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本性不坏？
若是苏画芷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父亲，若是我同你一样忘了了呢？是不是就让她死在这里？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其实都同她无关，父亲，你是怎么做到这样的残忍的？”
苏素锦似乎是在质问了，苏太师想要摸一摸苏素锦的头，却被苏素锦躲开了。
这件事情，是他考虑得不周到，可是因为之前苏晴儿做的事情，所以苏素锦定然会让苏晴儿在这里送死，第一时间，他想到的定然是苏晴儿。
且在冷落柔公主的时候，他几乎是专宠着苏晴儿，所以对这个女儿，他当真是狠不下心来。
“素素，不是这样，我做的事情是会有偏差，但是素素你相信我，对画芷，我也是疼爱的。”
其实苏画芷在苏家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她柔柔弱弱的，一直安安静静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尽一切能力让三姨娘不注意到她。
而外人听到苏家女儿这几个字，想到的也只可能是苏晴儿和苏素锦，定然是不会想到苏画芷的，这个姑娘这样坚韧的活下去，当真是让人心疼的。
“可是父亲，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决定，会让苏家所有人陪着她一起送死，即便是这样，你也是要带上她么？”
“素素，她本性不坏，若是她留在这里，兔死狗烹，她定然是活不下去的，所以，素素，我们救救她。”
本性不坏？兔死狗烹？苏素锦只想大笑，在苏太师的心中，当真是为苏晴儿考虑得全面。
若是苏家只剩下苏晴儿一人，那么，苏晴儿必然会死，因为她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对于皇家来说，她只是一条狗罢了，太后和皇后所答应她的东西，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所以，完全是可以不兑现的。
但是苏素锦想的，就是让苏晴儿死在这里，但是现在看来，大抵是不行了，因为苏太师在，因为这个对苏晴儿有着无私的爱的父亲，一直都在。
苏素锦其实一直都羡慕着苏晴儿，因为苏晴儿能得到苏太师所有的爱，这个男人，不仅是她苏晴儿的父亲，也是她和苏画芷的父亲，但是在苏太师心中，就单单只有苏晴儿一个人罢了。
其实每一次苏晴儿叫爹爹的时候，她都会很震惊，为什么平日里如此冷淡的苏太师，会在一瞬间展开笑容，但是现在苏素锦知道了，因为苏太师用生命在喜欢着苏晴儿。
“本性不坏？那是对谁而言？对祖母么？还是对我？”
苏太师一愣，他心中一抽一抽的疼，他不知道为何苏晴儿会走上这一步，但是他知道，苏晴儿定然是有苦衷的，这个女儿他一直看着长大，相对于苏素锦来说，他其实更了解苏晴儿。
“素素……”
“我不想听你说什么，若是你想赌，我便是陪着你赌，你不是想知道苏晴儿的本性么？在生死关头，你自然就可以知道，为了活命，她可以抛弃我们苏家所有人，包括你。”
苏素锦不再看苏太师，直接便是走出了门，而在一旁拉着苏素锦的手的柔公主，苏素锦也是不想理的。
苏太师以往那样待柔公主，而现在，柔公主却还是这样尊重着苏太师的选择，即便是拿上生命来做赌注，这对于柔公主和苏太师来说，是一件很温柔的爱情，但是对于苏素锦和苏家其他人来说，来说，无疑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厉哥哥……”
“柔儿，你怪我么？”
柔公主暗了暗神情，怪？这倒是有些说笑了。
刚刚她并未出声，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苏晴儿是三姨娘的的女儿，也就是说，是她最伤心难过的时候，苏太师生下的孩子。
所以每一次听到苏晴儿的消息，她都会难过到心疼得抽抽，而每一次苏晴儿欺辱苏素锦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她的心会更加的疼。
刚刚她也是发现了，在苏太师心中，苏晴儿比苏素锦要重要得多，而对于苏太师来说，她到底算什么，在难过时候，他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上了别的女人的床？
“怪么？这是你的执着，而现在来说，也就是你把我们所有人的命，都挂在苏晴儿的身上，而素素，定然是不会否决你的，所以，你倒是不如问问我们所有人，愿不愿意将自己的命挂在苏晴儿的身上。”
柔公主显得格外的镇定，在这之前，她一直都觉得，只要同苏太师在一起，她就很幸福了，即便是这样面对风险，她也是不在乎了，但是现在她却发现，她错了。
这个男人站在她面前，她却觉得分外的陌生，这么些年，她无法怪他，她觉得自己还是爱他，但是现在，她却在怀疑，她是真的爱着他，还是已经把爱当做了一种习惯？
刚刚苏太师对苏素锦的话，已经是让她再一次寒了心，而这一次，她终于知道，其实，只有苏素锦和苏陌才是她生命的全部，而她之前到底在做什么？
用自己所谓的温柔，将自己的孩子一个一个的推入深渊，她本以为她不在乎，可是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鲜活的生命陷入威胁的时候，她实在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可以自己去赴死，但是加上苏素锦和苏陌的命的话，她无法这样苟同苏太师的做法。
她一直都有着感觉，若是苏素锦活着，那么苏陌就一定会回来，而现在，苏太师的一个决定，让苏素锦直接陷入绝境。
而她，到底在做什么？在帮助这个陌生的男人，将苏素锦推入深渊么？
“柔儿，你在说什么？”
苏太师面色凝重，他看得出来柔公主是生气了，不对，正确来说，是伤心了，可是，为什么？
柔公主向来是大气的，可现在，就因为一条人命，她变得这样的的残忍，难道苏家所有人的性命是命，而苏晴儿的命就不是命么？
他是一个父亲，他无法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这样被丢弃，然后死在这里，若是能拉她一把，他定然是会拉的。
“问我，问我愿不愿意……”
柔公主并未回答苏太师，她只是这一次问道这一个问题，而苏太师的面色更是凝重了，柔公主以往，并不是这样的。
“柔儿，你以往不是这样的，你是那样的温柔，是那样的善解人意，为什么现在这样的不通情理了？”
“问我，愿不愿意！”
柔公主的语气变得有些难受了，在他的心中，原来是这样想的么？
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她突然就明白了，这么些年，她喜欢的，不过是许久以前的那个苏厉，那个还未娶妻妾的厉哥哥，那个还未生下第一个孩子的苏厉。
但是她现在似乎是明白得太晚了，先皇已经死了，她不怪他，她的王朝覆灭了，她也不怪他，但是现在，她当真是无法看着自己的孩子就这样被他一步步推向深渊。
而她，也不愿意陪着苏晴儿一起去死，不对，是不能被苏晴儿害死，若真的是这样，那苏晴儿定然就不会死，死的，只会是她苏家几十口人。
“你……愿不愿意……”
苏太师的语气有些微软了些，他突然就明白了柔公主的意思，她想告诉他，她不愿意。
“苏厉，那现在我告诉你，我不愿意，我凭什么看着苏家这么多人陪着她一个人去送死，不对，是因为她而死，但是刚刚我没有阻止你，是因为，我愿意陪你赌一次，只要苏素锦可以活下去，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对于这世间，你让我明白了，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柔公主的话让苏太师红了眼睛，是这样的么，而现在柔公主看他的眼神，似乎是陌生了不少，苏太师突然就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柔儿……”
“苏厉，你说苏晴儿本性不坏么？那是在你面前罢了，你可知，她是如何让素素以前的生活变成那样的么？还有苏老夫人的性命，差一点就断送了，苏厉，你现在还觉得，我是残忍么？还是，残忍的人是你，明知道是这样，你还是愿意拿苏家所有人的性命去赌，你有什么资格？”
“柔儿……”
苏太师哑了哑声音，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柔公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便是随着苏素锦刚刚出去的脚步去了，苏太师伸了伸手，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他……似乎……真的错了。
但是他也是真的无法看着苏晴儿去送死，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女儿，他疼了许久的女儿。
其实刚刚苏素锦问他的时候，他也是纠结过，若是苏画芷遇到同样的事情，他会怎么做，其实事实是，他会忘记。
人在生死关头，会记住的，是自己最爱的人或者事物，而在苏太师的心中，苏画芷……未曾重要到这个程度，应该说，其实是苏画芷并未很长时间的出现在他面前。
苏画芷向来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而他心中有太多的事情，实在是无法去真正的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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