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比试2
“吴兴河。”
突然被丁正源点名的水系导师浑身一个激灵,赶紧上前问道:“院长有何吩咐。”
丁正源漫不经心的抬起右手,看着掌心缓缓伸出的小藤条说道:“你没听到后院那头猪一直在叫唤吗,今晚杀了,喂狗。”
高台上气氛瞬间凝固,瞥了一眼身后脸色苍白的世家众人,丁正源冷哼一声说道:“在我东古,所有规矩都是我定,诸位若有异议,随时可来找我探讨。”
身后众世家家主看着眼前胖老头挺拔的背影,哪里还敢出声放肆,连忙回道:“院长大人说笑了,我等自然遵从东古规矩,入乡随俗。”
此时,一旁的吴兴河出声问道:“院长,那后院那猪还杀吗?”
.........在瞥见家主们吃人的眼光后,吴兴河微微一笑退了下去。
比试场上。
安少怀面色铁青的看着那圆滚滚的土球,随即大吼一声,再次举起雷剑,奔着土球劈了过去。
“砰砰砰!”
几声巨响过后,土球安好无损,安少怀气喘吁吁的站在土球外,怒声骂道:“龟孙,恁给我出来!”
“咦,我又不傻我才不出去!”
周围观战的人哄堂大笑,有的人已看出场上的土球并不是宁飞召出,但学院的人并未阻止,看来东古学院是真的在改变。
“宁飞,这是你逼我的!”
气得快失去理智的安少怀收起了雷剑,双目通红的盯着身前的土球,眼神里的杀意越来越浓。
“既然你不出来,那就别怪我将你一起轰成渣!”
话音一落,人们只觉眼前一暗,比试场的上空开始被浓密的乌云遮挡,乌云里时不时闪过耀眼的雷光。
“安师兄疯了,他居然要用那招!”
“太危险了,导师们还不阻止吗?”
观战的学生们惊呼不已,与此同时,高台上雷系导师李文柏紧锁眉头,冲丁正源问道:“院长,安少怀这招威力太大,恐怕那宁飞......”
不等他说话,丁正源已抬手打断了他:“比试生死有命,不面对生死他们怎么成长。”
李文柏沉默了下来,看着场上的那个土球眼中露出一丝不忍。
看来宁飞当年的事对院长刺激不小,不然也不会如此漠视他的生死。
这时,场上的安少怀已经完成了法术的召唤,只见空中的雷光开始凝聚,一股骇人的威压倾泻而下,仿佛要碾碎下方的一切。
他的眼神中透出一股疯狂,然后仰天怒吼。
“秘术-神怒雷罚!”
“轰隆隆。”轰鸣声响起。
空中的雷电一下子冲了出来,雷光闪耀间,直奔场中的土球而去。
此时土球里面,小灵鼠瘫倒在宁飞掌心,气息微弱的说道:“我扛不住了,你快逃吧!”
说着小灵鼠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宁飞看这情况不对,满脸焦急的喊道:“鼠哥,你别睡啊!”
刚要闭眼的小灵鼠抬了抬眼皮,目露欣慰的说道:“好兄弟,我还死不了,你放心的逃吧。”
看着已然睡着的小灵鼠,宁飞苦笑着挠了挠头,“我的鼠兄啊,我还被你圈在球里,你让我往哪儿逃。”
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轰鸣声,宁飞干脆认命的盘坐了下来,抱着脑袋准备迎接这致命的一击。
场外吴师兄紧张的咬着拳头,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土球的方向,他能清楚的看到宁飞正蜷缩着身体,整个背部暴露在雷电下,丝毫没有防备。
“你个蠢货!起来跑啊!”
似是回应吴师兄焦急的喊声,碗口粗的雷罚带着呼啸声无情落下。
一瞬间,雷电穿透了整个比试场,不断轰鸣的雷声让所有人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由于雷罚威力太大,比试台上甚至都出现了裂缝。
强行使用雷罚,让安少怀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但看到前方雷光环绕的景象,他还是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待雷光散去,安少怀的笑僵在了嘴边,缓过神的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比任何人都激动的吴师兄扒在台边,在他惊讶的眼神里,一身是血的宁飞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不可能...怎么可能...”
面无血色的安少怀瞪大了双眼,心底的震惊逐渐被愤怒代替。
为什么!
为什么那小子还能站起来?
明明已经撑到极限了,他为什么还要站起来!
愤怒的情绪肆虐着安少怀的大脑,越来越重的杀意涌上心头,蓝色的雷剑悄然出现在他掌心,眨眼间人已冲到了宁飞身前。
一直注意着场上动静的吴师兄被安少怀的举动吓了一跳,立马大声呵斥道:“安狗,已经三回合了,木系可以换人了!”
此刻场边的锣声敲响,代表着木系随时可以换人。
就在安少怀的雷剑抵到宁飞额间时,一道身影迅速的挡在了两人之间。
带着凉意的指尖同样抵在安少怀的额间,绿色的藤蔓将他整个人裹了起来,林少峰犹如冰刃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但凡他敢动一下,那藏在指尖尖锐的木箭,绝对会射穿他的脑门。
“你输了。”
林少峰低沉的声音让安少怀心底一颤,他颓然的放下了雷剑,心底的愤怒和不甘全部化为屈辱,深深的刻在了他的眼底。
“哐!”锣声再次响起,负责裁定的导师高声宣布木系获胜,场外立马陷入一片欢呼声中。
林少峰轻挥衣袖召回了绿藤,转过身看到宁飞的样子,还是被惊的心底一缩。
浑身是血的宁飞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但他双眼紧闭气息微弱,两个手还捧在胸口处,那里躺着一只雪白的小灵鼠,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得格外沉。
林少峰拉住他胳膊,想要将人带走。结果宁飞只跟着晃了晃,脚底犹如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宁飞,结束了。”还是没动。
林文峰皱着眉头,想了想又说道:“木系赢了。”
他话音刚落,站的笔直的宁飞忽然身子一软,向旁边倒去。
还好林文峰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后衣领,这才没让他用脸着地。
这时,吴师兄跑了过来,见宁飞还有呼吸他倒松了口气。
“还好这小子撑住了,不然我这半年生活费全赔进去了。”
林文峰:“......学院禁止赌博。”
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吴师兄讪讪一笑赶紧岔开话题。
“我来帮你把他抬回去,这小子看着瘦,怎么这么沉。”
“是你不行。”林文峰毫不客气的将宁飞架到他背上,语气微凉。
哟呵,这就开始护短了。
不过想到布袋里的金子,吴师兄哼了一声,算了,看在这小子替自己赢了这么多钱的份上,就不跟他师兄计较了。
场内,导师们很快修复了比试台的裂痕,人们也兴奋的投入到了新的比试中。
高台上一直未动的丁正源忽然起身,冲着身后众人微微颔首,然后大步离去。
留下一众世家面面相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如坐针毡。
在学院仓库的旁边,有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屋里陈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木箱。
屋里唯一的窗户被人打开,三月的寒风卷着海边的潮气吹了进来,将床头的一本画册吹得哗哗作响。
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拿起画册,掀开页脚一页页翻过,画册原来的精彩图案早已看不清了,只留下一张张形态各异的小兽画像。
丁正源严肃的脸庞随着画册被翻开,渐渐变得柔和了起来,再看向床上昏迷的少年时,眼底的关切再也掩盖不住流露了出来。
悠悠醒转的宁飞想要揉一揉酸涩的眼睛,刚一动弹,浑身的麻痛感差点让他再次晕了过去。
看来比试结束了,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安少怀的雷罚大招中,这么多年的挨揍经验,总算在关键的时候派上了用场。
他的身体几乎本能的保护住了致命部位,虽然伤的还是很重,但至少命还在。
“这个安少怀,居然下死手,等我恢复好了定要拔光他全身的毛。”
其他系的人可能不太了解他的这个爱好,但木系的人几乎都惨遭过他的毒手,特别是一开始的练手阶段。
小灵鼠负责下药,他就负责主刀,每次还会根据心情给被剃者留下一些惊喜,比如独留一撮长毛的光头,或是十分怪异的短眉。
宁飞躺着适应了下身体的疼痛,然后尝试着坐起身来。
紧闭的窗外天色已暗,三月的夜晚寒意有些深重,床边的小炉子里早已没了火光,刚出被窝的宁飞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时,林文峰从外推门进来,见宁飞已经醒来,立刻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木箱上,紧走几步上前扶住了他。
“你失血过多,还是躺着比较好。”
宁飞咧嘴一笑,不在乎的说道:“我没那么娇贵,谢谢师兄送我回来。”
见宁飞执意坐起,林文峰也不再多说,转身将食盒提了过来。
“你吃完饭就休息吧,我先走了。”
宁飞忙点头目送林师兄离开,闻着怀中食盒里的饭菜香,身上的痛仿佛都被减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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