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世界怎么那么小

傍晚陈瓷没回家，段星也没走。

        他坐在位置上抄陈瓷的作业，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陈瓷说没胃口。

        “啧，人是铁饭是钢，我请你吃南街那家蛋包饭吧，特别好吃！你喜欢喝奶茶吗？”段星阔绰道：“就当我抄你作业的报酬！”

        陈瓷知道拒绝不过他，答应了。

        段星立马停笔拿上手机往外跑，教室里只剩下陈瓷一个人，这个时候太阳毒辣，斜着从窗户照进来，陈瓷觉得刺眼，起身拉上窗帘。

        人一安静就容易想事。

        陈瓷回想周戚那时看自己的眼神。

        是嫌弃，还是烦躁？

        陈瓷分辨不出，干脆五五分归为两类。

        段星去的快回的也快，他动手把袋子里的两盒饭拿出，“那店的老板是我爸一初中同学，一大排的队伍我给他发了个微信，先做了我们的。”

        “呢，”段星递给他一杯手打橙汁，里面还加了小料，依照段星的性子估计并不便宜。

        “喝吧，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奶茶，但我记得你喜欢吃橙子。”

        陈瓷说了声谢谢，心里却想着明天该带什么早饭还清这份钱。

        陈瓷确实没什么胃口，吃的慢。段星吃完了他碗里才堪堪没了三分之一。

        “吃快点啊。”段星起身去扔掉饭盒，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他：“不合胃口？”

        段星这种挑食的都吃的惯的东西，按理说不可能难吃，事实上陈瓷也觉得美味，但他就是有些吃不下。

        他渴了口橙汁，把饭盖上放进抽屉，“现在不饿，待会在吃。”

        “那你要快点啊，这东西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陈瓷“嗯”了一声，趴在桌子上想睡觉。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情绪为什么会突然变差。

        仅仅是周寂一个眼神？

        喜欢一个人真的是这样吗，陈瓷又想：真的要因为对方而自我怀疑，自我批评？

        ……

        晚自习是九点四十下课，中途陈瓷把饭吃完了扔去垃圾桶，晚自习没有老师坐堂，他写了好几份试卷累的起身去走廊上吹风。

        霍休刚好来找他，想逃掉最后一小时的课，陈瓷问他：“重点班老师不管？”

        普通班他能理解，可现在快高三了，上面的班级也这么放松？

        霍休开始朝他撒娇，“老师在办公室改试卷，我说我拉肚子了，走嘛~”

        陈瓷嘴角抽了抽，但朋友在面前，心情莫名舒服了些：“大男人别这样。”

        “就这样就这样，”霍休闹着，也不管他乐不乐意，直接动手拉着人往楼下跑：“广场对面新开了一家游戏厅，咱们去那玩！”

        陈瓷依着他加快了脚步。

        他看着路两边无限延长的草坪分干线，风带动两个少年的衣角，霍休逃课次数多了，摸清楚校园里那个墙最好翻。

        只不过两人来的不是时候，陈瓷看着有几个比他们高大的男生正在墙角下叠罗汉翻墙。

        这个位置上刚好没有碎玻璃，霍休喊了一嘴：“兄弟你快点。”

        陈瓷注意到了坐在墙头往下跳的周寂。

        他特别想感叹一句，世界怎么那么小。

        单膝跪在下边的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戏谑两声：“逃课啊？”

        他肩上踩着的那人被拽上墙头，霍休说：“瞎啊？”

        “那要不要帮忙啊兄弟？”那人笑的更明显了：“看你个子那么矮，上不去吧？”

        他说的不准确，两人虽然比他们是稍矮了些，却也足有一米七五。

        “看不起谁呢？”霍休嫌弃的瞥图片一眼，手脚敏捷的翻上了墙头。

        “哟挺厉害，”那人仰头看着坐在墙头的霍休，又转头问一旁乖乖仔似的陈瓷：“那这个兄弟总要帮吧？”

        另一边的同伴似乎等不及的，骂了声说：“蒋弛你他妈能不能快点。”

        被叫蒋弛的人回了句“知道了”，也不再管陈瓷要不要帮，伸手把人拽到自己膝盖上，霍休一把拉住陈瓷的手，那人托住陈瓷的腿弯一举，霍休回头说了一声：“谢谢。”

        陈瓷刚站稳，就注意到了底下的周寂正抬头看着他。

        “……”

        或许是下午刚出过糗，那人的眼神始终不善的看着他，陈瓷移开视线，轻轻一跃往下跳去。

        蒋弛很快就翻了过来，朝着两人说：“这么有缘，加个微信呗？”

        霍休没理他，拉着人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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