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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生活一如既往


冯齐远远的看见李钰瑶扶着田仲铭靠在墙根,忙跑过。

        李钰瑶看见冯齐觉得救星来了,忙喊:“冯大哥,冯大哥,快快……”

        冯齐见李钰瑶按着田仲铭的左肩,手上都是血,忙上前扶助田仲铭,非常自责的说:“我看等的时候不短了,却不见你们的影子,便先行来查探,还是来晚了。”

        “不晚不晚,正好,搜搜两个人身上有没有画,然后带回去好生审问,别弄死了。一定要及时向田大人汇报啊。我带田大人回去上药。”

        李钰瑶说完再扶田仲铭走,田仲铭就跟着走了。

        冯齐看看两个人捆着手脚躺着,说:“这已经打晕了,还绑着,跑不了。”赶紧去扶田仲铭。

        李钰瑶忙拒绝说:“不用不用,都扶着他,他不肯走,他非要有人看着犯人。你就守住这俩人。”

        李钰瑶扶着田仲铭,在李府大街墙角转弯处,晃晃着前行。田仲铭的腿突然一弯,李钰瑶忙扶稳他。

        田仲铭弱弱的声音说:“钰瑶,我的腿好像不听使唤了!”

        李钰瑶努力的扶了扶,鼓励他说:“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我家了。你不是好想去我家啊,前面就是!”

        田仲铭伤口还在流血,他自己手按的力度也开始变轻,双腿开始打晃。李钰瑶扶的越来越吃力。

        开门要去早市卖菜的张婶,看见街上两个人晃悠来,仔细看看竟是李钰瑶扶着一个人,颤颤巍巍的往家走,随风飘来一股子血腥味,定眼看过去,手按住的地方全是血,吓得大喊:“李钰瑶杀人了!”惊慌的转身摔回院子。

        田仲铭听得竟有些想笑了,说道:“我怕是等不到你还那一吻了!这一喊,我仿佛看见了你跟人家孩子比武的场景!”

        田仲铭说完突然觉得有好多遗憾,有点想父母了,也许自己不该逞能,如果安生的在京城当个富家公子,早就妻妾成群了。就算现在这样结识李钰瑶,也该早些往李府走,最起码还能活的长远点……

        “等你好了我就还!”李钰瑶说完便开始落泪,她感觉到田仲铭的身子越来越沉。

        正在磨刀的苏屠夫闻声,握着刀开门伸出头查勘。看见李钰瑶扶着人晃悠着从门前走过。

        虽然李钰瑶调皮,可现在也是牙吏,也从来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苏屠户双手举着刀,壮着胆子出了门,蹑手蹑脚的跟上几步。发现李钰瑶身后有伤,搭着肩的男子更是迈不动步子。便走到身侧打量。

        “苏大叔,你帮我把他拖回去吧,我再也不打你儿子了!”李钰瑶已经止不住眼泪,她实在拖不动田仲铭了,也说不出来其他的话语。

        苏屠户见她扶着的人身前全是血,而且是前几日来过的男子。一下扔了刀,上前几步在田仲铭身前半蹲下。

        田仲铭实在是没有力气了,瘫在苏屠户背上。苏屠户背起田仲铭往李府走。李钰瑶擦了一把眼泪,努力的按着伤口跟随。

        田仲铭在苏屠户的背上控制不住的往侧面滑。苏屠户背的也很吃力。

        张婶摔回院子爬起来又探出头偷瞄。见状苏屠户敢救人,便沿着路边绕过他们跑到李府拍门大喊起来。

        田仲铭从眼缝看见有些光亮,模模糊糊的好多人在晃动,却听不到声音,感觉自己再往前倾,随后又感觉自己微微的往后仰,身子一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李勇带人从军营快马疾驰而来。

        田恒看着田仲铭要从一个人的背上滑下去,不待马停稳,直接跳下马飞奔过去,跪在地上接住了他。田恒抱着他喊着“公子,公子”却得不到回应,把他微微推开,看见他的手和头都是自然的垂着,身体软弱无力。田恒一把抱紧他,大嚎一声“公子啊”声泪俱下的瘫坐地上。

        李钰瑶也已坐在地上,趴到台阶上哭了起来。

        李勇原以为李钰瑶受伤了,直接跑到她跟前,却见田仲铭不省人事。

        不戴吩咐,医工已自行把了一下田仲铭的脉搏,随后说:“快抬进去,还有气!”

        众人闻声一拥上前抬胳膊抬腿扶脑袋的弄进府。

        田恒虽松了田仲铭却站不起来,双腿打颤用不上力。

        天色渐晚,田仲铭感觉好疲惫,眼皮都睁不开,只能通过微微的缝隙看见模模糊糊的有个人影。他记忆中:伤口上一阵阵剧痛。睁眼却看见李钰瑶站在不远的地方,表情难过极了,满脸泪水的看着自己。有人进来便开始使劲拽李钰瑶,自己努力的伸手去拉住她,不想让她被拽走,却怎么也够不到;自己想起来,身体却不听使唤,怎么也起不来。只能看着李钰瑶被硬生生的拽着消失在眼前。

        田仲铭努力的动动眼珠,听见田恒轻声的唤着“公子,公子……”

        此时田仲铭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嘴唇苍白,努力的睁开眼,看见田恒俯身下来。

        “公子,您醒了,您睡了两天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先吃点东西?”田恒激动的说着。

        田仲铭觉得好累啊,浑身无力,微弱的声音说了句“好累”,还想说些什么,却又张不开嘴,又昏昏沉沉的闭上眼。迷迷糊糊的听见田恒说:“公子,公子,您要不要喝点东西,公子,公子……”

        转眼又到了清晨。田仲铭听见李钰瑶的说:“这是碗甜汤,给田大人拿进去吧。告诉田恒是补气血的,让他都喂了!”

        有开门的声音,田仲铭努力的睁开眼睛,只见随从端着一个碗进来。

        田恒看见田仲铭醒了,激动的说:“公子,您醒啦,正好,快喝碗汤吧!”说着轻轻的扶起田仲铭的头,给加了一个枕头,接过随从的碗就开吃吹。

        “刚才是李钰瑶吗?”田仲铭的声音并不大,能感觉到他很虚弱。

        随从很高兴的答:“是。”

        田仲铭微抬眼追问:“怎么没有进来?”自己好想看看李钰瑶。

        田恒把勺子放到嘴边,接过话说:“公子您喝着汤,我慢慢跟您说吧!”

        随从也不想打扰田仲铭休息,高兴的出去报信。

        “公子您喝!公子晕倒在李府外,李勇赶回来,众人将您抬进府的。就开始给您止血上药。李姑娘受了皮外伤,她上了药就过来看您。您裸露着上身,我们都在给医工搭手帮您止血,没注意到她。等缝伤口的时候,她父亲来了,见她在边上看着,觉得有失体统,便训斥她不许进您屋里!”

        田恒一边说着一边给田仲铭喂汤。又担心的询问道:“公子,感觉怎么样,找医工再来看看吧?”

        “不用了,只是感觉用不上劲!”田仲铭说着,自己想往起坐坐。

        田恒忙上前扶住他的头,说:“公子快躺下吧,医工说了,你要多休息些时日。幸亏李府有上好的止血药,才保住命。你这左手一段时间不能用力,千万别碰了伤口。”田恒说着想撤了枕头,让田仲铭躺下。

        田仲铭忙说:“别动!”还是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自己实在没有力气,看着田恒可怜的说:“我后背有道鞭痕,躺着有点疼!”

        田恒这两日竟顾着喂汤、关注刀伤,忘了他有鞭痕,缓慢的扶田仲铭坐起。

        “当当当”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只听李钰瑶在门外喊:“田恒,是田大人醒了吗?”

        “是啊是啊!”田恒冲门外答完,转回头对田仲铭说:“我去开门。”然后认认真真的扶稳田仲铭,确认他坐好才去开门。

        “怎么样了?甜汤喝了吗?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李钰瑶在门外问了一串。

        田恒答着“喝了,坐起来了!”开门见李钰瑶端着一晚黑乎乎黏糊糊的东西,便问道:“这是什么?”

        “猪血羹。快让大人吃了吧。我赶紧去让他们做饭,吃饱了就好了!”李钰瑶说着把碗放到了田恒手里就走。

        田仲铭在屋里探了头向外看,还等着说些什么,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了。

        田恒回屋,把猪血羹递过去,田仲铭一看这颜色,就没有食欲。

        田恒说道:“李姑娘说了,公子失血过多,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家里要长期备着热的猪血,公子醒来就吃。公子你快尝尝,挺好吃的,我们每天都吃这个。”

        田仲铭有气无力的问:“每天都吃这个?李府不让吃肉,光让喝血吗?”

        “差不多吧,您快吃吧,李姑娘说这个最补血了!”田恒说着要喂给田仲铭。

        田仲铭接过碗尝尝味道还是可以的,田恒虽然总是喂汤,但肚子还是有点饿的,一会儿就吃完了。

        田恒又说:“再来一碗吧,还有很多呢!”

        “吃不下了。”田仲铭说完便想起来。

        田恒马上阻止他说:“医工说要多休息呢,不让您动,有什么事您吩咐就行!”

        “躺着难受!”田仲铭说着努力的想站起来,还是田恒扶了一把才站稳。

        “陪我出去走走吧!”田仲铭说着就往门外走。

        田恒拿他也没辙,拿上外套追着给披上,扶着他。

        田仲铭走出门外,日出东方,阳光刚好暖暖的照在院子里,他深吸了一口气,沁人心脾,驱散了他来李府路上那种即将失去一切的感觉。他真想让每个醒来的早上都如此愉悦。

        他环顾院子,发现站了好多随从。自己已经醒了,而且在李府中,就让他们散了。这方正的院子,也没有什么景致,他想起李府别样的后院,便让田恒扶着朝后院去了。

        两人缓慢的走着,田恒一路上跟着他说了这两天发生的事:

        田仲铭昏迷当日下午冯齐从那个跛脚男子衣服衬里找到了一副画,田恒也没有看,直接封好,派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由田仲铭父亲呈给宫里。

        第二天一早高大人赶到边城,已经告知画和首饰送回京城。韩壮牛已经被抓,另外李校尉还抓获了七名将士,都是参与过黑市交易的,有三个是给赶车的,有两个是护卫,两个带过宝物出关。

        田恒汇报:“李校尉把几名犯人关押在属衙,高大人住在属衙负责审问及看护。李府也算安全,咱们带来的署员,除了留在院里这些人,其他人都安排过去听高大人吩咐了。这两天李姑娘有让冯齐给韩壮牛带了些吃的,不是李校尉授意的。李校尉知道韩壮牛犯了事,就让李府的人不得离府,不得与犯人私下往来,一切听高大人的。”

        田仲铭点点头:“李大人避嫌是应该的!”

        田恒继续说道:“冯齐每次拿了吃的会当着我的面换一下餐具。李姑娘可能觉得属衙的牢饭不好吃,跟韩壮牛认识多年,想最后照顾他一下!远没有冯齐考虑的细致。”

        田仲铭点点头,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李钰瑶,冯齐和田恒做的细致些也是应该的。

        还有就是李府的街坊邻里,听说李钰瑶又伤人了,有拿猪血的,有送红糖的,还有给蜂蜜的,还有送鸡蛋的,李府每天都跟集市一样热闹。李钰瑶觉得用得上的就留下,会按市价给钱。

        田仲铭走了一路,听了一路,觉得有些累了,浑身乏力,便坐在长廊边靠着柱子休息,看着不一样的花园,心却在想:出来这么久也不见李钰瑶,不知道她伤的怎么样了,李远有没有责备她,房顶修了没,还记不记得路上说的事……

        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田仲铭感觉有东西停在鼻子下,眯眼看见一只细腻的手从鼻子下拿开了。

        李钰瑶坐在他对面,略带喜悦的用弱弱的声音说:“你醒啦!”

        “醒啦!?”

        田仲铭听见李勇在旁边说话,慢慢侧看过去:李勇,冯齐,杨军候,田恒,管家,高大人,还有几人,应该是县令、县丞、县尉等,全站在旁边看着自己。

        田仲铭看看眼前的李钰瑶,脸上有一块没抹净的锅黑。她刚才的动作,分明是在探自己还有没有呼吸。无奈又有点自嘲地笑着说:“你们这,是在看我死没死啊!?”

        人群里传来“不是”,“不敢”的回应。

        李钰瑶不好意思的答道:“他们都摸过的,确认没事也不放心,都不愿走,想在这看着您。”

        “田兄,钰瑶给你准备了吃的,这饿了两天了,快吃点东西吧!”李勇说完,人群又传来一阵附和。

        田恒上前扶田仲铭起身要走,田仲铭看着李钰瑶,擦了擦自己的脸,才走。

        李钰瑶领悟,忙擦了擦。

        田仲铭重伤在身,被扶到主位坐下,高大人和李勇坐他两侧,其他都是站着。

        只见桌子上的菜有猪血肠,猪血豆腐汤,猪血羹,凉拌猪心,炒猪心,稍微带点别的颜色的菜就是猪血炒青菜,青菜炒猪血了。

        田仲铭回头看了眼田恒,终于知道他说的“每天吃”,“还有很多”是什么情形了。

        几个人照顾着田仲铭,主要是看着他吃。吃好了,也不愿打扰他,让他多休息,就散了。

        李勇带着田仲铭到园子透透气。

        两人站在院子里,田仲铭还是觉得院子特别,问:“李兄,你家园子的布局真是独特啊!”

        李勇有些无奈的说:“嗨,独特啥,都是因为钰瑶,实属无奈啊!”李勇说完,见田仲铭看着自己,等着继续说下去,便一笑继续说道:“钰瑶大概十来岁的时候喜欢荡秋千,我爹专门在这,就眼前的位置给搭了一个。别的小女孩玩秋千,都是推一下摆两下,就开心的很了。钰瑶不是,她是站在上面荡来荡去,越荡越高,都能碰到那个廊沿。”李勇指指长廊上的脊接着说:“她有一次就荡着荡着跳上去了,在上面跑来跑去,开心着呢,说自己武功高,会飞!”

        田仲铭也感觉到不一般,忍着笑说:“令尊一定是急坏了!”

        李勇说:“可不呗,我爹气的就把秋千拆了。钰瑶就爬树上栓了绳子接着荡秋千玩。我爹就把树都砍了。”李勇摊开手说:“现在就一棵大树也没有了。本来还有个水塘!”

        “哦?!”田仲铭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奇,因为现在也没有了。

        “钰瑶跟我爹说,‘不能飞着练轻功了,那以后就练水上漂吧!’这不,就填上了。我爹图个省心。”

        两人说着笑的特别开心,李钰瑶就是哥哥眼中的淘气包,田仲铭心中的小可爱。

        李勇接着说:“结果更惨啦!这个钰瑶就剩下四处比武了,可怜了这附近的孩子们。你都不知道啊,钰瑶放话出去,打到这些孩子们结婚生子,有了接班人为止。”

        田仲铭有所领悟,开心的说道:“难怪上次李兄说的,孩子结婚了还要特意来告知钰瑶,不要再去比武了!”

        李勇哈哈大笑起来,激动的拍了一下田仲铭后背,疼得田仲铭闭了一下眼,直了直腰。

        李钰瑶忙完赶来看田仲铭,却看见李勇拍疼了他,责怪哥哥太不小心了,很是心疼。

        李勇也觉得自己太粗心了,让李钰瑶上前照顾着,自己退了两步,保持距离。

        田仲铭终于见到了李钰瑶,她还是那边可爱。

        “你的伤……”两人同时问出口,都是为了对方才受的伤,彼此很关心。

        李钰瑶扶田仲铭坐下,看着他,等他先说,怎么也是他伤的严重。

        “不打紧的,就是现在感觉有点力气不足,可能是流血有点多吧!”田仲铭说话间专注的看着李钰瑶。

        “你这哪儿是有点多啊,差点命都没了!”李勇觉得田仲铭说的太轻松了,在一旁搭了话。稍愣一下又补充道。“哦对,还没有谢过田兄救了舍妹。我已经告知家父田兄醒了,家父会尽快抽空回来当面答谢!”

        李远是长者,怎么能专程回来道谢呢,田仲铭转头对李勇说:“李兄客气了,不必惊动李大人!”又看向李钰瑶,说:“从灵武开始,一直得令妹帮助,才能这么顺利的结案。如果当晚不是令妹出手,我一个人想必早已命丧那三个歹人手中。”

        李钰瑶一脸崇拜的样子说:“哪有,是田大人英明神武,料事如神。我们只是听命行事。”

        二人对视而笑,有些不好意思了,各自低了下头。

        李勇也不客气,有些打趣的逗李钰瑶,说:“你扒房顶跑了,是田公子让的啊?你少在这找借口!”

        “哥,你最坏了,总是揭我的短。等把冯家大妹妹娶回来,一定让嫂子好好管管你!”李钰瑶说完李勇,又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田仲铭。

        田仲铭听着好像有进展,问:“定下亲事了?”

        李勇跟小姑娘一样有些害羞了,回:“还没有,钰瑶受伤,冯齐带她来看过钰瑶。我爹见过了,觉得还不错。还没问人姑娘愿意不愿意呢!”

        “不是找媒人带着聘礼去说就行了?”田仲铭也没有娶亲,家中也没有兄弟姐妹成亲,母亲张罗相亲他也没去过,想得也比较简单。

        “这个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我娘亲没的早,家里也没有主事的女眷。我爹说挺复杂的,三书六礼一样不能少,得把人姑娘风风光光的娶回来,不能怠慢了!”李钰瑶语气中带着那么一点羡慕,应该是对自己嫁人的场景也有一丝憧憬吧!

        “而且就算现在定下来,也得过两年才能拜堂成亲。不知道人姑娘愿不愿意等!”李勇的语气也有些惋惜了,看得出他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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