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比赛
在志季森林公园和越前会合时，雅美的手上还拿着一册便携地图。
“你不认识这里怎么走吗？”龙马开口问道。
“嗯，我对东京的路线不太熟悉。”雅美将地图收进斜跨包里，“不过下次就会认得了。”
“下次你还会来看比赛吗？”龙马有些惊讶地问，心里跃过一丝欣喜。
“那要看网球比赛有没有吸引我了。”
“……”龙马被她的话噎住，小声嘀咕了一句，“你就等着瞧吧。”
青学等人已经看到了越前和泷泽并肩走来的身影，为首的菊丸大幅度地挥舞着右手打招呼，一边转头向队友们说道：“欸，小不点的女朋友长得真的很好看，就是看着有点凶凶的。”
“英二，你别那么激动……”刚因帮助孕妇手腕受伤的大石扶着手臂，无奈道。
听闻菊丸学长说的话，一旁的樱乃低下了头攥着衣角，神情有些落寞，却小心翼翼地不让大家察觉出来。
因为这场对冰帝的比赛越前被选做候补，他装作无所谓的模样坐在观众席间喝着芬达，但队友们都看得出来他有些不服气。毕竟他邀请泷泽来看比赛，自己却有可能无法上场，换谁都有些不满的吧。
越前喝完一瓶饮料，捏扁易拉罐，又前去贩卖机购买第二瓶。这时，龙崎樱乃挪了挪位置，坐到雅美身边。
“泷泽同学……”樱乃小声道，她看向雅美冰山般冷漠的面孔，不知她是对网球不感兴趣还是不愿有人来搭话，“之前没在学校看到过你，想问一下你的全名叫什么呢？”
“泷泽雅美。”雅美转头望向樱乃。樱乃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虽然雅美的表情并无多变化，但细心的她一下看出雅美的眼神并不冷酷，而是有几分温柔和随和。
“我是一年一组的龙崎樱乃，请多多关照。”
“嗯。”
“泷泽同学……我可以叫你雅美吗？”樱乃小心试探道。
“当然了。”
“雅美，你喜欢龙马吗？”
雅美一下注意到了樱乃的不自在和小心思。她也是个观察力敏锐的人，在场的所有学长和同年级生，她都会认真地称呼他们为“前辈”或“同学”，只有越前则是直接称呼名字。她扯出一个自认为善解人意的笑容，说：“不呀。”
“那你为什么同意来看比赛呢？”没想到樱乃对于这点那么耿耿于怀，执着地问道。
“因为我想多交点朋友啊。”雅美面上没有一丝笑意，微微抬起头，眼中却泛起温和的涟漪，“我的性格……有些孤僻，以前我觉得无所谓，但看到最好的朋友很受欢迎，有时候也会有些羡慕。”
“这样啊，那你只想和龙马交朋友对吗？”樱乃刚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显得自己好刨根问底。
“当然了。”雅美微不可闻地勾起了嘴角。
和冰帝的比赛已经接近尾声，不，如果手冢国光赢的话，青学才会获得胜利。但雅美听到网球部众人的议论，大家似乎都对手冢队长很自信。
“哎，泷泽。”桃城武大大咧咧地凑到她和樱乃中间，“你觉得比赛怎么样啊？”
以这几场比赛来看，虽然雅美并不懂得网球，但她也觉得网球似乎是个让人格外热血沸腾的运动。看到少年们在场上奔跑跳跃的英姿，尽管她不擅长运动，也觉得并不无聊，甚至还有些感兴趣。
“我不懂网球，但很有趣。”
“那你对球员，有没有什么看法啊？”桃城武这句话充满了调侃的意味，显然是在暗示越前。
“嗯？你说哪个？”
“随便哪个啦！有谁给你特殊的感觉吗？”
“对面那个戴帽子的男生还不错。”雅美用手指虚虚地点了点冰帝的宍户亮。他反戴着一顶蓝色的鸭舌帽，脸上的表情很是桀骜。
“居然是外校的！为什么啊？”桃城武不服气地张大嘴。
“就是觉得还挺帅。”
“越前也戴帽子啊！！”这已经不是暗示，是明示了吧？
“越前同学又没有上场。”雅美很认真地说，又将手放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学长，认真看比赛，这不是你们队长的决胜局吗？”
桃城武听闻此言闭上了嘴。
越前就坐在前面一排，显然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听到雅美的评价，他似乎对自己可能不能上场的事情更加愤怒和无奈，指节微微发力，手中的易拉罐瓶身竟陷进去了一块。
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手冢队长输掉了比赛。他伫立在场上，高大的身影并未颓废分毫，只是用手捂住已经红肿的手臂。冰帝的队长迹部景吾将球拍扛在肩上，同他握了手。
青学人群中传来关切的喧杂声，只有越前默默起身，拿出了球拍。
他用大拇指轻轻一抵，球拍便翻了个面。他上场的背影是那么自信且桀骜，又透露着必胜的决心。
“加油。”雅美说出这句话。越前的脚步并没有停顿，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一旁的龙崎樱乃愣了愣，也软软地开口：“龙马……加油。”
这是雅美第一次看龙马正式比赛的场景。
平时她对越前的印象都是沉默少语，时而又像个小孩子一般在课上睡着，露出如孩童一般稚嫩的睡颜。而此刻场上的少年，却是朝气蓬勃，沉稳中不乏不可一世的态度。兴许是运动激发了他体内的多巴胺，他的周身散发着兴奋的光芒。
与越前对阵的选手，雅美听乾学长解说道他是冰帝有望成为下任队长的二年级选手日吉若。日吉同学的状态却和越前完全不一样，他额前深黄色的碎发蒙住了双眼，却让人能深切地感受到他的强大气场，如同面对猎物作进攻状态的猎豹一般。
两人的打得有来有回不分上下，结局是越前获胜。雅美虽不了解网球，看到这强劲的对战却也移不开视线，知道青学的观众席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她才反应过来是越前赢得了比赛。
“龙马！”雅美身侧的樱乃掏出一瓶葡萄味的芬达，向他奔去。
越前看了看樱乃递来的饮料，说了声“刚喝太多了”便拒绝了，樱乃有些失落地缩回手。她知道平时龙马也很几乎没有接受过她的好意，但今天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龙马不愿在雅美面前收下她的芬达。想到这里，龙崎樱乃的情绪又低落了几分。
她盯住手中没能送出去的汽水，心里叹了口气，有些犯难。她不爱喝碳酸饮料，但又不知道怎么处置这瓶芬达。打开拉环喝了一口，葡萄味在口中蔓延开来，樱乃的心里却十分苦涩。
雅美背上来时的斜挎包准备回家，刚走几步，便被身后一个粗旷的嗓音叫住。
“泷泽，和我们坐大巴一起走呗！”是桃城武。
“对呀对呀，小不点你快去把人家拉过来！”菊丸英二推搡了一把越前。
越前虽然脸上露出不乐意的模样，却还是上前将雅美领了过来。两人坐在大巴的最后一排。
前排的学长们正兴致勃勃地议论着比赛，后座的龙马和雅美却默默无言。
“挺有意思的，网球比赛。”雅美开口打破了沉默，目光却没有从窗外移开。
“那你下次还会来看吗？”龙马下意识地问出这句话，随即又觉得有些唐突，别扭地抓住球包。
“当然，如果我有空的话。”雅美绽放了一个俏皮的笑容。观看完比赛她意外觉得很放松，心情大好，也一改平时的冰山形象。
“嗯，下一次我们也会赢。”龙马闷头，咧嘴笑了。
在他们前面一排的龙崎樱乃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交谈，此刻，她的心中像是落入了一颗大石头，有些沉重。
之后的相处里，龙马越发觉得雅美并不是个冷漠的人，而是一颗傲娇可爱的内心包裹在冰山般的外表下。生物课观察青蛙的时候，很多男生都因青蛙外皮黏腻的手感而不敢靠近，而雅美则是颇有童心地将青蛙放在手心里，小声说：
“青蛙，我知道你是王子对不对？”
龙马在一旁听着她稚气的话语，不禁内心偷笑。泷泽同学的心里一定又在上演她的小剧场吧。
不过，正是这样的泷泽雅美，让他越来越感兴趣。连越前本人都没发现，自己所说的对雅美“只是想接近”其实是真切的喜欢。
之后的日子里，放学后的训练时，越前龙马嘴角总是带着一抹愉悦的微笑。这点反常很快被几个八卦又敏锐的学长注意到了，在场边偷偷议论着。
“小不点最近发生了什么喜事吗？”菊丸掩嘴小声问一旁的桃城。
“绝对是恋爱了吧！”
海堂薰尽管摆出一副不想参与的表情“切”了一声，却也没有反驳桃城的看法。
“恋爱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乾贞治推了推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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