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并非意外

　　“你们有看到奇怪的人吗？”
　　武斌带着徒弟小Q走进表演团阵地，准备上场表演的骆浩瀚和杨数化着五彩滑稽的妆容，他们戴着七彩的爆炸卷发，打有厚重白粉底的脸上还挂着大红香肠嘴和棕色小雀斑，根本看不出他们原本的样貌。
　　“奇怪的人？”骆浩瀚眨了眨亮片星星眼，语气认真，“我们没看见啊。”
　　武斌惊讶地瞪大眼睛，张大的嘴巴半天挤不出一句话。
　　“师父，我看他们就很奇怪。”身旁的小Q轻声嘀咕着。
　　武斌没好气地拍了下小Q的脑瓜子，又望向骆浩瀚，“那你们先表演着，如果有想起任何线索，请及时联系我。”
　　“阿Sir！”骆浩瀚叫住准备离开的武斌，“我们团长呢？他没事吧？”
　　“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杨数皱眉补充着。
　　“嗯，我会去打听清楚状况的。”武斌对着徒弟向门口抬了抬下巴，“走了，傻小子。”
　　巡访结束，两人回到了丹枫白露厅。
　　舞台中心破碎的照明灯被警戒条围了起来，武斌站在警戒外思索着，小Q则跑到高层搜索照明灯坠落的线索。
　　现场警员来来往往，被隔在门口的职员们议论声一片——
　　“咱们理事最近水逆嘛？怎么总和刑事案件沾上边儿？”
　　“我当时在场，真是吓死人喏！”
　　“害，还好有我们理事见义勇为~”
　　......
　　配合调查的尚媛风风火火地赶到现场，顺势解散了喧闹的人群。
　　“尚秘书，蒲野先生现在在哪？”武斌手中拿着小笔记本，语气平淡。
　　为了避免过多暴露今晚发生的事，尚媛挤出难看的笑容，搪塞道：“在医院呢。”
　　“他受伤了吗？”武斌的语气顿时变得严肃。
　　“不不，”尚媛立刻摇了摇头，继续打着马虎眼，“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而已。”
　　“这样啊，”武斌一边答应着，一边低头在本子上记录起来。
　　抬头看了看原本吊有照明灯的天花板，他再次开口道：“对了，我听说是秋怜墨救了蒲野。灯掉下来的时候，秋怜墨抱着蒲野扑开了，对吗？”
　　尚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善说谎的她也不能告诉武斌自家老板会人格分裂，只好抱紧怀里的棕红色笔记本，神色为难。
　　正当尚媛在心中琢磨该作何解释时，柳慧馨的声音突兀响起——
　　“怜墨救人了吗？”
　　话音落下，她踩着高跟鞋走到了尚媛面前。
　　尚媛恭敬地弯腰十五度后，对武斌介绍道：“这位是我们Autumn家具城的柳理事。”
　　“你好。”武斌挺了挺腰杆子，“我是云渡公安刑警队的。”
　　“辛苦您了。”柳慧馨假惺惺地以示问好后，将双臂交叉环在身前，“尚媛，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情况？我听见怜墨救人了，是这样吗？”
　　虽然深知柳慧馨没安好心，但尚媛毕竟是个秘书，不敢明面上与之抗衡。
　　进退两难的她抿着下嘴唇，想要回避的眼神左右飘忽着。
　　见尚媛保持着沉默，状况外的武斌歪了下脖颈，疑惑道：“我听职工们都这么说，难道不是秋怜墨救的吗？”
　　被逼到杠头上，想不出合理措辞的尚媛硬着头皮附和道：“是，是是是，是我们理事救的人。”
　　“哇，我们怜墨懂事了嘛。”柳慧馨故意摆出姐姐的模样赞叹着，嘴角的笑意却充满嘲讽，“她的心脏那么脆弱，居然会救人了呢。她没什么大碍吧？”
　　柳慧馨的追问让尚媛更加慌乱，她只好咬住前牙放大笑容，含糊道：“没，没事。”
　　“没事就好。”柳慧心收起内心的失望，昂起下巴到处看了看，“那怜墨她人呢？怎么没在现场？”
　　“啊~”尚媛侧过身体，随手指了指大门方向，“她，她在医院。”
　　“医院？”柳慧馨向尚媛前倾去身体，语气挑衅，“不是说没大碍吗？”
　　尚媛跟着后倾身体，急中生智道：“没大碍，没大碍，您知道的，她这个人喜欢小题大做，呵呵呵。”
　　“她在哪家医院？我有些问题要问她。”武斌用笔指了指笔记本，“是关于......”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Q匆匆地跑到身边，“师父，连接照明灯的零件有蹊跷！”
　　武斌连忙接过被卸下的半截固定铁链，一股腥涩的烧焦味令他皱了皱鼻头。
　　仔细一看，武斌发现铁链的横截面有明显的熔断痕迹。
　　又在小本本上写了些什么后，他抬眸看向尚媛，“近期有人接触过照明灯吗？”
　　“下午有维修公司的人来更换过灯泡。”尚媛如实交代着。
　　“对，这是突破口。”武斌做作地打了个响指，语气一本正经，“请把维修公司的联系电话提供给我们。”
　　“等等！”柳慧馨强行横插进尚媛和武斌之间，“听你们的口气，这并非意外，是人为事故咯？”
　　“根据我多年的刑侦经验，初步判断是有人故意动了手脚。”武斌竖起夹克衣领，眼神犀利，“但具体情况还需进一步调查才能确认，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他自以为帅气的顺了下二八分的大背头，迈开步伐的同时，还向后甩了下衣摆。
　　还没走出一米，武斌又停下了脚步，回身道：“啊，还有，如果有想起任何线索，请及时联系我。”
　　“有有有！”尚媛踏着小碎步靠近武斌，“蒲野先生说，他看到有个戴黑色鸭舌帽的女人跟踪过他。”
　　夜渐至深。
　　刺眼的火光倒影在玻璃车窗上，坐在后排的黑衣女人把帽檐压地很低，手中不停玩弄着打火机。
　　“咔哒。”
　　“咔哒。”
　　......
　　出租车停在云渡大学门口，黑衣女人将打火机揣入口袋，快步朝医学研究院走去。
　　她刚进入一楼大厅，经过身边的研究员就叫住了她，“欸？”
　　黑衣女人警惕地停在原地，她沉着一张脸，浓重的阴影覆盖了双眼。
　　研究员打量了女人一会，寒暄道：“蔡舒姐吧？这么晚了，你还没下班呢？”
　　“啊，是啊。”蔡舒摘掉鸭舌帽，在片刻间展露友好的笑意，“这不是还有病人需要护理嘛。”
　　“你还真是敬业。”研究员对蔡舒挥了挥手，“那我回家咯，明天见。”
　　“好的，好的。”身为护理人员的蔡舒恭敬地弯腰点头，直到研究员走远。
　　在电梯门开启时，她还热心地帮助坐轮椅的病人先进电梯。
　　可当蔡舒背对着病人，按亮前往12层的电梯键时，她笑盈盈的脸庞又再次恢复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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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歌曲分享：“一生无非几个欢笑悲哀，和爱你的女孩。”——李荣浩-《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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