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父子谈心
“爸爸，你还习惯吗。”
把父亲请来，皓文的心里还是很忐忑。
省城和乡村有很大的区别。
再说了父亲身体不好。
又坐了半天的车。
新到一个地方，也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习惯，安静、空气也好。”
“我看您很早就起来了，是不是晚上睡不好觉。”
父亲久经沙场，当然不会因为一个新环境就睡不好觉。
真要是休息不好，那也应该是别的原因。
“我是习惯了早起。现在年龄大了，睡觉时间相对也少一些。”
这么多年，哪儿是年龄大了才睡不着觉。
很多年来，自己心里装的事情太多。
就是再忙再疲惫，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安心睡觉。
“乡下唯一的好处就是清净，习惯了，您可能睡得好一些。”
皓文心里不是滋味。
因为自己的任性和倔强。
让父亲操了多少心。
父亲和杜妈妈的年龄差不多，可是却明显的老了。
“皓文，爸爸这么多年都没有照顾你，没有照顾你的奶奶，还有你的妈妈，让你受苦了。”
对于皓文的妈妈，是皓文父亲心中一直的痛。
他们两个虽然是媒妁之言，也全凭父母做主结婚。
婚后，他就去了部队，相聚的时间并不多。
要用现在的观点来说，感情好到什么程度是不太可能的。
但是皓文的妈妈和他结婚后，就一直在家里照顾皓文的奶奶，那种贫穷的生活状态，用相依为命在形容并不过分。
他也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
所以，在皓文快要出生的时候，专程派人来照顾他们。
中途又遇到了过不去的难关。‘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都可以好起来的时候，他把小徐带了回来。
不是皓文他们想象的，带回来就是和小徐有了什么关系，带回来就是想要和皓文的母亲断绝关系，和小徐有什么关系。
虽然当时的他也知道，小徐，也就是馨儿的母亲因为伤痛。
因为难以忍受的伤痛，在心里上很依赖他。
他甚至也知道，小徐是真的在心里爱着他。
正是这样的关系，他才把小徐带回了家里。
他是想要用这样轻描淡写的方式来告诉小徐，他有家，有老婆，有孩子。
他可以为小徐做任何的事情，唯一不能跟他爱和家。
一个已婚男人，他的责任和担当只能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而不是别的任何的女人。
但是，皓文的妈妈过于紧张。
小徐年轻漂亮，又有文化。
甚至还有点时尚。
她就不一样了。
穷苦人家的孩子，没有文化。
没有见识、不年轻，更不漂亮。
很多年不见的男人，就这样突然的把一个女子带回了家。
看她的眼里都是柔情。
对她也分外的细心和照顾。
所以，皓文的妈妈害怕、恐惧。
各种不安。
最大的问题是他们夫妻两个因为相处的时间少，缺少交流。
也不知道怎么样来交流。
更不要说心有灵犀了。
连起码的信任都缺失。
她怎么可能理解皓文爸爸的用心。
也可能是皓文爸爸真的比较顾忌小徐的伤痛。
以为他和皓文妈妈之间原本就是夫妻，夫妻的名分在那里。
不需要刻意做的有多恩爱。
这样理所当然的关系。
最终让皓文的妈妈心里完全崩溃。
她认为是皓文的爸爸当了大官，不要自己。
带回来的女子，就是让她知难而退。
但是，她怎么退？
她没有退去的余地。
如果皓文的父亲放弃了她，她唯一的选择就只能是死。
可是她放不下皓文，放不下奶奶。
一直犹豫着。
眼看着皓文的父亲就要走了。
也就是说，他必须要给皓文父亲一个交代。
因为皓文父亲说了，可以把儿子接到部队上去，这样就可以让他接受更好的教育。
也可以把奶奶接到部队，奶奶还可以照顾皓文。
皓文有奶奶陪着，就会少去很多的陌生感。
其实，按照皓文爸爸的理解，他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就是让一家人都跟着他去部队。
但是他就没有明确的说，我平时工作很忙，你去了可以在家里照顾他们。
不说是因为他理解这就是理所当然的。
儿子去了，母亲去了，你怎么可能还留在乡下呢。
但是皓文的妈妈真的就理解成了，他是不要她了。
他要带走她的儿子和母亲。
部队有小徐，没有她的位置。
失去了他们，她只有死路一条。
她太隐忍，所有的痛苦都藏在自己的心里。
就在他们想要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她跳水死了。
“我就是一直过不了妈妈那一劫。”
皓文弱弱的说。
想起妈妈他就难过。
但是他努力忍着。
他不想惹起父亲伤心。
“都是我不好，我想把你们都带去部队，要给你一个好一点的生活环境，你奶奶有辛苦一辈子，我也想尽一点孝，让她享享清福。你妈妈理解错了，以为我是要抛弃她，想要和你的徐妈妈在一起。”
“其实，天地良心，那个时候，我对你的徐妈妈就是感恩，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抛弃你的妈妈。”
“带你徐妈妈来家里，也是想要告诉她，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我不可能和她有任何的关系。”
“但是你也知道，那个时候，你的徐妈妈因为伤痛，因为伤痛造成的残疾，是自卑的。所以她依赖我，也喜欢我。”
“我带她回来，不是要放弃你的妈妈。我让你们到部队，当然也会让你妈妈一起去部队。”
“你妈妈没有文化，我在给你们办理手续的时候，你妈妈的名字也在其中。”
“收拾家里的东西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把你妈妈的一些生活用品带上了。”
“她因为心里难过，你们的东西都是我在处理。也是怪我，我应该给你妈妈说明白、说清楚。”
“她的反常我居然一点都没有发觉。我就一直不是一个细心的人。”
“爸爸，你别说了，我都听杜妈妈说了。”
“可是你的妈妈不在了。”
“还有你的奶奶，在她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能够守在她的身边，这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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