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笼民
背着老爹的林意明显能感觉到老爹好转了许多，原本发烧滚烫的身躯渐渐降。
就在这个时候，嗡、嗡、嗡的警报声响起，一道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广播声传来，一道机械般的女声传来。
“要塞即将启动，所有通道封闭，动力系统启动倒计时三十秒，三十、二十九……二、一，直至归零。”
突然间周围开始地动山摇，巨大的轰鸣声响起，过了片刻，整个要塞才缓缓稳住。
“这么大的地方居然能够腾空，这需要多少能量石啊。算了，不管了，好在挺平稳的，现在最紧要的找个住处。”
按照老爹的说法，住的地方叫酒店，喝酒的地方叫夜店。
当时他就反问道老爹这是为啥，林元想了想说道。
“酒店是说不是喝酒的地方，夜店说明不能过夜。”
林意当时想了想说道。
“那饭店呢？”
回应他的是一只大脚加怒骂。
“小兔崽子，我哪知道，都是这样叫的，除了酒店跟夜店，别的意思都差不多就是了。”
回想着与老爹的时光，嘴角满是笑意。
“老爹，等我赚钱了，给你在要塞里买个地方，让你继续做生意，不用再四处奔波了。”
林元灾变之前是商人出身，在林意小时候的模糊记忆中。
他总是身着一丝不苟的西装，梳着一个清爽的背头，形体匀称，整个一霸道总裁。
而现在的他早已经没了当初的影子，因为嫌头发多麻烦，剃了一个光头，因为皮肤比较显眼，又将自己涂的黝黑，胡子拉碴也不想修剪。
现在也只能在残存的照片中见到老爹原本的模样了……
多方打听之下，林意终于找到了酒店，背着老爹就想进入，却被门口安保人员拦住。
“走，走，走，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马上走！不走我就抽你了。”
林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被人直接推搡出来，还是无缘无故的情况下，任谁都不舒服。“酒店不就是住人的地方吗，有什么问题？”
那人冷哼道：“没问题，酒店是住人的地方，可是你住的起吗！告诉你，就这里，要塞唯一的酒店，一百能量石一晚！”
林意被唬住了，他老爹近十年的积蓄也就近六百克，进来的时候就用了两百多个，不过最近的物资包他却没打开过，不想他想来也不会很多。
“狗眼看人低，哦不对，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说完这句话又一溜烟的跑了，这次他学乖了，不问酒店了，问哪里能住人。
最后，他几经辗转，终于到了住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一座锈迹斑斑的楼房，甚至微微有些倾斜，学着老爹口气说道。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啊，算了，凑合过吧。”
咚，咚，咚，踩着年久失修的铁梯，发出沉闷的声响，走进大厅内。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琳琅满目的杂货铺，铺前柜台后面坐着一个油头满面的胖子，百无聊赖的嗑着瓜子。
林意开口询问道。
“这里能住人吗。”
对方把瓜子壳随意往边上一吐，用满是黑泥的指甲剔着牙说道。
“能，一克能量石一天，一次性一个月，不退不换。”
“好家伙，霸王条款？”
回应他的只是一句，“爱住不住，不住拉到。”
林意心中恨恨的骂了一句死胖子，随后还是老实的交了能量石。
“只住一个？”那胖子说道。
“住一个人我都嫌多，你霸王条款我住的不满意咋办。”
“小老弟，看你是第一次来要塞吧，这里是已经最低价了，你能在别处找到同一个价钱的，但是不会有比我这低的，至于你满不满意，这么跟你说吧，先不收你钱，你上去看看吧！”
说把胖子又把能量石扔了回来。
林意伸手问道。
“钥匙呢，给我啊！”
“不用钥匙，你上二楼看吧，上面也都是一个样子，一目了然的东西，要啥钥匙？”
林意听到此话，背着老爹上楼，直至上到二楼，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比第一次见到要塞时都要震惊，震惊要塞是恢弘，这一次震惊则是难以置信！
一个昏暗的房间内，几盏吊灯从房间顶部垂下，萤火一般点亮这里的黑暗，杯水车薪。
一大堆铁笼并列摆放在房间里，一层叠着一层，中间放置一块铁板就当是隔间，不足两百个平方的地方，放置了数不尽的铁笼。
有的铁笼内还有人影在酣睡，进门左手边有些一间独立的房间，灯光闪烁，这是一个公厕。恶臭的来源正是这里，不过房间里头的味道也绝对算不上好闻，汗臭和脚臭熏的人眼泪都能掉下来。
林意满脸厌恶，背着老爹就打算下楼，此时那个胖子竟然走了上来。
“看到了吗，就是这个条件，我多一嘴。要塞就是这样，没本事的人能活着，就很不错了。有本事的人可以去住酒店，没人拦着。”
林意心中还是踌躇着，眉头深皱。
“老弟，我给你透个底吧，我只是管理员，用这个身份开个杂货铺当营生，别以为我赚钱了，不过你确实是我的隐藏客户。要塞不允许露宿街头乞讨，你不为自己考虑，为得为你老爹着想，言尽于此。”
呼～
林意吐出一口浊气，艰难的开口道。
“能不能，给我来两个上风口的笼子。”
房间里是有窗户的，住在窗边比起中间或者公厕旁肯定要好许多。
“等等，我看看昂，”
说完，他朝着一层大厅走去，随后拿着一个带着玻璃屏幕的机器就过来了。
见到林意盯着他手中的机器看，他笑着说道。
“老板的东西，这叫平板电脑，方便管理一点，这楼屋算是福利工程，老板不差钱。”
随后拿着点着屏幕划拉半天。
“小兄弟运气不错，还真有这样的地方，4b01、4b02，刚好两间笼屋是靠窗的。”
随后他扔出两把钥匙，林意也顺势交了能量石。
“我叫林意，这是我老爸，林元。”林意觉得这个胖子人还不错，主动的想认识一番。
“胖华，叫我胖华就行，哦，对了。我这有很多家用物品，被子、床垫、被子、牙刷、拖鞋……”
林意赶忙打算他的话，说道。
“哪有洗澡的地方。”
“洗澡啊，不远处有个专门的澡堂，现在赶巧，正好白天都在上班，没啥人，澡池还算干净，一克能量块能拿三张洗澡卷，我这有肥皂你要不要，还有……”
林意头皮发麻，这胖华两句离不开推销自己的东西，放以前，要么被人打，要么就是销冠。
没办法，最后林意背包内多出了一块肥皂和两套干净的衣服和被子，胖华才意犹未尽的放他走，不过的确，这些都是实用的物品，花费三克能量石，他也不知道要塞物价，不过总的来说，还算实惠。
林意背着老爹步履蹒跚的上到四楼，找到了自己的笼屋，将老爹安置好之后，他也累的瘫坐在笼内，今天发生事情实在太多了，整个人都处于恍惚中，画面在脑海中久久回放。
他想靠着笼壁咪一会，可眼皮一闭上就感觉沉重不堪，最终，他还是疲惫的睡过去，这一路都在紧迫的赶路，一躺下就睡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昏沉沉的从床上醒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将他惊醒，猛地起身，发展四周都是人。
自己身上盖上了新买的被子。林意连忙朝一旁望去，只见隔间的已不见人影。
“老爹！”
林意瞬间暴怒，跳出笼屋，一把抓着眼前一个正欲进笼的男子，将其扯了出来。
“有没有看到这里的人！”
那人一脸懵逼，不过泥人也有三分火，那人起身就想还手。
林意现在暴戾异常，捏的青白的拳头就要往上他脸上砸。
这时一道声音连忙将他喝止。
“儿子，住手！”
林意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立马止住了已经抬起的手臂。
一转身，看见端着一个脸盆的林元，立马就扑了上去。
“停停停！我这是热水，别过来。”
听到这话，林意又连忙止住脚步，眼角通红望着林元傻笑着。
“老爹你没事了？”
“我能有啥事，我看你才有事，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啊？”
林意朝窗边看去，外面虽然不是漆黑一片，但是也能感觉到天色很晚了。
“我真睡了这么久？”
林元把热水端到笼前，摸着林意的头说道。
“傻小子，要不是你呼吸平稳，身体又无异常，我都以为你出事了呢。这么能睡，话说，我们怎么从魔狼口中逃脱的？又怎么来到要塞的？来，给老爹说说。”
一听到魔狼这个词，房间内有些嘈杂声音都静了几分，上方探出一个脑袋，一脸精神的问道。
“魔狼？你们从魔狼手中逃脱了？吊炸天啊，老哥。”
那人没太听清，理所应当的以为是林元的功劳，从魔狼嘴下逃生也够他们普通人吹的了。
而林元也在他崇拜的目光下，挺直了腰杆，清了下嗓子回复道。
“你开玩笑，何止吊炸天，我一人单挑十七头魔狼，外加一个堪比星级脉能者的银背头狼。”
“那场面，好家伙，那是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啊，我手拿钢刀，一刀就砍翻一头魔狼，那架势。”
林元有模有样的比划着，林意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老爹，好像，老爹现在格外高兴。
“人类，始终是群居社会性生物啊。”
林意心中感叹，看着其他人也放下手中事情听着老爹讲故事，感觉回到灾变前，老爹意气风发的在高台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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