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来

寒冬腊月的，燕京再次迎来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大暴雨，仿佛云层之上的水库骤然倾泻而下，漫天的瓢泼大雨将路边的行人浇了个落汤鸡。
屋外，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下，仿佛永无止尽。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转小，再到最后润物细无声。
衣橱内，苏墨兰怔怔望着鼾声如雷沉沉睡去的楚昊。
平日里犀利中透着凛然飒爽的美眸，此时显得有些空洞而无神。
衣橱里黑不溜秋的，伸手不见五指，苏墨兰看不清楚昊的脸庞，却仿佛要刺破黑暗看透他的内心。
一双长时间紧握微微发白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最终缓缓松了开来，她伸手轻柔地推开楚昊，踉踉跄跄地吃力从衣橱里翻了出来，险些摔在炕上。
好不容易从衣橱里翻身出来，苏墨兰却像是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双手撑着膝盖无声地小喘气。
月光透过床单裁剪成的简陋朴素淡蓝色窗帘，扭头扫了眼躺在衣橱里红光满面，嘴角笑容邪魅狂狷极为欠揍的楚昊。
苏墨兰白皙光洁的额头上隐隐有青筋跳动，嘴里的贝齿发出“咯吱咯吱”类似耗子啃木头的声响。
连续深吸几口气，默念数遍“心若冰清，天塌不惊”，苏墨兰缓缓平复了剧烈起伏的心绪。
她目光复杂地凝视着躺在衣橱里，好似睡在棺材里随时要揭棺而起的楚昊……
俏脸酡红，幽幽长叹一声，用只有蚊子听到的嗓音不确定道：
“这臭小子应该是真的醉了吧，醉得就知道在门外瞎转悠，不过.............”
她又凝视了楚昊片刻，确认喝得人事不省了，刚才的动静恐怕只有自己知道了。
苏墨兰虽然心里有了猜测，但又觉得荒诞不太可能。
“算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以后再算账吧............”
苏墨兰叹息一声，轻手轻脚地下了地，取出了自己早先藏好的羽绒服。
墨兰同志离开的模样既不潇洒，也不优雅，丝毫没有平日里双手插兜，迈着大长腿干练沉稳的架势。
反而瞧着像是偷学了可爱滑稽的鸭子步，踉踉跄跄地出了屋，缓缓消失在了窗外茫茫夜色中。
在她离开没多久，衣橱里一直假寐的楚昊缓缓睁开了眼。
回想起刚才，他颤巍巍伸手到后背抹了一把，手心手缝里全是淋漓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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