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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Chapter.12


“如果你们三个继续执意把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那么即使是梅林也没办法弄清楚这件事。”麦格教授从羊皮纸上抬起头,有些不耐烦地用羽毛笔的笔尖敲了敲桌面,随后又放缓了一些语气:“我理解你们的想法,但现在可不是你们发扬格兰芬多精神的时候,我们需要的是事实。”

        在经历了三个不同版本的叙述后,麦格教授终于得到了一个最接近事实的陈述——虽然菲恩依旧咬定另外两个人是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才“不得不”违规的。可这依旧无法平息这位向来严厉的霍格沃茨校长的怒火:“我想你们已经预料到这一点了,不过我还是必须非常遗憾地告诉你们:格兰芬多扣二百分,每个人五十,包括兰普林小姐。并且每个人都要交一篇十五英寸的检讨——因为你们违反了至少五条甚至以上的校规。”

        埃尔维拉缩在办公桌对面的扶手椅里,恼火地拽着旅行斗篷的一角,自己生自己的闷气。二百分……她头痛地想,他们怕是没办法活着回去格兰芬多了,甚至想让人不相信她是个疯子都很难。

        乔纳森垂头丧气地靠在椅背上,蓝绿色的眼睛下方已经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青灰色。菲恩小心翼翼看看麦格教授,又看看埃尔维拉,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循环了几次后,终于小声地朝着后者开口:“梅林的牙膏,其实你拽着的是我的斗篷……”

        皱眉看了菲恩一眼,麦格教授又接着说道:“还有,麦劳尔斯教授和我一致认为——一个星期的禁闭对你们来说必不可少——受伤的兰普林小姐除外。我不得不说,这已经是对你们最轻的处罚了,你们非常走运。”说到最后两句话时,麦格教授意味深长地扫了埃尔维拉和菲恩一眼:“斯特林先生,你的父亲在魔法部工作之余也很关心你。希特斯小姐,希望你不要再给你的教父添麻烦。”

        扣分、检讨还有禁闭。梅林被巨怪舔过的蕾丝吊带袜啊。

        埃尔维拉和菲恩绝望地对视了一眼,这么说来,霍格沃茨已经把这件事通知了他们的监护人了。现在只能祈祷明天中午不会有十几封吼叫信从天而降,给他们的午餐配上一首宏伟壮观的背景音乐了。

        “可是,教授——”乔纳森压抑住声音里的震惊:“周五的魁地奇比赛——”

        “很抱歉,弗里克斯先生。”麦格教授平静地说:“如果你们认为自己受到的处罚非常不公,那么我必需再次提醒——假如你们昨晚的冒险行动出了什么差错,那么很可能现在你们三个就和兰普林小姐一样躺在医疗翼昏迷不醒了。”

        “是的,教授,非常抱歉。”乔纳森低下了头,任由耳侧滑落的刘海把自己的脸颊淹没在一层浅浅的阴影当中。一股愧顿时疚涌上埃尔维拉的心头,她知道每一场比赛对于魁地奇球员来说意味着什么。

        “教授,那我们能问问艾斯特莱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菲恩和乔纳森似乎也在一瞬间忘记了刚才的处罚,抬头期待地看着对方。

        “这就是我接下来打算说的……”麦格教授深呼吸了一口气:“经过检查,兰普林小姐是由于错误地把触角颠茄加入魔药里面,导致坩埚爆炸而昏迷的——假如她被发现再迟几刻钟,触角颠茄的毒性可能会导致她的记忆发生永久性损坏。”

        埃尔维拉瞪大了眼睛,手里紧紧揪着菲恩的旅行斗篷。麦格教授叹了口气:“因此我不得不对你们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表示肯定——但当然不是赞同的意思。不过所幸的是,她的记忆基本上被恢复完整了,身体也没有大碍,你们今天下午可以去医疗翼探望她。”埃尔维拉松了口气,无力地跌坐回扶手椅上。

        “可是……触角颠茄不是禁/药吗?”乔纳森惊讶地问道:“她一个一年级的学生是怎么拿到的呢?”埃尔维拉和菲恩面面相觑,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触角颠茄”,只能茫然地等待着麦格教授的回答。

        “斯拉格霍恩教授认为,她大概把保加利亚无毒颠茄和极为相似触角颠茄弄混了。至于她是怎么拿到的,目前唯一的结论是装有无毒颠茄的抽屉里混入了触角颠茄——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出现——然后被兰普林小姐取草药的时候很不走运地拿到了。”停顿了一下,麦格教授又补充道:“当然,这还要等她苏醒过来后的说辞。”

        “教授,请问——那间房间里面真的有什么东西吗?”菲恩迫不及待地开口:“呃,您知道,那些谣言……”

        “没有,斯特林先生。”麦格教授皱起眉——这让她脸上的褶皱更深了:“魔法部的人已经仔细地检查过了,包括每一个角落,没有任何问题。梅林的胡子,我真该管管那些谣言……”

        不得菲恩再次发问,她又以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我不希望你们在这件事上花太多时间,更不希望你们对外说起这件事。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别忘了检讨和禁闭。”

        在胖夫人的画像移开的那一瞬间,乔纳森不得不在两人渴望的目光下详细地解释了一遍什么是触角颠茄——一种带毒的、可以导致触碰者意识混乱的草药,晒干后与常用的无毒颠茄极其相似。

        “我还是难以相信,艾斯特莱雅她这么——”埃尔维拉张了张嘴,一时没能找到合适的形容词,“虽然她可能分不清这两种草药,但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很奇怪。”

        “麦格教授肯定不会把所有真相告诉一群未成年的霍格沃茨学生。”乔纳森叹了口气,略带疲惫地笑了笑:“但她告诉我们的肯定都是真的,不要想太多了,回去好好休息。”

        菲恩抬起头看了乔纳森一眼,又垂了下去:“对不起,周五的禁闭……你这周的魁地奇比赛……”

        “啊,”乔纳森爽朗地笑了:“没什么,我相信我的队友。而且,其实——”他狡黠地眨了眨眼,“只要对手不是斯莱特林,我们都不会太介意输赢。”

        “你说——谁——不会在意——输赢——啊?”话音刚落,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长艾琳·希尔维揪着乔纳森的耳朵把他拎出了洞口,浅绿色的眼睛里溢满了愤怒:“我本人可在乎了,所以某位球员可能因此小命不保了!”

        “艾琳——队长——对不起——嗷!”乔纳森好不容易挣脱艾琳的手,挠了挠额前滑落的头发:“我只是——”

        “你只是?”艾琳愤怒地打断他:“我们好不容易才赢了斯莱特林一次,现在你又吃了个禁闭,我们不得不让克莱迪恩那个自大狂填补你的空位!”

        “噢,艾琳,”阿尔文从她身侧挤出来,扶着埃尔维拉爬出洞口:“别这么较真,有哪一场比赛能够比得过兰普林小姐的性命呀?”

        艾琳回过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但至少没有再说话了。埃尔维拉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不该笑出声,只好把目光从乔纳森被揪得通红的耳朵上移开,竭尽全力憋着笑意。

        “这么说是真的?你们昨天半夜赶去救了艾斯特莱雅?”塞缪尔从阿尔文身后探出头,埃尔维拉注意到休息室里居然挤满了学生,其中有不少是一年级的新生。她的胃里顿时一阵翻腾。

        “以梅林的anus*1起誓,没有这么夸张,”菲恩装模作样地鞠了一躬:“但至少我们拯救了她的记忆。”塞缪尔拍了拍他的肩:“好样的!我就知道!”

        “别忘了你们还替我们送走了二百分!”一些高年级的学生在愤愤不平地指责道:“今年的学院杯格兰芬多不用指望了!”

        埃尔维拉瞬间感到自己早餐匆匆吞下的培根此刻变成了锋利的刀片,把她的胃切成了无数碎片,她甚至有点想要转身跑出休息室,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都好。她沉默良久,最终只能无力地说出一句:“对不起。”

        一个高年级的男生缓缓从人群里走出来,他的五官可以说得上是俊秀精致——可是那毫不掩饰的厌恶令其大打折扣。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戏埃尔维拉时里面溢满了她不能理解的恶意,宛如一片鬼魅横行的荒原,又像是渴望着把猎物撕碎的野狼,莫名地令人不寒而栗。

        他的目光好像打量地上某件令人反感的垃/圾一样在埃尔维拉身上来回移动。“我想现在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了,希特斯——”他的语气里浸满了鄙夷:“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疯子。”

        埃尔维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她的大脑在飞快地旋转。他是谁?她认识过这个人吗?她曾经冒犯过他吗?自从丽塔·斯基特把他们一家子描述成“会遗传的精神病”后,她就见识过很多陌生人莫名的恶意,这其中就包括克莉丝汀·诺特。但是从未有人对她表现出如此明显的……恨意。

        就好像希望亲手把她撕碎一样。而这——绝对不是那两百分还有斯基特的几篇报道能够带来的。

        “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阿尔文怒吼道,他的右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魔杖上。菲恩向前走了一步:“不是她的错,是我让她去的。别对着她嚷嚷。”

        “看起来精神病不仅仅在希特斯家族里遗传,就连她身边的人也被感染了。”那个男生轻蔑地扫视着他们,夹着恨意的目光又停留到埃尔维拉身上。

        “雷欧·克莱迪恩(leoclaudine),你在干什么!”艾琳眼中好不容易熄灭的怒火再次燃起:“你居然指责一个一年级的女孩是疯子?”

        埃尔维拉一愣,克莱迪恩……原来他姓克莱迪恩。这个姓氏给她带来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安娜贝尔·克莱迪恩——这个名字好像刀子一般把她的记忆割裂开来。不——不会这么巧的,绝对不会。她知道克莱迪恩家族庞大,拥有这个姓氏的人不计其数,其中包括巫师与麻瓜,在霍格沃茨遇见一个克莱迪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错。

        “他们给格兰芬多扣了二百分,还没有算上之前的一百五十!”人群中一个声音喊道,一年级的学生们怯生生地看着他们,雷欧·克莱迪恩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麦格教授说,假如我们来迟一步,兰普林小姐就会遭到永久性伤害。”乔纳森平静地说:“所以,我认为用二百分换回一个人的性命是值得的。”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很快所有人都非常默契地安静下来,似乎勉强认可了乔纳森的说法,有几个高年级的学生甚至直接离开了休息室。

        雷欧嗤笑一声:“别忘了兰普林是因为什么才受伤的,我想可以称之为——自作自受吧。”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埃尔维拉:“你觉得躲在弗里克斯背后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埃尔维拉皱起眉,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冲着这张脸狠狠地来一拳,看着对方鼻梁折断,眼睛青肿,嘴唇开裂的模样——那一定会比现在养眼得多。这个想法稍微平息了一点她的怒气,足以让她能够扬起眉毛,以一种不屑的不紧不慢地回应对方:“哦,抱歉,请问你是谁?”顿了顿,她觉得这样还不够,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他就是乐意护着我,你有什么意见吗?”

        “呃,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乐意。”阿尔文一本正经地搭腔。整个格兰芬多休息室里陷入了一片压抑的寂静,一年级的学生的嘴角都在抽搐着,似乎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出来。

        雷欧眼底涌起一片刀锋般的怒火,可是在下一瞬间就被一片如同毒舌吐芯般的冰寒替代。他的目光好似利刃一般缓缓划过埃尔维拉的全身,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与恨意。“你会知道我是谁的。”他说:“希望你记得你那死去的父母,卑劣的杀人犯。”

        “火烤热——”

        “力劲松懈。”

        魔咒还没有念完,紫杉木魔杖便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像某种被遗弃的东西一样在金红色的地毯上翻滚着。埃尔维拉脸色惨白,几乎要把自己的下唇要出血来,然而雷欧不屑一顾地一脚踏过魔咒光滑的深紫色身躯,像对待恼人的垃/圾一样把它踢向一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休息室。

        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等所有人回过神来,埃尔维拉已经蹲在了魔杖滚落的那片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上面密布的灰尘和污渍,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的眼眶处传来一阵刺痛,她把脸埋在凌乱的长发背后,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就像以往的无数次一样。

        原本挤挤攘攘的人群非常自觉地为她让开一条路,但似乎谁都没有打算过去打扰她,只是低着头任由寂静蔓延。乔纳森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很多次想要挪动脚步走过去,但最终只是垂头丧气地盯着地毯上金色的狮子状花纹,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够了吗?”艾琳·希尔维沉下脸,在一片死寂中开口:“看够了就可以滚了。”没有人反驳她,所有学生都默默地转身离开,偶尔有几个过度好奇的低年级学生也只敢怯生生地偷看几眼。

        “她没哭吧?”阿尔文满脸紧张地问,就好像女孩子的眼泪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呃——我想没有。不过她可能需要一点……个人空间。”菲恩斟酌着措辞,“梅林的腹肌,让她一个人缓一缓吧。”

        “说得好。”艾琳咬牙切齿地说:“我会在魁地奇球场上让克莱迪恩脑袋开花的,他击球的样子就像是忘了长脑子的巨怪。”

        埃尔维拉并没有听清楚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她的大脑一直在嗡嗡作响,她的眼前只有雷欧·克莱迪恩那双的琥珀色的淬毒的眼睛,还有她那根脏兮兮的、可怜巴巴的紫杉木魔杖。她只记得自己像个懦夫一样从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落荒而逃,一路跑回自己的寝室,把门紧紧地锁上,好像这样子就能永远赶走克莱迪恩。

        她很感谢没有人企图上前安慰她,更感谢这间寝室只有她一个人。这样子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也不需要逞强一遍又一遍地解释自己没有事,不需要听到别人问起她的父母,更不需要拼命压抑住自己廉价的泪水。

        她恶狠狠地把自己摔在四柱床上,各式各样的抱枕好似平静的湖面被激起的水花一样四处飞溅。她把双手所能触及的东西全部抓起来,抱枕,书本,精致的玻璃花瓶,她把它们一样一样地扔向她所能达到的最远的距离,即使手臂因用力过度而发麻也不在乎。

        “滚!”她歇斯底里地吼出了她一直相对克莱迪恩,相对那些人说的话:“哪远滚哪!我的父母清清白白!都给我滚!”

        精致的雕花玻璃铺满了门前的地板,在阳光的影射下好似铺上了一层冰霜。

        “为什么我做什么他们都会认定我是个疯子?”

        “四分五裂!”床顶深红色的帷幕应声裂开,甚至在天花板上炸出大片的火花。当温热的液体覆盖住冰凉的脸颊,指尖传来粘稠湿润的触感,埃尔维拉才意识到自己还是没能控制住泪水。

        “为什么我就要忍受他们的恨意?”隔着泪水铸就的帷幕,眼前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巧克力蛙卡片上的邓布利多在水雾中扭曲成滑稽可笑的形状。

        “为什么是我?”

        那双宝石般的蓝眼睛透过半月形的镜片,慈祥却又锐利地看着眼前的人。她明白了,即使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校长,也没办法告诉她这个问题的答案。唯一能够告诉她答案的两个人,也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两个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

        但她知道自己是幸运的,因为她还拥有一个人。每当她呼唤他的时候,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到她的身边,替她挡下所有的恶意。埃尔维拉磕磕碰碰地摸索着,碰倒了新买的变色墨水,打翻了银色药瓶,指尖处终于传来了羽毛笔柔弱冰凉的触感。她从抽屉底部抽出厚实的羊皮纸,笔尖蘸了蘸幸存下来的墨水,歪歪扭扭的笔迹在她眼角滴落的液体中蜿蜒绽放:

        亲爱的阿尔伯特教父。

        “狂奔的戈尔工啊,这里他/妈是被巨怪洗劫过吗?”寝室的大门被人毫不客气地推开,一地破碎的玻璃发出清脆的“沙沙”声。艾琳·希尔维扬起眉毛打量着满地狼藉:“你这又是在干嘛啊?”

        埃尔维拉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趴在柔软的四柱床中央,手中的羊皮纸从床头一直蔓延至床尾处的地上,密密麻麻的深蓝色字迹挤满了厚实的信纸。

        “你这是在写小说吗?”

        微卷的黑发□□涸的泪迹黏在脸上,微痒的触感让埃尔维拉感到有些不适。“我在写信给我教父,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告状。”她头也不抬地说。

        “不用说,这些都是你干的好事了?”艾琳捡起一片破碎的床帘。她叹了口气,一挥魔杖把寝室里那片狼藉一点一点复原,碎裂的玻璃重新粘合成花瓶,深红的床幕上金色的狮子逐渐拼凑完整。“脾气还挺暴躁,下不为例。”

        埃尔维拉写下最后一个字,把长长的信纸仔细地卷好。“呃……谢谢你。你怎么——”

        “你的朋友,兰普林醒了。”艾琳懒洋洋地倚在柱子上,甩了甩火红的长发:“斯特林和那几个男孩很明显迫切地想叫上你过去——你刚刚有没有听到警报声啊?”

        “没有,怎么了——艾斯特莱雅真的醒了吗?”

        “那你现在出去的话,还来得及围观那三个男人企图闯进女生寝室的壮举——等会,”艾琳用魔杖点了点埃尔维拉的脸颊:“清理一新。很好,你他/妈看起来终于不像一只漂亮的巨怪了。”她满意地说。

        埃尔维拉皱起眉:“你是不是对巨怪有什么执念啊?”

        “哦,谁他/妈知道呢?”艾琳毫不客气地把埃尔维拉赶出寝室,利落地甩了甩一头红发:“又有谁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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