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困兽之斗
“你这该死的混帐,你敢碰他们一根毫毛,我将你龙宫连根拔起。”
“你?”
莫邪轻蔑一瞥,故弄个莲花指,倏地起身,危险眯起黑眸,瞟向卡斯炽红的狭长凤眸,嘴角勾起邪魅的冷笑,优雅推翻尊贵的金銮椅,一步步走向卡斯,指尖中沁出一滴滴海水,凝成深蓝色的琵琶,指尖弹起,音窜耳膜,受重伤的赤蛇长老和青蛇长老纷纷吐血倒地……“卡斯,我相信你的法术能对付的了我,但想对付我我们,那只有--痴人说梦!好虎难斗群狼,呵呵,只能说,你不该得罪我大皇姐,你该顺顺从从地和她道歉,和我道谢。”
“我呸,你丫的没脸没皮!”
“我给你一次机会,倘若你能跪下来,向我道贺,贺我得你蛇宫做行宫,我便破例放你一马。”莫邪优雅拂着弦,乌黑长发飘舞,仿佛仙子般美的动人心魄,那般的妖孽和危险。蛇宫中,掀起阴阴寒风,动荡中,他嫣红的唇瓣化作黑色,妖冶的笑颜仿佛巨毒下蛊。
“噗”
两位长老纷纷飙血,眼看不行,卡斯飞身上前,拎起赤蛇长老和青蛇长老,令额上炽蛇化作血色的罩,罩住他们两个一路护送下界。“卡斯……”他们惊叫,惊慌不已,谁不知这炽蛇是蛇王的法宝,倘若离身,便将危机四伏,他们和他如此不合,为何、为何却为他们舍弃?
“丫的你们两个老混帐滚下界,看的本王心烦!”卡斯一撩衣袖,勾勾修长而粗糙的中指邀道:“莫邪,滚你的如意算盘,要贺词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来取吧,哈哈哈--”狂肆响亮的声音崛起,惹来莫邪不满的挑眉,琵琶上弦,眼神犀利,妖冶的红衣刹那飞扬。“你们去吧,没有保护蛇,他丧失一半的法术。”
“他爷爷的,要打,你来,别叫一群小喽罗掉本王的价。”
“困兽之斗!”
莫邪抿起唇,拂琵琶作曲,半响,群龙攻击,和卡斯开始交锋,而莫邪便轻蔑扬眉,故作矜持,攀上修罗的肩,抚着她耳畔,邪邪吹拂询问道:“大皇姐,要他生?还是要他死?”
“生死不能!”
“呵呵,正合我意,我喜欢生死不能的游戏,尤其是他。”
“哈哈哈--”
莫邪和他面面相觑,转瞬得逞大笑。卡斯和他们苦战数时,浑身疲惫,法术施展开,架不住敌人多,一个接一个,摆成人海战阵,连喘息的空隙皆不剩给他,九天尊蛇,呼风唤雨,而此时丧一半法术,施展起来,略显吃力,对付蜂拥的敌人,他笑起来时暴戾冷酷。
“你们统统给本王滚开!”
“唰”一道银芒,卡斯挥袖扬起,铠甲裂开,额上青筋暴动,胳膊上一条条裂开的血痕触目惊心,“啪”敌人被掀翻,倒地,瞠目,未料卡斯能爆发如此大的威力,吓的顿时呆楞。
“噗”
嘴中猛喷一口鲜血,卡斯扶住墙,额上的炽蛇迟迟未归,身体上的血流满红毯,一滴,一滴的……半垂着头,微舔舔嘴角的血丝,卡斯依旧狂暴道:“还有谁想受死,尽管来吧!”
“呵呵,好本事,好魄力,不愧是蛇王殿下,一半的法术也能将他们统统制服,可惜,你还是受了伤。”
“你丫的要不滚过来,要不滚出去,别碍我的眼,王八蛋!”
“呵呵,好个暴躁的卡斯!”话落,莫邪将琵琶向上一抛,划过圆弧,一根根的弦射向卡斯的同时,他9成的功力“啪”穿透卡斯的身体,顿时喉中温热,一汩血飞溅华丽四壁。卡斯“啪”倒向宫殿上,浑身血淋淋的,满面的冰凉,依稀奄奄一息,却倔强地不肯求饶。攀着粱柱,狠狠掐住,此时此刻他卡斯唯有战到最后一滴血,染红这神圣的蛇宫,脑海中,那抹倩影令他嘴角扬起邪魅纯真的笑。“噗”血如泉涌,浑身松懈,身体曲曲折折仿佛愈化作真身……
“滋味如何?”
莫邪优雅蹲下身询道。
“滚--”
“你该学会适可而止,现在的你,如同一只蚂蚁,我随时能摧毁,可惜,我现在改变游戏规则了。”话落,莫邪钳住卡斯下颚,将一粒药丸塞入他嘴中强迫他咽下,摸摸他满身的血,扬起琵琶奏一曲“离别送”柔情万千道:“卡斯,你将忘却你的身份,你的法术也将时有时无,你还将无法自控真身和肉身,你将化作一个没有过去的妖孽,我等着你将来找我报仇,倘若,你还能认识我!”
“混帐……”
“再见。”
伴着一声闷哼,卡斯掉入人界,“砰”坠入一条湍急的河中。河水,被血染红,嫣红刺目,身体,逐渐透明,宛如被侵蚀般,眼角,一滴泪划过睫毛,沁入血中,那是他的不舍。并非不舍他的仇恨,而不舍那个令他恨,令他爱,令他喜,令他忧,令他癫狂的人儿。
修长而染血的指,戳向东南方。
那一处,有她的骨碌水眸。
那一处,有她熟悉的清香,有她的体温。
那一处,有他久久难遗忘的故事……
好想、好想再问一句:“歪丫头,你对我是真心吗?
好想、好想再牵她的手说:“我的双手,只能握住你的左手和……右手……”
不想忘记,往昔的岁月,不想、铭刻“遗忘”的痕迹,不想就这般血淋淋徜徉于海中,浑身疼痛,逐渐忘却她的容颜。
“歪丫头……”
嘶哑的,微弱的,刺痛骨髓的嗓音,在十里长河中回荡,绕过树丛,绕过山川,能否荡入她的耳畔?
“卡斯……”
门板外,韩歪歪柔声唤道。
“卡斯,你开开门,听我解释嘛!”
她边微微扣响门,边娇声细语撒娇,仔细想想,她不该和他那般凶,明知他不解人间情情爱爱,亦娇纵霸道3000年,一时难改劣性,可她却……
“卡斯,好嘛,好嘛,我向你道歉,恕韩氏小女刁钻野蛮,不该羞辱蛇王大爷,我向你作揖赔罪喽。”
“你可看清,我作揖赔罪喽。”韩歪歪故作俏皮地眨着骨碌的黑眸,半倾身作揖,小心翼翼推开门板,顺着门缝瞥向其中,却只见空荡荡的床铺,整齐的被褥和一条被卡斯遗忘的玛瑙绿石狼皮带。“卡斯?”韩歪歪搜遍房间,皱起眉,冲着房梁补道:“你别和我玩躲猫猫嘛!”
“卡斯……”
“砰”撞开门板,韩歪歪急匆匆冲出医馆外,来到树阴下,来到百草边,凝视那只水壶满眸无措。“卡斯,你是和我闹着玩吧?”她呢喃自语,到处寻找,仿佛不信那俏皮暴躁的家伙,能如此轻易抛弃她。见到茉莉,拽住她衣袖慌忙问道:“茉莉,你有没有见到卡斯?”
“昨晚有啊,不过一早该是没起吧!”
“卡斯--”
韩歪歪甩开她,狠狠揪住领口,茫然向远处走,边走,边寻,边寻边喊:“卡斯,你在哪?”
美丽的晨曦,暖暖升起的朝阳,清澈的雨露,盎然的花草,宛如他唇瓣抿起时那般的魅惑耐看。树依旧是树,草依旧未枯,天却也蔚蓝,而气息中,却少了那骨子令她振奋的味道。
迷惘走向一条河,河水依稀嫣红,那般刺激的色泽,令韩歪歪不由蹲下身,下意识撩起河水。
指尖,略微血腥,心不由得揪痛,口中一遍遍念着“卡斯”,这铭刻的东西岂能说忘便忘?她蹲下身,双臂环住修长的腿,耷拉下头埋入膝盖间,鼻腔中惺惺的血味,呛的她眼角湿润。
也许,卡斯真的走了,为他的负气,为她的不知珍惜,为他们的相依赖却不知相守而离开……
也许,这便是人和神的区别,便是男和女的不同。
也许,他仅是气一气,便会回来。
也许……
一千一万个也许,可为何眼角,却不经意中有滴清泪滑下,心中,仿佛一根根刺扎入血管中,那般的疼痛?
为何,瞥向这十里长河,嫣红的色泽,她是这般的迷茫?无措?疼痛?一滴泪逝,一滴泪生,滴滴的泪中,述说她的不甘。“卡斯,你回来吧!”她边低啜,边呢喃,他若回来,她什么都肯答应他……身子算何?心都给得起,守宫砂算什么?承诺算何?她给他一箩筐!
“卡斯……”
想念他眉宇中的暴戾,想象他炽红的眼眸,想念他坦率的话语,也想念他偶尔的邪魅和可爱,更、更想念他的承诺,他的吻……沙哑的,轻轻的,随风落下泪,滴滴答答落向河中……
十里长河,嫣红血海,谁知河的那边是他的流血,河的这边是她在流泪,可恨这十里长河太长,长到听不到他的呢喃,他的爱,亦听不到她的悔恨,她的泪……
“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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