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正要再说什么,外面秋婵的声音传进来,
“启禀陛下,六位王爷在外求见。”
玉衡眉目一蹙,看着齐孟冬,见她笑了笑,未说什么,对外面吩咐道,
“让他们去御书房等候,朕稍后过去。”
又对齐孟冬柔道,
“天气日渐寒凉,你便待在房中不要出去走动了,我去去就回。嗯?”
齐孟冬点点头,问道,
“诸王怕是因着上次选妃之事……”
玉衡知她何意,打断她道,
“我自有安排。你不要再胡想了。”
“嗯……”
说着玉衡松开她,便出了未央宫。
齐孟冬坐在软榻上发了会呆,又躺在了上面,从袖中将画拿出,看了又看,舍不得放下。
「所愿不过,清风朗月,心暖人一双。」字字刻在了她的心上。
秋婵、月婵站在一旁看得了她那副痴样,也都暗暗为她高兴,悄悄退了下去。
……
诸王原是都知玉衡近日除了就寝外一直待在未央宫的,便去了未央宫求见,但玉衡却叫他们回御书房,怕是也知他们是因着何事,是顾念着未央宫中的那人吧。
六人本来也是商议了许久,但无奈,除非做得像那隐世的两人外,否则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摆脱皇权的,只怕一次抗旨行,两次也行,但这辈子,只要还在这个位置上,总不能抗旨一世吧。
不过此事,众人也是有些后悔,早知就不那么热心地去兜揽那选妃之事了,这会惹火上身了不说,还得自救自灭,一时又都有些怨怪现在住在未央宫里的那人。
众人心思迥异,正思索间,玉衡到了。
行礼之后,玉衡坐定,问道,
“不知诸王此次相约前来,所为何事?”
几人互看了一眼,玉衍先开口道,
“几日前,臣等请陛下收回封妃成命之事,不知陛下何时颁旨?”
玉衡眉目一动,倒是直白。
凉声道,
“朕似是没有同意吧。”
众人一愣,心中暗暗叫苦,玉衍接道,
“众选秀女子原都是为陛下而来,如今将她们强塞于臣等,只怕她们心中不甘,天下臣民也必无法信服。”
“这么说,你们这是要抗旨?”玉衡挑眉。
众人低头,身影都透着拒绝,玉衡心中微叹,又问道,
“如果可以,朕也不想为难你们,只是这么多年来,你们也不册封王妃,不立侧妃,甚至连侍妾也没有,你们不要忘记,你们都是世袭王,世袭郡王,若将来无后,试问这‘世袭’二字该如何处置乎?过继?朝廷不会认的!”
众人沉默,良久,蓝玥抬头问他,
“我们是如此,陛下又如何不是?”
玉衡眉目一紧,对这个问题似也在意料之中,回道,
“朕与你们各退一步,如何?”
众人一齐抬头看向玉衡。
玉衡慢慢扫了他们六人一眼道,
“册封王妃可免,但必得从秀女中选出侧妃或侍妾人选,这是朕的底限。”
顿了顿,又道,
“自然,也可不限一人。”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玉衡,似是不认识他了一般,知他奸诈,要不然在诸国之乱中也不能苟到最后成为赢家。却不知他又使出这一招以退为进。
六人相互对望一眼,都不出声。
半晌,才听到蓝逸问道,
“只不知陛下又如何?”
玉衡挑眉看着他,回道,
“待你们成其好事后,朕自会向你们有所交待。”
众人知他之意,是说未央宫那位吧。
蓝玥追问道,
“不知陛下对现下住在未央宫的那位是何用意?天下都传陛下金屋藏娇,不知陛下作何打算?”
玉衡蹙眉,若是他们几人知道那人的模样,只不知会是怎样的神色与心思。
心内也并不想让他们见到齐孟冬。
只沉声回道,
“朕方才已说,朕自有处置。怎么,朕如今连藏着一个女人的权力都没有?”
蓝玥似是还有不甘,蓝逸拦住他道,
“既然如此,无论是侧妃也好,侍妾也罢,臣会遵旨而行,也望陛下不要食言。”
其余五人瞪大眼睛看着蓝逸,但思索过后觉得也只能如此了,若是他们同意了,而玉衡之后也会立妃倒也罢了,毕竟江山也需要继承人,他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吧?
都低下头去,齐声道,
“臣等遵旨。”
就这样,诸王无论是立侧妃也好,留作侍妾也罢,从当初送进宫来的秀女中各挑得一人出来,其余女子皆遣回原地,自行婚嫁。
此事暂提不表。
……
玉衡从小福子处得知后,心内不由愉悦起来。
总算是将选妃之事翻过去了。
一时舒畅不已。
看看已近正午,吩咐小福子不用准备午膳,欲往未央宫去同齐孟冬一道用膳。
话落抬步出了御书房往未央宫去了。
不料半路见大嬷嬷正跑着迎面前来,脚步顿停,大嬷嬷跑上前去,也顾不得喘气,急向他禀道,
“启禀陛下,齐姑娘不见了!”
玉衡一怔,忙问道,
“说清楚。”
不待大嬷嬷回答,脚尖一点,身影一闪,已入得未央宫中,见秋婵、月婵二人跪在房门处,疾步进了屋子,挑开帘子,书桌前,软榻上,床上,镜窗前,皆不见齐孟冬的身影。
又向后院走去,除却满地的海棠花瓣外,哪里还见那人!
一时站在原地失神,良久,转过身向大嬷嬷三人,眸光凌厉,冷声问道,
“说。”
大嬷嬷哆嗦了下,这才将他走后的事一一道来。
原来,玉衡去御书房见六王后,齐孟冬还躺在软榻上看着他的画像和题词欢喜的,大嬷嬷带同秋婵、月婵两人退下后,未敢进去打扰,直到近了正午时分见玉衡还没有过来,便想先去叫齐孟冬用午膳的,哪知一进去,人就已经不见了。几人都守在门口,她不可能从正门出去,但几人也将后院来回里外都寻了个遍,也寻不到,这才急了要去禀报。
玉衡眸光发冷,一时手握得紧了又紧,闭上眼睛。
以她的功力,能伤得了她的只怕天下没有几人,若是她自己想走,那是任何人都拦不住的;但她为何要走?
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梦么?
还是她有事必须要走?
是何事?
为何只字片语也未留下便走了?
一时只觉痛心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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