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这世上伤心事太多了佛祖是管不过来的。
阿燏第一次见阿青发这么大的脾气，好声好气说：“你发那么大脾气做什么？”
阿青想要控制住自己，但是却做不到。“你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阿燏讨好的看着阿青，“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这不是活了过来了吗？”
阿青目光灼灼盯着阿燏，“我如果将我所有的经历跟你说，你会不会也同我打开心扉？”
“阿青，你这是怎么了？我有点不认识这样的你。”
阿青满脸的悲怆，闭上眼睛。“我也不认识这样的我了。”
“难道我们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阿青无力的摇了摇头，“不好。”他站了起来，“你刚醒还是静养一阵子吧，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
阿燏拦在他面前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你差点死在我面前。”
“我知道，但是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了。”
“你拿什么保证？”
“你别这样，阿青，你还没回答我，我们现在到底是在哪呀？”
“月照山庄。”
“那你带我到这儿来干嘛？”
“养伤”
阿燏听后在屋里急的打转乱叫：“大哥，阿青大哥。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那么请你问你我为什么是在月照山庄而不是在清浅？”
阿青看阿燏如此激动，面上微显关怀。“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阿燏眼神直勾勾看着阿青，一瞬间没了气势。“饿了”
阿青唤了丫鬟去准备饭菜，自己坐在阿燏身边同他将这几日发生的事说了遍。“你究竟可知自己为何中毒。”
阿燏吃饱了饭，将筷子仍在桌子上，胡乱擦了个嘴，接过阿青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还没到初八吧？”
“并未。”
“阿青，这些事情如果只是关乎我一个人的性命我定同你全盘托出，但是这不仅关乎我还有更多人的生死。我不愿骗你，我若与你说了什么，求你死守在心底一个字也不要说出去。”
“一定。”
在阿燏准备将所有事都说出来时，有个人笑眯眯走来了。
“哟，你醒了。”水苏站在门外。
阿燏站起向他行了大礼，水苏连忙打住。“阿燏公子这是做什么，你不用那么客气，都是九叔安排的，我救你也是在帮师傅还人情罢了。”
“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的。”阿燏执意要谢，水苏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九叔从京城来了一封信。”水苏将信拿出，阿燏接过信，那么多天也不知道他们在清浅过的怎么样。
水苏将信送到后，便离开了。
九叔在信中说道，早料到阿燏病好一定会回清浅，他让阿燏老老实实待在月照山庄，又说漾漾的婚事估计要作罢，关于京城里的现状也并未说太多，整封信来来回回就是说让阿燏不要动歪念头乱跑，京城里多少赏金猎人都觊觎他脖子上的那颗脑袋，后又说阿青是值得信任的人。
“就这？”阿燏将信颠倒念了两遍，“九叔说话也不说全，完全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漾漾为什么不能成亲？难道是郭家那小子始乱终弃？”
“未必”
“那你说说究竟为什么？”
阿青只是摇头。
“那我们要在这儿呆多久？”
“时候到了九叔自然会来信。”
阿燏坐在凳子上挥着拳头，“如果是郭家那小子始乱终弃，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打残他。”
“你还未说你为何会中毒。”
阿燏嘴角轻勾了一下，想笑却没笑出来。想到九叔信中说阿青是值得信赖之人，便将此事说给他听。就像将结疤的伤口揭开，暴露在阳光下一样。
十三王爷府内。
“那位姑娘醒了，快去通知王爷。”
漾漾看着屋内陌生的一切，问道：“我这是在哪？”
那小丫鬟像是听不懂人说话似的，自说自话了起来。“姑娘你可终于醒了，喂了你那么多汤药，你要是再不醒，恐怕王爷就要派人收拾那个老大夫了。”
漾漾只觉得吵闹，“你是谁，你们王爷是谁？”
那丫鬟一笑道：“奴婢叫巧儿，我们王爷是十三王爷呀。”
“十三王爷”漾漾皱着眉头，她往日只听说过十三王爷年少聪明，但是春风来的任务从来没有与这位少年王爷有干系的，如今自己为何在他的府中，而且自己当日明明在沈府被沈将军抓住了，提到沈府她又回想起那日夜晚在火炬照耀的光里，她明明看到那墓碑上刻着的是梁青安，为何阿燏的名字会被刻在沈府里的墓碑上。当她脑海里犹如一团乱麻时，她看到了眼前的人，那让人感到熟悉又陌生的人。
“十三？”
十□□去了丫鬟，坐在漾漾床边。“你可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可就开始怀疑秦九野的医术了。”
漾漾眼中微露一丝疑惑瞬间转为苦涩，“十三王爷，十三。王爷好手段，骗了我那么久。我如今为何在你的府中？”
十三早就预想到漾漾醒后定会埋怨，“那日你潜入沈府被沈将军抓获，他为了讨好我，将你送给我了。”
漾漾早就不耐烦同他说这些废话，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你服了五年的逍遥丸，而我有解药。”漾漾本就不在乎字的死活了，十三再说出这样的话也拦不住她的步伐。
“那你知不知道，阿燏也服了逍遥丸？”
“你说什么？”
“你倒是在乎他。”十三站在漾漾面前，单手捏着她的下巴。
漾漾想要挣脱他的手，却发现自己浑身都软弱无力。“我这是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救你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你为了骗我付出的代价也不小。真是委屈你了，堂堂一个王爷，却要窝在棺材铺里给我打下手。”
“我心甘情愿。”十三松开手，“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对了。其实我有些不懂，秦九野是绝世的大夫。你之前为什么不让他给你解毒？”
“九叔从未说过这些。”
“哈哈哈哈”十三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难怪他能躲那么久，连跟你们都不肯说实话。不过也是，他如果真说了实话，恐怕你们也留不得他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并没有什么意思，让我来猜猜，春风来里有多少人服了这逍遥丸。”
“你连春风来都知道。”
“我当然知道，对了。你恐怕还不知道阿燏那晚也去范家行刺了吧？”
漾漾暗自思忖，十三这些年在自己身边定知道不少消息，如今他手中又有逍遥丸的解药，不得不向他低头。“那解药呢？给我。”
十三晃晃手指，“你已经吃过解药了，到下次该吃解药的时候我一定给你。”
漾漾不欲与他废话，只想离开这里。十三见她要跑，怒极反笑：“只要你乖乖待在这里，何愁他们没有解药。我的解药跟春风来不一样，春风来连解药里都掺着毒，这就是你们为什么一连中毒几年都不能离开她的原因。”
“你刚刚说阿燏，阿燏他现在人在哪里？”
十三的表情有些玩味，“他最好是躲起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呢。”
阿燏自从病醒过来，整个人恍惚了不少。他想起那日去春风来要解药，阿姐的避之不见，又联想到那时的任务和他突然的发病。这难道一切都是巧合吗？
阿燏跪在佛祖面前，这些事其中的疑点太多了，他想不通。他苦笑了起来，对呀。那日出现在春风来的除了他还有漾漾，漾漾躲躲闪闪的眼光他当时没有来得及细想，加之九叔来信中说道漾漾的婚礼要推迟。
他虔诚的合起双手，“佛祖，您在天有灵，保佑漾漾一切平安。”
阿青不知何时也跪在阿燏身边说：“这世上伤心事太多了佛祖是管不过来的。”
阿燏面脸愤懑，“你怎么知道他管不过来？他是佛祖自然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看着阿燏生气的样子，阿青又有些懊悔，他能醒过来便是幸事，顺着他又何妨。只得安慰：“佛祖一定会保佑漾漾，也会保佑你。”
阿燏整日无聊，每日都要到月照山庄的佛堂里拜佛。可他进佛堂的时候，阿青只是站在门外等他，很少进去。一开始阿燏也想不明白，后来他自己琢磨了一下，也没琢磨明白，就由着他去了。
只是每日拜佛时都会遇到一位姑娘，这姑娘拜佛的样子比他还要有诚意。说起这位姑娘，自然就是月照山庄庄主的女儿，姚女。阿燏的毒能那么快祛除，少不了姚女对水苏的指点。
但是阿燏同姚女一句话也没说过，对于姚女来说，阿燏只是一个病人。而阿燏本人根本不知道是眼前这位姑娘救了自己的命。每日走出佛堂时，若阿燏还没离开，守在门口的阿青会恭敬地向姚女行礼，姚女也十分有分寸的回礼。
闲来无事阿燏就跑到这萤池的集市上瞎逛，边逛还边嫌弃。“就是小地方，跟我们清浅不能比。”走着走着就看到不远处围了一群人，阿燏挤到人群前方，阿青不喜人多的地方，只是在不远处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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