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等我出来，渡雷劫之前，能再见我母亲和姐姐一面吗？”虽然知道那都是幻景，但秦献月还是忍不住想跟她们正式道别。
上一世都死的太仓促了，母亲不敌，姐姐步了她的后尘，自己也没能多坚持太久。
“这······”已经太久没有体悟过亲人间生离死别的溪明有些为难。谁知道再把幻境开启，会不会给那敌人可乘之机呢？
“可以。先专心这一个。”溪冷直接答应了。
溪明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来她这个师姐从前捡回来过一个小姑娘，当女儿在养，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很好，师尊给溪冷的资源，她从来都是先给小姑娘用，剩下的才会自己拿走。
小姑娘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拿她当亲妈，处处维护，哪怕自己修为还不如娘亲。
后来那个孩子在对抗龙族的战争里主动请缨，去了前线，溪冷在后方负责防守，一时疏忽，小姑娘惨死。肢体四分五裂，溪冷连她完整的尸骨都没见到。
溪冷差点因为这件事生了心魔。她收着那一段仅剩的骨头和小姑娘平日里穿戴的，有她气息的衣物，跑遍了整个仙界，求了各种方法。最后在炼丹的过程里，丹炉被天道一道雷劫劈碎，连带着那一截白骨。
所以才说，天道不容。
如果再给溪冷一个机会，她肯定不会就这么放小姑娘去前线。而如果她也遇到这样的幻境，幻境里的小姑娘还活着，她也会想再跟她好好道别。
将两个修士送进秘境，溪明安抚了溪冷一下。
“没事。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只是在想，她是不是其实没有死。”
“师姐，尸骨也找到了，师尊也帮你看过了。”溪明只当她还没想开，多说了两句。
溪冷没有看她。“或许吧。”
一进秘境，两个人就遭遇了一群修士的围攻。
升霞挥枪劈开一条道，秦献月拔剑直接清了场。
“月儿姐姐好厉害。”剑的群攻能力还是比她单枪要强多了。
“我带你打。”秦献月想一雪前两个秘境依赖升霞的耻，眼看着下一批又靠近了，她又抬剑，从头顶往下挥砍。剑气带了生与死两种状态，瞬间煞退了敌人。
升霞安心收枪，挥毫画起各类符箓。她修为精进了，画出的符箓自然品阶更高了，已经能随便画出九品往上——人级符箓了。
待秦献月略有不支，升霞甩出一片符箓，帮她争取了休息时间，顺便也给她拍了一个恢复类的符箓。
秦献月没法一剑了结这一批了。升霞也就挥出自己的枪，一边甩符箓一边帮秦献月清理杂粹。
“我感觉这群修士有些眼熟。”记不清这是第一批了，只是观那群修士的眉眼，升霞总感觉自己见过。介于先前的秘境里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升霞姑且没往诱发心魔的方向想。
“前几批我也有过同样的感觉。说不定这秘境是要重现我们以前面对过的敌人呢。”那样的话，秦献月冒了些冷汗，她岂不是会对上最后那一战的一批大乘期？
“我们有两个人，你不是孤军奋战。而且，我们也马上是大乘期的了。”升霞看出了她的担忧，帮她清了这一次的场。
“你说得对。我回忆一下他们的弱点。”秦献月后退，打起了辅助，升霞主攻。
待两个人都差不多精疲力竭了，这秘境的状态才由白日变为夜晚，不再出怪了。
“这元气好像不太一样。”升霞感受了一下四周涌来的大概是奖励的元气，这气比普通的元气更为纯粹，吸了能有精神焕发的感觉。
“说不定是她们仙界的。”秦献月也感受了一番，确实不太一样。
“总之赶紧修炼。”白给的好东西，必须多拿点才是。
升霞拉着秦献月坐下，开始迫真暴风吸入。夜晚也不短，足够两个人恢复，复盘今天的战斗，制定明天的计划了。
“杀我的那五个大乘期都带了面具，哪怕是我最后和他们同归于尽了，我也没能看清他们的面貌。只记得身体强度极高，我的进攻几乎无法破开他们的防御。”
秦献月回忆起那最后一战，心里已经没什么波澜了。至少她为宗门的人拖了足够的时间，是有部分学徒逃出去的。
“看起来倒不像是人修。”人修更注重招式、神魂等，很少有人修会去炼体。而妖族就算不炼体，身体强度也比绝大部分炼体的人修强多了。
“不好说。我的杀招带了道意，只是修为差了境界，没能拖他们太久。最后是一身的宝物都用尽了，才选择和其中一个同归于尽的。”
秦献月也不是没跟大乘期对上过，自认为自己的道义已经很厉害了，却还是在那一次栽了跟头。
“生与死已经很强了。”升霞思索了起来，她不知道那群修士是怎么防住秦献月爆发中的剑意的。
那可是霸道的毁灭之意与复生之意。凌驾于这个之上的，恐怕只有时间空间，抑或是更高阶的生死之道。
不知道秦献月撞上哪一种了。
升霞觉得，自己好歹跟着溪冷学过一两手时间操控，真撞上了应该不至于被完全压制才是。
第二日的敌海强了些，平均修为约莫到了返虚期，比昨日高上一阶，不过对于二人来讲，最麻烦的点依旧是数量。
打完复盘后，升霞和秦献月发现这群人里有很大一部分她们并不认识，也就是说这个秘境不一定是在重现过往的敌人。
想来也是。秦献月的宗门千年太平，也就一时失势，遭了两三批敌手，升霞更是散修，哪儿来这么多敌人？
不过不可侥幸。休整过后，秘境第三天，两个人在快要精疲力竭的情况下遇到了第一个大乘期。
所幸那只是个新晋大乘，喝过灵乳吃过丹药后，两个人联手把他解决了。
“这个新晋大乘看起来有点弱。”秦献月活动了一下手腕，实战确实是变强的最好手段。
这三天对上的敌人比她上辈子加起来的都多，她也理所当然的用熟了新学的招式，还将它和旧招融合，自创了点秘技。
升霞也差不了太多。魔修喜杀戮，但不滥杀无辜，以前没有机会战得如此痛快，她甚至还想多留几天。
听到这话的秦献月拉住了跃跃欲试的升霞。“小心再过几天来的修士就是上界仙人水平的了，打不过还要赔上命。”
很有道理的样子。升霞歇了某些心思，继续利用夜晚的仙气修炼。
第四天约莫有三个大乘期。
其中一个秦献月认识，是和云霄天极宗有竞争关系的宗门里的某位长老。
但她们此前并无敌对关系，竞争也只良性竞争。
那宗门风气很正，学徒大多愿赌服输，不会出现杀人夺宝，虐待弱小一类的恶□□件。
“幻境而已，不要心软。”升霞点了一句，秦献月这才又提起剑。
今天的对手数量减少，但能力高了太多，大多都有自己的天赋秘技，有些合体期修士发挥出的力量堪比老牌大乘期，很是难缠。
但升霞和秦献月也不差。升霞特地挑了一批对手实验她的时间技法。
虽然困住对手的时刻算不上太久，多为几瞬，但高手间的对决往往胜负只区别于一瞬，足够用了。
“消耗有点大。我牵制你主攻会好很多。”升霞觉着，在自己能把对手拖入时间洪流之前，这个招式都只能做辅助用，没有太大杀伤力。
第五日，约莫也是最后一日。这次连合体期修士都少了起来，各类大乘期接踵而至，打得两个人身心俱疲。
到最后两个人也没遇上杀身仇敌，估摸着是这个秘境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无法模拟出来。
“恭喜通关。”溪明溪冷收了秘境，带着两个人出来了。
“奖励呢？”“你们吸了我们那么多元气，还不够？”
抠门，太抠门了。升霞怄气了，拉着秦献月就走。那对师姐妹才正了神。
“渡完劫回下界，可以去桂枝界域偏南三千里的地方看看。应该有一个被掩盖的灵脉，以及我和她飞升前留下的财宝。”溪冷说了一个地名。
“······嗯嗯，还有没有？比如您的师尊飞升之前的住址？”
升霞很愉快的挨了溪明一掌。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告诉你啊？再说了，就算有，估计也早就被人抢完了。我们二人是因为居住地离中心地带太远，中间又隔了险恶的龙吟谷，应该没什么人翻找罢了。”溪明觉得升霞这种人完全就是个财迷。
“那我们怎么过去啊？”“都大乘期了还过不去，那你们还是再重修一次算了。”
“······那万一那地方什么都没有了，我们岂不是很亏？”
又闹了半天，升霞才终于把溪明身上仅剩的宝贝给捞走了。
溪冷和秦献月这边比较安静，秦献月还没升霞那么不要脸，去讨要奖励。
“你们应该也要去凤凰岭。我记得那往北有一座中型灵矿洞，应该还没有被发现。它生了守护灵，用刚刚溪明给你们的那个铃铛可以把守护灵召唤出来。”溪冷看怕了，主动给秦献月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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