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今天林克女装了吗
往东走的路只有一条，两天半的旅程单调而且乏味，除去跟莫力布林和骷髅怪来个四目相对，也就法兰台地附近滴滴响个不停的希卡之石能引起注意了。
解完那个由执意要求别人叫他“老师”的中年学者下的神庙任务，两人重新上路。99觉得假如精力条这玩意儿还在的话，这货大概能升到五圈，并且从来不用煮精力蘑菇串吃的那种。
为了开哈特诺之塔，他们在默米河上游的小桥那边就岔上支路了，事实证明这个决定非常明智。谁也没起念头去招惹不远处那群占据废弃村寨的怪物，地形复杂固然是一方面，勇于随手抄起波克布林同伴、当武器丢出去的莫力布林们，也是一方面；虽然准头堪忧，但这样甘于牺牲、大公无私的团结精神使他们不得不肃然起敬嘛。
于是开完塔下来稍绕了点儿远路，从火萤台地穿过多尔米森林的那边走，行程徒然增加到五天。夜晚也只能随意搭个临时营地、生摊篝火，不过有执意守夜的某人在，危险降低了很多。
这趟为避免坐骑再次跑路，他们花了点钱登记，马只要在附近，吹哨就能唤过来。
多年无人打理的路上石子野草杂乱错综，哈特诺属于丘陵山区地带，透着青涩的原始。马蹄咯嘚咯嘚在平坦路面上有节奏地踏着。
“99小姐，你右手背的那个东西……真的没关系吗？”林克这话犹豫好几天了，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问出口。
——果然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话题扯到这个上面也理所应当。
99明白“没关系”是指什么，“不清楚，但至少目前安安分分没出幺蛾子。”她撩起袖子反复摩挲手背，光洁的皮肤上完全看不出曾经浮现出的黑色三角痕迹。
99“吁”一声勒缓马速，油亮健壮的前脖上铜质铃铛哐啷响了两下。“不过我倒是有些猜测。这玩意儿应该不只击败怪物的层次，你有没有觉得……更像是降伏？
“降伏？”他抑制不住吃惊，“归为己用的那种吗？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上次那头莱尼尔我补刀后才死，其实是被你，啊不，被你的那股力量收服住了。”
在海拉鲁大陆“降伏”从来跟怪物沾不上边儿，所有怪物只认同类和怪物商人卖的头套，而且种种经验表明，大多数怪物智能都很低。归根结底，它们是只会杀戮没有理智的傀儡。
“傀儡……”99轻声念出这个词，有一刹那的灵光乍现。
“你说什么？”林克没听明白，“谁的傀儡？
这句话一下点醒了她心中那点稍纵即逝的念头，脱口而出：“所有怪物都是盖农的傀儡对不对！”
林克看着同伴突然莫名兴奋的样子，感觉这人脑回路不太正常。“那就是最坏的情况了啊，”他表情有些古怪地望向99：“你不就成了……”
99瞪大眼睛指自己，忿忿不平质问道：“我？你看我这么、咳咳，长得很像菜农吗？”
“……”
倒也不是外貌的问题。
林克半趴伏在马背上调了个舒服的姿势，任由身体随着起伏一颠一颠，侧头朝着并排前行的99：“既然没人能理清逻辑，目前只好相信你不是。还有一种更坏的情况，比如……你自己也是傀儡，比普通怪物阶级高，那种能力类似于管理下属。”他随意地挥挥手，像是赶走什么东西，“啊，下属不是重点啦。”
林克继续自顾自分析道：“或者还有可能：英帕奶奶不是说过，那位塞尔达殿下的三角之力是靠王室‘圣女’血统遗传吗，你这个会不会也是遗传啊？”
哇——哦。
99发现小勇者阅读理解能力简直满分，给他一张纸、外加背景介绍，分分钟给你写篇千字小论文。对世界设定熟悉如她都没想到，林克已经延申去遗传学了。
也不是没可能，不过她到底遗传了哪个坑人货啊？？
——回想起某人在某些方面的傻缺德行，99感叹，原来真有人的智商可以无缝衔接，在关键时候准点上线吗！
小勇者从入定中回过神来，突然发觉99神游天外状好一会儿了，在马背上猛地弹起来绷直身子。
他连忙摆手：“额、啊，我只是猜测，什么都没确定呢，你真的不用太在意！”
林克以为是刚才的言论引起误会让人不舒服了，语带急切和歉疚，声音弱下去：“不好意思……如果是不方便告诉我的私事，以后我不会探究了。”
99饶有兴味地打量他，小勇者攥着缰绳低头赶路，睫毛微弱地轻颤，抿着嘴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明白揉脸这种事其实只是为了自己爽，但还是这么干了。
“哎哎哎你干嘛——”
“叫你抬头看路！想那么多有个屁用。”
希卡地图上描画的轮廓显示，前面大概就是旅行者口中的“村庄”了。远远看见一栋烟囱高耸的红墙白瓦房屋，外面简陋没有装饰，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等等……
边上那棵树底下的人……
戴粉色小头饰画着精致眼妆坐姿妖娆的……那个人好像是男的？
林克黑着脸操控马儿调头，嘚嘚嘚倒退开几里，重新往哈特诺村走过来。
肯定是他的打开方式不对！
99停下来怪道：“不就是女装大佬吗，你没见过？”
“？！”
“以后你也要女装啊。”
“？？！！”
于是比钢铁还直的勇者林克同学，从今天起第一次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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