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
对面三个男人果然脸红了。
并且是红透的那种。
夏冬直接在餐桌上爆了句“卧槽”。
“什么鬼，你们仨是禽兽吗？”
夏籍瞪他，夏春死亡凝视他，夏秋狠狠烦他一个白眼。
夏冬直接噤声消音。
乔雨就很无语。
“咱俩现在混的跟同学一样好吧？再说了，我有那么禽兽吗？”
夏秋忍不住道：“咱们都懂啦，年轻人吗，乔乔你不用太害羞。”
乔雨一个天大的无语。
她看着对面三人好奇中，又带着一丝丝窥探意味的笑容，忽然恶趣味道。
“嗐，你们不跟我明面上讨论这事，我还真没考虑过这种问题。”
三个男人一僵。
乔雨假装陷入沉思：“难道，我现在忙于事业，不贪恋美色，是一种很不正常的行为吗？”
三个男人身体颤了颤。
乔雨拍拍三哥的肩：“三哥，男人最懂男人，你能推测一下，他是怎么想的呢？”
夏冬立马冷汗涔涔，心底把乔雨出卖盟友、背信弃义骂了个遍。
“没听过三十而立吗？咱们男性没有事业之前，根本不配谈感情好吗？”夏冬求生欲贼强。
对面三人纷纷露出满意的微笑。
一顿晚饭，吃的乔雨跟参与了一场宫斗一样疲劳。
被太过关心，也是一种负担啊。
乔雨躺在床上，思索着三哥所谓的“男性没有事业之前，根本不配谈感情”。
不知道肖清煦是不是那么想的。
反正，乔雨觉得，在首都这四年，她也要努力提升自己，不能浪费了这四年的他乡异客旅居机会。
十一假期，乔雨和肖清煦意外的没有很黏糊。
她在海晏府陪家人，肖清煦那边似乎也在忙碌。
好几次，乔雨打过去的电话，都是青年强撑疲惫的声音。
假期结束，乔雨照旧每周蹭文教授三节大课，课堂结束后讨论一下自己听课时产生的疑惑。
偶尔还能在最后两排遇见她的蹭课友陈谦。
这天，两人都到的很早，教室里空荡荡只有他俩。
陈谦笑道：“你可真识货，我给你的课表上其他老师授课，你根本没去过。认准文教授一人，是打算拜入师门吗？”
乔雨喝一口咖啡：“你之前帮我引荐，难道不是为了这个目的？”
陈谦往椅背上轻轻一靠，笑着叹息：“我可没这种本事。文教授很挑剔，他尤其喜欢勤学好问、扎实肯干的学生。”
乔雨想起吃过闭门羹的肖清煦，忍不住问：“可我也没多符合条件吧？”
唯一符合“扎实肯干”这一条，她每天笔耕不辍，努力水文，毅力还是管够的。
“不管你对自己定位如何，总之，在他眼里，你是这样的人，这就足够了。说白了，大多数还得看眼缘。”他想了想，又道，“上次跟你一起离开的金融系草，应该就是不合眼缘的一类吧。”
乔雨有些尴尬：“那是我们家小朋友啦。他就是、想帮我争取一个机会。”
“你比他大这么多？”陈谦记得乔雨年龄，23岁。
他虽然猜测，两人是这种关系，真正得到证实还是有些震惊。
乔雨瞪他：“哪里多？不就大了四岁吗？”
陈谦瞥一眼乔雨的咖啡，笑着转移话题：“你中午从咖屋回来的？”
乔雨低头看一眼手里咖啡杯上的logo。
咖屋，也就是她第一次遇到陈谦的咖啡店。
“没有，中午没休息好，一觉睡醒，就点了杯咖啡送到教学楼里。”她揉揉额角，现在还有点头晕。
“这不就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陈谦笑着打趣。
“那可不，我和外卖小哥前后脚抵达文学院的教学楼，差点被人误会外卖诈骗。”乔雨拿起杯子喝一口，“听说最近很多人拿错外卖。我相信大家都不是故意的，这可是全国顶级学府诶，在这里偷外卖，也太影响前途了吧？”
陈谦反倒不赞同：“未必吧，有些人压力太大，偷东西是为了解压。类似的事件，新闻上有报道过。”
乔雨听着眼睛一亮，立马拿起笔，刷刷刷的记下来。
“你、在干嘛？”陈谦问。
乔雨解释的时候，写字的手也没停：“当然是在记录素材啊，这些稍微离奇有趣的事，记录下来，以后需要素材直接翻本子找，找不到再去看视频找灵感……”
陈谦看一眼前排陆陆续续抵达的大一新生，压低了声音问：“不知道，可不可以问你的笔名。”
乔雨抬眼看他。
陈谦轻笑：“如果太冒昧，当我没问。”
“你之前看过我的书。”乔雨低头继续记录。
陈谦一呆，脑袋里迅速回忆自己看过的小说。
说实话，他对女生小说的涉猎面很窄，几乎没看过几本。
乔雨看他一脸恍然，也轻笑道：“猜到了吧？”
“《我再多追你一下》？我看过的年下奶狗类型文，也就这一篇了。”
乔雨：……
我特么。
“你好歹也是首席大学文学院的高材生，能有点逻辑和对文笔的敏感度吗？”
陈谦疑惑看她：“那……是哪一本啊？”
乔雨忍无可忍，自报家门：“《谁的流年，注成海洋》。”
“啊？”陈谦很惊讶。
并且不难看出，他是真的在惊讶。
不是装出来的。
乔雨有过一次大型掉马经验。
这次反而落落大方，自信十足。
“那都是早期的小说啦，你之前看的时候，应该也是一边吐槽一边看的吧？”
“没有没有。”陈谦笑容收敛，表情称得上郑重，“那本书，我看了三遍，真的很好看！”
乔雨忽然笑不出来了。
陈谦竟然真是她三次元的男读者。
有点羞耻是怎么回事？
“咳，你不用看在咱俩认识的份儿上，给我那么高的友情分。我自己写的，我还不清楚吗？”
陈谦格外严肃：“乔老师，不要妄自菲薄，您那时候虽然文风偏幼稚，但说实话，写的很细腻，很让人共情，您可能自己根本不知道，您对于剧情的设计有多精妙。我第一次看是在高三，简直惊为天人……”
乔雨：……
这还能不能处了？
什么乔老师，您啊您的。
乔雨仔细观察陈谦表情，打心底怀疑他在恶搞自己。
现在流行这种欲抑先扬的恶作剧吗？
“近一年，您写的两本都很好看，因为您喜欢把更新时间定在早上6点，我都是早起追文的。一不小心，就养成了在大学里早起的好习惯。”
乔雨相信，自己此刻表情一定很精彩。
麻了，这个男读者是真实存在的！
乔雨熬完掉马后、相当漫长的两分钟，同学们坐满教室，文教授走上讲台开始授课。
乔雨庆幸自己有得天独厚的专注度，五分钟进入高度集中的听课状态。
这才能把尴尬……延迟到两节课后。
“那个……我先去跟教授提问了。”乔雨头也不回，飞快奔上讲台。
其实，文学院正统学生里，没有几人向乔雨这样，一下课就找老师提问。
乔雨把这理解为，拥有了就不再珍稀、有恃无恐症状。
本子上记录的问题解答完毕，乔雨犹豫着看了文教授一眼。
文教授立马了然：“还有其他私事要问？”
乔雨来不及惊叹，余光瞄一眼还在倒数第二排位子上的陈谦，低声道：“老师，您跟陈谦很熟吗？”
“我跟他爸是认识二十多年的朋友，我还喝过他的满月喜酒。”文教授挑眉看向乔雨。
乔雨秒懂。
“咳，对于他个人，我有个疑问。”乔雨吞了吞水，“他真的很喜欢少女言情小说吗？我刚刚才发现，他还是我为数不多的男读者中的一个……”
乔雨并未跟文教授透露过笔名。
一是因为没必要，二是文教授没问过。
此时此刻，她有点犯难。
这回换成文教授惊讶了：“你该不会是【小桥流水】吧？”
乔雨惊得后退两步，扶着讲台勉强站稳：“这您是怎么猜出来的，我从没跟您说过啊！”
难道是肖清煦给她爆的马甲？
文教授饶有深意的瞥一眼，教授倒数第二排的陈谦：“因为他是【小桥流水】的痴汉嘛，他……”
文教授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再说下去。
“该说的我也都说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摸索啦。”
乔雨一脸抗拒：“我还是算了，我就继续摸索写小说好了。”
三次元的瓜果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吃的。
看看文教授谨慎的样子，乔雨就知道事情不妙。
她远远地跟陈谦挥挥手，从教室前门跑路了。
开玩笑，跑路可是她的专长！
乔雨没走两步就被人拉住胳膊。
她像只惊弓之鸟，差点没叫出声来。
耳边传来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声音。
“乔乔，怎么了？”
乔雨松口气，她一边走一边理清思路。
“我以为吧，首席大学里都是大神，就算有个网络作者跳出来，他们也不会有多震撼。”
肖清煦跟着呼吸一窒：“你又掉马了？”
“也不算吧。”乔雨挠挠头，露出自作自受的认命表情，“我就是跟陈谦说了我的笔名啊，因为他看过我的书嘛，想着他还能给我点不同的建议。结果……”
“结果他是你的书粉？”肖清煦声音都冷了。
乔雨一阵头大。
“这回真的是失算了，谁曾想，他那种学历样貌家世的人，会看我的傻白甜小说？”
现在是十月金秋，将近晚上六点的校园里，笼罩上一丝薄薄的黑幕。
那种要黑不黑的天空，加上她忽然被人抓住的手腕。
乔雨感觉背脊冷飕飕的。
“乔乔，我也看你的小说，我也是你的男读者，我也特别喜欢你写的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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