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监所留，去中心化
海公公嘴里不断介绍着几种功法的特点与妙处，但楚寒是一点儿听的心思也没有。
他的整颗心，都吊在那被海公公随手放在一边的《旖旎书》上了。
但是总不能当着海公公的面就大大方方去看吧，毕竟明面上他还是个太监！看这东西何用？
此时只觉得海公公就像前世的数学老师，口里尽是天书。
而他也像前世盼着双休一样，盼着此世的双修，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了。接下来，我再给你说一说《云征集》的优点都有什么？”
“咦，不对啊？”楚寒一愣，反问道，“海公公，您刚才头一个介绍的不就是《云征集》吗？”
“哦，是这样吗？哎，老了，不如年轻时了。”
你这老年痴呆！
“我都介绍完了，你想好要哪一个没有啊？”海公公问道。
“嗯，这个嘛……”楚寒装作纠结的样子，沉吟不语。
……
海公公说得口干舌燥，见到楚寒迟迟不能决定，便说：“你且在这里思量思量吧，我去喝口茶润润嗓子。”
说完，便走出了这间书库。
楚寒竖起耳朵，听着那边的动向。
只听楚公公说道：“海公公来得正好，我这正巧泡好一壶上好的观音茶哩。”
“楚公公太客气啦。”
“选功法可是件纠结之事，就让小寒子在那里慢慢想吧？我看书也看乏了，不若来对弈一局如何？”
“正合我意！”
楚寒听在耳中，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就小寒子了？这帮太监，还真是以己度人。明明就大得很好吗？
不过他们现在下上棋了，倒是方便了他，前世里公园里那些老大爷，下起棋来可是连饭都忘了吃的。
所以，他有充足的时间来看这心心念念的《旖旎书》。
翻开《旖旎书》，先是对于功法的总体介绍。行文有些晦涩，楚寒只恨从前没有好好钻研一下古文，现在只能凑合着看。
大体上也弄懂了意思。
果然是楚寒想象中的那种双修功法，男女双修，互滋互润，延年益寿，威力无穷！
好，好啊！若是楚寒有海公公那样的大白胡子，现在一定已经薅下来不少根了。
继续往下看，却是越来越佶屈聱牙了。
楚寒看得有些头皮发麻，便又随性往后翻了翻。
突然，他就和见了鬼一样，一下窜了起来。
只见《旖旎书》的后面，竟然是用现代简体文字写成的！
前面是龙飞凤舞的繁体毛笔字，可到后面，却突然变成了再熟悉不过的、普通人的手写体？
楚寒正待细看。却听门外啪的一声。海公公中气十足地说：“赢了，收工！”
楚寒一惊，这就完事了？我还没看好呢！
实在不行，只能偷偷把这《旖旎书》带出去了。
这时，又传来楚公公困惑的声音：
“我就奇怪呢，海公公，咱下的围棋，可不是五子棋啊。”
“噢？这样啊，我的错，我的错。”
楚寒咬牙，这个老年痴呆啊！
那边继续下，楚寒接着看。这简体字和文法他再熟悉不过，看起来毫无阻碍。但是，对于这边的人来说，可能就极难理解了。
“陌生人。你若能看懂这些文字，便是我所等的人了。可惜，在你的时代，我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我这一生，波澜壮阔，却是有一个最大的遗憾，让我死不瞑目！”
“我虽像你一样穿越了，却糊里糊涂地就被人掠走了长处，成了一名，太监！”
“太监！”
“我在这宫中，眼见佳丽无数，美人如烟，可我却是一个太监！”
看得出来他很急了。
“你能明白吗？看得见，吃不着，日日夜夜，我备受煎熬啊。终于，我不堪重负，决定一心修行武功，不问他事。为了忘记女人，我废寝忘食地苦练神功，数十年如一日。终于，我成了世间至强之人，第一高手！”
好一个强人！
“可是，我仍忘不了女人……我白天想，夜里想，吃饭想，入浴想，我真的好恨啊！再回首，已发现，自己虽是太监之身，一世的武学追求与造诣，写在纸上，密密麻麻，再从那字缝里看字，却只有二字——女人！”
“我本身的功法，海纳百家，旁门左道，七揉八凑，根本无法以这么薄薄的书简传之。因此，这一本中只能记载下功法的总体介绍，以及最初的一些基础。剩下的部分，放在哪里，如何去寻，我都记录在了此书的最后，切勿丢弃！”
读到这里，楚寒气得一拍桌子。到底是太监，留下的东西也是被阉割过的！
“小寒子，怎么了？”海公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没什么，我，我领会到妙处了！”
“好啊，孺子可教，你别着急，细细品。”
“好嘞！”
楚寒再读：
“虽然那些部分都被我藏在了皇宫之中，可是考虑到皇宫本身可能也会频频翻修，难保就缺失了哪一部分，所以，我耗费巨大心血，特意将功法设计成特殊的形式。”
“不需要分清头尾。找到哪一部分，练就是了！练的第一部分，便是头，最后一部分，便是尾。只要付出，便一定有收获！”
还能这样的！楚寒不禁啧啧称奇。这家伙竟然在异界活生生搞出了个去中心化！
人家都这么托付了，楚寒自然是当仁不让，现在就试试！
楚寒继续翻看下去，不知那两人究竟要下多久。如果在这里就能入了功法的门，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耳边屡屡传来棋子落盘的声音，还有两人似有若无地聊天声，让得楚寒有些分心。
前世的他就不是个能学进去的主，他在这边写作业，另一个屋子里开着电视，一会儿过去，作业的内容是半点也不知，电视里的情节却是靠听猜了个七七八八。
多半是楚公公能赢吧，毕竟对手是个老年痴呆。
不不，若这楚公公是个谄媚的主，还是会让海公公赢，让他开心吧？
不觉间，手里的《旖旎书》，翻到了奇怪的一页。
楚寒不经意看了一眼，却被抓着了好奇心。
这一页，记载的并不是功法。而是像日记一般的自白。
正好看看，这人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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