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战幽影

　　大雾降临！
人族边疆，灾厄来袭！
“道友们，轮回再战！”
一名人族修士被大雾吞没的瞬间，爆发出一声震天怒吼。
随后一声声血肉撕裂声响起。
无数人头皮发麻地望向大雾，隐约可见里面有蠕动的鬼魅正在撕裂那名人族修士，大雾之中顿时血色弥漫。
嘶吼声。
嗡鸣声。
莫名的心悸感。
充斥着每一个人族修士的身心。
其中，方恶狼和古月无道正在向远处逃窜，他们回头望向身后弥漫的大雾，眼睛里都有难以压抑的惊慌。
“该死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方恶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刚才亲眼看见一个至少仙尊七八重的修士被卷入大雾，连三秒都没支撑就没气息了！”
耳畔的风声冷冽，古月无道沉声道：“那应该就是幽影族的底牌了，倘若幽影族没有能扭改战局的底牌，我还真的不信它们敢同时对两个主神殿开战。”
就在方恶狼和古月无道逃窜之时。
身后的漫漫大雾里。
猛然间爆发出一声尖锐愤怒的嘶吼声。
他们纷纷回头，看到大雾之中出现了一道飓风般的红色身影，当那道红色身影顶天立地之时，四周的大雾竟然都开始溃散。
“那是什么！”方恶狼满眼震惊。
“快走吧，不管是什么，都不是我们能够抵抗的。”
古月无道拽着方恶狼快速离开。
而在大雾边缘的人族修士们，却都是露出了震惊疑惑的神色。
大雾朦胧。
但大雾里的那道红色身影。
却怎么那么像极了狐狸？
“是狐狸吧？”
“不知道，但看模样好像是。”
“狐狸为什么会在幽影族大雾里？”
“你问我我问谁？”
纷纷扰扰的议论声。
忽然间一道白色身影擦肩而过。
众人回眸望去，只能看到一席满头白发狂舞的背影。
紧跟着，一声声呐喊响起。
“圣子别冲动啊！”
一位位九序列起源骑士如雷霆冲锋而来，人人面色惊骇，谁能想到堂堂圣子突然竟然挣脱了大皇结界。
白良一席白发随风狂舞，风沙刮过脸庞的瞬间，他的眸光映射着一滴滴晶莹，那是回忆泛起，思绪如泉涌的象征。
谁是回忆？
目睹大雾里的红色身影时。
白良好像回到了故乡蓝星。
又见到了那个老顽童狐狸。
回忆与现实相互重叠。
白良义无反顾地冲进大雾里，身化世界状态全开，一颗颗神火与法则大道如金钟罩般庇护自身，他冲着大雾深处的红色身影，扯开嗓子呐喊问道：“老红狐！我就知道你这老家伙还活着！”
老红狐……
老红狐……
老红狐……
字字如雷音，灌进了大雾深处。
大雾恍若被冲散，显露出了声声愤怒至极的稚嫩声色的主人。
那是一个年幼的小狐狸，尾巴上还带着童稚绒毛，此刻正血红着双眼，站在大雾深处跪在血迹斑斑的废墟里，发出一声又一声嘶喊。
每一声嘶喊，都会让它周身爆发出一股股红色浪潮，随着嘶喊声愈发强烈，血红色浪潮也冲天而起，形成了大雾深处的红色身影。
这一声声嘶喊，让附近的人族大皇们和幽影仙皇们都为之心门失守。
“嗯？狐狸？”大雾深处，宣皇从短暂的失神中恢复，惊讶望着红色小狐狸：“异族？哪个异族又诞生这种恐怖天骄了？”
海皇紧攥刀刃，秀发飘舞间紧紧盯着小狐狸，道：“要不要出手？异族的天骄，今日不出手，他日就会成为第二个幽影索。”
“别急！我们当务之急是对付幽影索！”
宣皇和海皇皆望向幽影索。
此刻的幽影索，深深看了眼小狐狸后，便纵身躺入身后宛如实际性般的粘稠大雾里。
它嘴角勾起的瘆人笑意，看得宣皇和海皇不禁一阵皱眉，预感情况不妙。
吼！
大雾里突然窜出一根大楼粗壮的蠕虫，脑袋如同螺旋般分裂，嘶吼着窜向宣皇。
宣皇冷哼一声，手腕爆射，一道璀璨的剑气破空而出，直接将这条巨大蠕虫拦腰斩断，蠕虫断为两节，却仍旧各自冲锋。
“孽畜还敢继续作乱？”
宣皇单掌震空，爆发出一阵强烈狂浪，将断裂的蠕虫彻底粉碎成灰尘。
“这种雕虫小技，何必继续？”
宣皇冷冷说道。
但下一刻，成百上千条巨硕蠕虫从幽影索身后冲出，宛如浪潮般耸动，看得人内心作呕。
宣皇脸色一变，单手紧攥刀刃，背后展开了一面刀阵，准备御敌。
但下一刻，小狐狸身上散发凝聚的红色身影，却宛如陷入狂暴状态般拦在蠕虫狂潮前进的路上，爪牙撕咬间，一条条蠕虫被活生生撕成碎片。
倾盆大雨般的鲜血浇在红色身影身上，让这道身影更加鲜艳狰狞。
幽影索的目光再次凝聚在了小狐狸身上，目光凝重而深邃，仿佛带着看透前世今生的魔力，片刻后，它邪魅一笑，彻底隐身于大雾。
“既然你想要插手，那就跟我来，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能力扭改这场战局。”幽影索的声音淡淡回荡在长空：“不知死活的小狐狸。”
……
白良疯了般冲向大雾深处。
“老红狐！你别跟着他去！你别去啊！”
可惜，就算白良的声音贯彻九天，都无法传递到小狐狸的耳朵里。
此刻的小狐狸双眼血红，因为老狐狸的死，它仿佛丧失了所有心智，当幽影索扔下那句话隐匿大雾后，它就嘶吼着跟着冲进大雾。
浓郁如墨的大雾合拢，阻断了所有人的感官，小狐狸的气息也消失在了宣皇等人族大皇的视野里。
白良冲到宣皇身边，双眼血丝密布，喘着粗气：“别，老红狐……”
宣皇扶起白良，紧皱眉头道：“大侄子，你不在边疆内部呆着，跑到这里干什么？”
白良求救般抓着宣皇：“舅舅，帮我，帮我把刚才的小狐狸救出来，幽影索会杀了他的……”
“救刚才的狐狸？你们有关系？”
“那是我的故人！”  白良颤声道：“是我在蓝星阴阳相隔的故人！”
宣皇欲言又止，眼神逐渐坚定。
海皇插嘴道：“既然是圣子的故人，宣皇，走吧，更何况那只狐狸海还帮你阻挡蠕虫了。”
宣皇点头：“走！”
宣皇和海皇撕开幽影索的大雾屏障，带着滔天杀意踏入其中。
白良站在原地，紧张到瞳孔涣散，当意识到自己在一众阳烈大皇面前失态，不禁自嘲般摇摇头。
“他乡遇故知，本就是人生最大喜事。”
“我何必要在乎他人不明真相的眼神？”
一众阳烈大皇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堂堂起源圣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红狐啊，真的是你吗……”
白良望着宣皇和海皇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虽然模样不是你，但气息就是你，隔绝了两年阴阳，我真的很想再见到你……”
老红狐陈当关，泰峰派老祖，禁异人初代成员，中州初代神袛，也是白良曾经最强悍的战力。
阴阳黄泉分割，再见却是在这万族纷争的战场，白良此刻心情七上八下，只希望真的是老红狐。
……
此时此刻。
远离人族边疆的某个星域。
到处都是矗立在雪原里辉煌的神庙。
白雪皑皑间，一座参天神庙面前，矗立着一尊至少十万米的巨型雕像，雕像模样是一个赤红色的威严人像，虎目龙眉，神态年迈，威严霸气，只是却连接着一根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此刻，巨大的赤红雕像发出了淡淡光芒。
这光芒就像是燎原之火，让四周的所有神庙都接连发出了辉煌红光。
踏踏踏……
每个神庙里，都有个白发苍苍的守庙者跑出，无一例外都是年迈的红色狐狸。
此刻所有年迈狐狸汇聚在赤红狐狸雕像面前，热泪盈眶地半跪在地，双手举过头顶，以极端虔诚而狂热的姿态呐喊：“恭迎大帝再度轮回重生！”
“恭迎大帝再度轮回重生！”
“恭迎大帝再度轮回重生……”
赤红狐狸雕像的面前，矗立着一尊石碑，石碑上刻着一段古老晦涩的异族文字。
“赤焰红狐大帝之墓，踏破阴阳黄泉，轮回百世再生！”
赤红狐狸雕像面前，一个最年迈的老狐狸流着热泪，嘶声呐喊：“大帝再度重生轮回了！”
“赤焰红狐族，所有祭祀听令！”
“召回所有外出的族内成员！”
“告诉他们就算挖地万尺！”
“就算找遍诸天万族所有星域！”
“都要把大帝的轮回体找出来！”
“上一次大帝的轮回体从复活到陨灭，我们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这一次倾尽举族之力，必须找到！”
所有狐狸狂热点头。
他们翻开随身的布兜，找出一根羊角号。
一根根羊角号发出悠悠号角声。
随后附近星域内，甚至在其他异族的境内，都有红色狐狸睁开双眼，毫不犹豫地赶往族内圣地。
……
另一个星域。
满地都是烽火台。
烽火台一个连接着一个，一路连接到了天地的边界，将无数公里的土地都囊括在内。
最中央的烽火台也就是最宏伟庞大的烽火台，忽然爆发出一股黑色狼烟，滚滚狼烟冲天而起，随后左右两侧的烽火台就开启连锁反应般紧跟着燃起狼烟。
霎那间，整个星域都是黑色狼烟。
从高空望去，就像是几条黑线分割了星域。
这个星域，乃是黑潭人马族的领地。
而黑潭人马族，是赤焰红狐族的顶头上司。
虽然赤焰红狐族已经隐居幕后，但还是凭借历史积蓄扶持起了一个皇级异族，也就是黑潭人马族。
此刻，黑潭人马族族长受到紧急命令。
“全族立刻集合，随时准备开赴任何星域！”
看到这则紧急命令的时刻，黑潭人马族立刻点燃了战争狼烟，随着战争狼烟贯穿到了全族领地，无数黑潭人马强者如同过江之卿般涌向最宏伟烽火台。
而最宏伟烽火台的四周，也开启了一扇扇传送门。
传送门打开的瞬间，无数黑潭人马强者蜂蛹而出，各种各样的强悍气息开始充斥全场，已经彻底镇压了滚滚狼烟。
“诸位！”
黑潭人马族族长郑重道：“召集各部落兵力，集合族内圣地，随时准备开赴任何星域，这是来自赤焰红狐族大祭司的命令，都明白吗？！”
所有黑潭人马强者都屏气凝神。
它们是半人半马的生物。
有人说他们是人族和某个马族通婚的罪孽后代，可实际上他们是天生自然的种族。
虽然上半身很像人族，但仍旧与人族有着悬殊的差距，比如说没有人族位于上半身的心脏，也没有人族的肚脐眼，脏腑等器官。
它们的器官都集中在下半身。
上半身的主要作用就是指挥下半身。
可以说，上半身就只是黑潭人马族的大脑。
寂静！
沉默！
所有黑潭人马族强者都无异议。
赤焰红狐族对他们来说，不仅仅是能指挥它们的主人，更是给予了它们种族命运的先驱和父亲。
要知道曾经的黑潭人马族，连王级异族都算不上，顶多就是混迹在贫瘠星域的边缘小异族。
……
赤焰红狐族。
一个族内成员找到了线索。
“半小时前，在幽影族和人族的交战地带，出现了一道血红色的巨大身影，外貌为小狐狸……”
大祭司当场拍板：“十大皇级部落，立刻赶往人族边疆，哪怕冒着得罪幽影族和人族的风险，都要把这个小狐狸给我带回来！”
……
黑潭人马族。
族长看了眼赤焰红狐族发来的讯息。
“幽影族和人族的交战地带吗？”
“虽然那里的局势太动荡。”
“但……全军出击！”
黑潭人马族族长扬起旗帜：“全军进击人族边疆！”
踏踏踏……
沉重而独有节奏感的马蹄声响起。
万声合为一声，极具节奏感。
黑潭人马族的军旗指向哪里。
哪里就会沦为彻底的废墟与焦土！
这是刻在烽火台上的话。
也是被诸天万族熟知的黑潭誓言。
没有哪个种族愿意得罪这种彻头彻尾，没有理智，只懂冲锋的战争种族。
如果说白日的喧嚣是令人烦躁的。
那人族边疆的夜晚就是死一般寂静。
安静的所有人都心里发毛。
大雾仍旧在面前覆盖。
无数人族修士的尸体还在大雾里。
只是没有再被撕成碎片。
因此有人推测，说是大雾深处的怪物被那些大皇们拦住了。
有人在边疆上为大皇们歌功颂德。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阻拦大雾深处的怪物们的生物，却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稚嫩小狐狸。
大雾深处的深处，幽影索掌控的粘稠大雾里，小狐狸正被红色神影笼罩，倔强而杂乱地扑咬挥爪。
每一次攻击都声势骇人。
红色神影更显得威猛霸气。
却始终伤害不到幽影索本身。
毕竟小狐狸还是太年轻了。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磨练和修行。
怎么可能伤害到幽影索？
幽影索漫不经心地随手挡住小狐狸的攻击，虽然还是有些震惊如此稚嫩的狐狸竟然拥有如此强悍的蛮力，但还是觉得与自己相差悬殊，根本威胁不到自己。
“你就算再攻击一万次，也没有任何作用。”
幽影索伸出手：“要不然，你跟我走吧。”
“我可以保证你，在这个世界利用你的力量和天赋，获得属于你的权力和地位，只要你愿意。”
幽影索竟然想要招揽小狐狸？
这还是自负的幽影第一天骄？
可想而知，即便是自负如幽影索，但还是认可了小狐狸的恐怖天赋。
然而小狐狸始终都不理会幽影索的招揽，始终都在嘶声力竭地发动攻击，它使劲挥舞利爪，身后的红色神影就会紧跟着挥舞巨大利爪，往往都会逼得幽影索不得不躲闪。
眼看小狐狸不理会自己。
幽影索的目光越来越寒冷。
不能被自己掌控的天才，那就是灾祸。
必须提前除掉！
幽影索后撤几步，螺旋面具缝隙露出的头发飘舞间，一条条粗壮的蠕虫疯了般冲出，张开狰狞可怖的口器。
小狐狸也是疯了般攻击。
红色神影挥舞利爪，一条条蠕虫被拦腰斩断。
幽影索的脸色丝毫不变化。
他扬起手掌，勾了勾手指。
下一刻，一堆“肉山”耸动着出现了。
肉山是由一个个白色肉块组成，仔细观看会发现，那是一个个肥硕的胖女人，无数胖女人抱在一块组成了肉山，还喷射着粘稠的白色乳液，每一滴粘液滴落都会腐蚀四周的空间。
小狐狸却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仍旧双眼血红地咆哮着。
幽影索脸色微微一变，呢喃：“没想到竟然是一具纯粹素体，完全不受到任何扭曲侵扰，这下该怎么办……”
“有了！既然你是生物，那总该有属于你的梦魇吧？”
“除非你是没有前世今生的无望之体。”
幽影索挥手散去了肉山，渐渐身影消失。
小狐狸发现幽影索消失不见，就像是无头苍蝇般开始四处乱撞乱抓，越是心急越找不到幽影索，就越是嘶喊大叫。
但实际上在它的精神世界里。
幽影索已经不知不觉间出现。
精神世界相当于幻境。
会不断的回放过往的经历。
第一个经历，是老狐狸死去的画面。
老狐狸死在面前，被幽影索捏爆了脑袋，自己哭得撕心裂肺，心脏都差点抽搐停止了跳动。
幽影索看着这一副画面，以第三者的角度去看第一视角，相当于玩第一人称的游戏，能看到主角经历的所有。
但幽影索毫无反应，甚至只对自己捏爆老狐狸时的神态姿势感到很满意，点评道：“当时我是不是应该换成反手姿势，反手捏爆脑袋的感觉更爽。”
点评完，幽影索将这个事情定义成了小狐狸的梦魇。
本想着以这个梦魇开始对小狐狸大肆侵扰，但幽影索却鬼事神差般的继续观看。
隐约间，他觉得这个横空出世的小狐狸有着极为神秘的过往。
第二个画面紧跟着就开了。
在此之前，这个画面出现得很是艰难。
就像是便秘一样，出来了一点，但没有完全出来。
最终彻底挤出来时，幽影索的目光微微凝聚。
这副画面的场景是在一颗蔚蓝色星球上面。
幽影索思来想去，终于想起来这颗星球是罪海里的一颗远古星球，镇压着一群忤逆苍天的罪犯。
“呵呵，有点意思。”幽影索摩挲着下巴，“难不成这狐狸是某个掏出罪海的罪犯？毕竟审判终焉大轮盘都被毁完了，罪犯逃出罪海也是正常的……”
第二副画面是一只年迈的老狐狸，死在了一头巨大的山羊嘴里，临死前的视野是看向一群奇奇怪怪的生物，有光头的藏獒，有能动的玫瑰，有喷火的朱雀，每个生物的眼神都是那么的不甘与不舍。
“有点眼熟……”幽影索苦思冥想，最终摇摇头：“没有一点印象。”
当初幽影索降临蓝星之时，压根没注意任何蓝星生灵，包括白良，自然认不出这些人是白良麾下的禁异人。
“看样子应该也是梦魇。”
幽影索来了兴趣，想继续看下去。
第二副画面结束后，经历了非常漫长的昏天暗地，第三幅画面终于出现了……
“这！这是！”幽影索震惊了。
非常震惊！
无敌震惊！
只因第三幅画面。
是一尊通天威猛的红色血狐，硬抗着好几尊审判终焉大轮盘的攻击，甚至当着苍天意志的面，活生生将一尊审判终焉大轮盘撕成了碎片！
撕成碎片的那一刻，幽影索透过第一人称的视野，看到了当时四周的环境。
四周第一圈，是密密麻麻的审判终焉大轮盘。
头顶是半个身子脱离苍天领域的苍天意志。
更远的四周是无数异族的超级强者。
其中，幽影索看到了传说中的荒古柳族。
看到了已经陨灭的人族阳烈大帝。
看到了尚且鼎盛的人族起源大帝。
“这这这……”
幽影索差点摔倒。
满眼的震惊。
“难道它是……”
踏踏踏！
骤然间，一声声急促沉重的马蹄声响起。
如同雷霆般扎进小狐狸的精神世界，将幽影索硬生生拽了出来！
幽影索退出小狐狸的精神世界，身躯如同浓雾般重新凝聚，缓缓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他环顾四周，顿时语气阴沉。
“黑潭人马族？”
“你们出现在这里，想干什么？”
四周，里三层外三层全都是黑潭人马！
每一尊黑潭人马都是仙王大能！
领头的五个黑潭人马，更是仙皇级别！
五个异族仙皇带着上百个异族仙王，空降大雾深处，将幽影索团团围在中央，不，准确来说，是全都直勾勾看着小狐狸。
“让开。”
黑潭人马族族长扬起长枪，马尾甩动，面无表情道：“幽影最强天骄，幽影索，倘若你不插手我们黑潭人马族的族事，我们也不会干扰你们和人族的战争。”
幽影索笑了笑：“哦？我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族事，怎么插手？”
黑潭人马族族长看向小狐狸：“我们要带它走！”
听闻此话，幽影索的目光瞬间阴沉至极。
刚才的精神世界里，幽影索已经知道这小狐狸是谁。
虽然知道的时候震惊无比，但冷静下来分析，今日已经彻底得罪，如果放走，他日就是最棘手的危机。
既然如此，怎可能放走这小狐狸？
幽影索挥挥手，漫天的蠕虫冲出。
黑潭人马族族长嘶声呐喊：“全族迎战！哪怕战死至最后一员，都要把小狐狸带回去！”
幽影索目光阴沉：“既然如此，都就都死在这里吧。”
说吧，幽影索摊开双手，身躯渐渐悬浮，它口中还呢喃有词：“伟大而全能的先驱，我愿意贡献我的灵魂当做您的晚餐，只希望您能多看看我两眼，您的目光将是我心中永恒的信仰，您的呼吸将是我此生唯一追求的起源，您的话语将用我的一生去执行，我是您最虔诚的信徒，我是您最忠诚的食物，我是您最完美的工具……”
随着这些呢喃声响起。
幽影索逐渐被更加浓郁的大雾吞没。
与此同时，天空的星域浓云缓缓分散。
隐约间，一颗巨大的眼睛悬浮在高空中，朦胧似乎隔着一层面纱，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那般高级，被幽影索的虔诚呼唤所感知，随意地看了一眼幽影索。
这一刻，幽影索彻底被粘稠大雾吞没。
随后所有大雾开始回缩到幽影索身躯内，就像是炮弹发射前的蓄力。
轰！轰！！轰！！！
当大雾凝缩到极限程度后，又全部释放了出来，只是这一缩一放之间，增强的威力何止十倍百倍，简直千倍万倍！
“来啊！都来啊……”幽影索宛如魔神般呢喃：“就让幽影大雾吞没整个世界，遍地都将是幽影鬼城，遍地都是我幽影索的王国……”
轰！
轰！！
轰！！！
浓稠至极的大雾迅速扩散。
刚刚赶来的宣皇和海皇猝不及防，迎面就被粘稠大雾撞击，顿时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剧痛无比，而且还震惊发现每一寸大雾里面都有着亿万个细小的蠕虫，这些蠕虫随着大雾狂潮扩散而扩散，因为细小而生命力极强的特征，遇到每一个生物都要疯狂钻进这个生物的体内。
宣皇感觉无数只细小蠕虫顺着自己的耳朵，眼睛，鼻子钻进了身体里，顿时原地打坐，在体内形成至强至刚的灵气，想要将所有蠕虫逼出体外。
海皇同样如此。
但他们惊骇发现，这些蠕虫每每快要被逼出体外的时候，都会自动分裂成无数个更加细小的蠕虫，更加难以纠缠！
最终耗费九牛二虎之力，宣皇和海皇才堪堪将体内的蠕虫全部逼出了体外。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人族大皇！
可人族边疆之上，大多数都是普通修士啊！
果然！
当粘稠大雾带着无数细小蠕虫冲击扩散到人族边疆上时，上一秒还固若金汤的人族边疆顿时沦为了一片人间地狱。
不管是仙者还是仙尊，全都痛苦不堪地倒在地上，皮肤下，器官内，血液里都有无数条细小蠕虫，这些蠕虫行动迅速，飞速靠近人体核心，快要逼近核心的时候，还会分裂成更加细小的蠕虫。
这样就难以让人族修士招架。
哀嚎声！
惨叫声。
哭泣声。
此起彼伏。
听得人心里难受至极。
这时候白良赶回人族边疆，来不及思考过多，连忙恢复柳树真身，用无数条散发着治愈灵气的柳枝，竭力地扩散向力所能及的范围。
有些人族修士十分惧怕异类。
严格来讲，白良也算是异类。
人族和柳族的异类。
但在能够散发治愈灵气的柳枝面前。
所有人都放弃了过去的固有理念。
全都争前恐后地爬向白良。
越靠近白良的柳枝，他们体内的细小蠕虫就更加活动困难，甚至出现了蠕虫大批量死亡，自己重获健康的事情。
这时候，白良哪里是异类？
分明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人族修士疯了般冲向白良。
白良也不含糊，将自己的柳枝不断疯狂扩张。
一千米，五千米，两万米，五万米，十几万米……
到了最后，白良的每根柳枝都有几十万公里！
但仍旧覆盖不了边疆上所有的人族修士。
迫不得已，白良扎根在边疆上。
将自己的治愈灵气全部送入边疆。
让边疆充当最有效率的工具，疯狂扩散治愈灵气。
果然…
效果很好！
果然边疆能够当最好的传输渠道!
淡绿色的治愈灵气开始自边疆的土壤里扩散而出。
一时间整个边疆都成了绿色。
被这些绿色生机勃勃之意治愈的人族修士，喘着粗气，从死亡边缘挣扎活过来后，在一声声询问下，最后全都朝着白良的方向长跪不起。
而白良身边，所有人族修士已经跪地，热泪盈眶，大声呐喊:“起源圣子!治愈人族，功德无量!”
这一刻，白良的圣子身份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
源于功德，源于贡献，源于仁义。
白良疲倦一笑，转而利用边疆对抗浓稠大雾。
一时间，淡绿色的边疆和灰色的大雾形成了两军对垒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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