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产生争执
夜色渐浓，长街之上人烟渐渐稀少。
没有人注意道一架低调却不压贵气的轿辇从皇城驶出，朝着北面的位置驶去。
约莫两刻钟后，轿辇停在了一处府宅跟前，正中的牌匾上“丞相府”三个大字赫然而立。
也是在这个时候，大门被推开，秦漠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身后是面色淡淡的林瑞。
“好了，不用送了，你自己好好休养吧。”
秦漠说着看向身后的男人，却发现他的目光略过他看向了台阶之下，紧接着他就朝着那走去，最后停在了轿辇的面前。
“微臣林瑞，见过圣上。”
温润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却是让得秦漠一个激灵，皇上怎么过来了？
他赶忙快步走到林瑞身边，跟着他一同跪了下去。
今天皇帝下命令让他将林瑞从别院带回丞相府，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指示，现在却是自己过来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轿辇的布帘被掀开，皇帝从中走了出来，他身着一袭玄色衣袍，袖边以及衣摆的边缘都又金丝绘制的纹路，无疑不透露着他的高贵与庄严。
当看到地上跪着的人时，他冷峻的面容稍微柔和了几分，俯身扶起林瑞，笑道：“爱卿无需多礼。”
“谢皇上。”林瑞不卑不亢道，然后看向了一旁的秦漠。
皇帝见此便也说道：“秦漠，你也起来吧。”
“是。”
秦漠起身后站在了林瑞的后侧，视线依旧没有望向天子，他脑子里却是有些混沌，不知道面前这位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们无需拘谨，朕只是来看看林相而已。”
皇帝说着再度将目光放在了林瑞身上，看着他同往日般的模样，心里也是松懈了少许。
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女色算什么，权力才是林瑞该选择的，只要他一直辅佐他，他想要多少美人他都可以赏赐给他，没有一个会比乡野女子差。
他这是为了林瑞好。
这般审视的目光放在林瑞身上很难不引起后者的注意，他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再加上身体本就虚弱，不由得咳嗽了两声。
“林相，你这身体还没痊愈吗？”皇帝皱眉，转而看向一旁的秦漠。
他要的可不是一个孱弱的权臣，况且之前林瑞就因为身体原因辞官了一次，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感受到皇帝微凉的眼神，秦漠也是心里叫苦。
这还不是您造就的因果。
如果让洛言在林瑞身边好好帮他调养，他也不至于一直拖下去，平日里也只有在服药之后情况才会稍微好一点，但是那药也是有限的。
这些话当然是不能给皇帝说的，除非他不想要项上人头了。
“回皇上，臣无大碍。”林瑞率先开口道，声音柔和却坚定，“只是偶感风凉而已。”
“既如此，那进府吧。”
说罢，他直接迈开步子走进了丞相府。
身后的林瑞和秦漠对视一眼，随后跟了上去。
林瑞本是想着直接将皇帝领到正厅招待，结果后者竟然要求在府里逛逛，他有些讶异，但也不想过多揣测，只是称是。
随着几人将整个府邸逛了一个遍之后，皇帝才随林瑞回到了正厅。
跟在身后的秦漠却是大汗浸湿了后背，如果说一开始他还不明白的话，在跟完这一圈后，他已经反应了过来。
皇上这是在视察，确切的说是在寻找有没有洛言的踪迹，他到底还是不信任他的。
对此，他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林瑞，这次辛苦你了。”几人坐下后，皇帝率先开口道，“你此次缴拿端王有功，却因那些反贼坠落悬崖，九死一生，朕要给你重赏，说吧，你想要什么？”
林瑞没有立即回话，思绪却是有一刹那的恍惚。
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这件事似乎并不是他一人的功劳，但仔细回想却发觉脑内传来一阵剧痛，直接打断了他的思绪。
眉头拧在一起，为了不让皇帝看出什么，他沉吟一声，回到：“这是微臣当尽之责，至于赏赐，臣并无意愿。”
“不可，朕说要赏，自然得赏。”
林瑞知道，他不能拒绝。
“如此，还请皇上恩准臣归益阳接回母亲。”林瑞拱手道，这也是他醒过来之后的一个疑惑，林母竟然不在他身边。
秦漠给出的解释是老人家想回故里看看，就被送去了益阳。
原本他是准备接她回来的，却中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被岔开来了。
虽然解释的通，但是他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的话让得皇帝的眼神一凝，似乎想到了什么，良久没有开口。
就在林瑞以为自己心愿会无法达成的时候，他开口了，道：“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你重伤未愈，这种舟车劳顿的事情就让别人做吧。”
说着，他看向他旁边不言一语的男人，眼神里多了些什么，沉声道：“秦漠，这件事你负责，派人早日将林相的母亲接回京城，让他们母子团聚。”
“是。”秦漠领命道，但是他明白这个早日绝对不会很早，不过他别无选择。
林瑞看了一眼两人，对着好友道了声谢。
赏赐的事情被搁置在了一边，皇帝却是抛出了另一个话题，道：“林相，近日番邦将至我朝，此次宴会由你主持，如何？”
林瑞有一瞬的惊愕，但是很快就收敛了情绪，点头道：“臣领命。”
“如此甚好。”皇帝龙颜大悦。
几人有聊了一些国事后，皇帝才以林瑞重伤需休养离开了丞相府。
看着轿辇消失在暗夜之中，秦漠脸上的神情变了，他有些怒气的看着旁边的男人，道：“林瑞，你不要命了！”
自己的身体还没养好，竟然还答应去负责番邦之交，简直是荒唐。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可以拒绝，你要是不想做的话，皇上是不会逼你的。”
林瑞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他为君，我为臣，自当效力。”
“你！”秦漠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现在真是怀念以前那个林瑞，只是唯一能把他变回去的人已经离开了，而自己更是成了一双监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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