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疾
林长云腿伤每日都需要换药,香珠前脚还在一脸心疼地求抱抱,扭头就去了王医郎家取药。
“王爷爷,王爷爷!林长云又受伤了,我来找您拿药啦!”
王医郎接过镇上大夫开的方子,仔仔细细看过才给她抓了药,只是脸色犹豫,“小猪啊……他这是惹了什么人,怎么中了这种毒?”
香珠嘴里甜甜地喊着爷爷,心里打算的却是别的,她故作不解,“什么毒呀?”
“哎哟……你这小丫头,也不关心关心林屠户,这是诛心之毒,看似是作用在皮肤上,实则是毒心的,照料不好可致使心力衰竭而死!”
“噢……”香珠点点头,老男人竟是一点没告诉自己,“那这药可不能少东西吧?要是少了其中一种,林长云是不是就好不了了?”
“那可不,你当心着点。”
香珠慢慢悠悠转身,王医郎又叫住了她,给她装上一点腌肉,“这个给你,我看你上次馋的呀口水都流了一脸。赶紧回去吧,好好照顾林屠户,那药对他心力多少有些影响,这段日子千万别让他干活,少惹他生气。”
“谢谢爷爷。”香珠抱着药和腌肉,和老人家道别。
不过,让林长云不干活是不可能的,王爷爷也太小心了,昨天他还抱着自己回家呢,也没见他有事。
……要是有事就好了。
她烦躁地呼了口气,路过小溪时,趁四下无人,她从药包里掏出两味药,直接扔进了河里。
看着水花四溅,她的脚步才重新轻盈了起来。
“林长云,我回来啦!”她蹦蹦跳跳地进了院子,按照王医郎说的,把药草一点点碾压成泥。
捧着药罐出来时,以往会第一时间出来抱她的人却不在。
天气渐寒,她躲进了屋里,盯着药泥想,林长云体内的毒,拖多久才会发作?
下次再丢几味药好了……
她没心没肺地躺在床上,想起昨夜林长云对她做的事情,脸上一烫。
那男人好生奇怪,居然会用刀堵自己的嘴,害她被呛咳了好一会。
虽然……
她好像并不讨厌林长云这样做。
特别是当总冷着脸的林长云抓着她的头发、露出失控的表情时,她莫名有种成就感。
她仿佛已经用自己的方式拿捏了他,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听话就停下,他自会央求她继续。
在北朝为所欲为的大将军,在自己的面前竟听话得像条狗……
哼哼。
林长云推门进来,香珠打断了自己胡思乱想,忙爬起来让他坐下。
她殷勤地挽起他的裤腿,准备给他敷上缺斤短两的药泥,送他归西。
粗布的料子甚是磨手,她小心翼翼卷起,却在伤口处看到了一块崭新的药布。
她愕然抬头,“你上过药了?”
林长云的眼睛有些发红,一下不眨地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香珠张了张嘴,垂下了脑袋,郁闷地放下了他的裤腿。
难道他发现自己把他的药材给扔了?还是单纯被自己折腾得没睡好呢?
把碍事的药泥扔到一边,她手脚缠住林长云,摇着他撒娇:“林长云,你赶快好起来吧,王爷爷说了,你这条腿不好好养着,以后都不能干活了。”
她巴巴地看着男人,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指腹下的肌肤有些发烫,熟悉的地方也在给她强硬的警告,香珠低眼看去,满脸震惊。
“林长云,你怎么又……”
他终于眨了下眼,眼角的红丝更加明显,像一件古朴的瓷器裂了线。
林长云声音低沉,语气却如风般轻逸,“香珠……你想过和我成亲吗。”
香珠愣了下,“那,你想过吗?”
林长云的眼中有一抹脆弱一划而过,“嗯。”
“喔……”香珠眯起了眼睛,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在盘算偷别人家的老母鸡,“你猜猜?”
林长云没有说话,坚毅的唇片紧紧抿起,却在香珠靠近他时,挣扎了瞬息,便松开吻了上去。
谁人手指在她背上滑动,每到一处都能在她的腹中燃起一道火焰,她软软地哼唧了一声,乖顺地闭上了眼。
林长云却浅尝辄止,并没有像昨天那样疯狂,所有的动作都细如春雨,弄得香珠晃着脚踢他,“你快点呀……”
小巧的足被他猛地抓在手里,动弹不得,掌心传来细细的酥痒,香珠朦朦胧胧地望着他,只看到他微厚的唇片和她自己露在外面的莹白脚踝。
她动了动脚趾,高大如山的男人便乖乖地翘起了舌。
“乖狗狗。”她得意。
脚上一阵湿凉,从窗缝偷溜进来的风包裹了她,香珠滚烫的脸也稍稍降下了温度。
手腕缠上了发带,被撩到快要发疯的男人认认真真地打好蝴蝶结,俯身下来,幽深目光直逼她的每一寸清澈的眼眸。
“轮到你了。”他音色暗哑。
什么?
香珠还在茫然,男人已经交出答案。
林长云抓着她的头发,看着她的半张脸都被张开的唇片霸占,低声称赞:“乖狗狗。”
香珠后知后觉自己被吃干抹净了,羞愤地咬了他一口。
很好,硌疼了她的牙。
她捂着嘴,十分委屈,眼睛变成了露水沾湿过的黑葡萄,“林长云,你又欺负我。”
房里静得可怕,落针可闻,她转过身,发现林长云睡着了。
他闭着眼睛,失去了身上唯一的水光,整个人都像是干涸了深潭。
香珠怔怔地注视了他一会,又看向他的伤口。
他浑身的肌肉都很发达,香珠一向知道他的体力和精力都是超乎常人的。
以往他能折腾她一整夜,但现在,不过短短半柱香时间,林长云累得睡着了。
她坐了起来,起身去喂猪。
这些小猪仔跟她相处了一个多月,已经产生了感情,看到她就会主动凑过来求抚摸。
香珠的手依次摸过每一只小猪,自责地流下了眼泪。
她对猪都这么好,却唯独容不下林长云,明明林长云才是最疼她的人,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被爱过。
也许到此为止就好了。林长云已经没有能力再祸害南朝人了,他会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心疾病人。
这对前半生叱咤风云的他来说,或许已经是最严酷的惩罚。
次日,香珠搀扶着林长云去换药。
王医郎给他端上一碗汤药来,“林屠户,再喝两天就好了,小风寒而已,头晕嗜睡很正常,不必天天跑过来。”
原来不是中毒导致的心疾。
香珠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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