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看见了……

　　这群土匪也是奇怪的很，并不抢财劫色，只将他们三人关在一间茅草屋子里，派一两个人在外守着，隔壁房间似乎也是关了几个人。

　　他们也不虐待，甚至傍晚时分，还派那个黝黑小孩给他们送了两个烧饼。

　　没过几时，就见两三人拥着一个汉子过来，远远地便能瞧见他身上的粗犷气质。其中一人将门锁打开，乐呵乐呵地迎着剩下的人进去。

　　“方四，不是说把老糕弄来就行吗，这怎么还有个小姑娘？”李铁林侧身朝着之前的那位彪形大汉问着，语气有些发怒。

　　“大当家的，俺也没办法……这姑娘跟着那俩老糕一起的，要是放了找人来了咋办，俺没法子，就一起弄来了。”方四也没觉得委屈，老实回答道。

　　李铁林也没再说什么，跨步出了屋子，让人将门重新锁上。

　　然后便听见外面的人渐渐散了，不多时，又听见屋外传来细微的讲话声，听不清内容。

　　屋外的人像是起了争执，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像雨点打在空盒上，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接着两人似乎是彻底闹翻了，血肉搏斗的声音异常清晰。刀剑声、嘶喊声……妇人的啜泣、老伯的哆嗦……都在这一瞬间清晰起来，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血腥味。

　　啊、外面……乱起来了。

　　门口其中一人的打斗很快就落了下风，被逼退至茅屋前。另一个蒙面人见状，轻蔑地瞧了他一眼，稍稍加大了力度，上前又是一刀。

　　李铁林哪里承受得住，直直地向后退去。茅草屋经不起折腾，木门没过多久就被冲倒开，李铁林摔进了屋里，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闷哼一声吐出大口的鲜血。

　　惊得屋内两个老伯顿时头皮发麻，浑身哆嗦，吓得晕厥过去。

　　言陌看见两个老伯的反应，秀眉微蹙，眼底闪过一丝幽光，不再去管那两人，静静地为两个老伯把了脉，用银针缓和了气血，确定没有大问题，才起身缓缓看向了面前的蒙面人。

　　李铁林还在同那蒙面人争吵着。

　　“他们、是无辜的！你们不是只是找那个什么神医吗，何必要赶尽杀绝！”

　　“干这一行……就应该知道——只有死人，才不会讲话。”

　　“他们不会说出去的！”

　　“与我无关，这是主上的命令。”一个不留，包括你们。

　　言陌只是稍微听了几句，也大概明白了解了一些事情的缘由，看着面前两人忽的笑出声来。那笑声仿佛幽夜中的铃鸣，突兀得诡异。

　　最讨厌、惹麻烦的人了！

　　少女清脆的笑声扰动了正打算挥刀而下的蒙面人。手上动作一顿，偏头奇怪地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少女。

　　言陌对蒙面人的视线视若无睹，只是盈盈笑着，看向地上的李铁林，像是纯真无知的幼童，“我是个采药的，我帮你，你帮我采药怎么样？”

　　不等李铁林的回答，只见面前白光一闪，言陌就来到了两人面前，利落地握住从袖口抖落的细长小刀，捅进了蒙面人的腹部。

　　天色只剩微微暗光，在逆光的掩护下，言陌用身形挡住自己的动作，另一只手里飞快地凝出一根风银线，在抽出细刀时，左手顺势往前打出一掌，刺透了蒙面人的心脏。

　　剧痛使得蒙面人的瞳孔瞬间放大，趁着李铁林还未曾反应过来，在蒙面人还未完全倒下前，微微跃起，右手中的刀再度向他的脖颈袭去，划开一条细细的刀线，却不见鲜血溢出……

　　那人瞪着眼珠直直倒下，震动了脖颈上的刀痕，鲜血倏忽喷涌而出，洒落一地，继而一股一股地缓缓流出，直至干涸……

　　言陌似是已经预料到这样的场景，早就敏捷地跳开，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素白的衣衫上未曾沾染丝毫，只是那把刀子上的红血欲滴，在月光下盛放着诡异的光芒。

　　“大当……家……”黝黑小孩匆匆赶来，脸上清泪和鲜血混成一团，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块黑一块白一块红的。本来是在悲痛地哭喊着，却在看见言陌和地上的尸体时，陡然收泪，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李铁林本来还沉浸在深深的震惧之中，听到呼喊，这才反应过来。看见跑来的某人，脸色渐渐扭曲，变得古怪起来。

　　“你……你是、个女娃？！”

　　“嗯。”来人呆呆地应了一句，眼神依旧追着某人，一瞬不瞬地盯着。

　　“我看见她手上……”

　　远处的嘶喊声将三人的思绪打断，听见兄弟的呐喊震吼，李铁林也冲了过去，加入了厮杀中，留下两个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那个……我看见了你手上……”

　　“言小陌，你怎么还没好，”大绒从草丛后面悠悠走来，巨大的虎身一耸一耸的，发出成熟的低吼声，“我看一伙人突然上了山，就一起跟来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没有带人下山。”微微抱怨，细品似乎还有点撒娇的意味。

　　“刚刚碰到一点麻烦，我也没办法，下次会注意的。”言陌无奈道。

　　“我们……不用去帮他们吗？”郑琪玉看着面前和谐的一人一兽，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我们去了也不能帮什么忙吧，刚刚、我也只是趁其不备而已，如果真要硬碰硬，我也是赢不了的，”言陌顿了顿，又道，“他们的头头都死了，应该会撤退吧……”

　　“好像是哈。”小姑娘的眼睛里又恢复了神采，不再担心起那边的情况来。

　　“哇，白虎诶，果然是书上说一下灰纹蓝睛耶，”小姑娘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言陌，跃跃欲试，“我、我可以摸一下它吗？”

　　“可以。”她总觉得，好像见过这丫头，好像是……和丁妍挺像的，也是个挺活泼可爱的姑娘啊。

　　“好耶，谢谢姐姐。”听到应答，马上欢呼雀跃起来。

　　不过……你究竟看见了什么……

　　------题外话------

　　言陌：好久没动手了，正好松松筋骨

　　九渊：我家的夫人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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