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心有灵犀，山寨疑云
林瑞在春闱会试考中会元，林府大庆三天。
院子里的流水席热闹了整整三天。
林瑞还在京城里里等着最后的殿试，虽然他人不在，林府的庆典却丝毫没受影响。
和外面的喧闹声不同，洛言静静地坐在林瑞的书桌前，好像林瑞就在她旁边一样。
她知道林瑞此刻一定又兴奋又紧张，还要为最终的殿试做准备。
她多希望此刻能陪在林瑞身边，就像她之前出事时候，林瑞也一定想陪在她身边。
这一刻，洛言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在信里没有安慰她。
没有陪伴的语言，总是苍白的。
洛言知道，她和林瑞的心是在一起的，这就足够了。
正当她在这儿神游，和林瑞进行灵魂沟通的时候，有人敲门打断了她。
又是吴老六，他从镇上回来时，何掌柜托他给洛言带话儿，让她有空去一趟妍蕊堂。
第二天，洛言早早就跟着车队出发去了安平镇。
她到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妍蕊堂内门可罗雀，除了呆站着的店员，一个客人都没有。
何掌柜连忙迎她进了后堂，他低声汇报：“少夫人，这几天都是这样。隔壁街开了个颜润堂，卖的东西跟咱们的差不多，价格只要咱们的一半，客人全跑了。”
洛言惊讶地说：“一半？咱们这个价格就已经够低了啊。他们半价，不赚钱了？”
“他们本来也不是奔着赚钱去的。”何掌柜确认了一下周围没人，低声耳语：“我二伯在茶摊什么人都能接触到，我让他帮着打听了一下，你猜怎么着？”
洛言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赶紧说！”
何掌柜觉得的确不适时宜，赶紧说：“那家背后的老板是锦绣布行的宋立青，我听说少夫人以前好像跟他有过节吧。”
洛言知道是宋老爷后，反而放下心来。
知道是谁，这事儿就好办。只是洛言觉得人心叵测，妍蕊堂开业那天，宋老爷还装作可怜巴巴的在门口徘徊，想让洛言帮他说服司徒先生。
转眼两个月，他就跟妍蕊堂打上对台了。
洛言生气的是对着干就对着干，干嘛还起个名字叫颜润堂，这不是明摆着找茬呢吗。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灵光乍现，她有了主意。
洛言打算深入虎穴，她带着米大春直奔颜润堂。
她现在外面看了一下店铺的门头和店内的装饰，和妍蕊堂的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
如果不是牌匾上的三个字，肯定都以为是妍蕊堂的分号。
还有一个区别就是，颜润堂店里挤满了人，而且不止大姑娘、小媳妇，而是男女老少都有。
洛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进店看看产品，包装和款式也都是妍蕊堂的翻版。
不过质量却差了很多，洛言拿起一块胭脂，刚好吹过一阵风，胭脂饼上的粉屑洒了洛言一身。
洛言选了很多，基本每款、每个颜色都要了一份。
在柜台结账的时候，她和掌柜闲聊。
掌柜说老板是个妇人，和锦绣布行没关系。
刺探完情况，洛言要回妍蕊堂。
米大春拿着一篮子脂粉跟在后面抱怨：“少夫人买这么多干嘛，让那老家伙赚咱们的钱，多吃亏！那掌柜为什么说老板是个女人啊？”
洛言不理他，回去找何掌柜，说道：“我去打听了一下，他家掌柜说老板是个妇人，你的消息准确吗？”
何掌柜连忙解释：“他肯定是骗人呢！锦绣布行的账房每天午饭后都会去我二伯摊子上喝壶茶，他俩十几年的交情了，定不会撒谎的。”
然后他又神秘兮兮地小声说：“账房说开颜润堂的银子都是从锦绣布行的账上走的。那还不是宋立青？”
洛言忽然明白了，她说：“锦绣布行的账房和颜润堂的掌柜都没说谎。”
“啊？我怎么听糊涂了呢。”米大春插嘴，何掌柜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洛言狡猾地笑着说：“钱是宋立春出的，老板却是个妇人，还不明白？”
米大春继续发蒙，何掌柜却一拍大腿：“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
他提示了米大春一下，米大春终于明白了这里面的猫腻。
不过何掌柜马上又愁云满面了：“这事儿跟咱们也没关系啊，宋立青有多少女人咱也管不着，现在重要的是店里的生意。这么下去可撑不了多久啊。”
洛言没想到，何掌柜英俊的外表下却是一个十分靠谱的人，不过就是有点笨。
她翘着二郎腿，脚尖在空中画着圆圈，自信地说道：“有关系，我说有关系就能让它有关系。”
然后她把在颜润堂买回来的劣质化妆品扔在何掌柜面前，“你看看吧，就这东西，卖咱们的半价他们也能赚钱的。”
何掌柜拿起来只看了一眼就说：“这就是染色的面粉啊！”
洛言轻轻点头，吩咐道：“店里正常营业，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另外你找两个人，在颜润堂附近留意着，看他们老板什么时候来，走了以后去哪儿了，全都给我记下来。三天后我再来。”
何掌柜吃不透洛言的用意，不过他的优点就是听话。
洛言一走，他赶紧去找人蹲点儿。
回桃源村的路上，洛言坐在车厢里，透过小窗户看着米大春坐在车头的背影。
她开口问道：“米大春，你会去脂粉铺吗？”
“会啊，我刚才不还去了吗！”米大春傻傻地回答。
洛言从小窗户伸手出来锤了他一下：“我是说你自己！”
米大春假装吃痛，说道：“哎呀，这怎么还动手了。你也没说清楚啊。我自己肯定不去啊，大老爷们去那干啥！”
洛言两只手肘杵在窗棂上，支着脑袋，继续问：“那如果要给妙芙买东西呢？”
米大春抬头看看天空，想了一下说：“那倒有可能。”
洛言依旧有事情没想通，“那你进店以后会怎么买呢？试试颜色？看看样子？”
米大春突然笑出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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