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
“阿嚏”。
陆少衡打了个大大地喷嚏，醒了。
看着滚在一边的杯子，心中生怨。
根本就没睡几个小时，还是那么困，整个提不起精神。早于手机闹钟清醒，身体都已经成了条件反射。
杨家乔一夜未归，也没发个消息汇报情况。
陆少衡好奇给打了过去，主要顺便还想了解一下他和方昕这一个晚上相处的怎么样了。
电话无人接听，片刻后挂断，几秒钟又打了进来。杨家乔声音带着倦意，问陆少衡什么事。
“你昨天晚上和方昕一直在一起吗？”陆少衡压低声音问。
外面的方晏不知道在干什么，哐啷作响好像是在拆家。
“你说话那么小声干什么，我在酒店，方昕在她家，你走后，我们也分道扬镳了。”杨家乔唉声叹气。
倏然，卧室门被人推开，方晏戴着围兜靠在门框上，看着陆少衡和谁在通电话。
“陆大夫，起床吃饭了。”方晏提高嗓音道。
这音量刚好被电话里面的杨家乔听见了，这可不待到机会好好嘲讽一下他。
“诶呀，别和我聊了，快陪你的宝贝去吧。”杨家乔没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陆少衡放下手机，缓缓转过头去。方晏就杵在那，莞尔一笑。
桌上放着五六个盘子，有面有粥，似乎还炒了菜。
“早饭吃这个？”陆少衡人没睡醒，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方晏诧异道：“都不喜欢？那下次你告诉我喜欢什么。”
“不是，”陆少衡说，“你不觉得太夸张了吗？”
被方晏盛情款待按在了桌上，意思意思凑合吃了几口，以上班要迟到为由找机会溜。
结果方晏也屁颠屁颠地跟过来了。
陆少衡锁好门，合计着怎么把钥匙给人家杨家乔还过去。
“你打算跟到什么时候，差不多可以回去了。”陆少衡对方晏说。
“哥，你打算什么时候住回来？还是说其实你挺有钱，不在乎那五六千一个月的房租？”方晏问的陆少衡是哑口无言。
他看了看手上的钥匙，抛给了方晏，“今天你要是搞得定，我跟你回去。”
方晏嘴角快咧到了耳根，“没问题，但哥上次答应我的，一周陪我喝一次酒，还能不能兑现承诺了？”
方晏一直在骗陆少衡，陆少衡也一直在放方晏鸽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俩都差不多。
在他直视下，陆少衡每道菜吃了一口才去上班。
方晏没送他，而是接到了陆少衡布置的任务给他整理行李。
到了医院，陆少衡为工作前做好准备工作，枸杞跑菊花茶端着水杯到了办公室。
一进去就被人围住，“你听说了吗，要来个实习生，不知道主任会分配给谁。”
“还有，夏甜今天交了离职报告，她去哪家医院了？”
好像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陆少衡缕着思绪还没反应过来。
“你也不知道嘛？还以为你俩关系最好，之前不知道都以为你们在谈恋爱呢。”
又开始众说纷纭聊了起来，陆少衡没太关心，开始上半场的门诊。
结束后在诊室门口看见了夏甜，她换去了护士制服穿着便服。
看见陆少衡兴奋地三两步过来，说要请他吃散伙饭。
在对面商铺定位了家火锅店，似乎这一切看起来早有准备。
“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换到哪家医院去了？”陆少衡看着菜单问。
夏甜直接叫服务员过来，把菜单上热门的全点了遍，“是很突然的决定，这里和我专业并不对口，当时家里随便找人给我塞了进来，所以就想着做做就做做吧。”
她刚来那会陆少衡记得，是实习生中最出色的一个，是个好学积极向上的女孩子。后来工作稳定下来，但职场的竞争太大了，始终没有什么起色。
夏甜一直很喜欢跟在陆少衡身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大概是因为陆少衡认真耐心的回答了几次她的疑问吧。
他能感觉出，夏甜对自己的感觉反正肯定不是大家误解的那样。
“我去精神中心，就是丁老师那家，他和我学姐认识，我学姐也去，她打算带我一起。”夏甜说。
“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专业对口也好，想跟着你学姐也罢，你在这里起码度过了实习期，再熬短时间或许会好的，我那会是撑了多久才到现在的位置。”陆少衡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劝说夏甜。
确实让人觉得可惜，从那又是从零开始。
夏甜双手抱着杯子摇头，“不，我已经想好了，其实也不是那么突然，我考虑很久自己想要什么，现在已经找到了。”
一桌菜很快上齐，夏甜欣喜地和陆少衡谈着未来计划，虽听起来空洞不修边幅，但她似乎看起来很开心。
相比之下自己，陆少衡根本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怎么样，大概会在这家医院待到退休，一个人在家躺着吧。
“陆大夫，你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你是个孝顺的人，但也还年轻，是吧。”夏甜道。
这顿饭说是散伙饭，实则却像陆少衡的谴责大会，竟被年纪小的小护士教训了一顿。
人家夏甜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陆少衡就认栽了。
路口，夏甜裹着围巾指着路边的一辆车，“我学姐来接我了，陆大夫，我们有机会再见吧。”
回到办公室，陆少衡垂头丧气，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
肩膀被人点了点，陆少衡黑着脸想装睡。又被戳了一下。
耐着脾气抬起头，午饭吃的憋屈，结束开始思考人生回味夏甜的话，现在好不容易能发个瞌睡，还要被人打断。
眼前的人有点眼熟，扎着高马尾，陆少衡翻找着记忆，就是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大概是以前学校或者在哪学习遇见过吧。
“陆少衡，你不记得我了？”那人问。
陆少衡又仔细瞧瞧他的脸，还是没想起来。
“咱们一个学校毕业的？”陆少衡开始乱说了。
“是我啊，许鑫。”他摘下发圈。
发丝垂下，陆少衡才认出他。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上下打量着他。对于许鑫的第一印象还印刻在脑海中，那副玩咖样和现在截然不同。
“啊，刚才我爸和我说了，之后让我跟着你好好学习，还要我把头发剪了，陆少衡你看觉得怎么样呢？”许鑫撑在桌上侧身询问陆少衡的意见。
“无所谓，和我没关系。”陆少衡对许鑫送来个白眼。
方昕提醒过陆少衡，虽然当时没好好听她说下去，关于许鑫的事，但在此时此刻陆少衡见到这人，便后悔那会的冲动，后悔没听方昕好好说。
“我们陆大夫，真就什么都无所谓？”许鑫凑到陆少衡面前，“那如果我想把方晏抢回去，我们陆大夫是不是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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