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死而复生
贺衍星靠着墙划拉手机，没信号连单机游戏都玩不了，他兴致缺缺地抬起头：“他什么时候回来？”
贺祈月：“……”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哥移情别恋了。
鹿苒也抬起头看着他。
贺衍星后知后觉自己这话问的有点怪，急忙找补：“我这不是怕他出事嘛。”
贺祈月：“……”
哎呦我亲哥，您别解释了，越解释越乱。
尴尬的气氛笼罩在贺衍星周围，确切来说只有他觉得尴尬。
很快，宁珂凡回来了，贺衍星瞬间觉得自己得救了。
宁珂凡那张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可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有些恹恹的。
贺衍星挑眉问他：“大影帝受挫了？警长有这么难对付吗？我去会会他。”说着就要往外走。
鹿苒拉住他，哭笑不得：“你先别急着去啊，警员也没有传唤你啊。”
宁珂凡适时开口：“明天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贺祈月眼睛亮亮的：“真的吗？”随即又皱起眉头，“不知道晚上谁又会死。”
宁珂凡不语，静静靠墙坐着。
鹿苒看着他，若有所思。
警长跟宁珂凡说了什么能让他整个人这么不对劲，还有杀死探长及两名警员的嫌疑并没有洗脱，为什么他们可以离开？宁珂凡和警长做了什么交易？
随后垂眸不再继续想。
宁珂凡没说，她在这里瞎猜没有丝毫头绪。
牢房里的夜晚异常平静，窗外有聒噪的蝉鸣，窗内有贺祈月轻浅的鼾声。
离开了歌舞厅，他们没有被强制入睡。
鹿苒闭着眼睛发呆。睡觉于她来说只是会一遍遍地做噩梦，如非必要她一般不睡。
此时宁珂凡也醒着，他在思考如何代怪物杀人。旧人只剩下于老板和那位疯舞女，处理起来难度不大。可这算是警长交给他的任务，并不能解除玩家变成怪物或者被怪物杀的困境。
规则到底是什么？破局之法又在哪里？已经第三天晚上了依旧没有丝毫头绪。
第二天一大早警长就派人把他们送回仙乐都，至于蒋新兰则作为嫌疑人依旧被关在牢房。
昨夜歌舞厅还是发生了变故。
谢雨霏惨死，身上被捅了十几刀，致命刀伤在心脏处，一击毙命。
楚婷双重伤，她身上被怪物抓了好几道，深可见骨。好在性命无虞，被送去医院了。
游戏的发展一时之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很明显怪物袭击的是楚婷双，她侥幸躲过一劫。那么谢雨霏呢？她是被谁所杀？谁会和她有深仇大恨？
鹿苒悄悄问宁珂凡：“你觉得她是被谁杀的？”
宁珂凡想了想，也悄悄对她说：“两种可能。一、她是关键npc，那么凶手有可能是歌舞厅的npc，也有可能是排除我们在外的玩家；二、她是真的玩家，那么有作案动机的只有其余玩家。”
鹿苒：“所以，剩下的玩家嫌疑最大？”
宁珂凡点了点头。
在其他人看来，他俩就是旁若无人地咬耳朵。贺衍星顿时不爽了，他一把拉开宁珂凡，气势汹汹地质问他：“说话就说话，你靠姐姐那么近干嘛？”
宁珂凡就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冷冷地说了句：“放开。”
贺衍星嘴张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吐出来，讪讪地放手，还想替宁珂凡顺顺衣袖，结果摸到了一手光滑的皮肤。
贺衍星：“……”
我是谁？我在干嘛？
贺祈月：“……”
我哥是不是今天出门忘记吃药了？还是现在流行和情敌打好关系？
宁珂凡后退一步远离他，转头对鹿苒说：“我们去医院看看楚婷双吧。”
鹿苒正有此意，二话不说跟着他就走。
贺衍星和贺祈月无奈在后面追。
博爱医院，病房。
楚婷双由于失血过多，暂时还处于昏迷状态。
鹿苒一人坐在她床边，其余人都在外面走廊等候。
一个小时后，楚婷双醒来。
鹿苒把其他人喊进来。
宁珂凡开门见山：“怪物被你杀了，看见是谁了吗？”
楚婷双脸色惨白惨白的，整个人看起来还很虚弱，她咳了声，说“水。”
鹿苒把床头的水递给她，水温正好。她感激地看了眼鹿苒。
这才开口回答：“是谢雨霏。”
贺衍星：“什么？怎么可能是她，她已经死了！”
怪物被杀后明明不会死，而且谢雨霏很明显是被人杀的！
宁珂凡沉着脸不说话。
鹿苒只好接过问询，她看着楚婷双的眼睛，认真问她：“你确定是她吗？”
楚婷双：“我确认。”
贺祈月想了想，说：“那会不会是谢雨霏她先变成怪物被伤后再被人杀害？”
鹿苒点了点头：“有可能。”又摸了摸他的头，“祈月很聪明。”
贺祈月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边贺衍星脸拉得老长，任谁都能看出他现在很不爽。
贺祈月看了眼自家哥哥，吐了下舌头，嘟囔着说：“小气鬼。”
他什么也没干他哥就给他摆脸色，真小气！
贺衍星脸色更臭了，就要过来揍他，“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站住是不可能的，贺祈月藏在鹿苒身后冲他做鬼脸。
闹得众人都乐了，宁珂凡的脸色相较于之前也轻松了很多。
楚婷双需要养伤，一时半会儿回不去，鹿苒四人告别她，先行回歌舞厅。
仙乐都，谢雨霏的尸体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她的房间大门还敞开着，地上一大滩血，凝固成了暗红色。
仔细在房间里寻找了一番，并没有找到凶手遗留下的任何线索。
鹿苒他们正打算离开。
“哐”，物体碰撞柜门的声音，就从谢雨霏的衣柜那里传来。
那里之前明明已经仔细搜查过了。
宁珂凡一个跨步过去，猛地拉开柜门，临空一脚踹向衣柜后面的隔板。
“咔擦”，木板应声断裂，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
没有丝毫犹豫，宁珂凡直接钻进去，鹿苒跟在他身后，贺衍星和贺祈月则守着入口。
狭窄的密道里没有灯，很黑。
第三人奔跑的声音、呼吸的声音格外明显。
宁珂凡三步跨作两步，踹在那人身上，趁她跌倒，利索地将她钳制住。
鹿苒走过来扶起她，二人合力将她押出密道。
她起先还剧烈挣扎，被宁珂凡扭伤了胳膊后疼得叫出声，后面就老实了。
刚到柜门口，借着天光，众人已经看清了藏再密道里的人。
沉默笼罩着这个空间，还在衣柜里的宁珂凡因为鹿苒愣在原地，他甚至没有出来。
谢雨霏，藏在密道里的是谢雨霏！
那么死了的那个是谁？还是她起死回生？
不，不对。谢雨霏是从怪物状态恢复过来后被人杀死的，她断无可能复活！
除非她是关键npc，可是身为游戏的一部分她有必要藏吗？
鹿苒不再猜，直接问出来：“你是谁？”
面对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儿气势汹汹的询问，那人不免有些害怕。她哆嗦着，低下头，小声说：“谢雨菲”，怕他们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谢雨菲。”
贺衍星冷笑一声：“谢雨霏？你骗谁呢？谢雨霏明明已经死了！”
她猛地抬起头，反驳贺衍星：“不，我是谢雨菲，草字头的菲，死了的是我姐姐。”
双胞胎？确实只有这一种答案能解释现在的情况了。
宁珂凡从衣柜里出来，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她：“你们为什么要伪装成一个人？”
谢雨菲肉眼可见的慌张，并不看他：“因为从出生开始，我们就只有谢雨霏这一个身份。她是谢雨霏，我也是谢雨霏。”
“你在开什么玩笑？就算当时你上不了户口，那后来呢，后来为什么没有？”贺衍星皱着眉，显然不相信她说的。
谁知谢雨菲听了他的话忽然捂着脸开始哭：“你以为我乐意当她的影子吗？我也想拥有自己的身份，想被所有人知道我是谢雨菲，不是谢雨霏！凭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身份、思想、动作，就我没有？我为什么要依附于她而活？”
鹿苒递给她一张纸巾，待她情绪镇定一些后，问她：“那你恨她吗？”
谢雨菲摇了摇头：“恨谢雨霏？我们俩个都是被限制的可怜鬼罢了，谁又比谁好到哪里去。”
“还是恨我父母？我都不恨。我是不够幸运，但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可怜。”她接着说。
鹿苒看着她的表情，仔细分辨她的话是真是假。
她的眼睛里很清澈，没有恨也没有恶，虽然有忧郁但绝不会酿成嫉恨。
最后确认她所言非虚，可以暂时排除她杀害谢雨霏的可能性。
贺祈月举手发问：“那她为什么躲在柜子里呢？”
贺衍星看着自家弟弟发愁，没了自己他可怎么活下去啊。又愁又无奈，拍了下他后脑勺：“不躲就会被人发现她的身份啊，笨。”
贺祈月被打击到了，扑到鹿苒怀里寻求安慰，惹得贺衍星又开始吹胡子瞪眼。
这边宁珂凡看着衣柜若有所思，他刚想再进去一探究竟，谢雨霏却忽然开口。
“我，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我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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