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莫不是吃醋了?
丹橘将阿燏的反应尽收眼底,忍住内心的各种恼怒。
“是关于近日有丧事又有喜事的范大人,我本来想让漾漾去范大人家跑一趟的,漾漾也答应了。后来我又细想,漾漾过些日子就要成亲了,实在不方便手上再沾染上血腥了,更何况郭家的人也不知道漾漾之前都做过些什么,都这个时候了,更没有必要让他们知道了。思来想去,你去范大人家要比漾漾更合适些。我也听到一些传闻,据说沈家六小姐模样出众,倘若能当我们阿燏的新嫁娘,也是不错的。”
阿燏听到这事儿二话不说应了下来,他本来就想要去范家救沈歌儿,将这件差事派给他是再好不过了。
“你这回答应的是利索,一来是为了漾漾,二来就是为了那沈姑娘对吧。”
阿燏不想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在漾漾成亲成亲前避免有纰漏出现,事事都要顺着阿姐。阿燏面带讨好,看着丹橘:“阿姐可还记得之前跟漾漾的约定?”
丹橘看着刚刚被自己吹灭的蜡烛,有那么一瞬间的后悔。
“自然记得。”
“阿姐记得就好,范家我去,以后就由我来代替漾漾。”
丹橘轻抚阿燏的脸庞:“阿燏是长大了。”他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唯阿姐的命是从的小鬼了,可是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呢?
“二十二日那晚你去吧,让我们安插在范府的人做好接应。”
“二十二。”
丹橘计算好了一切,二十二那晚阿燏去范府,漾漾去沈府。她咧着嘴角讽刺的笑,好令人感动的感情,仅仅是抓住了这一点,就能控住住两个人。
漾漾在院子里清扫着木屑,十三站在她面前。漾漾往树边走走,十三也紧跟过去。漾漾抬头看了他一眼,月光下,十三仿佛褪去了以往的稚嫩,不知道是在哪一天居然长成了男人模样。漾漾随口就说了一句:“还好你当年来时模样小,要不然我真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十三回道。
“是吗?对于我来说可没什么区别。”
“你刚刚去了哪里?”十三问。
漾漾将手中的扫帚扔到地上,口气淡然:“我去哪跟你有什么关系?”
十三沉声道:“你一定要嫁给那个姓郭的?”
这些日子以来,漾漾都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但是十三又没有明说什么,她也不好意思腆着脸去问十三,你是不是喜欢我这种话。她一开始是真把十三当弟弟看待的,她第一眼见到十三时,十三眼里的那股倔强劲儿,特别像当年的阿燏。
长夜漫漫时,漾漾也会想阿燏对于她来说是什么,倘若年幼时那一定是无知的情窦初开,如今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阿燏像是一个兄长一样,像一个知己一样。他们互相明了对方的心思,当年发生的事情,又乱又臭又长。阿燏像一个神明一样拯救了漾漾,可是他又能抛下自己的身份,与他们一同坠入着泥泞的人世间。
“自然是要嫁给他。”漾漾想到郭书灵,脸上不自觉就泛起了微笑。
十三看着漾漾脸上的微笑颇觉有趣。
沈歌儿站在镜子前,看着这火红的新衣。这是他赐予她最后的荣华与富贵,她静静地听着窗外的动静,难道他不愿意来送她最后一程?
“老爷,六小姐已经换好了嫁妆,就等着吉时上花轿呢。”
“我知道了,我同她有些话说,你们退下去吧。”一个低沉的中年男子声音响起,这是沈歌儿朝思暮想的声音,他终究还是来了。
沈歌儿敛起悲愁,一步一生莲,走到那男人面前。
“爹爹是来送歌儿的吗?”她的声音如春日莺啼,是个男人都会为之颠倒。
可那沈直奕满眼的冷酷无情,他那阴险狡诈的眼神,冷冰冰掠过沈歌儿的脸庞。只是那一瞥那精致模样犹如幼年时练过的武功一样,深深印在脑海里,怎样都抹不去。
沈歌儿走到他面前,伸出纤手,拂上他的眼睛。“不要这样看我,这样无情的眼神。你就不能对我温存些?”
沈直奕冷冷佛开她的手,她那红嫁衣衬着的惨白的手,就像被人玩弄摘下又无情抛弃的花瓣一样散落开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歌儿就像毒药一样,时时刻刻折磨着他,他自知自己行为做事不齿,但又怨恨面前这女人总是能在不动声色之中撩拨着自己。
“这次的婚事,对我,对你来说都是好事。”
“我死了,你会伤心吗?”沈歌儿呐呐问道。
沈直奕紧握着拳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着连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不会。”
沈歌儿娇声怨啼:“为什么不会?”
“这样才能保证我沈氏一门的清白不会被玷污,不会为人所诟病。”
沈歌儿听后笑了起来,泪珠却闪烁。“哈哈哈哈,什么时候你们沈氏的清白需要一个女人来证明,可真是够廉价的,你我之事可有谁不情愿?大夫人那样待我,我都不曾像你抱怨什么,你这模样,算什么男人?”
沈直奕听到她说这些用力捂住她的嘴:“你给我闭嘴,到了范家莫要胡说这些。”他不曾一次后悔,每每想起都心慌意乱。他自知犯了错,却又一次次像着了魔一样的索取她。真的只是她的错?不仅仅,一个巴掌拍不响。
沈歌儿破颜一笑又道:“爹爹放心,不该说的话,歌儿定不会多说。”
“那便好。”
残秋里,落叶萧萧,大地、天光与秋色融为一体。一阵秋风吹来让人忘却夏日的燥热,却也带来了深入骨髓的悲凉。
“你又要去哪里?”阿青见阿燏一个人偷偷摸摸往外走。
阿燏眼珠转了一圈道:“春风来,一起去?”
阿青默然无言看着阿燏,平日里阿燏老是说阿青身上秘密多,可是对于阿青来说,阿燏何尝也不是呢?
发黄的叶子被风一吹,打着旋儿飘落,院子里显得深沉而静谧。
“那你去吧。”
阿燏看着阿青有些落寞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怎么这样,莫不是吃醋了,要不然我带着你去?”
阿青看他那泼皮相,不禁苦笑。“春风来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最好不要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包括我。”
沈歌儿的花轿出了府来到大街上。
“二十二,红盖头。新嫁娘,上花轿。”天真的稚童们跟着沈歌儿的花轿跑着叫着。阿燏绕过人群来到春风来。
刚来到院子里,花春敷背靠着门而立。
“公子今日来的不巧。”
阿燏看到不远处的花寻,遥遥向他打了招呼,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
“怎么不巧?”
“姑娘今日谁都不见?”
阿燏一脸疑惑:“为什么,是生了什么病?”
花春敷心神不定不欲同他说太多:“公子今日还是请回吧,若真是有事,明日再来。”
阿燏眼中的光芒慢慢暗淡下去,坦然道:“阿姐是故意不见我吧。”
“公子既知道还是请回吧。”
今日是二十二,半个月要到春风来领一次逍遥丸的解药,如今丹橘不在,多么巧合,摆明了不想让人领到那解药。
“既然没有解药,那我同花寻说两句话总行吧?”阿燏一派天真同花春敷撒娇。
花春敷一把拉住阿燏,木然道:“公子往后行事莫要再鲁莽了,如今解药在她手中,她为刀俎,你为鱼肉。”
阿燏轻轻握住花春敷的手,“这天底下,当真没有第二个人能配出这样的解药?”
“你是知道她的狠心的。”
阿燏却大大咧咧毫无心机地笑了起来,“那就把我这条命还给她,这是我欠她的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话音刚落便看到漾漾走了进来。
漾漾没有想到会在春风来遇到阿燏,本想转身离开,阿燏冲她先打了招呼。若不理会,倒显得她奇怪了。
“你今日怎么来了?不在家里好好收拾东西来这儿干嘛?”
漾漾走上前去直接踩到阿燏脚上,“要你管?”
阿燏痛得弯着腰抱怨:“喂,我今日可是没有招惹你,你干嘛这样对我?”
漾漾掐着腰说:“因为本姑娘愿意。”
“真是好没道理,你到底来干嘛?”
漾漾还没出现时,花春敷就知道她今日一定会来,她的目的跟阿燏一样,是来领解药的,可是丹橘又不在,漾漾跟阿燏今日还有任务,丹橘这样的居心一早就被花春敷看穿。但是看穿有能怎样?不还是无能为力。
漾漾跟阿燏各怀心事,都不愿意让对方知道自己今晚有任务,只是草草说了两句便各自找了理由离开。
阿燏一边往回走一边还安慰自己没事,就晚吃一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回到家中就拉着阿青问:“你认识的有什么药仙没有?”
阿青一脸警惕看着阿燏问:“你将谁打伤了?”
阿燏听到后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怎么这样想人呢?我就不能干些好事?”
“倒也不是,小时候认识一位前辈,武功和医术都是了不起的,只是他避了世,不常见。”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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