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买人的？班主愣了一下，端起笑脸，“公子怕是搞错了，我这里可不是牙行，不能买人。”说着就要把银子还给他。
“给本少爷装什么糊涂？我瞧着这丫头的资质不错，准备买回家中，做我第十三房姨娘。”
姨娘，还十三房？古代真人版恶霸强抢小白花，宁方远和俞梅站在安全的位置上边认真吃瓜。
“小女现下还小，老朽并无让她出嫁的打算，还请公子行个方便。公子芝兰玉树，家中富足肯定能觅得更可心的姑娘。”班主说着将银子还他，“银子老朽就不拿了。”
“嫌少？”那公子挑挑眉，抬手后边又送上银子，“这总够了吧。”那一锭银上边写着官银二十两。
班主看也没看，“公子这着实不是银子的问题，只是小女福薄不能入府。”
周围的人已经没人在意表演了，都瞧着这一出好戏。
“给脸不要脸是吧？”男子收回银子，伸手戳向班主，“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惹恼了我分分钟让你在京城里边混不下去！”
“我倒是不知道现在京畿衙门七品芝麻小官都敢这么大的口气了，也不怕闪了舌头，人摆明了就不想进你的府里，还是不要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吧，黄末等。”来人语气轻慢。众人随着声音看过去，俞梅心底咯噔一下，“怎么还是没避开，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墨菲定律？
“你……你！”黄家公子显然也看见她了，涨红了一张脸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宁方毓瞧见他这窝囊样子就好笑，一扇子敲过去，“哎哟，黄末等什么时候还得了结巴的毛病，我听说民间有个偏方，喝了锅底灰就能不结巴了，你要不回家让你的爹爹给你熬上一锅？”
“宁方毓，你别太过分了！”黄末等终于喘匀了气，“我叫黄及第不叫黄末等。”
“可你回回书院大测小测你都是末等啊。整个书院都叫你黄末等！”宁方毓毫不在意在众人面前说出这男子的短板。
黄及第脸涨得通红，伸手就要掐宁方毓的脖子。
宁方毓往后一退，“你说不过我就要动粗，算什么男人？”
黄及第身后的人赶紧拉住他，又凑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黄及第这才收回手，看着宁方毓，“我懒得和你计较。”说着又警告地看着刚才的班主，“今儿这事儿可没完。”
“黄末等你再敢胡闹，我就去宁王叔叔府中告上一状，看你那当姨娘的姐姐管不管得住你？”
合着还是皇家亲戚，难怪在京城之中都敢蛮横。
“呵，那我就等着你有那能耐去告状！”黄及第最后看了宁方毓一眼，“有你求着我的时候。”说完带着他的人大摇大摆地离开。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求你？”宁方毓皱了皱鼻子，黄末等也太异想天开了，“老人家不用担心，那人胆子小得很，被我一吓不敢做什么的，你只管和小妹妹安心地表演就好。若今后他再敢来你就到宁侯府来找我。”宁方毓还安慰班主。
班主却避开了，“多谢贵人解围，只是老朽本就跟女儿就要离开京城，今后就不麻烦贵人了。”
“怎么就要走呢，那小妹妹表演那么好，这里这么多人都喜欢，不如栽多表演上一段日子？”
“江湖艺人居无定所才是日常，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反而不习惯。”况且表面上不找事算什么，背地里边随便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他们父女二人在京中完全没有立足之地。平民有时命还比不过草芥。
宁方毓还真就相信了，“那就祝你们一路顺利吧。”她掏出几枚碎银子，“你们在路上用。”
班主推辞不过接下银子，张了张口还是提醒道，“姑娘，防人之心不可无，刚才那个公子来者不善，您可要当心啊。”
宁方毓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他以前跟我一家书院的，胆子比耗子大不了多少，常常被我欺负，做不出什么的。”
“人都是会变的。”
“好啦好啦知晓了，放心吧。”宁方毓还是没放在心上。
班主也不好多说，收拾了东西带着女儿走了。
宁方毓做了好事，心情还不错，随手在路边买了冰糖葫芦，一边吃一边玩儿，丝毫不知道后边有人跟着她。
“真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该说她单蠢。”宁方远看着前边的人。
“咱们还是跟着吧，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俞梅皱皱眉，好歹是个姑娘，还是个认识的姑娘。宁方毓一多半是偷跑出来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这种情况着实太危险。
宁方远和俞梅远远地追在后边，瓦子里边人多，眼瞧着宁方毓就让人捂了嘴拖到后边的巷子。
“我去瞧瞧，你们在旁边茶馆等一等。”
“小心些。”俞梅叮嘱一句，宁方远点点头，追进巷子，才走到巷口就闻到极浓的血腥味。刚才动手捂着宁方毓的人现在捂着手在地上打滚，看样子手上经脉尽断，还没来得及上前，长剑横过来，他险险的避开，剑尖直指他的咽喉。
“不要！这是我哥哥。”宁方毓虚弱地扒拉着那人。
宁方远脑中一闪想起俞梅曾提到过的宁方毓救了一个神秘男子，想必就是这位。难不成这位……
他没有直接打探，隐晦地看着那人，像是察觉他的目光，那人瞪视过来，有感觉身上的重量增加，转头看过去宁方毓眼神飘忽，脸色苍白。
“想必是刚才捂她的帕子上边有迷药，得尽快送她去看大夫。”
“少主，我们要走了！”巷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黑衣人，就像影子一样站在那里。
男子将宁方毓交给宁方远，“给她，治好。”他的声音有点儿沙哑。
“好吧。”宁方远应下，吸入迷药，应该不会太难医治吧。
男子点点头，踩着房檐飞走了。
“哇塞，还真有轻功啊，还以为骗人的呢。”宁方远认命的扛起宁方毓朝着巷子外走。
宁方毓半晕半醒的，只感觉胃顶得厉害，一个没忍住吐了宁方远一身。
“shit!我就知道这是个麻烦。”宁方远低咒一句，捂着鼻子快步飞奔。
幸亏车里还有多一套的衣裳，宁方远一路上都在嘟囔，回家后洗了半个多时辰，趴在窗户根儿下还在嘟囔，“我觉得还有味儿。”
“你以为她是吐的细菌吗，能渗透进毛孔？你要真不舒服就再去洗一次。”俞梅都有些烦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还矫情起来。
“我给你说今后离她远些，一出门就闯祸，走到哪儿祸害到哪儿。”宁方远生气。
“已经离得够远了，也不知道什么运气，这样出门也能撞见。”俞梅也觉得好生无语。
“不行，我得赶紧想办法外调出去，这个家里边太危险了。对，离得远远地才好！”宁方远说着就爬起来。
这孩子都给吓得恍惚了，俞梅摇摇头接着看自己的医书。
宁方远才走出门就看见左军站在那儿，哎哟把这事儿给忘记了。他迎上去，“左大人我正准备找您呢，今早祖父吩咐的事儿我没办成，我舅舅一家去郊外没回呢，要不你回去给祖父那边回上一句？”
“老侯爷吩咐的事儿，成与不成都该您去回话。”左军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得，还得去看那只老狐狸宁方远撇撇嘴，“祖父今日的心情怎么样？”
左军没有回答，默不作声地向前走。
宁方远也不自讨没趣，走到后院口，看见宁方希：“兄长这是要去哪里？”
“去祖父那边谈些事情。”宁方远随意地回答道。
“我也好久没有同祖父请安了，这次便同你一起去吧。”宁方希将书袋递给旁边小厮。
“老爷与大公子是有正事相商，怕是没有时间招呼世子。”左军直接把宁方希给拒了。
“我只是去请个安。”宁方希皱着眉说了一句。
“下次吧，若是老爷需要世子爷请安，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你学了一天也累了，先回去吧，下次来请安也是一样的。”宁方远跟着劝了他一句。这位左大人大约只在侯爷面前才会有好脸色吧。
告别宁方希接着往里边走，走进院子难得看见老侯爷没在书房，他正在院中练武，宁方远等在外边，像是感觉到他来，老侯爷直接飞身过来，宁方远好险才避开，第二招又扑将过来，宁方远曲着双肘，格挡开来，只觉得万钧之力迎面而来，压得他重重不得不全力反击。
老侯爷来了兴致，和他拆解了数十招，宁方远彻底瘫在地上，成了一团乱泥。左军打来水，老侯爷擦擦手，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学的武？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身手。”
“很早就学了……先前身子弱也不敢现于人前，自己都觉得学得不行，上次遇上马匪能勉力抵抗一阵子才发现自己还有些身手，这最近就一直练着。”
“练练身子也好，你父亲，你弟弟都不是能习武的。你根骨倒是不错，只是先前体弱也没让你多学，你自己学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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