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74.秀女要会写文章，还得会杂技！
德羲慢慢睁开眼，她看到李汀兰坐在她的床前。“兰娘娘！”德羲扑进了李汀兰的怀抱，“哼！我不理你了！”也就一秒钟德羲又把李汀兰推开了。
“德羲，兰娘娘今早是来给你道歉的，你看，我特意守在你床前等你醒来！”
“哼！我不会原谅你了！昨儿等了你一天，你跟那些大人一样，就爱骗人！”
“德羲，我怎么会骗你？你看那生日蛋糕你不是吃的很开心吗？”
“那你怎么不来？可乐说你有更重要的事，哼！骗人！什么事能比我生辰重要！？”
李汀兰微微一笑，郑重其事地说：“有许多事比你的生辰重要。”
德羲一脸惊讶地看向李汀兰，更加委屈了：“兰娘娘不喜欢德羲了吗？”
“怎么会呢？兰娘娘永远喜欢德羲，可是喜欢德羲并不代表德羲的所有事都是最重要的。”
德羲没有听懂。
“昨晚，皇后娘娘病了，病得很急，我必须要留下来帮朗佳院判救皇后……德羲，换做是你，你会选择过生日还是救人性命呢？”
“当然是皇后娘娘的性命更要紧一些！”
“我就知道，我们德羲是个通情达理，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嘻嘻！”这个夸奖对德羲很受用，但随之眼神中又透出一份担心：“皇后娘娘病得重吗？跟恬额娘的病比呢？”
“比你恬额娘还要紧急，还要重……”
德羲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用很小的声音问：“皇后娘娘会死吗？”
李汀兰把德羲用被子包好，抱在怀里，轻声说道：“德羲，‘死’是一件很复杂的事，你现在还小，不需要理解它……你只需要知道，皇后娘娘已经没事了，只要好好休养就能康复……”李汀兰心想：“如果在原来的时空里，她是不是也能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了？”
踏出长春宫的大门，李汀兰昂首挺胸地走在春天的朝阳里，现在她要去干一件大事，一场史无前例震惊朝野的大变革。后来，如雪花般奏请废贵妃的折子证明了，李汀兰对自己的行为认识非常准确。
“都准备好了吗？”李汀兰问。
“准备好了。”荷萍答。
此时，御花园旁的延晖阁前，所有的秀女已经集合完毕。小姑娘们簇拥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像这春光一般撩人，又像那啼鸟一样聒噪。她们或是两两拉手，或是三五成群，进行着或是交心或是场面的聊天，没人觉察到她们本被安排好的命运即将被人改写。
一个老太监走上了延晖阁的台阶，尖着嗓子维持秩序。
“诸位秀女，现在都进屋，进屋后找一个位子坐下……对！这边还有空位，来，这边……不要挤在一起，一人只能坐一个座……哎呦！小姑奶奶们，赶紧坐好！兰贵妃娘娘马上就到了，可不能这样没规矩……”小姑娘们呼朋唤友你推我挤好不热闹，几个眼尖的已经发现了每人的桌子上都有一份笔墨纸砚，大家交头接耳觉得这一切都稀奇极了。
“这是要我们写文章考状元吗？”小姑娘们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安静！兰贵妃娘娘来了！”
李汀兰迈着矫健的步伐走来了，她觉得自己神采奕奕又和蔼可亲，可秀女们不这样想。除了下跪问安，没人敢有多余的言语动作，秀女们都知道这是正当盛宠的兰贵妃，也是昨天问“梦想”的兰贵妃，更是把那个秀女吓到尿裤子的兰贵妃。
“大家坐吧！”李汀兰俨然一副领导开大会的模样。坐在副位的谦妃跟秀女们一样满心的疑惑：“这架势确定是选秀女吗？”
“皇后娘娘身体不适，由我和谦妃全权负责秀女大选余下事宜……我选秀女的特点就是三个字——稳、准、狠！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今日，最多明日，秀女大选就会全部结束。”秀女们心中惊讶，要知道本来秀女大选是要五个工作日的。
“接下来的秀女大选分为两个赛段，”李汀兰加大了声音压过来秀女们的小声议论，“初赛只有笔试，具体的内容等会儿会公布；复赛，分面试和笔试，具体的内容之后也会做详细的说明。好了，大家不要说话了，为了节省时间，现在就开始初试，荷萍……”
“是！”荷萍站到大殿中央，展开纸张大声宣读：“初试，秀女们要回答三个问题，”几个小宫女从四面推上来四个写着问题的板子，放在合适的位置，保证每个秀女都能看到。“第一：你为什么要来选秀女？第二，如若当选，入宫后不得圣宠，你会如何？第三，如若当选，入宫后你颇得圣宠，你又会如何？把你们心中的答案写在你面前的纸上。”
秀女们听闻此话，窃窃私语了起来。
“诸位秀女，一定要记得把你们的名字以及父亲的名字写在纸张的这个位置，”荷萍举起一张纸给她们示意。“作答的时候不准与他人交谈，只能答自己的，不准帮别人答，如若发现作弊行为，取消秀女资格！时间为半个时辰，现在！开始作答！”随着一声锣响，秀女初试正式开始。
“作答也不必非写成文绉绉的，像平时说话一样，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写。”李汀兰补充道。
有几个秀女领会其意，很快进入了答题状态；有几个很懵，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还有几个，觉得很好玩，捂嘴偷笑，还试图与他人闲聊，荷萍走了过去，对她们已经进行了口头警告。延晖阁很快安静了下来，大部分秀女都开始了认真答题了。李汀兰满意地点了点头。谦妃已经被震惊到说不出话了。
“没事的，如果上头怪罪，我一个人扛着！”李汀兰小声对谦妃说。
“不是的，兰贵妃娘娘，这个……这样能行吗？”谦妃已经放弃表情管理了。
“行！怎么不行？！”
谦妃无以对答。
“这位秀女，你为什么不作答？”荷萍问一个一直呆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
“我……我不会写字……”小姑娘羞红了脸。
荷萍一愣，赶紧上前向李汀兰说明情况。李汀兰有些吃惊，找谦妃商量了对策。
“有哪几位秀女是不会写字的？”荷萍问。
“没关系的，不用害羞，没人说秀女必须会写字，不会写字的，我们有代笔。”李汀兰补充道。
有三个秀女慢慢站了起来，李汀兰让人把她们带了出去，找了三个会写字的宫女帮她们代笔，不过这三人要多答一个问题：你为何不会写字。
秀女们开始陆续交卷，李汀兰带着荷萍谦妃等人，像负责的监考老师一样，提醒秀女们别忘了写名字。
阅卷时间到！这次考试的阅卷由李汀兰、荷萍、谦妃三人组成。阅卷的标准很简单——留下搞事业的，剔除搞爱情的。李汀兰觉得，那个狗皇帝不配拥有这么美好的小姑娘的爱情，李汀兰太知道那个狗皇帝是什么德行了，只有□□不讲人性的，人类的感情？他不配！而且，即便狗皇帝做个人了，也不行。后宫这么多女人，你搞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玩儿呢？做梦呢？最后像祯仪那样不得善终？后宫的爱情要不得，这是李汀兰这次选秀的宗旨。
“荷萍，你找人问一下，二皇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李汀兰卷子批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说道。
“是去问皇后？还是问恬惠妃？”
“问什么恬惠妃，当然是去撷芳殿问二皇子本人啊！”
“是！”
“等一下，顺便再问问大皇子吧！不能厚此薄彼。”
不一会儿功夫，荷萍过来回话：“二皇子说，喜欢面容清秀俏皮，性格活泼有趣的。大皇子有事不在，要不要派人出宫去问？”
“来不及了，赶不上热乎的，就没他份儿了，复赛马上开始了。”
笔试刷掉了一大半秀女，复赛的时候人少了很多。面试采取四人一组的模式，李汀兰会提一个问题，四人举手抢答，答得好直接晋级赐香囊，答的不好直接淘汰送花戴，答的不好不坏的待定再议。当然，如果你有特殊才艺也给你舞台展示，才艺棒的同样晋级。秀女们的积极性一下子被调动起来了。有一位秀女会武术，打了一套拳，李汀兰拍手叫绝，当场给过。现场气氛瞬间炒起来了，秀女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位人高马大的秀女羞答答地上前说道，她不会打拳，但她天生神力，要表演胸口碎大石。李汀兰，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在这一刻并没有失去理智，与谦妃稍作商议后建议这位秀女表演举熏炉。熏炉的个头很大，需要两个小太监一起才能抬动的。当这位秀女单手举起香炉时，众人掌声雷动，李汀兰高兴地手掌都拍红了，心想：这要是一屁股坐到狗皇上身上，不得把狗皇帝的馅儿给坐出来？还有什么可说的，留牌子！秀女们纷纷上前祝贺晋级的秀女，笑容真挚且灿烂，选秀的气氛达到高潮。接下来，秀女们把各自十八般手艺全使了出来。有秀女算术好，当场让李汀兰出题考她，还有会做菜的，现场搬来了炉子炒起了菜。李汀兰吃着香喷喷的葱爆羊肉心里乐开了花，谁说这个时代的女性只会描眉绣花生孩子，简直就是人才济济！但也不是每个才艺都被看好，一个小曲唱的不错的秀女被李汀兰淘汰了，理由是：“唱的不如盈妃好。”而实际上，李汀兰怀疑她有搞爱情的动机。“后宫不准谈情说爱”不仅是这次选秀的宗旨也是指导方针。
当然，有一类人不受方针限制，那就是关系户。李汀兰已经提前打听好了，那个什么辅国公家的格格，还有什么将军的妹妹等等，是一定要选进来的，她们都是太后家的亲戚。对于这种关系户，李汀兰做得非常明显，复试的时候也不问问题，问个名字直接给过。弄得那些内定的姑娘，拿着香囊都觉得烫手，尤其是看着别人努力回答问题、拼命展示才艺换来的成功晋级，再回头看看自己？唉！赢得不光彩！
傍晚时分，精彩纷呈的秀女大选落下了帷幕。荷萍告诉李汀兰，皇上和太后都在养心殿。
“正好！省的我们左右权衡了先去哪边了，走！谦姐姐，我们送名单去吧！”
谦妃笑着地点头，与李汀兰喜滋滋地去往养心殿复命。
养心殿里，皇上和太后黑着脸，尤其是太后，感觉其体内的“真气”随时要爆掉。当李汀兰开开心心地递上名单后，太后的鼻子哼出一声浑厚的女中音。李汀兰的开心没有那么开心了。
“兰贵妃，你可知罪！”
李汀兰只有跪下，谦妃也跟着跪下了。
“妾身不知。”其实李汀兰知道，只是不认同太后将其称为“罪”，偷偷抬头一瞥，左边一个“凶神”右边一个“恶煞”已经摆好了震怒的姿势。李汀兰心里有谱丝毫不慌：“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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