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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Chapter.17


“你准备好礼服了吗?”艾斯特莱雅坐在四柱床上,一边看着窗外依旧纷扬不断的鹅毛大雪,一边把自己那头及腰的金发高高束起。

        “什么?”埃尔维拉正致力于和自己纠缠得宛如魔鬼网一般的长卷发作艰苦斗争,有些漫不经心地回过头:“什么礼服?”

        “舞会的晚礼服,幽灵们的圣诞晚会的。”艾斯特莱雅轻飘飘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紧张:“嗯——我打算穿我……妈妈的旧舞裙,虽然有点大,不过我可以尝试一下新学到的咒语。”

        “别担心,你穿什么都好看。”埃尔维拉骂了一句假如让麦劳尔斯教授听见了绝对会让她吃一周禁闭的话,她手中脆弱的木梳在一团糟的头发下断成了两截——她可绝对不希望在舞会上让乔纳森看见自己这个模样,那还不如让她去洗梅林的三角裤。“我和乔纳森已经准备好了最具默契的礼服,我保证所有人一看就会明白我们是舞伴。”

        “什么礼服?”

        “格兰芬多的校服长袍,外加格兰芬多的保暖围巾。怎么样?”埃尔维拉眉飞色舞地比划着,黑色的长卷发随着她的动作悄无声息地滑落在肩头:“实惠又保暖,庄重又不失活泼。而且我敢保舞会上证绝对没有人会和我们穿得一样,你说是吧,莱雅?”

        仅有两人的宿舍里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啸声一下一下地打破着空气中的寂静。艾斯特莱雅的思绪似乎随着窗外的雪花渐渐飘去,那双飘忽的黑眼睛里倒映出茫茫风雪。

        埃尔维拉叹了口气,放弃了手里仅剩下半截的梳子,她知道艾斯特莱雅这几个小时以来都在担心埃文·柯蒂斯的舞会邀请函——莱雅并不愿意当他的舞伴,但她更不愿意因为这个原因导致自己和乔纳森也放弃舞会选择陪她离开。“不用这么担心,乔纳森和我保证过不会让你落到柯蒂斯手里。”这句话说出来,似乎总有什么不太对劲,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总之你放心地去就好了,柯蒂斯的事情交给我们,相信我们,好吗?”

        “嗯……好。”艾斯特莱雅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如昙花般转瞬即逝,她垂下了脸,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着掩盖住了那双玛瑙般的黑眼睛。“对了,维拉,你有时候会不会有这种感觉……我也不太说得清……就好像是你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可是总是隔着一层雾,怎么样也看不清、摸不着。”

        看不清摸不着的东西……隔着一层雾……

        玫瑰,知更鸟,歌声,红玫瑰,被花藤绞死的兔子,树林里披着紫色大衣的小矮人。无数零碎的记忆宛如锋利的玻璃碎片般划过埃尔维拉的大脑,她原本平缓的呼吸猛然一滞,心脏似乎被灌进了无数吨巨石,从胸口跌落谷底,摔得四分五裂。每一次想起这些东西,她就会有这种感觉,就好像她一脚踏出了悬崖边缘,脚底下便是万丈深渊,她甚至不敢呼吸,因为即使是最轻微的一丝触动也能让她瞬间万劫不复。

        停下来。她想,今晚不要忘记喝药,她竭力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把寝室安在塔楼的好处便是可以随时透过玻璃窗看见霍格沃茨外广阔的景色,素雪拍打着玻璃发出轻微的声响;银装素裹的城堡屹立在一片洁白无垠的鹅毛大雪中;落日的余晖似乎点燃了半片天空,把原本白茫茫的世界染成了如融金般温暖璀璨的金红色。

        “维拉,怎么了?”

        艾斯特莱雅轻而柔的声音把埃尔维拉拉回了寂静的格兰芬多寝室中,她像是掩饰般挤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没什么,我——呃——没有经历过这种感觉。”她撒谎了,对着最好的朋友撒谎让她的心脏涌起一阵微弱但无法忽视的刺痛。“莱雅,你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

        “大概是……受伤之后吧。”艾斯特莱雅有些内疚地垂下了眼眸,滑落的金发在她脸侧投下一片苍白的阴影。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过……庞弗雷夫人说过那些爆炸的魔药可能会对我产生影响,也许那些都是我的错觉吧。”

        埃尔维拉皱起了眉,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个有着阴柔俊美外表的埃文·柯蒂斯——又是他,这个人似乎无处不在。她一定有什么忘记了,和这个人有关的东西,但她很确定自己只是暂时想不起来而已,她一定会找到那是什么的。“也许我们可用向斯普劳特教授要一些蓝薄荷草,我记得那玩意儿可用安神,说不定也能够帮助你记起来些什么。”埃尔维拉滑下四柱床,不死心地拯救了一下自己那头纠缠的长卷发:“不过现在你需要放松一下,来吧——舞会要开始了。”

        与其说是圣诞舞会,埃尔维拉更觉得这是一场葬礼狂欢。幽灵晚会的场地设置在一个巨大的地下课室中,天花板的每一个角落里都镶嵌着亮银色的蛛网,闪闪发光的蛛丝织就出精致却并不让人愉悦的图案——骷髅与无头幽灵;四壁悬挂的纯黑色丝绸帷幕宛如夜幕般倾泻而下,摇曳的火把如同一双双闪烁晃动的眼睛。层层叠叠乳白色的身影穿梭其中,仿佛一重冰冷的浓雾笼罩着整个地下舞厅,晚会在幽灵们的欢呼中热闹非凡,却毫无生气。

        “我觉得麦格教授大概是呼吸多了巨怪的芬芳才会想出这个鬼才建议。”埃尔维拉绕过大呼小叫的皮皮鬼,偷偷掀开了长桌上的一个餐盘:“holyshit!”她被里面那堆如同霉变的魔鬼网一般的奶酪吓得整个人往后跳了一步,企图借此躲开那股令人窒息的气味:“难道说幽灵真的没有嗅觉吗?”

        “我猜它们没有准备给活人的食物。”艾斯特莱雅换上了一条简洁却设计精巧的白色礼裙,裙身在魔咒的作用下与她纤瘦的曲线完美贴合,及膝的蓬松裙摆点缀着星点水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纯白的芭蕾舞裙;那头金色的长发被绾成一个巧妙的发髻别在头顶,宛如一顶璀璨的桂冠。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裙裾,褶皱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那双玛瑙黑的眼睛时不时紧张地打量着四周:“你说他什么时候会来?”

        “别紧张,我们会有办法的。”埃尔维拉眨了眨眼,弯弯的海蓝色眼睛如同狡黠的猫儿。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入口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朝她挥了挥手。“啊——是阿尔文!”

        阿尔文好似一位绅士般牵着赫奇帕奇的艾拉薇娜·克罗斯踏入场地,艾拉薇娜金色的鬈发和祖母绿的眼睛让她看起来就像是橱窗里的洋娃娃。当看见两个人相扣的十指时,埃尔维拉和艾斯特莱雅不约而同地挑了挑眉,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别这么看着我,”阿尔文戏谑地摇了摇手指:“你的乔纳森在后面呢。”

        “每天都能听见有人在想我,真的令我有些苦恼。”乔纳森一本正经的声音掠过埃尔维拉的头顶,“我猜你的舞伴知道你这么挂念一个男孩会不开心的。”

        “梅林的胡子啊——”差点没头的尼克飘到埃尔维拉身边时惊叫着停了下来,他的目光在她和乔纳森身上来回移动:“这是校服吗——难道你们两个就没有像样的礼服吗?”

        “那你怎么不问问血人巴罗能不能换一套不那么脏兮兮的衣服呢?”埃尔维拉一针见血地指出:“而且——你不也没有换上礼服吗?”

        “维拉,你忘了幽灵根本不能换衣服啦。”阿尔文毫不留情地说,艾拉薇娜被他的几句俏皮话逗得掩嘴偷笑。“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啊,尼克先生。”

        差点没头的尼克气得头都以一种可怕的角度歪曲下来,他怒不可遏地扶正了自己的脑袋,骂骂咧咧地飘进了舞厅中央。埃尔维拉的目光还没来得及从尼克身上收回来,校袍一角就被轻轻地扯动了一下,像是平静水面上一片突兀的涟漪。艾斯特莱雅咬着唇看着入口处一个修长的身影,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色白得如同身后晃动的幽灵:“维拉,柯蒂斯来了。”

        吱吱呀呀的音乐声自舞池中央响起,老旧的音乐仿佛是从几个世纪前穿越而来,与其说是歌声,倒不如说是一只暴躁的老猫在挠墙。一群无头骑士穿墙而出,幽灵们的欢呼声宛如墓地低语:“晚上好,我们舞会开始了——欢迎各位,欢迎我们的人活人朋友!”

        今年的人留学生寥寥无几,斯莱特林那位艾利尔特·科瑞兹似乎并没有参加舞会的打算,他们几个活生生的人站在这里显得尤为突兀。阿尔文朝埃尔维拉使了个眼色,拉着身侧咯咯直笑的艾拉薇娜率先踏入了舞池中央,他们的身影很快便被一对对珍珠白的身影旋转着淹没。埃文·柯蒂斯换了一身简洁的黑色礼服,整个人宛如从中世纪油画里面走出来的英国绅士,就连嘴角的笑意都恰到好处。

        “晚好,兰普林小姐,我有幸与你——”

        “晚好,柯蒂斯先生,请问我是否有幸邀您共舞?”不等埃文把话说完,乔纳森抢先一步拦在了他和艾斯特莱雅之间,礼节周到地俯下身子。“我相信您不会介意我并不是一个常规意义上的舞伴的,对吗?”

        拉文克劳塔的幽灵海莲娜凝固在半空中,就连珍珠白的裙摆都忘记了飘扬。乔纳森微微偏过头,朝着埃尔维拉的方向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

        “兰——兰普林小姐,请问你可否愿意与我共舞呢?”埃尔维拉用尽自己毕生的力气克制住笑出声的欲望,她感觉自己紧绷出来的面部表情快要维持不住了。乔纳森向他们承诺过自己一定会有办法,但她没能想到会是这么一个“舍己为人”的方法。她仿照着乔纳森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像艾斯特莱雅伸出手,看起来就像是一名有模有样但略显生硬的邀请者:“呃,那个——我相信你不会介意失去了某个比我英俊的舞伴的,对吗?”

        艾斯特莱雅的嘴角有些抽搐,玛瑙黑的眼睛里同时闪过了夹杂着笑意的惊讶与担忧。但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搭上了埃尔维拉的手,肌肤温热的触觉驱散了地下室和幽灵们的寒意。“当然,希特斯小姐。”她脸上的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双颊蔓延至耳根。

        也许斯莱特林学院的一大特质就是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他们都能克制住自己,埃文不太自然地顿了顿,似乎花上了几秒钟的时间用来思索。埃尔维拉甚至以为他会拒绝或者一走了之,但是他只是扬起了一个彬彬有礼却毫无温度的笑容:“当然没问题,弗里克斯……先生。”他有意无意地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读音,声音虽然温和悦耳,却仿佛给人带来了几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我荣幸至极。”

        “梅林的胡子——你们——”

        埃尔维拉抬起头,笑吟吟地看着半空中满脸惊讶的幽灵海莲娜。那双蓝宝石似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曳着狡黠的星点,就像恶作剧后得意洋洋的猫儿。“噢,别这样。你们的邀请函上可没有规定舞伴的性别哦。”

        “舞姿!”墙上一幅老旧的画里,一个穿着雍容华贵,下巴的褶皱几乎堆到了耳朵边上的胖夫人举着酒杯尖叫道:“你们两个就像两只互相抓虱子的猴子——看看这拙劣的舞步!”

        艾斯特莱雅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脚从埃尔维拉的脚背上移开,悄悄的撇了一眼阿尔文和他完美的舞伴,效仿着他们踏出了第二步。

        “两个女孩跳舞——天哪——还是这么糟糕的舞姿!”贵夫人再次尖叫起来——埃尔维拉确信迟早有一天她手里的玻璃杯会被她的叫声震碎——她又粗又圆的手指向一侧踏着完美舞步的乔纳森和埃文:“那边的那两个男孩都比你们成熟得多!”

        他们的组合本来就很引人注目,再得益于贵夫人这么吼了一嗓子,这下几乎所有幽灵都回过头来盯着她们两个,其中还包括一位无头骑士,场面分外诡异。埃尔维拉窘迫地低下头,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低声抱怨:“你可没有听过乔纳森的歌声,那才叫糟糕。”

        “你还在那嘀咕什么呢!看看你那双妖媚的蓝眼睛,啧啧——简直跟那些狡猾丑陋的猫一样——”贵夫人把矛头对准了埃尔维拉:“——你这样离经叛道的怪女孩要放在我们那个时代,一定是被诅咒的人——会带来死亡的人!”

        埃尔维拉皱起了眉,这都是多久以前的陈腐观念了。如果这里不是霍格沃茨,她甚至会怀疑这位贵夫人是不是中世纪想要烧死巫师的那些麻瓜的一员。“我的眼睛怎么了,你——”她突然顿住了,有什么零碎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贵夫人的话里……“诅咒”和“死亡”这两个词如同两道阴影窜进了她的大脑中。她在哪里同时看见过这两个词语呢?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重要到令她的直觉告诉她要恐惧,要逃跑。即使艾斯特莱雅再次一脚踩在了埃尔维拉的脚背上,两个人踉踉跄跄地穿透了一对幽灵舞者,浑身浸满冰水一般的触感也无法把埃尔维拉从回忆里拉回来。

        “维拉?是踩着你太痛了吗?对不起……嗯……你不要在意那幅画说的话,你的蓝眼睛很特别,我一直觉得很好看……”

        “如果希特斯小姐不太舒服的话,也许不介意把我的舞伴还给我?”埃文修长的手搭在乔纳森肩上,两个男孩无论是姿势还是仪态都十分完美。乔纳森脸上温和礼貌地笑容渐渐消失殆尽,蓝绿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对方。

        埃文的声音让埃尔维拉有一种触电般的寒意,似乎有什么回忆被唤醒了。她抬起头,只看见埃文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脸色苍白的艾斯特莱雅,可是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里却不带半分笑意,只有探究和谨慎,就好像……他在试探艾斯特莱雅。

        回忆炸裂开来。这种眼神埃尔维拉曾经看见过,就在图书馆里——她回想起来了——他故意和自己说起了希特斯的家徽,观察自己的反应,甚至还给自己展示了一本书——《知更鸟的歌谣:诅咒与死亡》。可是……对于莱雅,他到底在试探什么呢?

        还差一点,埃尔维拉咬着唇,还有一些东西她应该回想起来。

        “维拉?维拉你不舒服吗?”

        记忆拼图的最后一个缺口在艾斯特莱雅的声音想起的那一瞬间被拼凑完整。在艾斯特莱雅受伤的那天晚上,埃尔维拉曾经偷偷藏起并带走了现场的一些被烧焦的书籍残骸,其中有一个破损的书壳上正好剩下五个熟悉的字眼“诅咒与死亡”,如今它们还躺在自己的抽屉底部。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如果这真的是同一本书的话……那么艾斯特莱雅就真的有危险了。埃尔维拉掌心的冷汗浸湿了两个人相扣的手,她的心脏急剧撞击着胸膛,更糟糕的是,如果让埃文意识到她们发现了这件事,就更危险了。

        “我没事,只是那幅画像说话太难听了。”埃尔维拉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只有被冒犯而产生的恼怒:“我想我们需要静一静,这些幽灵实在是太冷了,画像也太聒噪了。”她悄悄地握了握艾斯特莱雅的手。

        “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们。”埃文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抢在乔纳森说话之前开口道:“一到圣诞节费尔奇和他的猫就会特别暴躁,特别喜欢找借口折腾那些在城堡里随意走动的学生,如果你们需要离开的话——我想也许有个高年级的学生陪伴会更好。”

        “谢谢你。”埃尔维拉干巴巴地挤出三个字,看着乔纳森非常默契地把埃文拉回了舞池里,尽量和她们两个拉开距离。

        “莱雅,我想我们需要想办法……溜回寝室。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还有一件事要……证实一下,但是在这里不方便。”埃尔维拉压低了声音,目光在整个舞厅里来回搜索。

        她需要找个合理的借口离开,一个让埃文无可奈何甚至不会起疑的借口。幽灵、水晶灯、蛛网……她的注意力最终停留在中央的长桌上,陈旧的餐盘剩着各种诡异的食物,一个计划在她的脑海里逐渐成型,很简陋,也很幼稚,也许甚至漏洞百出,但应该很管用——至少她祈祷一定要管用。

        艾斯特莱雅抓紧了她的手:“好……可是……你不会又打算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不危险,不过会有一点——呃——引人注目。”

        还可能会有一点点恶心。埃尔维拉闭上了眼睛,以一种悲壮且孤注一掷般的姿态拿起了长桌上那些准备的蛆虫奶酪,捏着鼻子轻轻地咬了一小口。这比恶作剧佐料铺里出售的任何吐吐糖都要管用,几乎是在那一丝滑腻而蠕动的触感到达舌尖时,她便不受控制地把自己的早餐全吐了出来。附近原本在翩翩起舞的幽灵瞬间拖着自己透明的身子四散开来,发出一阵阵惊呼。

        “梅林的鬼魂啊——这个女孩是怎么了?”

        “尼克,我警告过你的——活人根本不能吃那些东西——”

        “我根本没想过他们会吃——从来没有人吃——”

        “维拉,艾斯特莱雅?”乔纳森停下了舞步,越过身旁的埃文跑上前来。就连阿尔文也拉着艾拉薇娜从幽灵中挤出一条路:“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了”

        “非常抱歉——她——她不小心吃了幽灵准备的食物,我想她有点恶心到了,需要回寝室休息一下。”艾斯特莱雅抽出魔杖,对着地板施了一个不太成熟的清理咒,红色的地毯上残留了一小片污渍。“请借过一下,我得送她回去,非常抱歉。”

        埃尔维拉龇牙咧嘴地缓过神来,蛆虫奶酪的效果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她的胃依旧翻江倒海,她发誓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碰任何奶酪了。她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埃文朝着他们的方向投来了怀疑的目光,所幸他的目光又随之在地毯的污渍上停留了一会儿,似乎对此感到有点意外,深蓝色的眼底晦暗不明。“需要帮助吗?”他礼貌地开口。

        “唔……抱歉,我们得先回寝室了。”埃尔维拉朝着乔纳森和阿尔文眨了眨眼,在心里祈祷他们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乔纳森抽出魔杖把地毯上那片残存的污渍清理干净:“我送你们回去吧?”

        “我没事,只是需要休息一下。”她斟酌着再次强调:“舞会结束后休息室见。”

        “好吧,如果不舒服就告诉我,好吗?”

        “真遗憾。希望以后还有与你共舞的机会,兰普林小姐。”埃文的目光从她们身上平静地移开,深蓝色的眼睛里波澜不惊,就好像这一切对他来说毫无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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