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震撼世界的一天》
经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宣传部审查
随军记者琼妮·纽斯佩特·里德著
应当对比一下前后两位征服者对eu施行策略的差别。
当我们伟大的帝国皇帝修奈泽尔·ei·布里塔尼亚在皇子时期就已经接下了远征eu的任务, 并且以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高效率施行这个任务时。他采取的策略并不是直接的战争。
不,正面战场上我们一次也没有退避过,我们的kmf在意大利, 在高卢,哪怕是在骁勇善战的德意志人的边境也从来没有停下过步伐。但是应该注意到那场战争并没有多少平民通过军功——血淋淋的敌人的首级堆积而成的军功平步青云。我们的军队在正面战场上无往不胜,但是在修奈泽尔大人的手下,他们更多的是被当成一种威慑力,一种策略安排的。
在某些城市扶持一些反对政权,在某些城市煽动一些可疑教派, 军队时而安排在某个重要交通口, 在达成某些协议后又开往另一个省份。临行前在当地取得应当的胜利。皇帝陛下通过简单的情报操纵让eu陷入混乱。
我们应该看到, eu和布里塔尼亚帝国不一样, 他们是纯粹由资本家把持的松散的联盟(虽然说是公民自由选举, 但是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也就注定了他们的公民会有所谓的‘自由’。这个自由允许他们在公共场合集会,举办□□,对市长发送抗议信, 组建临时政党并且参加选举,这在我们这里是不可想象的。
在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没有自由这种听起来美好却类同毒药的东西。国家是一家庞大并且高效率的机器, 其上面所有的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零件, 只会朝着皇帝陛下和公主殿下的目标前进。
在修奈泽尔大人的操纵下, eu公民们迅速的使用上了这种自由。
不,我并不想说那些□□活动和对沿途街道商店进行的洗劫还有那些暴动死者就是这种伟大策略的成效。这的确给eu带来了一些混乱,但那也不过是在人们口随便抱怨的混乱而已, 连当地的报纸都不会在‘某某官员决定在克里姆饭店举办宴会’‘某某小姐决定举行读书沙龙’的间隙间把那些死者的照片刊载上去。
我要着重说明的就是,通过皇帝陛下的策略,eu公民不约而同的想起,并且行使了他们组建临时政党并且参加选举的自由。
皇帝陛下在他二十三岁那年开赴eu,并在二十五岁生日后不久就前往镇压反抗军组织(我们都知道在那里他遇见了公主殿下,为当今世界的形势奠定造成了极大的贡献)。在这两年之间,eu能够叫出名姓的政党多了三十七个。
各种各样的保皇党、由小资产阶级们为了兴趣而组建的劳动团、追随着某一个出过书的老政治家的统一派、民主党或者自由党(原本是同一个党派的,后来由于一些摩擦,分成了两个),无数政党跳跃上了eu的政治舞台。
这个过程太轻松了:你是一个eu公民,你拉上你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如果你孩子上初之后你也拉上他,再找上几个同样想要组建政党过过瘾的同伴,凑齐五十个人,前往政府,排上大约一天的队(如果当天是自由党执政,很有可能政府人员会罢工,因此只好明天再来)签署几份协议,等你从那个总是打哈欠的政府小职员的窗口前走开始,你就已经是新政党的首领了。
实际上,当时在eu,加入或者创建某个政党就像是加入或者创建某个学生社团一样的轻松。一个城市里面有十几家政党的报纸充当喉舌,如果他们背后有资本家支撑(某些时候资本家这个词语可以把范围缩小到一个小造纸公司老板),那么报纸就会以低廉到吓人的价格出售,有的干脆白送,被酒馆拿去擦桌子,面包店拿去包面包,大家瞧不起这些言论,觉得不着调,但偶尔也看上几页——这偶尔看上几页,就是创办报纸的目的所在。
也因此政局陷入了混乱,有些时候议会里举行会议,时间根本都不够每个政党的代表人上前做个自我介绍,更不要说确立什么有建树的政策了。
走进任何一个大学,里面的学生都在为了自己所支持的政党而吵架。小酒馆里面拥挤着的公司职员、工人也是如此。先是吵架,酒气上来就开始斗殴,在警察到来之前逃之夭夭(和高效率的布里塔尼亚帝国不一样,eu的警察效率总是慢的吓人,并且坚持五点钟准时下班),在逃跑缔结友谊,并且发现自己和争论的对方原来信奉的是同一个党派,只是因为酒精作用,说错了名字。
如果此时气氛正好,他们是会握手言和,并且第二天前往政府,去按照那个说错名字的党派在组建一个政党的。
思想几乎像是海上的暴风雨一样在eu居民的大脑波荡着,而我们都知道操纵着这思潮的正是皇帝陛下。
布里塔尼亚帝国的军队在eu公民口总好像是一个很遥远的东西,在几个城市外制造了一场屠杀,进军了某个港口城市并且切断了商贸(要等到今天的酒馆里没有外国酒的时候,他们才会明白报纸上这一行字的意义),某个议会会员提出了某一条战略但是敌方政党并没有听完就全凭着立场把他给赶下台了。
军队的意义除却必要的胜利(总得让手下的士兵杀几个人,好晋升一下啊),就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激起eu公民对于我国的仇恨,来更加催促他们进行内战而已。
政府时常倒台,市政府上挂的旗子一天一个样,有时甚至还没来得及升起象征那个政党的旗帜,就被新的政党给赶了出去。
一方面,eu的政局混乱得就算连专门研究这些的政治学家和后世的历史学家都会觉得焦头烂额。另一方面,在□□的人们走过后,商店店员利索的收拾残局,挂上牌子示意继续营业。产阶级的宴会彻夜不歇。今天某位著名女演员将在大剧院里表演歌剧,明天电影院某位著名导演新作闪亮登场。
娱乐设施一天也没有——就算是枪战让执政党一个早上损失了几千人的性命——也一天都没有停止营业过。
当时,一半的eu烧起来了,另外一半在剧院里。
如果整个eu都只能发出一个声音,团结起来抵抗我们的话,应该承认即便有着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科技武器kmf和最忠诚的军人,我们的脚步也会受挫。但是在皇帝陛下的策略之下,他们的声音分散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话要说,其结果就是谁也听不清对方的话语,并且招致怨恨。
在所有的声音,有一个声音我认为需要加以注意。
在当时的eu这个声音并没有被重视,但是现在两年过去,纵观全局,我认为这个声音是有力量和意义的。它就是由白尔特所带领的最高纲领派。
最高纲领派喊出的口号和其他几个党派大同小异。代表的主要是工人阶级的利益。号召通过起义夺取政权,强力的从资本家手接收工业、土地、自然资源和金融机构,并且悉数分给工人。
一切归于民众!这是他们最高纲领,也是他们挂在嘴边的口号。
这种口号不会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被当权者所接受,尽管公民们看到短期的利益,倒是会欢呼相应的。(显然,我国的公民不可能这么愚蠢)
但是在当时已经混乱不堪的eu,一半出于运气,一半出于首领白尔特的个人魅力,这个政党竟然真的渐渐崛起,并且在小规模内被认同了。
我在这里摘录一小段白尔特公开发表的言论,并且事先声明这个言论的立场不代表本人的立场。
【布里塔尼亚人处境极端困难,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解放他们,没有报纸,没有集会自由,没有政党,而各个阶级从上到下,从贵族一直到编号区居民,都对平等思想极端仇视,帝国完全由军队和皇帝把控,组织严密,这样的布里塔尼亚没有反抗的曙光】
实际上他不完全正确,帝国在光辉之夜(一行新加上去的小字:光辉之夜是布里塔尼亚帝国皇帝修奈泽尔登基那天,由帝国公主江户川结爱组织的大屠杀的美称),数十万数百万的布里塔尼亚群众陷入混乱,竟胆敢涌上街头公然反抗皇帝陛下和公主殿下。这也都是从eu传染过去的。
但是,理所当然的,这种混乱的举止很快就停了下来,并且显然在公主殿下的威光之下,再也不会有了。
在此之前,我们的老百姓(在这里我要使用这个词语,来缩短距离感)一向都是驯顺的羔羊。若有显现出利爪和尖牙的时候,也只是在面对帝国的敌人之时。不过在这里无需多加赘述。
皇帝陛下在eu施行的策略我们已经看到了,短短两年,他就使得eu陷入了混乱之,并巧妙地,就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古代英雄巧妙地抓住向他射来的箭矢一样,陛下也巧妙地抓住了这个时机,要求eu签订了一系列有利于我国的条约,并且把我国的板块又扩大了四分之一。他的功绩毋庸置疑。
但是现在,让我们进入正题,谈一谈帝国最受尊敬——也应该是整个世界上最受尊敬的那位女士,公主殿下的所作所为吧。
在这份书籍出版之前,想必帝国的公民都已经隐约的从各种渠道听说了这么一件事——就是我们的公主殿下,她竟然只带着自己的骑士(原圆桌骑士第三席),没有任何的亲卫队以及军队,就只身开赴eu了。
在这里,我要以随军记者的身份肯定这个说法。是的。无论有多让人不敢置信,这都是正确的。
毫无疑问,公主殿下是布里塔尼亚帝国最耀眼的明珠,她那天赐的智慧让帝国研究部所有学者都拜倒在地(这本书出版的时候,想必公主创造的赫尔墨斯之靴已经推行开来了,飞翔的感觉如何?这都是仰赖那位大人的荣光)。
如果这件事在之前公布,我们的公民会陷入愤怒,这愤怒绝不是针对着公主殿下,而是针对着我们布里塔尼亚的所有元帅将军:为何不派人保护她?为何不把公主殿下的人身安全列为和国运等同的存在?
就算公主殿下由于她那颗年轻的,只属于天才的充满热情的心,抱有种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诸如两个人毁灭eu),我们的军人不是也应该保持着冷静的思想,制止...如果那位大人的意志是不可违逆的,那至少偷偷的跟去保障她的安全啊。
“这是叛国!”在我第一次接到了这个情报的时候,类似的愤慨也从我的口发出,我相信任何一个帝国公民出在我的情况下也会有这种愤慨的。而对我下达命令的官员脸上只是带着笑容,轻声对我说“要学会相信力量。”
他是对的。
没有拉锯战,没有计谋,没有策略。皇帝陛下用他的智谋让整个eu陷入混乱,而公主的智慧却从来不是对人类这种等级的对手使用的东西。
她只象征着毁灭。
那时是早上九点半,天空一片晴朗,公主殿下走过的时候白大褂微微被风扬起(就我所知,现在在礼服外面套白大褂已经成为了整个国家女性的风潮,但她仍然是最美丽的那个),她的表情并没有特别的兴奋或者激动,好像这只是很平常的一天。
在公主殿下的身后,年轻的贵族骑士基诺·拜因贝鲁克对我微微点头,他是一个俊美而开朗,完全符合骑士这个称号的少年。我便跟了上去。
当时的我并没有想到,这是如何震撼的一日。
公主殿下飞翔的速度并不很快,实际上她身上和周边从来没有钟表,‘我讨厌繁忙’公主殿下是这么说的,这种态度也值得每一个布里塔尼亚公民学习。
她用常人走路的速度出了营地,沿途的每一个士兵都向她致以最高敬意,下图附有照片,我认为这张照片可以有力的驳斥那些宣称公主殿下的行为为国民招致了无尽灾难,并且受到‘任何一个有良知的布里塔尼亚公民的痛恨’的阴谋家的论调。
离开营地后,我身旁的基诺大人脸色变得轻松了一些,而公主殿下则静静的垂下了眼帘,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正感到疑惑之时,我的手臂被基诺大人抓住,一阵天摇地动,在我和他的脚下,大地板块就像是圆球表面的浮土一样向下滑落而去,等到晕眩感渐渐过去,我已经停留再数百米的高空之,在我们的脚下...
“这是新的机甲吗...?”
当时我几乎完全被吓傻了。
公主殿下亲自回答了我,“这孩子的名字是阿特拉克。”
在我门的脚下,是数百米高,仿佛一个浮空岛屿的蜘蛛型机甲。它条节肢在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它身上的每一个部件都闪烁着力量的魅力,毋庸置疑,它就是为了杀戮的目的才制造出来的。其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所在。
即便如此,公主殿下也还是用温柔的眼光注视着它,称它为‘这孩子’。这也是科学家对于自己的造物的温柔吧。
我想正因如此,公主才能够拥有如此程度的才能。她是爱着科学也被科学所爱的女孩。
在这里应该反驳一件事,那就是在这之后由于有心人的舆论操控而在国民掀起轩然大波的‘eu屠杀事件’纯属子虚乌有。公主殿下——只要看到她一眼你就会明白,是个真正天真无邪的,宛如童话里走出来的少女。她别说杀人了,就算连死人的意义也不会明白。而且如果这种说法是真的,那么也太瞧不起我们的骑士大人——基诺·拜因贝鲁克卿的忠诚心与能力了。
负责执行对反抗者的裁决的正是这位骑士。公主在机甲启动后就坐到了后方华丽的王座上,这是专属于她的观众席。她轻声激励着,“为我带来胜利吧,基诺。”
应当相信这种激励无论是被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听见,都会让他们热血沸腾的。基诺大人自然也不例外,他肃谬的低下了头,阳光落在象征着他高贵血统的美丽金发上,好像一头年轻雄狮的鬃毛。
再抬起头的时候,那双眼睛里面闪烁着坚定地——就像钢铁一样坚定的意志。
过程无需赘述,在不断传达的战报之公民应当已经非常的明白了。这里应该纠正诸位的一个普遍的错误概念,即在战争开始的第三个小时,eu最繁荣的国家高卢之所以丧失反抗意志,并不是由于这巨大的机甲使他们心生畏惧,而是因为公主殿下亲自向他们降下了慈悲。
当时机甲上的迫击炮已经使用过多次了,每一次使用都能使一个城市的技能完全瘫痪,比起真正的人员伤亡,更重要的反而是迫击炮的光芒一旦扫过,当地的所有电子设备都会丧失作用,这对于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们来说无异于弄瞎了他们的双眼和双耳。
如果阿特拉克是在夜晚出动的,那么想必单单只是在混乱造成的暴动就足以送掉几十万eu公民的性命,没有这么做,正是公主殿下的优雅之处。
和他所侍奉的主君一样,基诺大人也从未把矛头指向手无寸铁的平民。流程是这样的:先是对着当地市政府来一发迫击炮(为了远远地避开各种党派,市政府一向建立在郊区的高处,保卫严密,这也使得他们在阿特拉克看来非常显眼),摧毁其大部分的防备并且消除整个城市的科技能力,宣读我国外交部制定并且皇帝陛下予以通过的条例,如果不成功就杀死当权者。
按照eu的惯例,在一个党派下台后政权将由另一个党派执掌,遵从国际外交条约,继续向另一个党派的新当权者宣读条例,不答应就继续杀死,一直到能够为了eu和布里塔尼亚帝国双方考虑的贤德的当权者上任为止。并且将这个过程在全eu还未被迫击炮洗礼的地区直播。
第一个城市耗费的时间最久,所有的政党包括代表大财阀利益的保皇党都不同意我们的合理要求,最后所有的政党都死光了。市民不得不把晕眩过去的政府职员唤醒,临时凑齐五十人,组建一个新的同意条例的政党上台。
这个举动是他们自发行为,同时也是完全正确的——不然的话,违逆帝国与公主殿下的城市自然是不需要存在的。
第二个城市一共换了三次政权,要相信期间公主大人之所以询问‘太久了!不能把他们全部杀掉吗?’完全是因为那天的阳光太过于毒辣而已。在第四任党派首领——那是一位干瘦却风度翩翩的老人,当他为公主殿下亲手献上一杯草莓圣代作为友谊的阶梯之后,公主殿下的情绪就平定了许多。
她娇小的身体缩在王座之,一小勺一小勺的挖着冻奶油吃,还夸奖了几句‘你们也是有点用的嘛’,那句夸奖出来之后第四任党派首领十分喜悦,基诺大人也不再需要考虑是否应该将整个城市湮灭在光芒之了。
那之后是第三个城市,第四个...胜利就好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从第五个城市开始是下午一点,我当时以为这种迅捷并且亲力亲为的征服至少要持续一个月,可是当基诺大人打开了阿特拉克的通讯频道后,从eu各地寄来的向帝国表达忠诚的声明像是雪花一般覆盖了屏幕。
到了这里,读者可能会怀疑这种来得过□□速的忠诚未免有些廉价和不可靠,实际上这种想法是应当存在的,即便作为敌人来说不反抗才是最好的,但如果真的这么做,又不免让人质疑他们的气节与尊严。
当时我也许胆敢在脸上显露出了这种质疑,基诺大人一边处理着屏幕上的投降公告,他的回应并不华丽,但是非常的高效率,一边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对身后的我说。
“无论他们的忠心是真是假,至少公主殿下的力量是绝对的。”
当时身下的阿特拉克持续迈动着它的节肢跨越种种地形,无论是山脉还是湖泊对它来说都如履平地,间或有埋伏的敌人向我们攻击,但还没能抵达它深色的美丽涂装,就被一道红光屏障给抵挡住了。
在我身旁,公主殿下缩在柔软的王座用勺子刮掉最后一点奶油,甜甜的笑了。
“我们是不是快到高卢了呢?”
她主动拉住了基诺大人的手腕,询问着这个问题。
应该注意的是即便公主殿下和基诺大人同岁,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也像是小孩子和大人的手放在一起,基诺大人却好像被她小小的力气给束缚住了,只用着另外一边自由的手处理着屏幕上的信息。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公主的问题,阿特拉克持续行走着,三秒钟后,屏幕上弹出了跨越边境线的通知,公主殿下伸过头看了一下(即便她是用飞翔的方式在阿特拉克上移动的,她的动作也真的毫无戒心的完全不像是在数百米的高空之上,换一个人做出这种姿势一定会摔倒),然后点了点头。
“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阿塔拉克停下了它行进的脚步。公主殿下自然的向屏幕走去,尽管没有接到命令,基诺大人也在同一时间往旁边让开。
作为一个如此高科技的产物,阿塔拉克的操作台简单的让人吃惊,公主殿下仅仅随便敲了几个指令,她美丽的面容就通过屏幕前的摄像头同步放映在了整个高卢的任何一个电子屏幕之上。当然也包括了那时我的摄像机还有自动启动的手机。
“下午好。”公主殿下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她的口腔内侧还有白色的奶油。
“我要把我的意志强加在你们的身上。”
这是她的第二句话。
那之后的事情我记忆的并不明晰,在那之后,我当时携带的所有的科技产品也理所当然的报废了,如果要通过猜测乃至幻想的方式来还原当时的场景的话,那就是...
我听到了此世最美的歌声。
歌声停下之后,公主殿下微微歪了歪头,她的脸颊因为在高空耗费氧气而微微发红,她的指尖也是微红的,轻轻点动着面前的屏幕,几块地图放大,上面的数值显现出来,我看不明白,而那之后她的话语则让我更加不明白了。
“基诺。”她叫他过来看,“死了三百万人,比我想象的少呢。”
于此,不管过程是如何的让人不解,有两个事实确实在这三分钟之内发生了:公主殿下对全高卢咏唱了一首歌谣,全高卢有一共三百万人死去了。
其后,在基诺大人的说明之下,我明白了这是一件名为镇魂曲的新武器。和其他具有可推广性的便利作品不同,镇魂曲是限定公主殿下使用的。效果是通过音波来与半规管共振,期间侵入大脑,并且在经过判定之后决定是否要让听到这首歌曲的人心脏麻痹而死。
“判定的标准是什么呢?”
“这是由公主殿下决定的。”
如此,我国的公民就不用担心了,应该相信在这三分钟之内,公主殿下对高卢近七千万人口全部进行了在我国最肃谬的法庭上也无法达成的裁决,像是末日审判时上帝挨个审判我们的罪孽一样,公主殿下也根据他们的罪行大小为他们施加慈悲——三百万人死去,近千万人精神失常,其他人则完全臣服于公主殿下,以及帝国的荣光之下。
“我喜欢听话的孩子。”公主殿下是这么说的。
在那之后的事情无需一一赘述,就好像无论黑夜如何深沉,只要一到了白天,太阳就会自然而然的将黑暗赶出大地,不留一点痕迹,同时也不费半点力气一样。阿塔拉克与其说是去征服eu,倒不如说只是四处走动着去接受它的胜利。
公主并非好大喜功之人,应当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自身,无人有赋予她荣誉的资格,因此只要我们的敌人选择向她投降,公主就不会坚持作战下去。她只是懒洋洋的缩在王座上面,手上晃来晃去的摇着已经空掉的冰淇淋杯,时不时看看机甲下方的风景,慢慢地打一个哈欠。
之前有提到最高纲领派。我认为,这一篇报告应该以公主与最高纲领派的首领白尔特的会晤作为结束。以下的描述也许会掺杂我的主观看法,但我竭尽全力的把我的个人偏见降低到极限。
那是阿塔拉克的最后一个目的地,和之前的所有地方都不一样,这里的居民并没有躲在房子里面,而是走到了街道上。既不对我们做出攻击行为也不欢迎,脸上带着肃谬的表情,像是见证一样的注视着。
阿塔拉克从他们之间走过去,这台蛛型机甲灵活的吓人,它庞大的身躯从他们上方走过,却没有给他们造成任何的危害。
公主殿下原定的路线是让阿塔拉克沿直线(无视途的一切障碍物)穿过eu大地,征服沿途的一切国家。但是在这里,道路两旁的群众却给我们指引了新的方向,公主殿下并不关心他们,但是在基诺大人回头的时候点了点头,于是阿塔拉克的行进路线就改变了。
顺着道路两旁默默注视着的eu公民(其有些人虽然面无表情,脸颊上的眼泪却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所留出的通道,我们一直到了这个城市的广场上,广场的周边是由围观人群所组建的肉墙,但是央却十分的空旷,只立着一个柱子。
走进来看,我发现那并不是柱子,而是一个站得笔直的人。
那就是最高纲领派的首领白尔特。
这一幕显然引起了公主殿下的兴趣,她站起来,冰淇淋杯从她膝头滚落下去,掉在几百米下的地面上摔碎,随着冰淇淋杯一起跳下的是公主殿下娇小的身影,将要落地时,她鞋子上翅膀虚影一振,公主就飞翔在了离地三厘米的超低空。
阿塔拉克庞大身躯的阴影投射在广场的地面上,遮蔽住了白尔特的身躯,公主殿下朝着他走去。
“你好。”她彬彬有礼的打了个招呼,“你是想和我决斗呢?还是想在这里发布战争公告?”
说着,公主微微转动了美丽的面容,黑色的眼睛就像是镜子一样映出了广场周边的群众们,她看了一圈,又收回视线,对着他微笑,“这两种我都不讨厌哦?倒不如说很新奇!”
白尔特对公主的话语抱以一个虚弱的笑容,他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年男人。和仿佛是名家精心制作的艺术品的公主殿下不一样,白尔特的脸上有很多皱纹与一些伤疤,他露在外面的手也满是粗糙的茧子,他穿的衣服像是农民穿的衣服。
但是那双眼睛非常的亮。像小孩子的眼睛。
“我们不会战斗。”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很悦耳,非常的平静,仿佛能为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负责。
广场周边的人群原先有些喧闹,但随着白尔特一开口,就寂静无声了,只有他的声音远远地传播开。就连坐在阿特拉克上面的我也能听见。
公主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她的手轻轻背在身后,重新环视一遍包围着广场的人群。
毫无疑问的,那都是些穷人。不是帝国剧院里面的那种诙谐打趣的穷人,他们的表情少有高兴的,衣服破破烂烂,靠近了就能闻到酸酸的汗臭味,不少妇女抱着婴儿站在那里,婴儿啼哭而她们当众拉开衣服喂奶。
现在是白天,他们理应在工厂里或者铁路上工作,但这些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非常丑陋的穷人们还是静默的聚集在这里。
公主的表情并没有显露出她对此有什么感触(感谢皇帝陛下,应当相信公主殿下的待遇一直都是这个世界上顶尖贵人的待遇,而真正的贵人是不会对他人的不幸有任何感触的——那对她来说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她草草的扫了一眼,就又把视线固定在白尔特的身上,她直视着他的双眼。
“你说你们不会战斗。可是。”她疑惑地说,“那都是战士的眼睛啊?”
白尔特短促的挥舞了一下拳头,他的右手臂上带着一个红袖套,袖套上面有着铲子和刀锋交错的图案,那是最高纲领派的象征图标。
“我们不会和你战斗。因为你的力量绝非人力可企及,我们想要活下去。但是在那之前,我了更好的活下去,我们都在和另一种东西战斗,战斗了整整两年,我们管那个叫革命。”
公主露出了听不懂的表情。
一天就能以两人之力征服整个eu并且毫发无伤的她,当然不会理解世界上有什么东西需要战斗上整整两年还没成功,并且弄得自己那么惨。
“这样啊。”她礼貌的点点头,因为周遭洋溢的悲怆情绪而开口安慰“没有关系的,在今天之后,在我和王子殿下的统治之下,你们还是可以继续革命啊。”
这句话让周遭的人群爆发出剧烈的声浪,这声浪却在白尔特伸出手臂之后全部都压下去了,他的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
“不。”白尔特轻声说,“那样就一辈子都不会有革命了。”
他的声音很轻,语速缓慢,但是很坚定,让人觉得每一个字都是用生命发出的一样。
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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