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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一条梦境与现实逆转之时白日


“还想着噩梦的事吗?”

        睡眠不足的萤夏在光的追问中一言不发地拿起豆浆,闷头喝出了一种拼酒的气势。

        自那天处理掉第一只鬼神之卵以后,她就开始频繁梦到那些本该与现在的她没有关系的过去和未来。

        就像人生的走马灯一样,几日的梦境中她已经几乎回顾完自己短暂而无趣的前世,相比之前在昏暗的影视厅兀自旁观过去的故事,唯有「那个人」出现的画面自己才有片刻的真实感。

        纲君,萤夏就着无糖的豆浆把他的名字喝下。

        “萤夏碳,睡不好吗?”刚刚被按着洗完澡的白头顶还搭着一条浴巾,坐在餐桌旁小口地吃着光刚蒸好的包子,“要一起睡吗?”

        “——喔喔!”原本还沉迷nds的空一听到白的提议就猛地抬起头,“我的妹妹不愧是天才少女,这样我就能顺其自然地以‘『空白』不能离开彼此’为由和邻家的美少女共寝一室,成为天降系有力竞争者了!”

        “……哥,和同居的光相比……毫无竞争力。”白眯着眼,任萤夏帮她擦干还滴着水的头发,整个人完全窝在椅子里,乖巧地捧着现榨豆浆,“嗯,完败。”

        “只、只只要是game我就绝不会输!”

        “哥的胜算是,0……”

        “0吗?居然是0吗?哥哥我在白的心里已经连趋近都算不上了吗?!”

        “嗯?你们在说什么游戏吗?”

        “在说你呢,”萤夏用纸巾擦了擦嘴边的豆浆沫,“无敌的天降青梅系同居友人李君。”

        ……?我感觉你在骂我。才学好日语还没能完全跟上三个游戏宅思维的光如此下着定论。

        “姑且不说这个……我也才13,哪怕顶着邻家美少女的头衔我也才13,空你为什么不干脆对白养成。”说着,萤夏顿了顿,把浴巾搭到椅背上,看向斜对面的空,“伪骨科加养成,不是挺好。”

        “你明明二——”

        “咳。”萤夏在餐桌下用力踩上光的脚背,面上还和善地笑着给他塞了个生煎包,“做饭辛苦了,多吃点,光哥哥。”

        “啊……啊,嗯。”

        “妹妹啊,为什么现在的宅友都是隐藏的现充呢。”被现充之光晃了眼的空抚额,话语间满是苍凉,“御宅族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而白也很配合地越过餐桌,摸了摸空的刺猬头,安慰道:“哥……白在哦。”

        “……所以你们两个半夜窜门的家伙为什么要在别人家的饭桌上演晨间剧?”

        “萤夏碳,生气了?”白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无辜地歪着头询问道。

        可恶,是我败了,完败。萤夏重重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放弃抑制自己稀缺得可怜的母性揉着白的白发:“空大体上还是男性,委屈我们家白了。”

        “大体上——?齐木君,大体上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只有‘从整体来看还算是男性’了吗?等你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要——”

        突然空就像卡帧了一般顿住。

        “果然……哥,□□系苦手。”

        啊……还是个变态呢。光和萤夏看空的眼神顿时带了几分谴责。

        “好了,我要先回去晨练了,顺便帮你领春冬装。”把手机塞进挎包,拿起玄关挂着的钥匙,萤夏突然提醒,“对了……记得多带一份早餐过去,光。”

        “你没吃饱吗,这里还有菜包。”

        “不是,我感觉今天会有人没吃早餐。”萤夏掐了掐指,虚眯着眼道,“我算出来的。”

        “……八卦盘给你,道长你当。”

        感觉这种东西实在是说不清道不明。

        也许是神觉得齐木家三兄妹中只有小妹是个废柴十分不平衡,而出于补偿地让萤夏获得了类似于“pika——”的灵光一闪的时刻,而上一次出现就是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拿着社区通告板敲开隔壁空和白家门的时候。

        只是是好是坏这种问题就跟待观察的世界线一样,不到最后一秒都不知道坍缩到哪里去,谁能想到交了两个宅友最后会变成自家隐形租户。

        当然了,大部分时间都不是什么好事,其概率几乎让她怀疑自己祖上十八代内必有非酋血脉。

        今天也不例外。

        ——嗡嗡。

        “笹川京子——!”少年高呼着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橙发少女的面前,头顶燃起的火焰同萤夏每一次看到的、他的灵魂一样。

        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偷窥监视活人灵魂状态的癖好,尽管活人的灵魂和『死灵』存在着相当大的差异——那是一种状似火焰的存在,但是形状间的差别和上面人性化的表情都微妙地以堪称可爱的方式表达其本人的性格特点。

        ——当然也有不可爱的,科学怪人弗兰肯老师的灵魂上硬生生刻进去的螺丝钉和他本人一样,与可爱没有一点关系,一·点·都·没·有。

        手中的手机不断嗡鸣,在路上目击一切的光用发送短信的频率毫无保留地传递着急切的心情。

        “——请和我交往!”

        原来如此。萤夏把荧屏闪烁的手机收到挎包里,怀抱新校服。难怪光想阻止我到校门口。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泽田大清早在校门裸奔告白的事不出一个上午就能传遍整个并中,在青春期萌动的少年少女之间,这种粉色的事件可远比「谋杀未遂」更让他们感兴趣。

        毕竟事件的主角之一笹川京子——是并中的偶像。

        ——更重要的是,此刻她被面前只穿着蓝色平角内裤的「废材纲」吓跑了。

        “——那家伙……!”

        狼狈地从地上起来的持田压抑而愤怒地低吼着,被他甩开手臂的山本无奈地向望着自己的萤夏耸了耸肩。

        啊啊,糟糕,这可真糟糕。眼看着情绪化的高大男生从自己面前走过,径直向毫无防备的泽田小狗走去,萤夏还在进行『是否应该前去解围』的脑内辩论赛,等清醒过来已经在周遭的议论声中紧随着上前。

        应该怎么介入?立场如何?该说什么?结局又会有什么走向?

        警报声接连在心底响起,随大流惯了的萤夏对自己身体先于大脑做出的「逆流」行为充满了不安。

        怎么办呢?眼睛不自觉地向下瞟,萤夏失望地看到没有任何『s/l』的地面。

        面前的一切都在这种高度集中下失去颜色,就像奇怪的超现实文字冒险游戏一样,基本已经被用烂了的时停效果,象征着不同选项的鲜艳色彩扭曲地蔓延着向前,被暴力地揉碎、拼合,最后聚合为一丝白光连通了伸向前的指尖,沿着血脉,连接住着灵魂的心脏。

        扑通。

        「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要解救一个别人的爱慕者。」仍不死心的反方结辩狠狠地砸向屏幕,震颤报错的画面只出现了一瞬,就被观众席中的发声彻底修复。

        倒计时的声音随着一步一步缩短的距离与脚步声重合,萤夏从未如此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因为『你』喜欢『泽田纲吉』。」

        “开什么玩笑啊——”持田早一步在泽田面前站定,捏拳的手高高举起。

        抢在他的手落下之前,纤弱的手臂同抢垒的击球手一般横亘于前,向后把未反应过来的泽田拨到自己身后,顺势强制介入两人之间,脸上挂着堪比『再见本垒打』的笑颜。

        “早上好,持田前辈。”

        蓄势待发的一拳被问安打断,持田猛地收起手上的力度,压抑地在喉头把含糊的斥声咽了回去。

        “萤、萤夏……?”

        泽田带着几分疑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微微侧身意料之中地看到他瑟缩的样子,纵是还在和持田对峙中,萤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清醒过来了吗,纲君?”

        “萤夏。”持田有些恼怒地质问道,“你要护着这个变态吗?”

        真是不会读空气的家伙。萤夏维持着笑脸,不耐烦地弹舌,侧身走了一步,完全把持田的怒视隔绝在外。

        “怎么会呢,持田前辈。只是刚才京子很害怕地跑走了……你不去看看她真的好吗?如果放在galgame里,应该是个绝对会出心动cg的个人线特殊时间吧——是好机会哟?”

        她最后还凑近了些轻声提醒持田,暗示地眨了眨眼。

        恰到好处的提示显然让本来就只是陷入情绪化的持田动摇了起来,这样的僵局持续了数秒,也许更短些,因为这出变故而凝滞的空气让萤夏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所幸面前的人同自己预测的一般快速冷静了下来,选择了让事情更优化的处理:

        “我不会放过你的,变态小子。”

        仗着身高优势,持田越过嘴角仍噙着微笑的萤夏,怒而瞪着被护在身后的泽田,放下了一直高举的手,转而向方才京子逃走的方向追去。

        事态的第三者也已经退场,毫无意义的围观也到了该落幕的时候了。萤夏扶了扶鼻梁上滑落了几分的眼镜,望着墙壁上嵌入的大型钟表,顷刻间已经完成了一次腹稿的编排。

        “——好啦好啦,大家也快回教室吧,快打铃了哦~难道大家都希望新学期的第一天从被云雀学长咬杀开始吗?”

        萤夏用相当愉快地语气说着,仿佛口中说的不是并中第一大凶器,末了还很有仪式感地拍了拍手:

        “好的,解散!”

        齐木萤夏只是个极其平凡的人类。

        即使她被迫成为死神武器的工匠、拥有重生经历、还能看到『灵』,她也确信自己只是个普通至极的女生。

        而面对喜欢的人对自己的朋友告白的修罗场,普通的女生会做出什么反应?

        ——难过?生气?吃醋?

        一个个陌生的词组像是填空答案一样在漆黑中翻涌而出。

        ——失望?愤恨?心死?

        直到人群散去,直到她转过身去看到他紧张又难过地望着自己时才清楚——

        “京子……被我吓到了吗?”泽田在夏风中抱臂,懊恼地说,“她没事吧?”

        ——是嫉妒。

        “呜哇……我居然做出裸奔告白这种事,一定让京子很困扰了啊!都是、都是那个小鬼——!”

        ——想拉扯他手感极好的棕发,像情侣一样拥吻,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他的女朋友只会是齐木萤夏。

        发烫的指尖已经触上泽田的脸颊,萤夏忽然发现他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定格了自己的动作与情绪,只用澄澈的双眸和她对视,直直地撞到心底。

        就像……像『兔子』一样。

        她是对的吗?萤夏毫无疑问地在填写『嫉妒』的空格上打了圈。只是不行,还不行。

        “啊……痛痛痛——”

        泽田的脸上被捏出了一片红印,萤夏半长的指甲还在上面留下了浅浅的半月形,因疼痛而分泌出的生理盐水挂在眼角。

        “纲吉君。”

        “是、是!”

        习惯了萤夏的昵称,突然被认真地喊大名的泽田惊得原地立正,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反倒是冲淡了一些负面的情绪。

        “我说你啊……告白这种事情起码——最起码,也要在神志清楚的情况下才能去做哦?”

        “是意识清醒的哦。”一套依稀能见修补痕迹的校服随着童声盖在了泽田的头上,拎着公文包的小孩乘绿色的降落伞落在一旁的栏杆上,“他是在切实地做着‘如果不做死后会后悔’的事哦。”

        “reborn!”

        “在女生面前这么失礼可不行啊,废材纲。”身后的降落伞变为蜥蜴攀上他的帽檐,被称为reborn的男孩朝萤夏的方向眨了眨眼,“ciao"s。”

        “贵安……”条件反射一般回以敬语,萤夏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只当自己是大河剧看多了才会做出这种荒诞的反应。

        “‘死后会后悔’的事是……意识清楚地裸奔去向校园偶像告白?好奇怪呢。”不偏不倚地继续把事件的理解往歧路上引,萤夏分神探查泽田的反馈,“不过——刚才我听朋友说你在大街上裸奔,有点担心所以才打算过来送衣服的。现在小弟弟给你把衣服送来了,那我就放心啦!”

        ——当然不会是「意识清楚地裸奔」啊!这样我不就完全变成变态了吗?!

        把罩到头上的衣物抱在怀里,泽田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羞赫,尽可能地缩减自己暴露在对方视线内的肌肤,一抬头却发现她直直地看向了自己的后方。

        “呼……说曹操,曹操到。”

        是泽田所熟悉的、被无视的感觉,直到萤夏与他擦肩而过,听到衣服打在身体上的声音他才后知后觉地回看后方的男女。

        “所以说啊——光你这个笨蛋!上周不是才带你走过吗,十分钟的路程你能走二十分钟,离谱!”

        “那我还不是为帮你追噗唔——”

        萤夏毫不犹豫地用手里的新校服糊在男生的脸上,并不在意男生被压得往后仰,几乎要被不透气的塑料包装闷得窒息。

        “纲君,那我们先走了哦。你也快去换上衣服吧,开学就迟到的话阿一也会生气的!”

        “光……啊。”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泽田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是也说不清自己在意什么,只是无意义地重复刚才萤夏口中提到的名字。

        他失落的表情过于明显,reborn也收回一直观察他的视线投到把人拖拽到办公楼的萤夏身上。

        身生父母是旅欧的学者,先后在意大利和香港旅居后在小学三年级寄居姑母齐木久留美家,虽然期间发生过语焉不详的事,但本身除了大哥齐木空助是剑桥大学知名的天才外都十分普通。在半年前从丰岛区池袋转而到并盛入学,三个月前因被泽田纲吉救下后开始频繁来往……

        半年前。回忆着彭格列递来的报告,reborn忽然想起此行的起因。

        ——彭格列的继承者们都是在这半年间陆续被谋杀,才致使timoteo需要寻回一世留存在日本的血脉继承彭格列。

        一个还不到14岁的普通国中生,要成为意大利最大黑手党的首领,不得不说,这样的请求连他自己都觉得有几分可笑。

        “你还喜欢这个女生?”把所有的疑问藏到翘起的嘴角后,reborn压了压帽檐调侃道,“黑手党有几个情人也未尝不可。”

        “喜——?!”泽田连忙摇头否认,仿佛只要再多说一句他就再也无法纯粹地看待自己,“萤夏是……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朋友?她看起来倒不是这么想。与泽田不同,完全解读了萤夏话语间的深层含义后,reborn再难把面前的女生和情报中的模范学生划上等号。

        “萤夏?萤夏——”

        “等一下。”

        伸手抓住小百合抢书的手,萤夏还维持在翻页的动作,头也不抬地说着。

        “路飞快到处刑台了,再等一下。”

        “没用的,艾斯死了,白胡子也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小遥坐在一旁,用脚把小百合的椅子往自己的方向勾了勾,瞥了一眼萤夏,“反正她都快被传成暗恋废材纲了都不在乎。”

        ——剧透爆炸!

        尽管早就知道后续剧情,但仍不妨碍萤夏把喜爱角色死亡的阴郁夹杂在被剧透的怨气中瞪向小遥,不满地鼓了鼓脸,把手中的单行本收进抽屉。

        “可是我帮纲君解围是事实,没什么要解释的啊。”

        “所以你真的暗恋废材纲?”侧前方的桃野也探身加入会谈,只是脸上多了几分复杂,“不好吧……”

        “有异议?还是其实你暗恋纲君。”

        “我看是因为上学期大家都谣传你喜欢桃野吧。如果你不喜欢他反而喜欢泽田——”小花把手中的《nicola》合上,半带调侃地回答,“那就证明桃野不如泽田。”

        ——虽然这个评判标准略奇怪了,但是我喜欢。

        萤夏十分配合地鼓起掌,引得桃野一阵恼怒。

        “纲君早上的状态明显不正常啊,这你们都讨论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会更关心转学生呢。”

        “啊……对对!我刚才过来的时候有看到哦,转学生超——帅的!嗯……不过还是山本君最帅~”

        谈论到帅哥,更喜欢成熟系的小花只提起了一丝兴趣,最后还是矜持地放下了书,朝向小百合正坐,一本正经地道:“不,还是新来的实习老师奈仓老师比较帅,看起来温柔又儒雅,年长的也比较稳重,听说惠子说他还是单身……!”

        “光的话——其实光也挺稳重的,对女生也很温柔,就是有时候——”萤夏托着腮,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为找寻合适的形容而沉吟许久,“——比较讨打……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光是谁?”/“男朋友!?”

        小遥和小百合同时问道。

        “光是转校生,我的幼驯染哦。”

        ——!!!

        《惊!一年a组新转校的帅哥居然是她的幼驯染!》

        在萤夏有意的透露下,并中的学校论坛一时被这个消息屠了屏,同样受瞩目的两个人成为话题主角,如意料之中地冲淡了不少关于告白事件的言论,以这样的势头下去,估计到了明天大家就会忘记这一场闹剧。

        ——原本该是这样的。

        “萤夏,你约我来天台有什么事?”装作气愤的持田打开通往天台的门,确认了只有在短信中约定前往的萤夏外没有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是来给那小子求情的吗。”

        那变态真好命!从早上被拂了面子后,持田一想起自己曾示好的女生护在泽田面前就越发气郁,他作为剑道部的主将向来无往不利,就算是作为名门弟子的杉下一在资历面前也得恭敬地称呼为“持田前辈”,但是今天却接连失手……就算齐木萤夏以同意约会为交换他也绝不会撤销宣战!

        ——如果是答应当我的女朋友?这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前辈对我误会真的很大啊。”无奈地耸了耸肩,萤夏否认了他的说法,转而从口袋拿出一个信封,递到持田的面前,“我今天在整理照片的时候发现一些有您入镜了,所以特地过来还给您的。”

        哦?偷拍到的照片吗。接过信封,持田的脸上掩不住地窃笑了起来。变相告白啊,虽然不是人气top的校花京子,但是人缘最好的齐木也不是不可——以?

        “嗯?前辈不喜欢吗?好奇怪啊,我对自己的拍照技术还挺有信心的欸。”萤夏苦恼地看着僵在原地的持田,“既然这样我只好去找三年级的小柳前辈、隔壁班的惠子——说起来你们去池袋吃的那家蛋糕还不错呢——还有谁来着?啊,还有烹饪社的——”

        “等、等等,等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持田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她说出更多人名,手一松,成叠的照片散落在地上,像镜子一样切割着他。

        上面的场景不同,对象也不同,除了发色和身形能看出来是不同的女生外并没有一个露脸。而唯一不变的,是永远会在镜头中露出正脸的持田。

        “不用急着捡,我手机里还有很多。”持田捏着的照片被人踩住,正是从街对面偷拍的和惠子互相喂食的场景,循着往上望,正是让大家都喜欢的无暇笑颜,“明明在约我却和别的女生约会这件事,我可是为此哭了一段时间呢,持田前辈。”

        ——恶魔啊。

        持田咬了咬牙,愤然扑上去想要抢走她手中的手机。萤夏见状也不慌不忙,只是右脚稍稍后撤半步,提拳在腰际,在他碰到自己之前把全身劲道集中在拳——

        直面受了一击短拳的持田捂着肚子,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什么啊?什么友善待人、热情活泼啊?

        持田看着她淡粉的唇一张一合,现在已经再也升不起一点邪念。面前的女人和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微笑的含义在向自己递出照片——无声威胁的那一刻就已经扭曲得让人恐惧,即使这张精心布置的画皮下下一秒就会有血肉模糊的怪物破茧而出他也丝毫不意外了。

        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魔鬼——

        ——哒。

        崩坏一般的循环被萤夏的响指打破,见他回过神来,她才掖了掖裙摆,体贴地蹲下与他平视。

        “前辈不用紧张,我有一个可以把这些东西变走的魔术哦。”萤夏依旧嘴角噙着笑意,撑起下巴向他无邪地歪了歪头,“只是纲君是我的朋友呢……所以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前辈能做到的对吧。”

        没有什么比放松地呼吸高处的空气更让她享受的。

        其实长久以来萤夏都说不准自己喜欢的是高处能看到的风景,还是喜欢处于高处的感觉,但是她从不纠结这件事,直到今天。

        无他的,无他。稳稳地踏下一阶台阶,萤夏愉快得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在高处的感觉,就是爽。

        “哎呀哎呀。”熟悉的声线忽地出现在身后,语气相当平淡,似乎是把所有的情绪都投入到起伏的音调中去,“小木偶又做坏事了呢。”

        ——他怎么会在这里?前世有这段吗?他怎么会放弃新宿跑到江东区?事务所呢?静雄哥呢?

        所有的疑问都化在深呼吸里。

        ——不对,说到底,他有教师资格证吗?

        “果然如此,刚才我就觉得很奇怪了,临也哥……”轻轻笑着,萤夏侧身向站在高处的临也点了点头,“还是说——奈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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