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忽远忽近
菜都上全，眼见就要到田蓉介绍了，她很紧张的凑近李钰瑶说：“我有点害怕，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钰瑶一想，便说：“你中意哪位公子，就按着他说的关联着就行了！”
田蓉有些不好意的说：“李姑娘说笑了，夫人让我来是照顾哥哥的！”
李钰瑶还是关心田仲铭的，问道：“田大人还不需要时刻有人照顾吗？”
田蓉查看着李钰瑶的脸色说：“哥哥每次跟你闹别扭了，脾气就会很暴躁，夫人害怕的很。上次受伤昏迷两日，时隔不足半年，还得过心疾，身体远不及之前健壮！”
李钰瑶撇了一眼田蓉问：“是田恒让你说给我听的吗？”
田蓉反问道：“这不是实情吗？”
这确实是实情，每次闹别扭李钰瑶也很不开心，只看着田仲铭生气的时候特别凶，不知道他在家发脾气的时候什么样。李钰瑶只盼着田仲铭一切安好，能想到不让彼此分开之后太难过的方法，就是帮他找个更好的。说道：“蓉姐姐，你不觉得田大人和五姑娘很般配吗？”
“我不懂得般配不般配，我知看到哥哥眼里只有你。如果你问问哥哥名是什么，他一定会悄悄告诉你，看着你笑岔气！”田蓉看看低下头李钰瑶，
李钰瑶看了一眼正看着自己的田仲铭，赶紧低下了头，说：“我觉得杨公子人不错，幽默风趣，性格也好……”
田蓉不等说完，说：“杨公子再好也打不过我哥的，李姑娘就别有其他心思了！”
李钰瑶被说的有点害羞了，收了手拿衣袖遮了一下手背说：“我是想说你可以考虑一下杨公子！”
田蓉收了手坐直，有些无奈的说：“我不奢求这些，一切都由夫人做主！”
“廖夫人，很刻薄吗？”李钰瑶被廖氏斥责过，一直不知如何面对廖氏。
田蓉一想：要是李钰瑶过了门，惧怕廖氏，让廖氏知道自己说了坏话，以后日子可没法过了！赶紧解释道：“那倒不是，夫人待田恒很好，就是我生的不是时候，才让夫人有些不满。夫人特别疼爱哥哥。前晚，也不知道哥哥说了什么，吓得夫人哭了好久，府里把所有能伤人的物件全藏起来了。这两日田恒也比较忙，还没听他说起！”
李钰瑶想想，前天也就是她被廖氏说的那日。应该跟自己有关，廖氏当时表态不同意娶她，也是自己的一个心结。很想问问田仲铭是不是跟廖氏说娶她的事了。
跟杨毅悄声说完话的田仲铭，抬头正看见李钰瑶看他，两人对视上。田仲铭一下就笑了，笑得很甜美。
李钰瑶一下就脸红了，赶紧低头。
还有一人就到田蓉了，田蓉紧张的问：“李姑娘，我，我心里有人了，不想被这里的公子认识！”
被这里的公子看上，根本不会有人问她愿意不愿意了，父母一句话亲事就定下来了。
田蓉心事说的太突然了，李钰瑶容不得多想，说：“要不我先说吧，你再想想！”
很多公子姑娘已经对后边这些介绍身世的不敢兴趣了，开始窃窃私语。
李钰瑶起身施礼，说道：“小女边城李校尉之女，名李一，来京城不足半年。蒙五姑娘不弃，邀请至此，倍感亲切。”
李钰瑶行礼坐下，发现田蓉不见了！使劲看了看，发现田蓉跑到了左侧的一个空座去了，冲她歉意的一笑。突然感觉田蓉也挺聪明的，笑着坐正，发现好多人都在看自己。
这是因为万平儿知道她叫李钰瑶，她说自己叫李一，万平儿便纳闷的看过去，五姑娘也跟着看过去。本来田仲铭就一直在看她，杨毅也发现了田仲铭的目光一直在这个方向。看的人越多，大家越好奇，越多的人跟着看过去。
李钰瑶赶紧低下头看看衣服，觉得也没问题啊，还真不太明白大家在看什么？便看向田仲铭。
五姑娘收了目光，说道：“诸位都已经介绍过了，大家再吃些东西！稍作休息后我们去武场玩游戏！”说完起身走到前厅中间，对起身的众人说：“诸位请自便！”然后向左侧行礼，向右侧行礼。看了看李钰瑶，便带着万平儿离开了。
众人又坐下。杨毅对田仲铭说：“李姑娘不错啊，声音通透，话语简洁，不矫揉造作，我喜欢！”
田仲铭看向杨毅有点警告的说：“五姑娘跟你更般配，你应该喜欢五姑娘，别惦记太多人了！”
杨毅得意的坏笑着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五姑娘关注你？你的眼神却没离开过那儿？”说话间看向李钰瑶，发现刚才那位姑娘又坐到身边。又问：“你喜欢哪个？穿黄色衣服的没听见介绍。我喜欢穿青色衣服白色毛领披风的李姑娘。毛茸茸的看着就舒服，真想摸两把！”说着挑逗了眼神对着田仲铭挑了一下眉。
田仲铭瞪了杨毅一眼，起身走到一个婢女旁说了一些话。便去门侧，顺着过道走到了李钰瑶身边。
田蓉起身喊了声“哥”。李钰瑶起身往后退了退，给兄妹二人让出地方来。
田仲铭伸手想去拉住李钰瑶。李钰瑶马上说：“田大人请自重。”警觉的看了看周围的人。
田仲铭觉得她是害羞，所以这么警惕。说道：“钰瑶，那个，你怎么吃饭不解披风啊？”
“我怕冷！”李钰瑶回答的很平静。
“把你的给田蓉吧，我去拿我的给你！”田仲铭冲李钰一笑要走。
“田大人！”
“哥！我不冷。”
“今日胡女史进宫，请太后安排两位宫女时时照顾我。请田大人莫去府上了！”李钰瑶对停下脚的田仲铭说完，绕过他顺过道向往厅外走。
厅内人多，田仲铭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好拦下她，和田蓉一起跟着出去了。
李钰瑶出了门向右顺着门廊走至房侧拐角，田仲铭见无旁人，右手拉上李钰瑶左手快速到了侧墙处。
田仲铭面对着她，深情却有些担忧的说：“钰瑶，你不用担心的，女史只是怕你不配合，一个月期限到了，他们交不了差。我父亲已经打听过了，没有让你进宫的消息，他们是吓唬你的！”
李钰瑶明白用情越深，伤的越惨。撤了手说：“田大人，您多虑了。我只是觉得杨公子人不错，希望你不要总是打扰我！”
田仲铭被惊到，使劲想着自己哪里惹了李钰瑶，抓着李钰瑶的手有些松懈。李钰瑶右手抓住田仲铭右手腕，一使劲挣脱出了左手。
田仲铭左手抓起李钰瑶的左手，抵在她右肩上。见她忙用右手推自己。右手正好抓住她右手抵在她左肩上，看着她。
田蓉怕在过道引起别人的注意，也躲到了墙侧，看着举止亲密的二人，让她目瞪口呆。想跟田仲铭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不是场合，赶紧跑走了。
李钰瑶靠在墙上动不得地方。一边挣脱一边说：“田大人，你要珍惜五姑娘，有美人兮，君何不往？”
田仲铭反而高兴了，笑嘻嘻的说：“哦，原来你是吃醋了，拿杨公子气我的！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啊？我这心里地方小，你住进去了，就装不下别人了！”
李钰瑶赶紧掩饰自己的心思，有些生气的说：“你少讽刺我心眼小。放开我。你跟五姑娘好是你的事，我觉得杨公子好，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田仲铭一听李钰瑶还敢假装的惦记着别的男人来气自己。赌气的质问道：“你觉得跟我上过床的女人，他会要吗？”田仲铭想吻她一下宣誓主权，让她安分点。却发现李钰瑶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还没有吻下去，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解释：“钰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让你老老实实的跟了我，不要胡思路想！”
李钰瑶已经不听解释了，拼命的挣扎着。田仲铭从来没有被李钰瑶全力的拒绝过，终是自己说的话太伤人，有些畏惧的松了手。
李钰瑶用好大的力气推开田仲铭，转身就跑。竟一下撞到了过来查看的杨毅怀里。
杨毅刚说李姑娘不错，就“投怀送抱”，看来是紧跟出来的田仲铭表白没成功啊！很是得意的说：“没想到姑娘如此主动，在下有些受宠若惊啊！”
李钰瑶赶紧闪开，说了句“对不起”跑走了。
杨毅听田仲铭喊了声“钰瑶”，要去追，一把拉住他问：“你们之前认识啊？她不是叫李一吗？”
田仲铭可没有心情听他说话。说：“回来跟你说！”便去追。
田蓉见李钰瑶跑走了，田仲铭又被人拦着，赶紧追李钰瑶。
万平儿看见李钰瑶快步离开了，又在大厅院门碰见田仲铭出来寻。有些嘲笑的说道：“田公子，追了几个月还没追上啊？李姑娘可够矜持的！”
田仲铭一想万平儿和五姑娘故意戏弄自己，满脸狠像的说：“万平儿，我警告你，你跟五姑娘戏弄我，我可以不跟你一般见识。最好不要伤及无辜，尤其是钰瑶，别说我不念及这么多年的情义！”
万平儿也不是善茬，带着几分高傲说：“田公子您想多了吧，我要嫁的人可比你待我好太多了！是你有眼无珠、自作多情，李姑娘对你没有情义，纠缠不成还怨到我身上！我就是让五姑娘故意气你们的，怎么样？”
田仲铭倒也不能怎么样，也不想与她争辩。抬脚走到万平儿身后。又听万平儿说：“别人跟你说句话都容不下，娶回去也是家寨不宁！”
田仲铭退回到万平儿身侧，压着声音说：“我宠着，我愿意！”
万平儿只是想为自己的真情错付出口气，也谈不上仇恨，还是提醒道：“我今早听五姑娘说宫里去人给李姑娘教规矩，你在大将军府跟她太过亲密，怕是会害了彼此吧？”
这件事田仲铭也无可反驳，生气的走了。却越走越慢，越想越没有底气。终于忍不了停下来，照着墙狠狠的砸了一拳。
跟在田仲铭后面的杨毅，听着半懂不懂的感觉好复杂。笑着跟万平儿打了个招呼，继续追田仲铭去了。走到近前，看见墙上有个坑，安慰头抵在墙上的田仲铭道：“田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还是忍着点，毕竟是大将军府，先找个地方冷静一下想想办法吧！”
李钰瑶真的是生气了，跑去了园子，刚才说的话是故意气田仲铭的，万一自己真的离开了，也不想他太过伤心。可发现没有比田仲铭更可恶的人了，没事了就占自己便宜，说起风凉话来更是气人。可怜自己还担心他，结果自己才是最没人疼的。
田蓉虽不知道刚才离开那一小会儿发生了什么，也猜测应该是哥哥惹了李钰瑶。一直追着劝说。
田蓉走近靠在园子墙边忍着眼泪的李钰瑶，说：“李姑娘，哥哥一定不是故意惹你的。他特别想你，一早就催着我去找你，让我替他多看看你！”
李钰瑶才不关心田仲铭呢，擦了擦眼里的泪，懒得想他。
田蓉看见田仲铭来了，放心的退了两步。
田仲铭也不知道该跟扭着头不看自己的李钰瑶说什么。不看着她吧又想看着她，看着她吧，自己刚才说错话了，有点心虚。
田蓉见两人都不说话。救场道：“哥哥，李姑娘左手背上有伤，一定很疼的！”
田仲铭忙去牵她的左手，李钰瑶故意藏到身后不让他看。田仲铭拽着胳膊一使劲，手就从身后拽出来了。看着真的心疼，觉得两个女史太可恶了。头转到外侧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又回过头来，温柔的给李钰瑶吹吹手背，很是心疼的问：“很疼吧？”
李钰瑶撤回手，不愿跟田仲铭说话。
田蓉又说道：“哥，李姑娘听你念的诗后，也念了四句，全是什么兮，我没记住！”
田蓉虽然一直帮着说话，可田仲铭总感觉她站在身边不方便自己跟李钰瑶说话。用手挡住田蓉的脸，把她轻轻的往后推了一下。
田蓉领悟意思，马上出了拱门。看见杨毅识趣的站在园子拱门外。
李钰瑶不想跟田仲铭纠缠，起身喊道：“蓉姐姐，等等我！”
田仲铭一把搂住腰，抱到身前，一脸认真的说：“你不能喊她姐姐，她是要喊你嫂子的！”
李钰瑶推了一下田仲铭，不耐烦的说：“你放开我，你少轻薄我！”
田仲铭松开腰，抓着手问：“我什么时候轻薄你了？”这词用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可是看着李钰瑶生气的瞪着自己，还有点害怕了。反正自己对不对，李钰瑶这么凶就底气不足。马上像犯错误的孩子一样，牵起李钰瑶的手，揉捏着她的手指说：“我那是怕你对杨毅动了心思，为了让你断了念想，才那么说的！”
李钰瑶撤回手，扭头不看着田仲铭。
田仲铭眼神躲躲闪闪，实在是怕她生气，违心的说：“钰瑶，那个，杨公子在那边，你要是觉得他说话风趣幽默，想跟他说几句就去吧！”
田仲铭看李钰瑶瞪了自己一眼真要走。紧张的一把拉住，可怜巴巴的问道：“你真去啊？那我怎么办？”话语间竟有些酸楚。
李钰瑶明知道他是装出来的一副可怜样，还是有些感动了。本也有一种见一面少一面，又不敢表露太多感情的处境。拨田仲铭的手说道：“我要回去了！”
田仲铭听着口气瞬间就放心了些，松开手笑着说：“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看上他了！”
李钰瑶回头瞪了他一眼说：“看上谁也不管你的事！”赶紧从园子里出来，和田蓉拉着手一路小跑的走了。
田仲铭听着这句撒娇的气话，心情好了很多。
杨毅笑呵呵的说：“难怪我说要摸摸那衣领，你就瞪我，原来是田兄的意中人啊！够泼辣，够诱惑！”
“杨兄，你差不多得了啊！”田仲铭打断了杨毅的话，可不想他动了什么心思。
两人往回走着。杨毅说：“五姑娘好像对你有意啊，她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今日还有太后的赏赐呢！她要是看上你了，可是能求来陛下赐婚的！”
田仲铭知道今天纯是万平儿的恶作剧，没什么可担心的，回道：“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一个对她一点情意都没有的人啊？五姑娘又不傻，明知道我有喜欢的人，还去求赐婚，那不是自取其辱吗！其实我更担心钰瑶府里那两位女史！”
杨毅原本听万平儿说了还不明白呢，正好问了情况。
杨毅听后也有些愤愤不平，说道：“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她回来还不足半年，去看看不是人之常情吗？不过田兄，你真得忍忍，太后的旨意不能违抗。”
杨毅警觉的停下脚步，前后查看一下，对田仲铭贴耳说道：“我听我爹说，当今皇后多年不孕，宫里的娘娘每天都提心吊胆的。你别对她太好了，免得她在为你惹怒了陛下，在宫里无宠，过不了两个月就被整死了。说不定死个一年半载的家里都得不到消息。”
田仲铭听着就心乱：“杨兄，你别跟着捕风捉影的，根本没有消息让她进宫。”
杨毅瞬间有理了，说道：“不进宫你发什么愁啊？现在担心的不是她入宫吗？我这是让你考虑的长远点啊！”
田仲铭看着杨毅，不可思议的说：“你这是在劝我，让她对另一个男人投怀送抱。我做不到！”
杨毅拉住有些不耐烦的要走田仲铭说：“这么精明果断的一个人，怎么对个女人就不理智了？她进宫了，万一跟天子那个那个的时候，喊了你的名字，会怎么样？不仅折磨死她，你们两家得灭族！”
田仲铭一直盼着好的结果，担心着坏的事发生，一直很焦虑，心乱的不愿意去思考这些不好的事。说了个“你”就不愿再说了。
“你现在就守着她。要是有消息不进宫，赶紧娶回去，免得担惊受怕的。我回去让我哥打听一下消息告诉你，万一有那意思，你就劝劝她认命吧！”杨毅作为一个外人说的轻巧想的清楚。万一到田仲铭最不想的结局，也希望大家好好的活下去。
田仲铭也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听他说完惆怅的很。
杨毅看看他的手背擦破了皮，有血。又说：“快把你的手背擦擦吧，你把大将军府的砸了一个坑，让你修复是小事，在让你以身相许，五姑娘可是捡了个大便宜啊！以后你还怎么见你那泼辣的心上人啊？”
田仲铭对杨毅也是无奈了，说不了几句正经的，就开始贫嘴。自己拿出手帕擦擦手，把自己伪装好，护李钰瑶平安就是现在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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