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
“今朝堂大势横则相纵,纵则相横。横中有纵,纵中有横。四分之局,必然平行两分。为爱、为情、为仇、为怨、乃至为天下,都必然要成两分之势。”姜尚分析道。
子受:“姜尹继续。”
“如今我朝可谓是内忧外患,兼具于此。之所以不明显只是因为问题还没有凸显出来。”姜尚道。
“朝堂之上,不乏忠心爱国之士;亦不免有苟且偷生之辈;等时局明朗后,谁忠谁奸自然一清二楚,只是那时为时已晚。据我所知,我朝的师长还未有人选。臣斗胆一猜,大王今日对妲己夫人之宠爱,他日定会将妲己夫人之兄调回朝歌。大王,您在等一个时机。”姜尚有些似是而非的话,却是透露了很多的信息。
依着姜尚的意思分析下去,帝辛因为对苏妲己的宠爱,定会将苏全忠调回朝歌。
可这都城之中的官职,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唯有最高的师,目前还没有官员上任。
而这些都城里的武官都眼巴巴的盯着师长的位置。
谁能想到帝辛一早就想好要将这个位置给苏全忠了。
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封苏全忠为师长,只是因为苏全忠还欠缺资历……
同时,苏全忠的性格也需要在磨砺……
心疼妲己自然好,可若是每次都会因此而冲动……莫说封为是师长,就是调回来做一个小卒都不可能……
可若是打磨好了,苏全忠就是一柄利刃……
子受笑了笑,道:“姜尹果真是卜算大家。”
姜尚摇了摇头道:“这些只要猜上一猜就好,并不需要卜算。”
子受点了点头,道:“姜尹果然看人极准。我记得姜尹曾说张凛只能管一百个人,如今看来,姜尹确实没有说错。”
姜尚摇了摇头,道:“看张凛平时行事,惯爱投机取巧,此人非是无能,实非武将之选。”
子受:“原是如此。”
姜尚用手沾了水,在案台上勾勾画画了起来。
姜尚:“这里代表我朝。这里,是西岐。这里,是有莘,此为微,这为箕。大王请看,我朝居中,能人甚多,然如少师般忠心耿耿之人,全国数来唯有少师,臣恳请大王,少师若有谏言,还请认真考量。”
子受:“少师是我叔叔,我自当如此。”
姜尚:“太师乃清流之臣,所劝之言……”
子受:“寡人自当虚心接受。”
“甚好。微子……”姜尚说到微子时,有些犹豫。
子受道:“子启乃寡人长兄,孤自当全心信任。”
姜尚闻言,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毕竟他并没有见过微子启,也没有为他卜算过……
现在若是不负责的将猜测说出,到时候帝辛对微子生了嫌隙,他岂不是枉做小人?
姜尚道:“正是如此。臣以为,微子此人贤德有加,与其在微管理氏族,不如召回朝歌,同安社稷。”
子受闻言点了点头,道:“长兄乃大贤,理应如此。微部正好交由二哥子衍管理,姜尹觉得如何?”
姜尚道:“臣无异议。”
说完,姜尚指着有莘道:“近年来,有莘愈发蠢蠢欲动。筑围墙、买铁矿、打铁器、狂征兵。有莘氏之所谋,可想而知。”
说完了有莘,姜尚指着西岐,道:“民风尚德,体型彪悍。纵现无忧,亦不可不防。”
子受闻言点了点头。
姜尚说完便又夸了夸帝辛:“大王贤德,依法治商。不轨之臣便犹如蝼蚁撼树,王朝基业,可传百载。”
姜尚说完,便觉得自己说错了。
果不其然,子受一挑眉,开口问了商朝的运数。
姜尚道:“太极未判昏已过,风后女娲石上坐。三皇五帝已相承,承宗流源应不错。如今魂魄相倒流,历史因缘不好说。这是臣前些日子偶然推算出来的,故而我朝运数,臣实在不敢妄言。”
子受拿手敲了敲腿重复道:“如今魂魄相倒流,历史因缘不好说?姜尹怕是太谦虚了。来时,我听姜尹称这个为《乾坤万年歌》可是?恐怕那时姜尹就预知了我朝运数了吧?!”
姜尚局促的端着茶碗,喝了口茶。
“大王,天机不可泄露。”姜尚道。
子受道:“寡人只是想知道我朝的运数罢了。”
姜尚无奈的跪了下来,“大王若是想知道,臣自然要将《乾坤万年歌》献出来。只是……还请大王恩准臣告老还乡。”
子受不悦的看着姜尚,道:“你这是威胁寡人?”
姜英见姜尚惹的帝辛不悦,连忙指着姜尚道:“大王要看,你还不赶快献出来?!”
姜英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巴不得姜尚在固执些,惹怒了帝辛,也好让姜尚当不成右相。
子受看了姜英一眼,没说话。
姜尚只将头扣在地上,一言不发,气氛就这么僵持了起来。
“叩叩——”
“请问姜尚在吗?”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声。
子受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转头对姜英道:“去开门。”
姜英应了一声,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门着的正是苏妲己。
“王。”妲己缓缓下拜。
“夫人怎么出宫了?”子受阻了下拜到一半的苏妲己,将她扶了起来。
“我听说大王出来找的是当初送我们到医馆的人,便想来瞧瞧。”妲己道,“这位就是大王欲拜为尹的姜公子?”
“姜尚见过妲己夫人。”姜尚侧了侧身,对苏妲己行礼道。
“姜公子怎么还跪在地上?快起来吧。”妲己道。
姜尚看了看帝辛,没有起。
“大王?这是怎么了?”妲己疑惑的看着帝辛。
子受看了眼姜尚道:“起来吧。”
听到帝辛发话,姜尚这才站了起来。
“大王不是要拜姜公子为尹吗?我还以为我会看到君臣相谈甚欢的场景,怎的这般尴尴尬尬的,我都不好意思站在这里了。”苏妲己看着帝辛,道。
“哼。”
“是姜尚的错。”姜尚道。
“哦?这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大王——”苏妲己拉着帝辛的衣袖,眼巴巴的看着他。
“唉!”子受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姜尹有本《乾坤万年歌》,里面似乎有着我朝的运数。”
“《乾坤万年歌》……”苏妲己有些吃惊。
她记得,上一世里,《乾坤万年歌》是周初立时,才现世的……
太极未判昏已过,风后女娲石上坐。
三皇五帝已相承,承宗流源应不错。
而今天下一统周,礼乐文章八百秋。
串去中直传天下,却是春禾换日头;
天下由来不固久,二十年间不能守。
卯坐金头带直刀,削尽天下木羊首;
一土临朝更不祥,改年换国篡平床。
泉中涌出光华主,兴复江山又久长;
四百年来更世界,日上一曲怀毒害。
一枝流落去西川,三分社稷传两代;
四十年来又一变,相传马上同无半。
两头点火上长安,委鬼山河通一占。
山河既属普无头,离乱中分数十秋。
子中一朱不能保,江东复立作皇洲,
相传一百五十载,钊到兔儿平四海。
天命当头六十载,肃头盖草生好歹;
都无真主管江山,一百年前扰几番。
耳东入国人离乱,南隔长安北隔关。
水龙木易承天命,方得江山归一定;
五六年来又不祥,此时天下又纷争。
木下男儿火年起,一扫烟尘木易已;
高祖世界百馀年,虽见干戈不伤体。
子继孙承三百春,又遭离乱似瓜分。
五十年来二三往,不真不假乱为君;
金猪此木为皇帝,未经十载遭更易。
肖郎走出在金猴,稳稳清平传几世;
一汴二杭事不巧,却被胡人通占了。
三百年来棉木终,三闾海内去潜踪。
一兀为君八十载,淮南忽见红光起。
八双牛来力量大,日月同行照天下;
土猴一兀自消除,四海衣冠新彩画,
三百年来事不顺,虎头带土何须问。
十八孩儿跳出来,苍生方得苏危困;
相继春秋二百馀。五湖云扰又风颠。
人丁口取江南地,京国重新又一迁。
两分疆界各保守,更得相安一百九;
那时走出草田来。手执金龙步玉阶。
清平海内中华定。南北同归一统排。
谁知不许乾坤久。一百年来天上口。
木边一兔走将来。自在为君不动手。
又为棉木定山河。四海无波二百九。
王上有人鸡上火。一番更变不须说。
此时建国又一人。君正臣贤乘辅拔。
平定四海息干戈。二百年来为社稷。
二百五十年中好。江南走出钊头卯。
大好山河又二分。幸不全亡莫嫌小。
两人相见百忙中。治世能人一张弓。
江南江北各平定。一统山河四海同。
二百年来为正主。一渡颠危猴上水。
别枝花开果儿红。复取江山如旧许。
二百年来衰气运。任君保重成何济。
水边田上米郎来。直入长安加整顿。
行仁行义立乾坤。子子孙孙三十世。
我今只算万年终。剥复循环理无穷。
知音君子详此数。古今存亡一贯通。
因为所做的人是姜太公,所以流传甚广……
以至于身陷牢狱的她,都知道了这首《乾坤万年歌》……
在等死的日子里,听着狱卒们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这万年歌,连她都会背了……
不过死后听周人说,这万年歌后来似乎被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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