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
南北两派傻眼了,纷纷感受一种“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凉,两朝大员都被处理,他们莫名感觉心悸,脑瓜子嗡嗡叫,实在不知皇帝玩什么花样,下意识地劝劝皇帝。出自《史记·越王勾践世家》。
【讣告:
上谕。孙氏,名伶,前御史大夫孙横之庶女,品行败坏,身为顾家妇不顾人伦,草菅人命,借权欺商,不安本分,其罪罄竹难书,见其之肆逆,相率效尤,前事不臧,更贻后害,身其事者及一干人等,罪不容诛,宣示朕旨,加恩赐令自尽,暴尸三日,其首置于城墙之上百日,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又谕。据刑部等部速查孙伶一案,涉其事者,顾国公顾烽,认罪颇为真切,誓死明心,其事现在朝审已入情实,本欲于勾到之日,明正典刑,但念其劳苦忠君。皇考时、即已简用为大臣。宣示朕旨,加恩赐令:削去其爵,以儆效尤,降至淮阳府镇安县县令,择日赴任,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又谕。据刑部等部速查孙伶一案,涉其事者,御史大夫孙横,教女不严,其身不正,难覆圣恩,其事现在朝审已入情实,本欲于勾到之日,正其典律,但念伊勋戚世旧。皇考时、即已简用为大臣。宣示朕旨,加恩赐令:削去其职,杖刑三十,贬为庶民,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上谕。据刑部等部速查孙伶一案,涉其事者,京兆府衙通判顾熵,修身不济,齐家不睦,夫纲不正,致阴阳颠倒,其事现在朝审已入情实,本欲于勾到之日,宣示朕旨,加恩赐令,去其职,流放岭南三千里,无诏不得回京,钦此!】
四道圣旨震惊朝野,街头巷尾一传十,十传百,长安街头人尽皆知。
“父亲!”
“父亲”
孙氏受了三十杖刑,醒来时已是身在顾府,一夜寒凉,昏睡了几日方才惊吓而醒。
“夫人、、您醒了?”
红蝉守在窗边,乍一听见惊叫声,喜得按住孙氏的手,小声呼唤道。
外间熬药的商嬷嬷听声儿寻过来,见孙氏又苏醒之兆,不由得大喜,“人知道疼,就好”
“看来夫人快醒了老婆子这就去将药水端过来”
她还没出去,迎面就遇见平安带着一丑丫头来了。
“嬷嬷,这是山雀,公子早早买了回来,人很利索,放随风院了”
他将新来的丫鬟送到商嬷嬷跟前,就是认认人,孙氏自从被打了三十打板后就陷入昏迷,后来高热,这几日府中人手不够,全靠着红蝉和商嬷嬷轮流照顾,免得熬坏了二人。
商嬷嬷摸着腰板,那丫鬟就上前帮她捏捏,平安见状就兀自离开了。
“老了老了,到底是不中用”
她累得两眼昏花着。
山雀就就赶紧帮他捏捏肩膀,笑道:“嬷嬷瞧着很是精神”
商氏笑而不语,引着丫鬟去了厨房那边。
这厢,椒兰院里,君老把着脉,足足有一刻钟不曾撒手。
他眉头皱得死死,能夹死一头苍蝇,摸着胡子叹息道:“好好将养着”
顾怀之明白老爷子的意思,孙大人这是心理上过不去,心病难医!
两人齐齐出了院子,徒留顾焯和孙老夫人在屋里伺候着。
“宦海深沉啊,老爷子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属实正常”
“你们得想个法子,转移他的注意力”
顾怀之觉着这种事情,不仅是身份上的落差,更是心理上的纠结,以后若是遇到同僚说不得还要下跪,心里确实憋屈,不过一切皆有可能。
“多谢君老好意,怀之感激不尽”
“你小子如是真感激不尽,就好好学医,别浪费那么好的资质”
语气颇有幽怨,君老也没办法!幸村动手能力强些,不爱动脑子,那丫头体能不好,娇贵着,孙虎倒是有心,就是杂念太多,不够坚毅,也就眼前这人能一心二用。
“小子不才,定会坚持学医论”
顾怀之自是知道君老的好意,欣然承诺着。
“好了,你就别送,这点路我还是能走”
他慢慢悠悠地往回走,幸村坚持要扶着君老,两人有说有笑,少年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的背影,不由得好笑。
喜乐见人已经走远,这才贴耳对着自家主子说着什么,“公子,梵楼来消息:大皇子即日回朝”
“唔”“去给元府送帖子,就说我明日拜访一下元英”
“是,主子”
少年前脚走,喜乐正准备离开,倏忽被他叫住,“喜乐,你会不会太辛苦?”
“明日山鹰来了,你们好好处处”
喜乐怔怔在原地,一时未反应过来,片刻后喜上眉梢,忍俊不禁低咛道:“公子真是”
顾怀之进门后,白鸽们扭着身子在廊下排排站,等着他检阅队形。
少年嘴角弯弯,摸了摸领头鸽便去了椒兰院。
里头传来絮絮声,貌似很激烈,他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什么!”
“你再说一遍,顾焯!你莫不是我孙衡是贪恋权势,攀龙附凤之徒?”
孙老爷子捂着嘴止不住地咳嗽着,许是刚醒过来,说话很是没有气势。
顾焯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竖起三指头,对天起誓:“我顾焯若是谰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岳父大人,您看这就是怀之当初诞生之时手中揣着的脂玉”
他从怀里掏出半缺玉,孙老夫人将东西接过,小心翼翼地捧到孙衡面前,泪唰一下掉落在玉佩上,掩面泣不成声,喃喃着“这确实是孩子的玉佩”
朝露见老夫人激动,瞬间就明白,接过主子的眼神去了屋里头,找当初孙琴寄过的信笺。
“那钰哥儿又是怎么回事?”
明明顾钰也有一模一样的玉佩,谁有那个能力去造这种东西?
顾焯又掏出一封信来,送到孙老爷子跟前,珍重道:“岳父大人看看这信笺就明白了”
孙衡将信将疑,他倒要看看顾焯到底玩什么出什么花来。
拿起信笺那一刻时,他就认出这是顾钰的字迹,那孩子的手笔都被琴儿寄到家里,都会被老妻珍藏着,每每有时间就会拿出来看看,自己有时间也会指点指点一二,所以还有点印象。
眸子一点一点沉着,凝成一点黑,目光所至,孙老爷子的手直发抖,后来甚至笑出声来。
“罪己诏?了了几个字就想赎罪,真是可笑之极”
“哈哈哈皇家孩子比寻常孩子还重要,真是”
那笑声令人心肝发颤,孙老夫人连忙帮丈夫顺气,还柔声安抚道:“老爷,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您就”
她本想开解男人,奈何孙老太爷那眼神像是要吃人,满肚子肺腑之言,均被堵在肚子里,呐呐着。
顾焯也不敢求岳父原谅,只是身不由己万般不由人,他伸出手想要扶老爷子,被推拒了,那人还冷笑着“我自以为无情,没想到你这贼子更是绝情”
“我琴儿被迫下嫁,你不疼不爱就算了,竟敢将她的孩子送于贱妾抚养”
“你们在外头逍遥自在,由着我儿在后院苦熬着”
他推开老妻,竟直接坐起来,条条桩桩,字字珠玑,口齿犀利。
“她为了那孩子,施斋布粥,搭棚置瓜,冬日里还去寺庙吃斋念佛,年年不落,可谓是吃尽了苦头你呢?你在哪儿”
“真真是好算计!若不是孙伶一事,我被革了职,你们怕是日日难安,夜夜难寝好个贤婿”
他说着说着就哭了,像个孩子一样靠在孙老夫人怀里,低低啜泣着。
“岳父,小婿实在是迫不得已”
顾焯自知愧对孙琴一家人,巴掌打在脸上,权当赔罪,什么时候老爷子顺气了,就撒手。
“滚!我孙家没有你这么大方的女婿”
“滚”
他边哭边吼,气得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额头青筋毕现。
顾焯吓得不敢乱动,只得连连后退,宽慰道:“岳父,您别气”
“我这就走,这就走”
他像个逃兵丢盔弃甲,忙不迭机,出了门,心还未定,迎面撞上一泓幽泉里,冷不丁地吓哆嗦。
“怀哥儿,你你怎得在这里”
顾焯咽了咽口水,莫名心虚,唯唯诺诺,不敢直视儿子。
少年就好像林间月,朗朗其华,皎皎如玉,他扯了扯嘴角,喃喃道:“父亲瞧着好多了”
顾焯试图勾起一丝笑来,奈何一时心慌,不知所措,脸上要笑不笑,要哭不哭,堆满了笑意,讪笑着解释“我来看看老爷子,正巧”
他话到嘴边,却被屋里头的声儿打断了。
“是顾书郎是吧?”
老爷子发话,到不似刚才那般声冷如铁。
顾焯要走,少年目送着他离开,敛了一脸上的笑意,拂去一身寒气,抬脚就进屋。
“怀之,请老太爷、老夫人福安”
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既不疏离,也不刻意,莫名很是柔顺近人。
老夫人拉不下脸,老爷子自来熟,打量着小子,眼里很是温柔,他和蔼道:“听琴儿说,你这府邸是您盘下来的?”
顾怀之将心比心,含蓄一笑,应和着:“确实是小子盘下来,家里人口简单,双亲在,不易远游,恰逢有人出手,买了”
老爷子越看越满意,还想拉着少年到床跟前说说话来着,老夫人尚未看信笺不知其内容,很是不适,拧着帕子,晒笑着“这么说来,与老爷当年相较不下”
孙衡却不乐意,直呼:“怀之,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夫人怕是记差了,我那会儿还在一进院子里打转呢”
他笑得开怀,脸上的褶子一楞一愣,把老妻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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