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庄周梦蝶的真相
波波积极主动的给她打开了古代画面,这具身体也叫柳绯霞,正是柳飞侠小时候用的名字,一天,她正在倚窗读书,看到《庄子齐物论》中庄周梦蝶这一段: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这个古代的柳大小姐,俨然是一个超前卫的哲学家、思想家,她进行了深深的思索,她这个柳绯霞,是不是别人的一个梦,她的灵魂能否脱离了本体而超然物外来欣赏这世间万物?
这个问题实乃哲学上的终级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不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能悟得通透的,所以她想着想着,就睡了,睡着睡着,就死了。
“啊,还能这样?”柳飞侠不由得再一次捂脸,自己两世的死因都无比奇葩,这也太太太莫名其妙了吧?难道自己就是被她这个奇怪的想法吸引过来的?
“你有可能就是被她这个想法吸引过来的。”奔波霸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人的念力也是一种能量,除了维持生命运动,在念力强大的情况下,确实还能作用于别的物质或能量。”
“绯儿,绯儿。”一个中年妇人哭哭啼啼的跑到柳绯霞的床边,叫着她的名字。柳飞侠感觉自己星星点点的躯体像是被拉扯着一样要离开这个地方。
“算了,是时候回去了,等我修好了时间轴,会送你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吧!”奔波霸大袖一挥,柳飞侠觉得自己身体变得十分沉重,她的眼皮也很沉重,她拼命的想睁开眼睛,用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睁开一条缝。
“醒了醒了,女郎醒了。”织锦兴奋的叫道。
柳飞侠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一个小丫鬟,两个老婆子,还有一名中年女子在她房间里。
“哎呀,绯儿,担心死阿娘了,你终于醒了。”说话的妇人,正是柳家当家主母王良扇,也是柳绯霞的亲生母亲。
之前看到她“诈尸”,惊吓过度晕了过去,直到刚才醒来,听下人说女儿没死,便急急的过来探望,不顾她在沉睡,硬是把她给叫醒了。
“哎哟,让我看看,我的好女儿,让阿娘好好看看。”王氏哆嗦着手使劲摸着她的巴掌大的小脸。
柳飞侠听她口气,知道她是这个柳绯霞的亲娘,便嘟囔的撒娇道。“哎呀,阿娘,我还没睡够呢,别吵我。”她听这个女子自称阿娘,便暗暗留了心,唤她阿娘。
要不是这个王氏早早的把她吵醒了,她肯定能认清这里所有的人,弄清楚这里发生的一切,可她又无法迁怒这个可怜的妇人,毕竟她刚刚经历一场丧女之痛,实属情有可原,这一切还得待她慢慢打探。
“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你继续睡,我炖了参汤,你要不要喝点再睡?”
柳飞侠确实有点口渴,便伸出了手,织绵伸手扶她起身,王氏赶紧拿枕头给她靠上。
织绵拿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她觉得麻烦,便端起碗一饮而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奔波霸,她急着想要再次入睡,便赶走了所有人。
王氏见她睡的踏实,一时半会儿不会再醒,便叮嘱丫鬟婆子好生伺候,等三女郎醒来,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她,然后满心欢喜的回到了自己院子。
柳飞侠一夜无梦,终于神清气爽的醒来,她伸了个懒腰,自己坐起身来,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掉,不是她躺在棺材里的那套衣服。
“女郎,你醒了?”织锦欢喜的走到她的床前。
“你叫什么名字?”柳飞侠问道,她必须要找个可靠的人来弄清楚这一切。
“女郎,你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我是你的贴身丫鬟织锦啊,这名字还是你取的呢。”织锦惊讶的问道,这女郎大病一场,莫不是坏了脑子。
“呵呵,可能我大病一场,脑子瓦特了,当机了?总之是坏掉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柳飞侠寻了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不记我呢,一定是因为生病了。”织锦心疼她大病初醒,便自动忽略她胡言乱语的一大串莫名其妙的话。
“那你能不能给我说说,我家里都有什么人,我身边都发生过什么事?”
“女郎,我先伺候你洗漱,然后吃了药膳,我们再慢慢聊也不迟。”织锦担心她的身体,便好心的劝说道。
柳飞侠确实也感到饥肠辘辘,这具身体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她就点点头。
织锦给她端来清水漱口洁面,然后准备给她穿衣梳头,柳飞霞看着梳妆台上那琳琅满目的行头,等她梳好头,估计又要饿晕过去了。
“织锦,梳个头需要多长时间?”
“简单一点的,约小半个时辰。”
“那还是先吃饭吧,我饿了。”
“女郎,这样不合规矩。”织锦为难的说道,以前这个三女郎可是极守规矩的人,什么时间该做些什么,从来都是一丝不苟,没想到病了一场,连性情都变了。
“到底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柳飞侠不由得因为古人的呆板有点发怒。
“织锦不敢,当然是女郎您做主!”织锦赶紧低头认错。
柳飞侠不好意思的说道:“好织锦,规矩都是人定的,事急从权嘛,我现在不是病人吗?不用遵守那些清规戒律。”
“嗯,女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去给你取药膳过来。”织锦一句话就哄好了,她欢欢喜喜的去了厨房,不一会儿便用托盘送过来一小碗粥。
“郎中交待过,你要多餐少食,刚刚醒来,不能吃的太多。”织锦喂着她,小心的叮嘱着。
柳飞侠接过小瓷碗说着:“这个我是知道的。”然后她一仰脖子,又是一饮而尽,织锦给她拿帕子擦了擦嘴,便搀扶着她坐到梳装台前。
织锦问道:“女郎,今天想穿哪件衣服?”
“随意吧,哪件都行。”柳飞侠对古装不甚了解,她穿什么也没过多讲究。
柳飞侠身上套着藕粉色中衣,织锦取了一件宽大的衣袍过来。
“这个桃红色外衣比较喜气,不如今天就穿这件?”
柳飞侠看着那宽大的大布片,不知从何下手,只得像古装剧里那样伸平了胳膊,让织锦帮她穿上。
“唉,腰封我没有取过来,你拿着衣袍稍等一下。”织锦把宽大的下摆塞到柳飞霞手里,匆匆的去衣柜里找东西去了。
柳飞侠看看左右的两大片布,便左右一交叉裹在身上。织锦拿着腰封过来了,一看到柳飞侠裹上的衣服,便无奈的说道:“女郎,你穿错了,应该右边衣襟压住左边,右衽在外面腋下露出。”
“左右有什么区别吗?”柳飞侠不解的说道,她自我感觉,自己缠的还算有模有样。
“女郎,你又忘了?我们中原人穿衣都是右衽,只有北方的胡人才有左衽的习惯,虽说那赵武灵王改胡服骑射,现今偶有男子左衽着装,但闺阁女儿家,鲜有听闻,这都是以前你给我讲的。”织锦耐心的讲解道。
“呵呵,我这不是脑子坏掉了嘛,什么都不记得了。”柳飞侠讪讪的笑道。
“没关系,我会帮你一点点的回忆起来的,你不用着急。”织锦给她右边腋下固定好衣服,便开始给她束上腰带。
“不对呀,织锦,我昨天穿的衣服好像就在系在左边?”
“昨天确实是在左边,我们传统习俗,寿衣也用左衽,不用布钮,而是使用细布带系死结,以示阴阳有别。”织锦给她穿好了衣服,然后扶她坐到椅子上,开始给把先把头发梳通顺。
“哦,原来还有这种讲究啊。”柳飞侠恍然大悟,看来做个古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还要死记硬背这么多条条框框。
“女郎,想要梳个什么发髻?哦,我又忘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梳个简单的垂鬟分肖髻吧,未出阁的姑娘都爱梳这种发髻,女郎大病初愈,这种发型显得活泼灵动些。”
柳飞侠看着织锦灵巧的小手在她头顶龙飞凤舞的左右穿梭,然后又拿着各种化妆用品在她脸上涂涂抹抹,擦脂粉、画黛眉、涂唇脂……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柳飞侠照着铜镜,看着里面姿容俏丽的一个古装美女,让她自己都觉得惊艳,虽然眉眼与自己原来有几分相似,但一个是素颜级别,一个加了美颜滤镜。
只见镜中这柳绯霞的柔亮的秀发简洁的盘起,几缕青丝坠下,衬托着那拥有美妙弧线的漂亮粉嫩的脸颊,细腻不带丝毫瑕疵的肌肤吹弹可破,细细的柳眉,似是三月春水,浓黑深邃的眼眸,亮晶晶的像住在眼睛里的星星,眼角微微上挑,不大不小的丹凤眼顾盼生姿,鲜红的小口,唇如绛点,通身的气质如仙子般出尘脱俗。
柳飞侠对着铜镜左看看右看看,不由得赞叹道:“哇,这还是我吗?我差点对自己一见钟情了,织锦,你要是到了现代,一定可以当个美妆博主,肯定很多人打赏的!”
“女郎,何为美妆博主?”织锦奇怪的问道。
“哦,没什么,我随便扯的,这脑子不好使了,就管不住嘴了,以后我要是说什么奇怪的话,你可别放心上。”
“不会的女郎,我一定照顾好你,让你早日康复。”
这么忠心的小丫头,还真是让人感动啊。柳飞侠收拾好了服饰妆容,便转过身来问道:“织锦,你给我说说,这个府上都有些什么人吧!”
“是,女郎。”柳飞侠见她忙前忙后的,现在还一直站着说话,她环顾四周,窗边有一个长榻,便拉着她并肩坐下。
“唉呀,女郎,使不得。”织锦像烫到屁股了一样赶紧起身。
“这有什么,我拿你当好姐妹,你竟然还把我当外人,你要这样客气,我就生气了啊!”柳飞侠装做生气的样子瞪着眼威胁道。
“那好吧,女郎。”织锦小心翼翼的坐到榻沿上,开始给她娓娓道来。
“女郎,你应该记得自己叫什么吧?”
“这个自然知道,柳绯霞嘛!”
“嗯,那就好,我们家主柳绍,是通许清正有名的地方官,家里有许多铺子和田地,娶了三房妻妾,女郎母亲闺名王良扇,是琅邪王家的旁支的女儿,王家势大,她稳坐正房的位置,可一直膝下无子,你的嫡亲长姐名朝霞,现在已经嫁人,生完她之后,当家主母多年无所出,主君便又纳了妾,据说出身不太好,名花枝俏。”
“是不是那个声音很尖细的女人?”柳飞侠突然想起了那日的几个声音,便一一对号入座。
“对,就是她,她刚入门,就怀了身孕,谁知也是个女儿,名为晚霞,不久夫人生下了女郎您,三个女儿愁坏了柳绍,他便又纳了一个平民女子,名许绿言,谁知这个妾室不争气,也生了女儿,主君一怒之下取名落霞,过了一年,许氏终于生下了儿子,取名柳阳。
主君心里喜欢得紧,便准备尊许氏为贵妾,那花氏不依不饶,仗着貌美,想要主君抬她为如夫人,诚心要将许氏比下去。
主君心软,便许她生了儿子,便让下人尊她为如夫人,夫人不依,便只能尊为贵妾,一年后,那花氏诞下小少爷柳耀,柳府里便一下子有了两个贵妾。”
“这么说来,我家里有一个老爹,一个亲娘,两个姨娘,四个姐妹,两个弟弟?”柳飞侠算了算,家庭结构还算简单,没那么难记,这几个人特征明显,容貌年龄都有差距,就算见到了,大致也能猜出一二。
“是,主子们就这几个人,至于下人们,主君节俭,在府内的常住人口并不多,其它庄子上的,铺子里的,并不常打交道。”织锦说着说着,也像柳飞侠那样盘着腿坐到榻上,两个人不知不觉说了许久。
“你这贱蹄子,三女郎醒了,为何不通报主君,竟然和女郎平坐榻上?还懂不懂规矩?”门外传来了尖细的声音,不用说是花氏来了。
织锦哆哆嗦嗦的跪到了地上,不敢抬头。
门口乌乌泱泱来了一大群人,柳绍身后是几个妻妾,然后是柳飞侠那一群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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