见了。”
觅瑞微微颔首算是回了礼,南阳一见鸿言,神色立马和悦了不少:“鸿言你可算是来了,方才觅让同我说话,被我气得躲到书房里去,如今也只有你才能将他哄出来,不然这宴席怕是开不下去了。”
鸿言道:“我这正要去呢,却先被这后院的动静引了过来。”转而又看向还跌坐在地上丝毫不敢动的卞绅礼,“如今也是不需要我去请翎王了,他的院子生出了这等动静,想必他也是坐不住了。还请郡主让翊尘稍稍收手,一会儿人多起来看到这幅景象,卞国候家面子上也挂不住。”
南阳冷哼一声,抄起了双臂:“还是世家公子,这等跋扈无礼,便是让卞国候家失些面子也算是给他长教训。”
鸿言又行了一礼。
南阳不耐地挥了挥了:“行了行了,你放开他吧。”
唐翊尘这才收了剑,声音清冷道“那没我的事了?”
南阳摆摆手:“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说完轻身一跃又没了踪迹。
鸿言赶紧上前将卞国候家的小世子从地上扶了起来,讪讪道:“小世子可别介意,南阳郡主心直口快,行事莽撞了些,你多担待。”
“你…你…他…他…你们……”卞绅礼惊魂未定,站起来气都喘不匀,他瞪着南阳,手颤巍地指着,底气全无地喊道:“今日…今日看在鸿公子的面子…我不同你计较!”
鸿言赶紧伸手招来了一旁的小厮,又好生劝了一番,卞绅礼才跟着小厮去了客房。
一抬眼鸿言便看见了躲在廊下偷着笑的期颐。
“期颐?”
期颐没想到会被发现,惊得一抬头便看见数人投来的目光,她哑然失措。
“啊…鸿大哥…你也来了。”
鸿言闻言笑了笑,便向她招了招手,让她走近些。
期颐提着不太习惯的衣裙走近,南阳先开了口:“方才我便看见你了,你躲在廊下看热闹,却也没顾得上你。”
期颐笑了一下,行了礼。
鸿言抬手为众人介绍:“这是天颐宫的期颐道长,为处理前几日京中的大事而下山,翎王殿下能因破案而设宴,可也是因为期颐在破案时帮了大忙,如今住在我府上。”
南阳惊讶道:“天颐宫?天颐宫一向不问庙堂之事吗,为何今次却愿意助平此事?”
期颐笑道:“天颐宫不问庙堂之事不假,可也以济世为修仙论道中的一环,京中一事也不知涂炭了多少生灵。郡主方才因晟王殿下被辱都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天颐宫又岂会袖手旁观呢?”
南阳闻言点了点头,颇为满意道:“没想到道长虽为女子,竟也是可以这样气度不凡,改日,改日我也要上山好好讨教一番。”
鸿言无奈道:“南阳郡主若是想上山,只怕连山门都摸不到,还是多想着做些让淇王爷高兴的事吧。”
南阳又要和他斗嘴,期颐一侧头便看见乖巧地站在众人身后也跟着在笑的觅瑞。
“王爷可还好?”期颐笑着问道。
觅瑞不料被问,含笑道好,他眉眼清明,此时看着有些腼腆。
南阳却愤愤道:“如何能好?这卞绅礼就是欺负我七哥好性子,任责任骂,也是我今日在,否则又徒多了多少的羞辱。”
期颐道:“若不是郡主比我先一步,我原本也是准备要出手的。”说着摊开手心,刚才从草间摘下的花叶露了出来。
南阳见后笑了起来,甚是开怀:“道长好功夫!这飞花摘叶的本事想必我是学不会了,否则定日日将那使徒子打个半死!”
“你又要将谁打个半死啊?!”
从月门外传来觅让的声音,他甩着衣摆,沉着脸快步走了进来。他走近后先是看了鸿言一眼,再看了看众人,最后才看向南阳,怒斥道:“真是没有一分钟清净的,在房中便听见你大喊,一个姑娘家家又是郡主,成何体统?!”
南阳把嘴一撇,挑衅道:“三哥不是不愿意跟南阳说话才躲进书房的吗,如今怎么又出来了?”
觅让眼底有了些愠色:“你闹得这般大,卞国候家的世子被你气到客房去了,我再不来看看,你只怕是要翻到天上去!”
“早知道便不让你来了,你来了就惹事,唐翊尘呢?他又纵着你到处为非作歹。”
南阳毫不在意,漫不经心开始整理自己的外衫,嘟囔道:“知道你会过来,唐翊尘早跑了。何况,你不让我来我就不知道你设宴了?你不让我来,我就算翻墙也进得来。”
“你!”
这时觅瑞上前请罪道:“三哥不要动气,南阳也是为了我,要罚就罚我好了。”
觅让看了他一眼,叹气道:“七弟,我知道你性子好,南阳既然是为你出气的,我若罚你岂不是显得我是要拿你出气?罢了!”
说罢,一招身后的近身小厮问道:“宾客都到齐了吗?”
小厮弯腰行礼,回道:“景阳府的公子差人来信说家中突然有事,许是到不了了。其他贵客都到齐了。”
觅让点点头,瞪了南阳一眼:“随我入宴吧。”
期颐憋笑,不经意目光掠过身侧的觅瑞,发现他也正在看向自己。期颐笑了笑,觅瑞却一惊色,嘴角带笑别过了脸去。
翎王府聚宴的开场对期颐来说就像是一场闹剧的开端。饮酒赋词对她来说并不鲜知,常年在山下游历更是徒生了她的那股子烟火气。
特别是当翎王隆重介绍后,众人面面相觑的神情让期颐原本无畏的性情突然腼腆起来。
“据说浮云山天颐宫的道长们可是这次京中的屠城案件的大功臣。”
“天颐宫难道并非是不理尘世?”
“这位姑娘”
“你可要好好说清了,该称呼一声道长才是。”
期颐坐在正席上座,就在翎王的右侧,她起身行礼,视线略过翎王的头顶,不由向端坐在左侧的
瑞王看过去。
瑞王颔首,轻微一笑。
见期颐归位,翎王懒散地撑在躺椅的扶手上挥了挥手,四下又静了下来,道:“此番屠城来势汹汹,虽说现已结案封卷,能有幸参加本王府宴的大人们说好听一点未曾祸及自家也算是走了运,说难听一点也算是死里逃出了一条生路。天颐宫的道长们固然功不可没,但是要是论起这场祸事的源头,我想有些大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席下坐者纷纷面面相觑。
“翎王殿下的意思是我等臣子中有此事的知情者?”
“此案来势汹汹,我等未来得及半点反应,又是战神庙办灯会的期间”
“早朝时陛下曾说此事为虞国细作牵引,恐当朝大相公殷孜为牵涉其中,以现下虞国的朝局,殷孜为与太子离厌同气连枝,若想试探太子或国君,以外交的名义请使团进京,内外探查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也是陛下的英明!”
期颐听得无聊至极,原本敌国计策就是大师兄为了搪塞凡人而想出来的手段,一边感叹这位虞国太子恐怕要被上这莫须有的大黑锅一边甚至还有些内疚。
“唉~”翎王懒散地一摆手,笑着看了期颐一眼,“如今天颐宫已然成为我朝的强援,若真是虞国的太子或国君,想要一并击落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众人纷纷点头,四下的叫好声传进期颐的耳朵里让她惊得一激灵。
期颐暗想:好小子,给我递宴帖原是这意图,什么时候天颐宫成你朝堂强援了?。
翎王没等她发作拍了拍手,丝竹之音缓缓升了起来,正式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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