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献月迅速扣住“黎笙”的手，脱离她的怀抱，将她抵在墙边。那“黎笙”化做一团火，随即又化为人形。
“嘤。你终于发现了。”是鎏金，她想了好多办法，譬如把秦献月随身的玉佩弄丢，或是藏在她必经之路上，都没能把秦献月喊醒。
这会儿终于看着她发觉不对了，欣慰的嘤了起来。
“你怎么······你不能随便干扰别人的心魔劫，会遭到反噬的。”
秦献月四周看了看，幻境没有突然奔溃的预兆，稍微放心了一点。
“我，我看你状态不对，升霞又入静着。我就，进来了。”她只是一株小火苗，没有那么复杂的思想。
“以后不能这样了。”秦献月摇头，鎏金看她这样子，又委屈起来了。
“很危险的。不是我要欺负你啊。”秦献月见不到小姑娘哭，上前给她擦了下眼角。
“我已经找到出口了。”鎏金收起眼泪，振作起来，说着就要把秦献月往屋外带。
秦献月眯眼，抽出方才偷拿出来的木剑，挥着朝鎏金劈下去。
剑本身没有伤害，她却可以熟练的聚起剑气，再赋予它生与死的意。
一念生，一念死。“鎏金”就这么被禁锢住，面上的表情痛苦极了。顷刻间化灰，又在下一秒重获新生。
“心魔境不会有所谓出口。只有当心魔被彻底解决，才能突破。你是谁？”秦献月拿木剑指着它，颇有拿着神剑宝刀的气势。
火苗不欲理她，只是在这番话后化成魂魄状态。
“不错，我确实不是那种天真的蠢火苗。算你这次走运，我们还会再见的。”它在下一秒逃离了秦献月的掌控，一直飞出了幻境。
幻境开始崩塌，所有虚妄之物都消失，只剩最远处有忽明忽灭的光点。
秦献月总算感受到了和剑的联系，召来，踏着它飞速朝光点奔去。
“鎏金！”她看到的是一簇快要消失，奄奄一息的幽蓝色火焰。
“秦献月······？太好了。你没有上那个东西的当。”
鎏金这一智灵原本也还是幼年期，这一打击，直接让智灵回到了本体内，相当于原先那段日子白修了。
“啧，傻孩子。”秦献月抱住那团火，凉意丝丝缕缕袭来，有些温和，倒不像是这脾气大的火了。
出了幻境，秦献月睁开眼，看到一旁提着枪正在努力唤醒她的升霞，松了口气。
“我没事。”她们拥抱了一下。鎏金分出去的那一小团火已经回到本体内了。
只是这次打击确实颇大，智灵都显不出来了，只能靠传音跟她们交流。
“好好休息。我去找溪明她们问一下。”升霞分明看到了一团漆黑的烟从秦献月体内飞出，气息十分熟悉，和升霞临死前牢记的，干扰她渡劫的修士同出一源。
可惜它太快，升霞的枪都无法捕捉到它的动静。又担心会伤到秦献月，升霞才没法追击。
安置好秦献月和鎏金，升霞把溪明喊了出来。
溪明正在叫溪冷。这算是一个意外了，应该立刻让两个人离开秘境。可钥匙还有一半在溪冷手里，溪明一个人没法打开秘境。
“宿主，稍等。我们马上会将你们送出秘境。”溪明还能假装镇定的和升霞讲话。
升霞捏住蓝色的光点。“你知道秦献月体内的那团黑烟吗？”
溪明沉默了片刻。“我······不太清楚。”
升霞蹙着眉盯了她好久。她能感受到溪明话中的犹豫。
“我们会补偿你们这次探境的遭遇。”溪冷及时回来，解了围，把两个人送了出去。
出了秘境，时间也只过了五天。而两个人瞬间被移动到百千里开外，到了秦献月的公寓里。
鎏金回了升霞丹田，她也需要好好休养一阵子。秦献月进屋后昏睡了过去，升霞坐在她身旁，没有阖眼。
除开从秘境里顺手牵羊捋出来的，溪明和溪冷还给了一大堆慰问品。
顶级炼丹炉，符箓纸，可以在梦中历练千世涨修为的渺露酒，提升元神的回环乳······除了感叹她俩壕无人性以外，升霞还在思考她们这么做的原因。
感觉很像封口费。
如果秦献月也是因阻碍升霞渡劫的修士而死。
那样的话升霞自己体内说不定也有这团黑烟。
可那是仇敌的气息，如果藏在自己体内，怎么会发现不了？
升霞内视了一番，什么都没发现。
还有一种可能是，这黑烟只会在特定的条件，比如心性不稳的情况下现身。
毕竟秦献月刚才在渡心魔劫。
这个可能也很大。要真是这样，升霞还得更注意些。
主要是溪明的态度，太不对劲了。是她们没想到这种情况还是······这团黑烟的主人她们认识？
前者完全没必要隐瞒。后者，升霞不理解。
如果跟那修士认识，又为什么要来帮她和秦献月重修？
不单是升霞紧张了，溪明溪冷也慌了阵脚。
“怎么会藏得这么深？我们明明检查过了。”溪明紧张急了，只想离开末法洞天，赶紧回仙门，同本体汇报。
且那烟散的太快，她都没反应过来，没能捕捉住，更别说开小差的溪冷了。
“毕竟它们大概率是龙族的技能。再让两个孩子在这边呆一段时间吧，至少师尊的地盘是绝对安全的。”
溪冷丝毫没有在反思自己的问题。她考虑了一番，决意让溪明回去，自己留在这里确认她们的安全。
“我们的计划会不会都在它们的掌控中？”这才是溪明最担心的。
虽说天道有眼，但修士中也有能掩天机的存在。
那派修士里一定是有这样的算卦者，才会直到第一个修士死了，她们才堪堪发觉不对。
溪冷诀都掐好了，听溪明这话，差点前功尽弃。“不要怀疑上尊，更不要怀疑天道。那不是我们能去质疑的。”
溪明没说什么，待溪冷准备好，她被送出了秘境，回了仙门。
本体很惊讶她回来，但也没多言，两相融合，记忆传递。溪明顿时了解了一切，心道不好，准备把此事报给师尊。
“小玄仙，你这是准备去见师娘啊？”她走得很快，一路上不停有人想把她拦下来同她找茬。
溪明原先有伤，修为倒退过，加之分去一缕魂魄，修为在一众仙界修士里算不上上等。
即便如此，师尊也依旧待她很好，这才导致她时常遇到此类麻烦。以往她可能会扭头就走，但今天情况特殊。
溪明呼一口气，掏出了师尊给的令牌。“拦路者，斩。我没有时间同你们废话。”
震住那群仙人后，她随手拍了几个符箓。
“顺便，我是太乙金仙，这都能感知错，还好意思在仙门住着？”
“切。”那俩找茬的仙人花了半天力才解开符箓。
他们怎么会不知道溪明的境界呢，不过是嫉妒她能得师尊的另眼相待，亲自赐号月华溪明罢了。
她那师姐也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偏偏得了赐号霜星溪冷。真叫人看不惯。
末法秘境内，升霞听了溪冷的话，同她一块儿开始加固这个屋子外的防御罩。
“最近最好都别出门。我会暂停外界的时间，恢复空气中的元气浓度，你们留在屋内潜心修炼便是。”
“所以这末法大陆，其实是一个秘境对吗？我们并没有离开混沌大陆。”升霞问了一句。
“嗯。不过我们更习惯称它为洞天空间。这是我们师尊创的洞天。”溪冷褪掉周身的光点，化了人形。这样她才方便使用全部的力量。
她放出的威压差点压倒升霞。
那是上界仙人的威压，升霞愣是靠着意志力撑住，顺带还护住了秦献月。溪冷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对，赶忙收了威压。
“抱歉，一时疏忽。”不愧是被选中的孩子，这样也能抗下来。
升霞出了些汗。“你是······什么修为？”这溪冷给她的感觉比大乘期修士要强大多了。
“大罗金仙。排序依次为人仙，地仙，天仙，太乙玄仙，太乙金仙，大罗金仙，混元真仙。”溪冷布置完阵法，盘腿坐下，和她面对面。
“我们来自上界，是数万年前得到飞升的那一批修士之一。飞升这种事对你们这一辈来讲应该已经很陌生了。上界因为一些缘故，和凡界的通道关闭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升霞舒了口气，还好两位仙人看起来好接触，不然就以她对溪明的态度，上仙们要是在意，恐怕早就把她处死了。
“我知道飞升一事。我还以为是因为现在的大乘期都学艺不精，没能得到上界的认可。”
“并非如此。我还是同你将那变故说个一二吧。”
“说来，这变故与你妖族还有些关系。”溪冷挥手，一幅幅景象出现在升霞面前。“不要抵抗。”
升霞听话，顷刻间便被拉入了幻境。
她看到了传说中的仙界，脚下是白茫云海，踩不到实体，若非仙气附体，升霞感觉自己会垂直下坠。
放眼望去花果成荫，绿草悠悠，烟雾缭绕，增添一分朦胧。
殿堂般的建筑完美融入其界，飞禽走兽如鱼般空游，悠哉悠闲，而溪湖浩渺蜿蜒，无界无边，似有修士入驻其间。
上不见顶，无日无月，只见些许光点，似石似露，闪烁变换，聚阵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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