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目击证人
望着表演团打包好的一箱箱行李，秋怜墨眯了眯浑浊的粉瞳，暗自骂了声“该死”，淡淡说道：“去告诉警察，有目击证人。”
尚媛歪了歪脑袋，顺着秋怜墨的目光方向望去，不解道：“哪有什么目击证人啊？”
“有，且是唯一的目击证人。”秋怜墨的语气很是肯定，“姓蒲的。”
蓦然，清风吹散弥漫的远处山腰的白雾，金色的阳光染亮铁青的顶峰。
整装待发的蒲野站在病房门前，握着双拳为自己加油鼓劲：“出发吧，继续和秋理事战斗！”
叠好被褥的蒲晓直起身体，拍了拍手抱怨道：“阵地的行李都清空了，哥还能怎样嘛？”
“我会把行李重新放回去的。”蒲野坚定了信念，势必要保留下父亲年多的心血。
这时，走廊传来火急火燎的脚步声。
只见办理出院手续归来的骆浩瀚小喘着气，“蒲野，异瞳魔女昨晚就出院了！”
“趁我不在就把大家赶走，真是过分。”蒲野没好气地哼了声，顺势松开了握拳的双手，并将双臂交叉环在身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既然她想要以速度取胜，那我们就靠执着。”
说完，他板起秋怜墨的同款扑克脸，转身向病房外走去。
可蒲野刚走出玄关，就被找上门的武斌拦下。
他示出执法证件，说道：“我是云渡市刑警一队的队长。昨天有电联过你，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
“嗯，我记得的。”蒲野点了点头，“但我现在必须要先解决棘手的生存问题，迟一些再......”
没等蒲野把话说完，武斌将张久安的照片举到他的眼前，“你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很眼熟......”蒲野接过张久安的照片看了看，“啊，是昨天昏倒的人。他现在怎样了？”
武斌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他失踪了。”
话音刚落，在场的骆浩瀚和蒲晓都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蒲野更是诧异地微张开嘴唇，悄然语塞。
随即，蒲野跟着武斌到达张久安的办公室门口，写有“案情重地，切勿闯入！”的横幅警戒贴在门框的两侧，左右还站着两名值守警员。
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武斌一边询问，一边记录——
“蒲先生，按照你的说法，张教授在你进入办公室前就已经昏倒在茶几边上了，对吗？”
“对。”蒲野如实回答着，还另外补充道，“他的头流了很多血。”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响起电铃声，武斌说了声“稍等”，接听起电话。
电话那头回报着工作进展，武斌皱起眉头，看了眼蒲野，同时惊讶地提高声音：“确定吗？”
短暂的交流过后，他将手机放回口袋，严肃地盯向蒲野，“蒲先生，你和张教授的关系不好吧？”
“啊？”蒲野下意识地直挺起身体，“我说过了，我不认识他。”
闭眼吸了口气，武斌认真强调道：“别说谎，你有很大的疑点。”
有些紧张地眨了眨眼睛，蒲野略微向后倾着肩膀，语气无辜：“你这，这什么意思？”
带着正义的侵略感，武斌向蒲野走近了半步，语气故作低沉：“你根本就没进过研究院。”
“昨天下午五点零五分，张教授向警局拨打了求救电话，而三层的监控摄像头早在二十五分钟前被关闭。也就是说，四点四十之后，没人知道有谁来过三层。但是，一楼大门的监控录像记录了全天的出入人员。”
说到这里，武斌伸出食指指着蒲野，慷慨激昂道：“可监控录像里，根本没有你！”
这一刻，武斌俨然觉得自己柯南附身，他昂起下巴，仿佛在接受聚集而来的侦探之光。
蒲野听地一愣一愣地，刚想开口解释，破案上头的武斌压根不给机会，“你没有进出过研究院大楼，但又出现在办公室里。对此，你如何狡辩？”
面对自以为是的盘问，蒲野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垂眸看着地板，语气无奈：“事情不是你想地那样......”
以为蒲野在打马虎眼，武斌又打断了他：“说！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空旷的走廊还回荡着武斌气沉丹田的质问，却也传来了秋怜墨冰冷的声音：“绳索。”
赶到现场的秋怜墨在转角处出现，她踩着黑色高跟鞋，走到蒲野身边，再一次替蒲野回答道：“他是滑绳索进来的。”
“什，什么？”武斌以为听错了，他怔怔看着秋怜墨，满脸写着“我不相信”。
“绳索不知道吗？”秋怜墨耷拉下眼帘，“绑架常用的粗麻绳，只不过多了个钢爪。”
或许是被秋怜墨的气场震慑住了，武斌放缓了语气：“真，真的吗？用绳索滑进来？”
“嗯。”秋怜墨看向蒲野，给予武斌简单准确的回答。
看着帮助自己解围的秋怜墨，蒲野努起嘴唇撇了撇，心里有些小感激。
哪成想，秋怜墨接着说道：“像个小偷一样，滑绳索翻栏进来。阿Sir，你们清点财物了吗？”
“Ho。”蒲野不屑地侧过头，迅速整理好情绪后，他正视向秋怜墨，反驳道，“秋理事，你难道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一旁的武斌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他中二地将左手举到耳旁转了转，“真是绳子吗？可以这样甩的绳子？”
“我不明白。”秋怜墨忽视了中二的武斌，对着蒲野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明白？你是为我而来的？”
“不然呢？”气头上的蒲野加快了说话的语速，“我想要和你谈一谈，可你却不理我。还叫人拦着我，不让我进来。”
“那什么，秋......”想要将话题转回正事的武斌弱弱地开口，却被秋怜墨再次无视——
“这是你滑绳索偷闯研究院的理由？”秋怜墨硬生生地回呛，“正常人都会在门口老实等着，你就非要当众表演？”
“啊，我说，蒲.....”武斌又转向蒲野，却被蒲野抢过话茬——
“OK，我承认我这样做有失礼数。”蒲野不愿再和秋怜墨就无关紧要的事纠缠下去，索性主动退了一步，“我们现在可以谈一谈了吧？合同的事......”
“你这男人没带大脑出门吗？”秋怜墨理直气壮地打断的蒲野，“要谈事情也得看场合、看情况吧？我们是失踪案的证人，现在是配合调查的时间。”
又被莫名训斥一顿，词穷的蒲野被怼到无言以对。
他那琥珀色的瞳里溢着不甘，微垂的眼角可怜兮兮。
还以为拿回了话语权，武斌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我们现在......”
可秋怜墨依旧忽视武斌，她自顾自地转身面向办公室大门，随手拍掉横幅警戒，“姓蒲的，集中注意力。”
武斌刚想要叫住秋怜墨，可秋怜墨已经按动了门把手，率先进入了案发现场。
昂头、闭眼、长呼出一口气，蒲野压抑下愤懑，轻声地自我安慰道：“行吧，人命关天。”
“是啊，人命.....”想要重拾存在感的武斌附和着，蒲野却已经跟进了办公室。
被彻底当作空气，武斌咬起前牙，斥责道：“你俩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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